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雪球中文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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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本杰明· 格雷厄姆在投资界是何许人之前，就读过北方石油管道公司的故事、如今，他希望能和他的老师互有往来一不过，在课堂之外，沃伦和格雷厄姆鲜有共同兴趣。格雷厄姆涉猎人文、社会和自然科学等领域；他写诗，是个众所周知的失败的百老汇剧作家；他还在好几本笔记本上写满了笨拙的发明想法；他还全身心地去舞厅跳舞，在亚瑟· 默里的工作室里，他脚步笨承地盘植 厂数年，跳起舞来像肢体低硬的士兵，还高声数出舞步；在晚餐宴会上，他经常中途消失，跑去演算他的数学公式、读普鲁斯特（法文），或者独自一人去听歌剧。他宁愿做这些事也不愿和无趣的公司同事待在一块儿受罪。〃 我记得我学过的东西，”他在回忆录里写道，“却记不住我生活里的事。一个例外是，他把约会看得比学习要重。
一个人如果要与一流作者竟争以吸引格雷厄姆的注意，那么，唯一途径是这人是一名女性，而且主题是性。格雷厄姆个子矮小，也没有堂堂仪表，不过人们告诉他，他那性感丰满的嘴唇和具有穿透力的蓝眼睛会让他们想起爱德华· 罗宾逊。他的五官有些部分使他像一只小精灵，长相并不英俊。不过，对喜欢挑战的女性来说，格雷厄姆似乎是珠穆朗玛蜂：她们遇到他，就想登顶。
就格锡厄姆的三任太太而言，他的偏好变化极大：从充满热情、愈志坚定的教师海兹尔· 马左，到百老汇的歌舞女郎卡罗尔· 维德—— 比他小18 岁，再到第三任妻子，他的前任秘书，聪明智慧、无优无虑的埃斯特尔· 埃斯蒂· 梅辛：复杂的三段娇姻源于他对一夫一妻制的完全漠视〔 格雷厄姆后来在他的回忆录 2 里这样开头：。 让我以最认真、最严肃、最清醒的方式来描述我的第一段出轨。6 句话之后，他开始用尖刻的语言说明这段关系，且有点头脑发晕，“一点也不漂亮的”珍妮只有“20 ％的吸引力，so ％的机会”：如果她的吸引力大一点，他在同他样欢的女性发展性关系的时候，有失体面、恼羞成怒的机会就会少一点〔 结合格雷厄姆的两大嗜好看，他也许还为在地铁上遇到的心仪女性匆忙写过引诱性的小诗。不过，他太理性了，就算是他的爱慕者，要旅得他的目光也肯定是一大挑战二，回忆录里的随后一段文字快速从婚外情转向商业，这才是真正的格雷厄姆：〃
她有一艘汽船，在这艘船的船舱里，我们度过了最后一小时，记忆令人感伤。（我当时几乎没有想到过，我的公司之后会拉股这家老式的汽船运愉公司。）
对格雷厄姆的太太们而言，他的花心简直令人发狂。不过，沃伦当时对格雷厄姆的私生活一无所知，他一心一愈地想着能从才华横滋的老师那里学到东西。195 ！ 年l 月，在格雷厄姆研究班课程的第一天，沃伦走进了一间摆放了一张长方桌的狭小教室。格雷厄姆坐在中间，周围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其他大部分学生年纪都比较大，还有一些是退伍老兵。有一半人不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而是旁听这门课的生意人。沃伦又一次成了最小的一个，不过也是知识最丰富的一个。沃伦的同学杰克· 亚历山大回忆说，”礴当格雷厄姆发问的时候，沃伦必然是“第一个举手，并立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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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发言的人”。班级的其他人都变成了本杰明和沃伦的“二重奏”的听众。1951 年，很多美国企业仍然处于极不景气的状态。格雷厄姆鼓励学生用股票市场的现实案例来说明这类低迷、无人问津的公司，比如格瑞夫兄弟捅业公司，这是一家制桶公司，沃伦有它的股票。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正缓慢消退，不过，如果卖掉其资产和库存，并偿付负债，相对于由此而得的现金而言，其股票的价格还是存在很大的折扣。最后，格雷厄姆得出结论，公司的内在价值会得到体现，正如随河水漂流的木桶在冬天会被冰层搜盖，而在春天解冻时，会突然露出水面一样。你只能通过解读资产负俄表，解密这些证明冰层下截粉一桶财富的数字。
格雷厄姆说，企业和人没有什么不同，一个人会认为自己的净资产是70 山）美元—— 价值50 仪刃美元的房子，减去45 以刃美元的抵押按揭贷款，加上其他储蓄20 以）美元。和人一样，企业有属于自己的资产，比如他们生产并销售的产品，也有他们要支付的债务，即负债。卖掉所有资产并支付债务，剩下的就是公司的股东权益，或者叫净资产。如果有人以某个价格购买了股票，这个价格所反映的公司价值比它的净资产还要便宜，那么格雷厄姆认为，最终—— “最终”是个很狡猾的用词，股票价格会上涨以反映企业的内在价值。
这听起来简单，但是证券分析的艺术在于细节，要扮演侦探，探测出资产的真正价值，发掘被隐藏的资产和负俊，思考公司能挣得什么—— 或者不能挣到什么，要拆解细则条款，揭示股东的权利。格雷厄姆的学生都知道，股票并不是抽象的几页股票凭证，它们的价值可以被分析出来—— 先计算整个业务的价值，然后再分成几小部分。
不过，最复杂的问题在于“最终”这个问题。股票交易价格通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和其内在价值不一致。一名分析师可以对所有间题作出正确的计算，但从市场的角度，终其一生的投资生涯，他仍会出错。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在扮演侦探的同时，你还得拥有格雷厄姆和多德所称的安全边际—— 也就是可供出错的足够空间。格雷厄姆的方法或许能打动研究这种方法的人。有的人能立刻加以领会，将之作为一种非常巧妙的寻宝之法；而有的人则将其视为沉闷的作业而畏缩退避。沃伦的反应就如一个在山洞里度过了一生的人，从山洞中出来第一次感知到现实时，在阳光下眨着眼睛。 沃伦之前的“股票”概念来自股票凭证交易价格的波动。而如今，他将这些股票凭证看做未必能反映公司真实状况的简单符号。他立即就明白，这些凭证纸张并不是一只”股票”的象征，就像小时候一堆堆的瓶盖并不能代表那些臂着泡、有不同口味、人们很想喝的汽水一样。他以前的想法瞬间消失，一下被格雷厄姆的理念所征服，并从格宙厄姆的教学方法中获得了启示。
格雷厄姆在课堂上采用各种很巧妙、很有效果的“诡计”，他会“埋伏”两个问题，一次问一个。他的学生认为他们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但当第二个问题随后而来的时候，他们就愈识到自己可能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二格雷厄姆会描述两家公司，～。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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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公司状况很摘，差不多要破产了，而另一家状况良好。在请全班分析这两家公司之后，他会揭晓结果：这其实是不！alf 讨期的同一家公司。所有人都对此惊讶不已。这些都是关于独立思考的教训，令人记忆深刻，尤其是格雷厄姆的思维方式。除了“公司A 、B ”的教学方法之外，格雷厄姆还常常讨论“班级l 、2 ”的事实真相问题。班级l 的事实是绝对和肯定存在的，而班级2 的事实真相是经证实和确认的。如果有足够多的人认为一家公司的股票谊X 元，那么价格就会变成X 元，除非有足够多的人认为其股票值另外的价钱。然而，这并未影响到股票的内在价值—— 这就是班级l 所获知的事实。因此，格雷厄姆的投资方法并不是简单的购买便宜的股票。这一投资方法不折不扣地植根于对心理学的了解，这种方式的使用者可以避免因情绪波动而影响决策，：
在格雷厄姆的课堂上，沃伦学到了三大主要原则：
，一股股票是拥有一家企业一小部分的权利，是你愿意为整个企业所支付价格的某一娜分。
，使用安全边际。投资是建立在佑计和不确定性的基础之上的。大范围的安全边际保证了不会因为误基而导致失效。最重要的是，前进的方法是不要撤退。
。 “市场先生”是你的仆人，而不是你的主人。格雷厄姆假设了一个喜怒无常的角色叫“市场先生”，他每天都会提供股票买卖的机会，而这些价格经常都是不合理的。市场先生”的情绪不应该影响你对价格的看法。不过，他真的会一次又一次地提供低买高卖的机会。
在以上观点中，安全边际的观点最重要。一股股票可能是一家公司一部分的所有权，而你可以评估股票的内在价值，但是，有了安全边际，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格雷厄姆用不同的方法构成他的安全边际。在购买价格远远低于他所认为的价值的股票时，他也从来不会忘记俊务风险。虽然20 世纪50 年代成为美国历史上最繁华的时代之一，但是格雷厄姆早期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并让他养成了假设最坏可能的习惯。通过他在1932 年发表于《 福布斯》 的文章可以看出，格雷厄姆看待企业时更多考虑的是倒闭价值而不是存活价值，大多数都按照公司已经倒闭，即关门并被清算时的价值来思考一只股票的价值。格霄厄姆总是暗暗回顾20 世纪30 年代，当时有非常多的企业倒闭。他一直让公司保持小规模运作，其部分原因就在于他非常厌恶风险。他很少过多地购买任何公司的股票，无论公司经营得多完美。，这表示格雷厄姆的投资公司拥有大批公司的股票，需要细心照顾。虽然这无数股票的售出价的确低于企业的破产清盘价值—— 这令巴菲特成了格雷厄姆的狂热迫随者，但是，他并不赞成格雷厄姆购买如此多的企业的股票。巴菲特把自己的所有资金都投到一只股票上：“本杰明总是告诉我说，GEICO 的价格太高了。以他的标准，（ ； EI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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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 并不是应该购买的股票。不过，到了1951 年底，我还是把自己75 ％左右的资产都投资到了GEICO 。无论如何，沃伦还是很崇拜他的老师，即使他并不非常赞同格雷厄姆的某一个理念。
随扮春季学期一天天过去，沃伦的同班同学逐渐接受了教室里的“二重奏”常规剧目。杰克· 亚历山大说，沃伦“是个非常专心致志的人，他可以专注得像一只聚光灯，几乎是一天24 小时，一周7 日，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 沃伦能够引述格雷厄姆的投资案例，也能提出自己的投资案例。他常去可伦比亚大学图书馆，看以前的老报纸，一读就是好几个小时。
我会查找1929 年的报纸，不过，我找不到足够的报纸。我什么都看，不只是关于商业和股票市场。历史很有趁，而报纸上鱿有关于历史的东西，只常读一些段落、新闻，甚至是广告。报纸把你带进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甘亲眼目睹历史的人会告诉你一切。而你如同真的生活在那个年代〕
沃伦收集信息资料，剔除掉其他人的思维方式所形成的偏见。他花很多时间阅读穆迪和标准普尔的手册，寻找股票r 不过，格雷厄姆每周的研究斑课程是沃伦最为期盼的，甚于他所做的其他一切事情。他甚至说服信服自己的弗雷德· 斯坦贝克加人进来，旁听一两堂课。
对班级里的其他人来说，沃伦和他老师之间所存在的“化学效应”是显而易见的，有一个人特别留意到了沃伦。比尔· 奋安是基德尔· 皮博迪公司的一位股票经纪人，在读了两本重要而难忘的书—— 《 消费者的游艇在哪JL ？》 和《 证券分析》 之后，他通过自己的母校哈佛商学院找到了格雷厄姆。科安喜欢讲关于他股票经纪工作的事儿，虽然他总信誓旦旦地说他的第一职业选择是在广场酒店当电梯服务员，不过，一成不变的漫长等待让这一未来预期偏了轨。，他和沃伦一拍即合。不过，无论是冉安，或是格雷厄姆其他任何一个学生，包括沃伦在内，都不曾想过去看看格雷厄姆在研究班之外的样子。不过，沃伦总是找理由去拜访他刚刚认识的在格雷厄姆一纽曼公司的新朋友沃尔特· 施洛斯。沃伦对施洛斯有了更多了解，知道他的妻子在婚后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忠有抑郁症，而他～直照顾着要子。21 和峨维· 多德一样，施洛斯非常忠诚，而且立场坚定，这都是巴菲特正在他人身上寻找的品质。他也羡慕施洛斯的工作。后者通过打扫侧所，能免费换取一件灰色的实验室风格的细棉质夹克，格雷厄姆一纽受公司的每个人都穿粉这种衣服在他们填写表格（格雷厄姆需要用这些表格来验证股票是否符合自己的投资标准）的时候，这件衣服可以防止自己的衬衣袖子被弄脏。，最重要的一点是，沃伦想要为格，di 厄姆工作：随着学期末的临近，班里的其他同学都忙着安排他们的未来。鲍勃· 邓恩前往美国钢铁公司，这可能是当时美国最有声望的公司。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将努力在大工业公司里面向上爬作为通向成功之路在艾森豪威尔领导的战后及大谙条后期～。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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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国，安稳的工作非常重要，而美国人都相信，从政府到大企业，这些机构在本｝质上都是乐善好施的。在机构的蜂房里面找至，一间巢室，并学会女。何适应，这是人｝们通常的预期。
我觉得，班里没有一个人在思考美国钢铁公司是否是一家好公司。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一家大公司，但是他们并没有考虑过，他们正在登上哪一类”列车”。l 沃伦脑子里有一个目标。他知道，如果格雷厄姆雇用了他，他会超过其他人。虽然沃伦在很多事情上都缺乏自信，但在股票这个专业领域，他总是很有底气。他向格雷厄姆毛遂自荐，到格雷厄姆一纽曼公司工作。即使是梦想到格雷厄姆这位大：人物的公司工作，也需要胆识和勇气，不过，沃伦就是这么闯劲十足，毕竟，他是本杰明· 格雷厄姆的明星学生，班里唯一一个得“A ＋ ”的人。如果沃尔特· 施洛斯可以在那里工作，为什么他不可以？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他提出可以无薪工作。！他前往格雷厄姆的公司，请求得到一份工作，心里的自信远远胜过他乘车去芝加哥，接受哈佛商学院面试的时候。
格雷厄姆拒绝了他。
他人很好，只是说，“看，沃伦。在华尔街， 白鞋 公司，即大型投资银行，他们不雇用扰太人。我们这里只有能力将用为毅不多的员工。因此，我们只用枕太人。办公室里的两位女性雇员的确是扰太人，公司所有人都是枕太人。这有，点像是格雷厄姆版本的“反优先雇用行动”① 。事实是，50 年代真的存在对扰太人极大的歧视，对此，我很理解。
巴菲特发现，对格雷厄姆，自己无法说出任何表示不满的话，即便在数年之后也是如此。当然，失望是难免的，格雷厄姆难道不能为他的得愈门生破一次例吗？雇用一个不花他一分钱的人？
将老师奉为神明的沃伦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即格雷厄姆不认为与他存在个人交悄，格雷厄姆认定了这点，因此他不会破例，即使沃伦是他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位。沃伦并不投合格雷厄姆的心意，至少暂时还没有沃伦很灰心失望，一直到毕业时才再一次振作精神，踏上了列车。
不过沃伦还有两件聊以自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