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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6家的成长--世界首富沃伦·巴菲特传-第2章

小说: 6家的成长--世界首富沃伦·巴菲特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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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塞尔常常找来年鉴,读出一大堆城市的名单,而沃伦则逐个报出城市的人口数量。拉塞尔在近半个世纪之后回忆道:“那时我说出一个城市,他就会迅速准确地报出来。比如我说:依阿华的达文波特,堪萨斯的托皮卡,俄亥俄的阿克伦等等。即便我念了10个城市,他也会说对每一个数目。”不论是棒球的得分,还是赛马的输赢机会——每个数字都是他那早熟的记忆所渴求的。每次当沃伦梳洗一番,坐在邓迪的长老会教堂的靠背长椅上时,他总是用计算宗教作曲家们的生死年限来打发周日的时间,他还会手持一把桨和一个球,站在卧室里一连几个小时地算呀算。他也玩莫诺波里游戏——数着他那想象中的财富。

    沃伦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白皙的肤色和粉红的下颏。他感兴趣的并不仅仅是数字,而是金钱。他拥有的第一份财产是爱丽丝姑妈在圣诞节时送给他的镀镍钱包,他总是自豪地把它拴在自己的皮带上。在他还只有5岁的时候,沃伦就在家里的过道上摆了一个卖口香糖的摊儿,向过往的人兜售。后来,他开始卖柠檬汁——这回可不是在巴菲特家那条僻静的街上,而是在拉塞尔家前面,那儿市区繁华。

    9岁时,沃伦和拉塞尔就在拉塞尔家对面的加油站数着从苏打水机器里出来的瓶盖数。这可不是一个无聊的举动,而是一个简单的市场调查。桔汁的杯子有多少?可乐和无酒精饮料有多少?两个小男孩把这些瓶盖运到货车上,然后把它们在沃伦家的地下室里成堆地贮集起来。他们想知道:哪一种品牌销售量最大?谁的生意最红火?

    当大多数孩子都还对商业一无所知时,沃伦就从他那作股票经纪人的父亲手里搞到成卷的股票行情机纸带,他把它们铺在地上,用父亲的标准普尔指数来解释这些报价符号。他还在当地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寻找用过的但还①可以出售的高尔夫球。他也曾来到阿克。萨。本(Ak—Sar—Ben)赛马场,在满是锯末的地板上四处搜寻,把那些被撕破丢弃的存根翻过来,他常常能发现一些中了奖但又不小心被扔掉的票券。在内布拉斯加炎热的夏季,沃伦和拉塞尔跑去给“奥马哈乡村俱乐部”的大款们扛高尔夫球棍,然后挣得3美元的报酬。傍晚时分,美国中西部笼罩在宁静的暮色中,他们坐在拉塞尔家前廊的滑车上摇来晃去。这个时候,纳西斯 (Nashes)和斯塔德贝克(Studebakers)的车流和电车发出的叮响声在沃伦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主意。看到许多刚好开过拉塞尔家门前的车,沃伦会说“要是有办法从它们身上赚点钱就好了”。拉塞尔的母亲伊夫琳在50年后又回忆起沃伦的往事,那时他对她说:“这些车子!您不赚这些来往路人的钱真是太可惜了。”好像拉塞尔可以在第52北大街上设一个收费亭似的,他总说:“太可惜了,拉塞尔夫人。”
    ①  Ak—Sar—Ben :内布拉斯加单词反过来拼所得。

    那么,究竟什么是这一切的根源呢?

    在家中的三个孩子中,沃伦排行老二,是唯一的儿子。他的母亲来自内布拉斯加一个小镇,是一位身材娇小性情活泼的妇女。她是个贤内助,同时还有“很好的数字头脑”。沃伦的父亲既严肃又和蔼,他对沃伦的一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是他,在沃伦的眼前展现了一个股票和债券的世界,并种下了未来发展的种子。但是,就可知道的情况来看,霍华德。巴菲特对数字的精明和他儿子还不太一样,同时他也并不热衷于赚钱。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得沃伦从如此富有教养、舒适安逸的家里出来——在赛马场的地板上爬来爬去,把它当作珠贝的温床?究竟又是什么,使得他在多年以后能施展绝技:他能在头脑中计算大量数据,而且可以像记得阿克伦的人口那样易如反掌地记住浩瀚的数据,一次又一次地震惊商界的同事们?沃伦的妹妹罗贝塔断言道:“那一定是基因的作用。”

    巴菲特家族具有温文尔雅、脾气可人以及坚韧不拔的品质。他们精于做生意,但花钱很谨慎。美国叫做巴菲特的最早的一代人:约翰。巴菲特,是法国休格洛地区的粗毛哔叽的纺织工人。1696年,他在长岛北海岸的亨廷顿娶了汉纳。泰特斯。巴菲特夫妇一直到内战结束后都呆在长岛作农场主,但是他们却怀有一颗野心,这与家族的节俭之道是相冲突的。1867年,悉尼。霍曼。巴菲特受雇,为他的祖父泽布伦。巴菲特清扫土地。当悉尼听说每天只有50美分的工资时,愤愤地扔下斧子往西出走了。他找到一份工作,驾着马车离开了奥马哈。1869年,他的S。H。巴菲特杂货店开张了。当奥马哈还在其发展的初期时,巴菲特家就置身于城市的商业生活之中。他们的位置与后来成为美国富人的办公室的森林景区只有1。5里的距离。

    奥马哈的木结构建筑群,傍依着密苏里河岸耸起的嶙峋崖壁。尽管它下面有大片的平原,但城本身倒是多山的地形,这儿曾是一片荒山野地,直到1854年与马哈印第安人(即后来的奥马哈)签订协议开放内布拉斯加的领地以供人们安居为止。1859年时,当一个名叫亚伯拉罕。林肯的伊利诺斯铁路律师参观了此地之后,内布拉斯加便进入了发展的重要时期。几年以后,林肯总统指定这个城市作为联邦太平洋铁路的东端终点站。

    悉尼。巴菲特的商店在铁路连结贯通大陆之后三个月这一黄金时间开张了。奥马哈已经成了“伟大的终点”。它一下子就被涌入的定居者、流浪汉、投机者、内战老兵、铁道工人、释放的犯人以及妓女等形形色色的人所填满了。他们偶尔光顾巴菲特的小店。悉尼就在柜上卖些鹌鹑、野鸭和草原鸡给他们。泽布伦则对悉尼的事业抱持一种怀疑态度。他在写给21岁的孙子的信中,一再强调说巴菲特家族经商的口号是“以谨慎为本”。

    你不要奢望赚得很多。但我希望到了春天时,你的生意能更景气些。如果不行的话,你应该及时抽身,把欠债偿清,维护你的信誉,这比金钱重要得多。

    然而,年轻的城市繁荣了,悉尼也随之富裕起来。到了19世纪70年代,奥马哈不仅有了铸铁的建筑物,还有了剧院。到世纪之交的时候,奥马哈耸

    立着摩天大楼,筑起了地铁,人口数也膨胀到了14万。悉尼建了个更大的商店,并把两个儿子也引入了生意场中,其中小儿子欧内斯特——即后来沃伦的祖父——继承了家族经商的本领。他和哥哥同时追求一个女孩,他获得了女孩的芳心并娶她为妻,于是,兄弟俩断绝了来往。1915年,欧内斯特离开了位居闹市的商店,在城西建了一个新居,命名为巴菲特父子商店。

    巴菲特再次精明地抓住了时机。奥马哈的居民逐渐迁往河西岸。欧内斯特看清了郊区潜在的机会,便开始经营一项信用销售的业务。不久以后,富人家的厨师都纷纷打电话来向巴菲特父子商店订货,生意越来越兴隆。而欧内斯特还是保持了家族里吝啬的风格,他付给仓储职员每小时的轮班费为2美元,再加上一通对最低工资制的罪恶的评价和类似“社会主义的”训诫。

    长得高大雄壮的欧内斯特不仅仅是在经营他的商店——他完全是在对它施行暴政。

    欧内期特的儿子霍华德——也就是沃伦的父亲——对成为第三代杂货店店主丝毫不感兴趣。霍华德和欧内斯特一样有着独立思考的头脑,但他显得更温和一些,脾气也不暴躁。他在怀俄明的石油管道线上工作,但他真正的兴趣是在思维的活动之中。当霍华德在林肯的内布拉斯加大学里念书时,他是《内布拉斯加月报》的编辑,他渴望在新闻界任职。尽管他不算十分英俊,却有着黝黑的头发和迷人的凝眸。身为此团体的主席,他有选择女孩的标准,但在他四年级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除了社交以外其他方面平平的女孩。

    利拉。斯塔尔在内布拉斯加的一个叫西点的只有2200人的荒凉乡镇长大。她的父亲约翰。安蒙。斯塔尔拥有一家周报——《卡明县民主报》。镇中大多数人都是德国籍,因而操一口英语的斯塔尔家属于异乡人。

    利拉的母亲觉得特别孤独,于是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卧床不起,精神萎靡不振。利拉和她的哥哥以及两个姐妹不得不自己保护自己,而利拉还要协助父亲经办《县民主报》。从五年级开始,她就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面用手来操作印刷,后来又用上了活字印刷机。有时当列车在西点停站时,她就冲上车让乘客填写新闻栏目。每到星期四,这个瘦小的女学生就站在巨大的印刷机旁边,紧紧抓住新闻印刷品的纸张,然后在恰当的时候将它们逐一拉出来。

    就在这段时间,利拉患上了连续剧烈的头痛,正逢其民主报紧张经营之时。

    利拉16岁从高中毕业以后,不得不为了筹集在林肯的学费而工作了三年多的时间。她出现在霍华德。巴菲特的办公室里,是想在《内布拉斯加日报》找一份工作。她当年的经历使她语言辛辣,也使她有一种苦涩的幽默。她很美丽,有着仅5英尺高的娇小身材、柔顺的性格以及富有光泽的卷曲的褐发。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的“专业就是结婚”——对于一个面临着将返回西点的妇女而言,这并不是一门不切实际的课程。

    霍华德雇佣了她,并且很快就提出和她约会了。两人都被对方深深吸引着。当霍华德临近毕业时,他向她求婚了。约翰。斯塔尔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他本希望女儿能念完大学,但他还是给了这对年轻人最深的祝福。在1925年圣诞节的第一天,冒着零下10度的严寒,两人的婚礼在西点举行了。据利拉在给孙子们的回忆录中提到,霍华德后来曾对她说:“和你结婚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交易。”因为当地没有度蜜月的风俗,所以婚礼一结束,两人就直接坐上了去奥马哈的汽车。

    霍华德曾经有一份在报界的工作,这也正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但是他父亲的一位朋友在保险公司给他找了个周薪25美元的职位。霍华德放弃己爱的

    消息在当时还沸沸扬扬了一阵。正如利拉所说:“他服从了父亲的意愿,因为是父亲资助他念的大学。”

    夫妇两人搬进位于巴克大街的一座有壁炉的二层白色平板房中。对于利塔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开端。被一个残疾的母亲带大的她,没有任何家庭主妇的经验。由于霍华德要用车,于是利拉在做临时秘书或打印工作时就搭乘公共汽车,然后她得走回家做一大堆家务活儿。最初几年,她有时每周比霍华德挣得还要多些。

    1927年的时候,利拉做了眼部手术。此后她的头痛又复发了。第二年,当她的第一个孩子多丽丝出世时,利拉发烧达到了105度 (华氏),几乎吓坏了所有的人。两年以后,夫妇俩又添了个儿子:沃伦。巴菲特。那是1930年8月30日,潮湿的夏季里,一场暴风雨撕碎了98度的高温。

    从最初开始,沃伦就超乎年龄地谨慎。他学走路时总是弯着膝盖,仿佛这样可以保证他不会摔得太惨。当他母亲带着他和多丽丝去教堂时,多丽丝会到处乱跑以致于走丢了,但沃伦则会乖乖地坐在母亲旁边。他被利拉称为“一个很少带来麻烦的小孩”。

    在沃伦两岁时拍的照片上,他是个结结实实、皮肤白皙的小家伙。他穿着系白鞋带的小靴和白色短袜。一只手里握着一个立方体型的积木,浅浅的笑脸,深深的双眸。他的头发起先是金黄色,后来变成了赭色,但他的性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从不在不熟悉的地方乱逛,也不惹是生非或寻衅滋事。

    比沃伦小3岁的罗贝塔常常保护他,使他免受附近的小霸王的欺负。有一次,霍华德带回家一些拳击手套,还约来个男孩与沃伦交战。利拉回忆道“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用到过那些手套。”沃伦天性如此好静,于是激起了他姐姐和其他人对他的一种本能的保护心理。沃伦似乎天生就不会打架。

    沃伦的最初几年也正是家里最困难的几年。当时霍华德是联合街道银行的证券销售商,而吝啬的欧内斯特认为这是一个很不确定的职业,他在给沃伦的叔叔克拉伦斯的信中写道:我对股票了解得相当透彻。也就是说,任何辛辛苦苦积攒起钱直到自己50来岁的人要是在股票市场上投资,那他绝对是个轻率的傻瓜,而不只是有可能是一个傻瓜。

    霍华德在旁边信手写道:“这真是对我事业的吹捧。”但是不到一年,欧内斯特的预言灵验了。1931年8月13日那天——也就是离沃伦的周岁生日不到两周时——他的父亲下班回家,带来了他的银行倒闭了的噩耗。这是大萧条时期的一幅鲜明的“忠诚”被彻底粉碎的场景。他的工作泡汤了,储蓄也落空了。欧内斯特给他儿子一些时间宽限来偿还杂货店的债款——这对于霍华德而言是一枚苦果,因为他继承了家庭对借钱的蔑视。“维护你的名誉,这比金钱重要得多。”霍华德觉得前景非常黯淡,于是他考虑要举家迁回西点。

    但没过多久,霍华德便宣布他的巴菲特。斯克莱尼卡公司在法纳姆大街联邦州立银行大楼里开业了。这条街便是后来沃伦生活和工作的地方。霍华德和合伙人乔治。斯克莱尼卡一起经营出售“投资证券、市政公司及公用事业股票及债券”的业务。由于市场的崩溃削弱了公众的信任度,现在霍华德只能凭借自己的勇气和愿望来经营它。奥马哈地区还自认为可以免受大萧条的冲击,然而,到了1932年,小麦价格暴跌,农民们都只有靠救济度日,奥马哈的共和党人坚决地以压倒多数选择了罗斯福。第二年便有11000多人登

    记要求救济。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成立的巴菲特。斯克莱尼卡最终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公司,只不过可以让霍华德找个地方挂挂帽子,收取点佣金罢了。

    他做的第一笔生意姗姗来迟,而且佣金很低。身为奥马哈扶轮社总裁的欧内斯特,通知他的手下扶轮社员说他的儿子期望甚高但对股票却知之甚少,于是建议手下不要把生意交给他儿子去做。利拉总算还能在餐桌上凑出一顿饭菜,但她也常常克扣自己以便让霍华德吃得更饱一些。家里的生活非常拮据,利拉只好再也不去加入她的教堂圈子,这样便可节省下29美分来买一磅咖啡。

    巴菲特家受到恶劣气候的侵扰,仿佛中西部进入了大萧条。“大萧条来临了,”利拉写道,形容它“带着可怕的112度的灼热”。尘暴从俄克拉荷马滚滚涌来,奥马哈人只有紧闭房门躲避蝗虫的侵袭。在沃伦4周岁生日那天,一阵“灼热的风”把纸碟和餐巾纸吹落在地,整个前廊都被埋在了红色的尘土之下。沃伦和多丽丝顶着屋外令人窒息的热气,苦苦等待卖冰人从马拉的货车上跳下来,递给他们一些冰片含在嘴里。到了严寒的冬季,情况甚至比炎热的夏季还要糟糕。沃伦和姐姐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商人们打电话付款时都不敢让摩托车熄火,以免引擎发动不起来。

    到沃伦开始念书的时候,他父亲的运气渐渐好转起来。在沃伦6岁的时候,巴菲特一家搬进了郊区第五十三北大街一座斜木瓦屋顶的更为宽敞的都铎王朝式样的砖房里。巴菲特家曾经历过的艰苦时期也渐渐被淡忘了。

    但这些苦难似乎对沃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经历了这些艰辛的年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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