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家的成长--世界首富沃伦·巴菲特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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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来说,沃伦把他的送报路线做成了一项大生意。他每个月可以挣
到175美金——这可是许多全天工作的年轻人的收入——而且积蓄起来每一毛钱。在1945年他只有14岁的时候,他取出利润中的1200美元,将它投资到了内布拉斯加的一块40英亩的农场上。
对于沃伦在华盛顿的那几年而言,二次世界大战的弊端真是无处不在。
在学校里推销着各种公债,在家里挂着用于灯火管制的窗帘。然而,战争对他几乎没有任何直接影响。唯一的例外是在1945年8月,当时巴菲特一家正在奥马哈避暑。沃伦听到了有关广岛的消息,他和邻居杰里。穆尔对原子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穆尔回忆说,沃伦对此非常关心。他以一种绝不动摇的,令人恐慌的逻辑来看待它,就像看待宗教一样。“我们谈论着——这一场景历历在目——就在我家前面的草地上。他很害怕连锁反应造成的后果,……害怕它可能给世界带来的灭顶之灾。”
回到华盛顿之后,沃伦在伍德罗。威尔逊家中适应得稍好一些。他的送报路线让他得以从思乡病中摆脱出来。他也开始结识了一帮新朋友,就跟在奥马哈一样。他组织一队人马收集高尔夫球,他自己也是一个相当出色的高尔夫球手,并且加入了校队。
罗伯特。德怀尔是高尔夫球教练,同时也是沃伦树立起来的另一个教师典范的形象。德怀尔觉得沃伦很有意思——热情但不鲁莽。他把沃伦带到跟踪器那儿,然后教他如何读懂每日比赛表。沃伦上完一年级后的那个夏天,德怀尔和沃伦碰巧在第一流明星大赛去打高尔夫球。天开始下雨了,于是他们钻进德怀尔的车里打开了收音机收听比赛。纽约佬——棒球重击手查理。凯勒获胜了。德怀尔说:“如果你给我20比1的胜负,我打赌他打了个本垒打。”
沃伦说:“我赌1块钱。”当然凯勒是打了一个本垒打,在另一个赌局中德怀尔输了20美元。
然而他们俩人都很清楚的是,沃伦比他的教练挣的钱多。当沃伦几乎连刮脸都还不会的时候,他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奔波,为自己事业的起步做出努力。他如饥似渴地读着每一本可以搞到手的商业类书籍,钻研着保险业报表,为他的送报路线操劳着。唐纳德。丹利也是威尔森的学生,后来成了沃伦的好朋友,认为沃伦“正在规划达到(金融界)目标的道路”。
丹利是司法部门一位律师的儿子,是一个严肃而聪慧的学生。一眼看上去,他和沃伦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丹利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而沃伦从未约会过。而且丹利主要对科学很感兴趣。但是丧母的丹利在战后的多数时间里都呆在巴菲特家,那段时间丹利的父亲去日本起诉战犯了。两个孩子一起弹奏音乐,沃伦在尤克里里琴上乱弹一气,而丹利则演奏钢琴。后来他们都发现热爱科学的丹利和对商业感兴趣的沃伦之间有着一种共同的语言——数字。他们会在一起计算几手扑克里的输赢机会,或是在一间有几个人的屋子里,有两个人生日同天的机率。或是丹利快速讲出一堆两位数,等着沃伦脱口说出它们之和。
在他们高年级的时候,丹利花25块钱买了一个旧的弹子球机,沃伦和他整日地玩。机器常常出故障,于是丹利就修理一番,沃伦也因此深深佩服他这位朋友的机械技能。后来沃伦有了个主意:为何不把机器放在威斯康里大街的理发店里,然后把它租出去呢?
沃伦找到了理发师,两人达成了五五分成的协议。第一天他们就用这机器赚了14元钱。大约一个月之内,沃伦和丹利就在三家理发店里设置了弹子机。生意火极了,他们又扩大到7家,沃伦——仿佛生活在现实生活的幻想
中——想出了一个名字:威尔森角子机公司。“后来,我们每周挣50美元,”
他回忆道,“我从未梦想过生活会是如此美好。”
威尔森角子机公司有自然的人员分工。沃伦为机器筹措主要的资金,二手货的拱形游戏机每件需花25美元到75美元不等。丹利负责修理它们,沃伦记帐而且还打印出每月的财务情况报表。如果机器出故障了,理发师们就马上通知丹利——机器总在出毛病——两人就会立即出现在丹利那辆卸掉后座的1938年产的别克车上。
由于担心弹子球生意会被流氓地痞控制,沃伦坚持在小的、远离大路的地方选址。同时他和丹利总是暗示,他俩只不过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企业的跑腿人。巴菲特回忆道:
理发店主总是催促我们进新机器,我们就对他们说这得和老板商量。我们伪装我们只不过是被雇来搬搬机器,数数钱的伙计。
他们每周都巡察一番,有时也带上丹利的女朋友,诺马尔。让。瑟斯顿。
沃伦总是回到车里,津津有味地描述着理发师,或是他说了些什么话,于是三人就会狂笑一番。沃伦会看到各种新花样——把这些扮演着杰出的大商人的角色的人们取笑一番。
诺马尔。让觉得沃伦特别有趣。她美丽而苗条,有着弯弯的眉毛和迷人的金发。她的绰号叫“过氧化物”,丹利叫“鸭子”,而沃伦则只是简简单单地叫“巴菲特”。比他们年长的人在战争中打过仗,而巴菲特、鸭子和“过氧化物”则还处于天真的年纪。尽管他们是天生的业余演员,他们从不抽烟或说难听的字眼,而沃伦则是除了百事可乐以外其他一律不喝。诺马尔。让认识的所有女孩都还是处女,在她的圈子中很少涉及到性方面的东西。而沃伦则更单纯一些,他甚至不去参加周五晚上的舞会。“他不像别的孩子那么活跃,”诺马尔。让说道,“他根本不作尝试。”
他走路的时候肩膀向前耸着,身子弓向地面,步子拖呀拖,像一只公山羊。他时时带着那个拴在他皮带上的模样蠢笨的钱包。在他那些威尔森的同班同学看来,沃伦穿的鞋子标明他是个乡下佬。他们若干年以后依然清楚地记得,“我们总是把沃伦和他那双运动鞋扔出去。”斯珀。海因德尔还记得,“他总是,嗯,一年到头地穿着它,即使雪有一英尺厚我也不担心,他穿着运动鞋呢!”而罗伯特。穆尔说:“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只拿一件事开他的玩笑——他除了网球鞋以外从不穿别的什么鞋,即使在严冬也是如此。”
沃伦似乎对这些运动鞋一直情有独钟。“我们大多数人都努力想显得和别人一样,”诺马尔。让说道,“女孩们都穿着背上系扣的毛衣,我觉得他喜欢与众不同。”尽管他热情活泼,而且永远恶作剧,开玩笑。他身上总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当他古怪的举动被指出来时,他总是固执己见,或是自我解嘲一番。诺马尔。让说,“他就是他自己,从不想和别人一样。”
在家里的餐桌上,沃伦每晚都固执己见地发表着长篇大论。尽管霍华德曾许诺只任一届,他又在1994年和1946年再次当选。他在形同虚设、无事可做的国会里任职,因为它每每和杜鲁门作对。每到晚上,他会给家里人谈起令人惊慌的事情。有一次,当家里人正在讨论圣诞节给霍华德的副手送什么礼物时,小罗贝塔冒出一声:“储蓄债券怎么样——他知道它们行情不好吗?”
还有一次,在投票反对一项劳动法案之后,霍华德带沃伦去参加在奥马哈的一场垒球比赛。当这位国会议员被介绍给公众的时候,他遭到了很粗暴的讥讽,但他在沃伦面前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霍华德无可动摇的伦理观念使他不仅拒绝宴会的邀请,甚至还拒收自己的一部分报酬。在他第一任职期间,当国会成员的工资由 10000美元升到12500美元的时候,霍华德把增加的钱放回国会山的工资发放办公室,坚持解释说他是以低薪水平选举起来的。
利拉说她丈夫在投票决定一项法案时只考虑一件事,“这样做究竟是加强,还是会削弱人们的自由?”但是他那种自由的观点很明显是狭隘的。他唯一的兴趣是把罗斯福和二次大战扩大的政府机构削减到原来的水平。
在战争期间他曾与人联手写过一封信要求美国在迫使德国无条件投降的政策上多下功夫,同时也提出了一个疑虑的问题:“我们究竟为什么而战?”
难道纳粹的灭亡没有赋予“一种对人性自由的补充吗?”
战争结束以后,他又投票反对过被炮火夷为平地的英国,反对过学校午餐制,反对过欧洲稻谷出口,还反对过布雷顿。伍德货币体系。在最糟的时候,他的美国主义偏离到排外主义和以“赤色主义”为罪名迫害他人的态度上来。当巴菲特一家在晚上开车跑过依然亮着灯的英国大使馆时,霍华德会咆哮起来,“他们竟然彻夜不寐地想法儿从我们身上榨钱。”他反对马歇尔计划有关重建西欧的提议,并称之为“经营无底洞”,也许这有着斯大林的秘密支持。
在许多问题上,霍华德相当有先见之明,他提出的多项建议中曾有一次是采取措施保护美国储蓄债券的持有者不受通货膨胀的损害。因此说他的任期从广义上来说是一个被狭隘主义和极端主义扭曲了的道德家的任期。
沃伦嘴上附和着父亲的政治见解,也许只是表面上相信它们,但他自己从来不参与进去。他吸收了父亲的爱国主义的方面,但没有接受他那种强烈的孤立主义。几年以后,沃伦在给大学朋友的信中曾婉言提及父亲的教条主义。沃伦在信中写道:“我只好闭上嘴,走出去协助我父亲操办一场讨伐这个或那个的运动。”
他确实继承了他父亲对社会充满了关心和顾虑的一面。 (事实上,后来沃伦曾痛斥公司侵盗他人财产的卑鄙行为,他采用的方式和当年霍华德指责政府的方式如出一辙。)但是对于孩提时代就亲眼目睹了大萧条和那场战争的沃伦来说,政府是社会的捍卫者,而不是敌人。在绝对支持政府的立场上,沃伦对政治的觉悟,虽然还不够成熟,但已显露出独立的底蕴。
沃伦早已决定不跟随父亲进入政府部门。当诺马尔。让问他是否要在华盛顿生活时,沃伦毫不犹豫地答道:“不,我要住在奥马哈。”
在他念高年级以前,他对未来职业的打算不仅仅是从商,而是专门从事投资。他坐在家里吃早饭时,别的男孩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只会留意阅读体育版,而他却已经在研究着股票图表了。关于他是这方面专家的猜测之语纷纷流传到学校,连老师们都千方百计想从他那里挖出一些关于股票的知识。
他精明地以他的名声来投资。沃伦抛出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的股票。因为他知道他的老师们持有AT&T股票。“他们都认为我对股票很懂行,而我在想如果我做空了AT&T,我一定会让他们对自己的退休金产生恐慌。”
这个温顺的孩子何以享有如此的美誉?沃伦从未在股市上有过任何漂亮
的业绩,然而人们都觉得他是内行。他有某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早熟的渊博,还在于他那种把知识以合乎逻辑的方式表达出来的本事。能打动他的不是忠诚,而是那些可以被他连贯地有意义地组合起来的事实。引用丹利的话来说:“他似乎有超常的洞察力,他谈论一件事情的方式让人深信他确实很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沃伦 1947年毕业了,在三百七十四人的班里排十六名 (丹利则名列榜首)。威尔森年鉴上对他的描绘是:有着双明亮的、流露着渴望的眼睛,整齐中分的头发和温驯的笑靥。标题上注明着“喜欢数学……是一个未来的股票经纪家”。
霍华德建议他去附近的宾州大学沃顿商学院的财务和商业系念书,沃伦回答在那学校只会浪费青春。他已经分发了近60万份报纸,并从中挣了5000多块钱。这些钱有的来自报纸,有的来自威尔森角子机公司,还有的来自内布拉斯加的一家佃户。另外,他已经读了不下一百本有关商业的书籍。他还需要学什么呢?
霍华德耐心地提醒沃伦他还有两个月就满17岁了。最后,沃伦妥协了。
8月份的时候,威尔森角子机公司以1200元的价格被转卖给一个退伍军人,沃伦揣着他的股票直奔沃顿而去。
然而,这一次霍华德真的错了。尽管沃顿声誉显赫,但它的课程设置都缺乏力度。沃伦厌倦地说他比教授懂得要多。他的不满情绪——同时也是他对商学院总体的不满情绪的先兆——来自于他们那种模模糊糊走极端的方式,他的教授们有一套完美的理论,但却在如何赚取利润的实践细节上十分无知,而后者正是沃伦所渴求的知识。
当沃伦回到奥马哈时,玛丽。福尔克提醒他不要太荒废学业。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玛丽,我所做的一切只需在头天晚上打开书,喝一大瓶百事可乐,然后我就可以考100分。”
事实上,他在费城的交易所里耗去了大量的时间,他跟踪着各类股票的行情。但他并没有建立一个专门的投资体系——如果他有,那倒很危险。他会研究图表,也会听听内部消息,但他没有任何框架结构,他正在寻找。
在沃伦上大学一年级时,和查尔斯。彼得森同住一屋。查尔斯是奥马哈人 (后来成为沃伦的首批投资者之一)。沃伦很快结识了哈里。贝雅,这是个和沃伦一样错误地来到东北校园的墨西哥人。贝雅是校园里最严肃的学生,但沃伦常常开玩笑说他和墨西哥的“印第安人”居住在一起。他们俩在
+工业课I里都得了A的成绩,但贝雅不得不注意到他在这门课上花的功夫比沃伦要多得多。然而,尽管贝雅对沃伦轻而易举获得的成就深为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喜欢沃伦。贝雅把他看作自己理想中的那类美国人:诚实,平易近人,不摆架子的中西部人。
①沃伦从贝雅的同屋,一个名叫杰里。奥兰斯 的布鲁克林人身上发现了另一种性质相似的精神。他们在举重房里相遇,肩膀宽阔的奥兰斯立即感到沃伦是一个“天才”。和沃伦一样,奥兰斯的情绪有些波动,他害了严重的思乡病,于是第一年的大多数日子都在眼泪中打发了。但他有着敏锐的机智和热情的笑容,人也很聪明,沃伦和奥兰斯结成了亲密的朋友。
① 奥兰斯是巴菲特的投资者和终身追随者,他后来建议贝雅也投资,但贝雅决心证明他自己照样能干得好。
后来贝雅说,奥兰斯一年打几次电话给他,说沃伦是多么的富有,“他正在蒸蒸日上”。
就在不知不觉中,沃伦为将来的投资者联营播下了种子。但在当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方向。在宾州大学呆了一年以后,他很想出来,但父亲坚持让他再试一年。在华盛顿度夏季的时候,沃伦为自己向富人奋斗找到了一个富有喜剧性的途径——这一次又是和唐。丹利一起。他的弹子球伙伴出价350美元买下了一辆旧的罗尔斯。罗伊斯。沃伦跟丹利一起去巴尔的摩废物场将它弄回来,然后跟他回到了华盛顿。他们刚来到街区线,就被警察截住了。丹利回忆道:“我们没有牌照,车尾灯也不亮了。警察执意要开罚单,沃伦开口了: ‘瞧,警官,我们正打算把它弄回家里的车库,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修理一番以达到所有的安全要求了。’他不停地说呀说,直到警察说‘好吧!’”
丹利把车放在巴菲特家的车库里,他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