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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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麻疹和无肢婴儿是接受医疗性流产的唯一理由吗?
不是。多数医生认为,妇女只要认为自己极可能生下无可救药的畸型儿或缺陷儿,都有绝对正当的理由来接受这种手术。
●堕胎的手术是怎样的?
手术的过程和全国各大医院每天平均替非孕妇做的十多次手术一样。这种手术称为扩张术和刮子宫,步骤大致如下:首先剃阴毛,消毒整个阴部,将一把叫做子宫镜的工具伸进阴道里,把它扩大,探视子宫颈。子宫颈入口的直径通常是像铅笔心一般大小,必须用另一种工具把它扩开。等扩开到可以容纳两个手指那么大时,就将一把子宫刮直接伸进子宫。子宫刮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工具,是在大柄子上装上一片宽而光滑的钢片,外科医生用这把子宫刮熟练地去刮子宫的内部,目的是将胚胎从子宫壁上摘下来。如果他成功了,胚胎就可以取出来,只会引起少量的出血,在阴道里塞上棉花球后,病人就可以回家,几天内,她就可以照常起居了。
如果经过消毒手续,手术引起并发症的可能性是低于百分之一。只要麻醉药上得好,止痛药用得合适,手术过后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病人在几天内就可以操作家事,几星期后又可以开始房事了。
●如果母亲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这就麻烦了。首先要看她的理由何在?她是何人?她住在何处?银行存款有多少?
在美国的某些地方,凡是危害母体健康的妊娠都可以蓄意流产。不过,事情当然并不这么简单,她通常必须请教两、三位医生,看他们是否愿意确定她够资格;同时,她还得负担各项医药费和住院费,总数大约在美金一千元左右。
●如果孕妇本身完全健康,而仅是为了要中止怀孕呢?
如果她能找到足够的医生出具必要的诊断书,又存够了钱,她就够资格了。说得实在点,有钱的妇人如果有心堕胎,是很少碰壁的。
某大银行董事长夫人珍奈特说过一则典型的故事:“当我发现有喜的时候,简直想都不愿意想。我们的两个孩子都上了大学,这正是海利和我要重新开始享福的时候。我并不是不喜欢孩子,可是,像在我们这种地位的人,孩子会添很多的麻烦。”
她轻轻推了一下肩上的皮大衣,点上另一支香烟:“于是,我就告诉我的妇科大夫查尔斯。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每星期都和海利一起打高尔夫球。”
“起先,查尔斯有点不乐意。后来,海利从银行打电话给他,强调这件事对我们有多重要,他终于来了。他问我出血的现象有多久了?我说:”别傻了,我根本没有出血,我是有喜了。“”
“他解释了一大套,说了一大堆无聊的旧法律——我相信这些法律绝不是为了我们这种人制订的。他告诉我,如果我说我的阴道出血,而不向任何人说月经没有来,他们就会给我刮一刮,看看是什么毛病引起的,当他们发现弄错了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怀孕了。他说他们会需要另外两位医生同意这个手术,这就比较贵一点。可是,说来说去,钱是要来干什么的嘛?”
珍奈特的问题好解决,她只要有个阔丈夫,再有个同意这种父母应该少生一个孩子的大夫就行了。有时,问题甚至还要简单。
●比这还简单?
不错。如果孕妇居住在“行得通”的(美国)州里,过程就直接得多了。有些州规定只要妊娠或分娩对母亲的生命或健康有害,就是足够的理由了,她们只消找自己的家庭医生编一套故事就行。如果另外有一、两位医生同意,她就可以和一个由三、四个医生组成的堕胎会议面谈。如果他们也同意,一小时内,她就可以取掉胎儿了。
费用仍然很贵——将近一千美元,还要遇到许多官样文章。不过,她毕竟还是解决了最迫切的问题。
●如果她不是住在行得通的州里呢?
她就要出去旅行一次了。最简单的方法是飞到开通的州里去堕胎。目前的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乔治亚州和马利兰州都订有最开通的堕胎法,密西根州和维珍尼亚州不久也要跟进了。这些地方不太愿意替别一州的人做手术,但还是可能办到的,尤其如果她在当地有亲友。费用仍然很高。
假如她到了那儿仍然办不通,她就需要一本护照和一张飞机票了。她可以到“合法”的国家去,可以到“非法”的国家去,悉听尊便。最热门的非法国家是墨西哥和波多黎各,这两个地方都有明文规定严禁堕胎,但也同时在做大笔的非法堕胎生意。刮子宫的手术包括第一流的到令人难以想像的,一应俱全,问题仅在于所费几许。正如旅行手册上说的,到拉丁美洲的短期旅行费用共两千美元,不包括饮料及小费。
目前,最时髦的合法国家是日本和瑞典。在这些地方,手术和别地差不多,连最好的医生也都乐意随时服务。他们收费低廉,医院设备又好,结果也能令人满意,可惜旅行费很贵,总额也接近两千美元大关。这年头,打胎是没得讨价还价的。
●负担不起这笔费用的妇女该怎么办?
这不幸的女人就走入黑暗时期的角落去了。她不容于社会,从那时起,她的所作所为都会变成罪行。如果她的医生提议把胎打掉,他的执照就会难保;如果药剂师卖偏方给她,他就是罪犯;如果邻居想帮她,就可能坐牢。在某些地区,她本人也可能因找门路堕胎而被控告。
如果她是已婚,有一位体贴的丈夫急着要帮她,问题仍然难办。要是她是未婚,男朋友又溜之大吉,那更不堪设想。如果她在强奸或乱伦的情况下受孕,那就无可救药了。试想一个被醉汉强奸而受孕的少女心理,她还能指望什么呢?这孩子又能指望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少女应该怎么办?
我们且听听她的遭遇。吉妮年方二十三岁,是一家保险公司的打字员,通常替一名叫迈克的保险经纪人打字。他们两人同进同出大约有半年之久,有一天,她发现有孕了。星期四晚餐时,她把困难告诉了迈克,星期五他就没有来工作。从此以后,他就一直没有露面了,他的公寓也空出来了,电话也拆了,他干脆就失踪了。
“我以为自己快疯了,不断地说:”这绝不能发生在我身上,绝不能!‘可是,偏偏就发生了。过了三、四天,我不再哭,开始想应付的办法。“
“我不能告诉我的父母,他们已经七十多岁,老迈不堪,何况也帮不了什么忙。”她苦笑了一下,把金色的长发撩开眼帘,继续说:“我开始四处打听,得到了最普通的劝告。女孩子们多少都知道一点使”月经来潮“的方法:”吃一点这个,问题就解决了。“老天,我为了那种捞什子药还花了大把的钱,二十七块钱!结果,我还是把那鬼药全呕出来了!”
每家药店都有一些药品,保证可使迟来的月经重现,只要迟来的原因是月经周期中一些不重要的不规则现象。但是,如果使用者已经怀了孕,它的效果只是替药厂带来利润而已。
吉妮继续说:“这时,我就开始身体力行的办法。有人说洗热水澡,我就洗热水澡,洗得混身通红,像只大龙虾——怀孕的大龙虾,但是没有用。有人说做运动好,我就做运动,把能找到的最重的东西都抬过了。我抬沙发、抬冰箱、抬电视机,要不是背痛得要命,我还会把我的汽车也举起来。”
吉妮实在不幸,抬举笨重的东西没有能使她流产。只要不过份,像洗热水澡等适量的运动,可以增进健康,除非你有孕,又气馁绝望。
“就这样,我难受极了,失望到了极点。我不断想:”我就要失业,失去一切了。只为了一个晚上,我就被一个孩子缠住,而这孩子是我恨的人给我的。“每天早上醒来,我都希望自己已经死掉。”
“到了这个地步,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已经作好了失业的准备,因此,我毫不害怕地把问题告诉了办公室经理艾莲娜。我盘算着:”怕什么鬼,她嫁过五次人,总有过一、两次这种经验!“我猜对了。”
就某方面而言,吉妮找对了人。蓄意流产的妇人绝大部份是已婚妇人,通常都已经生过孩子。就另一方面而言,她选择艾莲娜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
“她真好,她说:”别担心,宝贝,我自己也走过这条路。“那一天,她带我出去吃午饭。其实,我不出去才好,反胃得要命,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她替我介绍了一位医生——他毕竟是做过医生的,说他一心一意想帮助有困难的女子。听起来不错,可是我当时心里有数就好了。”
“反正,她替我挂了星期六下午的号。我必须带四百块钱现钞去,我把车卖了,我为了凑这笔钱,什么都肯卖。那天午后,我跟她在公司停车场见面,坐上了她的车。她开车穿过大半个市区,来到一个下等住宅区。我们上楼走进一个最肮脏的诊所,脏得令你难以相信。我已经很不舒服了,一看到那个要为我动手术的大夫,更是想回头就跑,却又无处可跑。我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那家伙叫我脱下了裙子和内裤,爬上手术台,我有点害怕他要强奸我。我又想:我的情况不佳,大概没关系。”
“接着他开价了——五百块!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哭了起来。这时,他说如果我肯穿上那双长到臀部的旧靴子,在他跟前来回走走,他四百块就干。我吓呆了,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我记得自己不断在想:”这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在我身上?在我身上?……‘“
“到这时,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半裸着下了手术台,穿上靴子,走了起来。我注意到艾莲娜正拉起我的裙角,接着,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自己的公寓里,全身是血,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往下掉似的。”
吉妮是吃足苦头了,她落在一个心理变态的堕胎医生手里,忍受了全套“治疗”:堕胎、敲诈、性变态,不另收费。这家伙痴恋穿长靴的女子,看了就性欲冲动。吉妮失去知觉后,他还跟艾莲娜鬼混了一顿,艾莲娜是他的掮客兼助手。鬼混完了后,他才替吉妮动手术,所以正确的顺序应该是敲诈、性变态、打胎。
以堕胎人来说,他的手艺平平。事实上,他从前是个牙医,因吸毒而被吊销了执照。他仍然有瘾,所以,虽然收费奇贵,诊所仍然是破烂得令人不忍卒睹。他的毒瘾每天要耗掉四百元。每笔收入,艾莲娜都分一半,而且,当女孩子穿上长靴时,艾莲娜若尽力合作,还可以得到一点好处。
就某方面而言,吉妮算是幸运的。她打了胎,也没有受到感染,因为艾莲娜对她有好感,器具就都用肥皂和水洗过(大多数的客人都得碰运气)。约一个月后她就已经神釆奕奕,一切照常了。
就另一方面来说,吉妮也很幸运。她付了四百元,达到了目的。其实,这种手术在瑞典或日本都只要美金二十五元,医生是训练有素的,医院完全现代化。吉妮的手术是这一种手术的一个可怕的翻版,但另有更糟糕的。
●更糟糕?怎么还会有更糟的?
艾莲娜可以不洗那些器具,多数的堕胎人不讲究这些细节。病人总会受到感染,虽然因此送命的人并不多。通常,她们的体温会升高到华氏一○五度,半夜三更被送进了公立医院的急诊室。有时,她们的谎言可真是旷世杰作——“我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大夫,大概是出了车祸。”
有时,她们人事不知,也就没有谎言。此外,还有别的可能,那离开老本行一大截的牙医很可能出个小错。即使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刮子宫也并不简单,它有点像单手削苹果,或双手削放在身后衣袋里的苹果。
在妊娠期间,子宫已经变得十分柔嫩,像一只熟透的梨子,只要稍一失手,工具就可以穿过子宫壁,进入腹腔。它往往是穿入肠子,这是真正的外科紧急状况,需要立刻动手术。这种手术是任何堕胎人都不愿做,也做不了的。
他的下一个行动呢?他的下一个行动是把病人放在后巷(或河水)里,然后提取银行存款,溜到巴西去。
●如此说来,怀了孕的女子不去找这些堕胎人不是还好些吗?
有时也没有什么分别,自行堕胎可能一样危险。一万年以来,“自己动手”的传统方法并没有改变,非洲原始部落的村姑和格林威治村的捞女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只是用具不同而已。
忧愁的非洲主妇用的是堕胎棒。它可能是一根精心雕刻的传家宝,或者仅是一根削尖的树枝。这并不要紧,因为她只要用一会儿。
她蹲在茅屋前,撩开树皮裙子,把小棒伸进阴道。她多少带点谨慎地把它伸入子宫腔,然后用力捣几下,拉出棒子,心里抱着最好的期望。
八千哩以外,她的白种姐妹(美国女人)是趴在大床上,撩开昂贵的尼龙内衣,伸开经过细心修剃、扑过香粉的双腿,藉放大镜的帮助,把堕胎棒伸到了它的目的地。她用的是一支挂外套的钓子。
这两位女人感染病菌的机会均等——都很大,子宫穿孔的机会也一样——非常大。纽约的那位女人可以藉抗生素来渡过难关,非洲的那位女人也许就一命归阴了。其实是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的。
●有更好的办法吗?
在家庭式堕胎方面没有,它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一位曾有这种经验的女子的故事最生动:玛姬,二十八岁,在保险公司任职。她的丈夫在海军服役,每月薪饷是美金九百八十元。六星期前,他动身到日本,要出差一年。他启碇后的两星期,玛姬发现有孕了。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才能使日子过得去,他们所能负担的也仅是一辆旧汽车、一架旧电视机和一间破旧的公寓。等她的先生再升一级,情况就会两样了。可是,她现在竟怀了孕。
“当我从妇科诊所回来时,我不断告诉自己:”该死,你不能再生了。要是我不去工作,我们三个人就要饿死了,即使我这九个月都上班,生了小孩就再也不能上班了。再说,我们根本养不起。‘“一个星期日的早上,我向隔壁太太哭诉这件事,她告诉我,她有个朋友专门替人解决问题,她只要二十五块钱就保证把它弄掉。我告诉你,那时我真是干什么都愿意。”
凡是去找堕胎人的妇女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她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会甘心情愿地做任何事情,她们会接受最粗陋最奇怪的手术。且听玛姬道来:“第二天晚上,我们就到她家去。她人很好,甚至没有要什么钱。我们坐下来喝了几杯啤酒,如果早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十杯啤酒我也喝。然后,她把她用的东西拿给我看,那是一枝手指般粗的橡皮管。我说:”你不是拿这玩艺来弄我吧?‘她仍然和和气气地说:“你不是想把它打掉吗?’不错。”
“我躺在睡榻上,脱下了内裤,闭上了眼睛,情形比我想像的好——至少当时是如此。我躺在睡榻上,长橡胶管子有一半挂在外面,我问:”要多久?‘这时,那女人开始笑道:“不会那么容易。现在起来走走。’”
玛姬并不是个很热衷的学生,她仍然免费学到了一些堕胎窍门。那根橡胶管叫作导尿管,在大多数药房里都可以买得到,一块钱一根,不用医生处方就可以买。仅仅将它插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