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雪球中文版-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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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克肖塞尔在收购喜诗公司时就开始为巴菲特和芒格打理法律事务。不久之前，他还在为维持现状或维护旧制度而努力战斗，就在那时候一位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工作的律师给他打电话，说他遇到麻烦了：里克肖塞尔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例行公事，因此把这个人推荐给了维恩·　麦肯齐，伯克希尔的财务主管。正在内布拉斯加工作的维恩·　麦肯齐听到电话响，他接起电话，却发现电话那头是让业内人士闻风丧胆的“强悍普察”——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执法处的头头斯坦利·　斯波金。斯波金的眼袋下垂，好像橄个晚上都在台灯下伏案工作，秘密起草针对大公司的诉讼，许多大公司都对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裁决——　而不是上法庭感觉不寒而栗。沙在电话中，他质问了麦肯齐许多问题，涉及韦斯科金融公司、蓝带
印花公司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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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的语气很不友好，但是这一次，麦肯齐还认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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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仅仅是他一贯的做法。另一方而，麦肯齐还得到这样一种印象——　斯波金认为任何帘人都肯定干过坏事尹
当里克肖塞尔听说给麦肯齐打电话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律师，而是斯波金本人，并且被他长时间拷问后，麦肯齐的心脏几乎快要受不了了。斯波金的成功率很高，因而这个下顺宽厚的人自然就成了美国商界最为显赫的人物之一。从某种愈义上说，他甚至比他的老板——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的权力更大。
是什么引起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注惫呢？似乎是因为巴非特和芒格这两年来一直在酝酿的一个举动——　他们梢心策划想理顺他们所拥有的几家公司纠统不清的关系。第一步是要把不太重要的多元零售公司合井到伯克希尔·　哈撤韦，到1973　年时，多元零售公司只不过成了一个购买伯克希尔和蓝带印花公司股票的中介。不过，他们需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同意，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推迟了多元零咨公司的并购申砖。芒格曾经告诉巴菲特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指示里克肖塞尔去“邀请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中任何直接给他电话询问的人”，告诉他“如果这能够促进他完成工作，澄沽我们的申清文件”。二
相反，在接下来的18　个月中，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似乎一直在调查蓝带印花公司和其他一些投资活动。最后，它得出结论，巴菲特和芒格故意破坏了韦斯科金融公司与圣·　巴巴拉的合并交易，他们采用的方式是通过为其中的1　/　4　股份支付较高的价格，从而达到控制其他股份的目的。至少，在圣·　巴巴拉方面肯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很明显是它把蓝带印花公司告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蓝带印花公司陷人了麻烦之中。洲巴菲特刚刚享受了加人《　华盛顿邮报》　蓝事会的荣银，他和芒格就需要立即去寻求法律支持，因为危险在迅速增大。里克肖塞尔已经知道同巴非特工作是怎么回事了，现在又一次向同事解释说“太阳很美好，很温暖，但是你却不想离它太近”，。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都是在验证他所i　胃的“热力学法则”。
在1975　年2　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签发了传票，开始对蓝带印花公司购买韦斯科金融公司的活动进行全面调查，并撰写了调查报告《　关于蓝带印花公司和伯克希尔·　哈撒韦的说明，沃伦·　巴菲特，HO　一784　》　，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认为，巴菲特和芒格有商业欺诈行为；　　”蓝带印花公司和伯克希尔，以及巴菲特，独自或者伙同其他人一起·　一有可能直接或者间接地涉及商业欺诈行为、计划或者预谋，或是提供的陈述材料有不实或者遗翻，一”
该委员会的律师盯着一点不放——　他们认为蓝带印花公司从一开始就计划接管韦斯科金融公司，但是却没有透露这一事实；蓝带印花公司在圣·　巴巴拉公司并购失败之后购买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票，肯定是“股权收购　〃　，但是这次收购从来没有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赘记过。后面一点更严重，因为这暗含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可能会大张旗鼓地公开以“民事欺诈”为由提起诉讼，不仅仅针对蓝带印花公～。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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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更是针对巴菲特和芒格本人。
在针对一个目标采取行动时，斯波金总是有两种选择：提起公诉或者和解。和解是给对方一个道歉的机会，而不用正式承认有罪；调查对象可以不接受也不拒绝关于欺诈的控告，但是他们可以同意接受惩罚。在接受和解时，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也有两种选择，它可以指明具体牵涉到的个人，也可以只是和公司本身达成协议，而不用指明任何个人。在和解中指出某个人的名字虽然并不意味着其职业生涯的终结，但是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所突破了。巴菲特通过《　超级货币》　和《　福布斯》　以及进入《　华盛顿邮报》　t　事会获得了极高的地位和荣誉，现在又要开始小心i　故懊地战斗，以拯救自己的声誉。
然lf6　，调查继续扩大。接到传票后，巴菲特必须开放他的档案文件——　很显然，这包括他收藏的大址而详尽的文件，它们同他收藏的其他东西一样庞大而又完整、由于违反了他的个人隐私，来自芒格一托尔斯一里克肖塞尔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们对此进行了筛选，挑选出交易单据、近期购买股票的信息、给银行的备忘录、给喜诗公司的信，给维思·　麦肯齐的便条等等之类的东西，然后把他们运送到了华盛顿特区的检察官们那里。巴非特感觉自己受到了迫害，他和芒格好像在做服梦一样，正在被一只巨大的、行动笨拙的巨人穷追不舍。为了生存，他们必须比它跑得更快些。
信件在芒格一托尔斯一里克肖塞尔律师事务所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之问飞来飞去，就像踢毽子一样。巴菲特表面上依然保持镇静，但是他背上的病痛也开始折磨他。而芒格却没有隐藏他的焦躁和不安。
到1975　年3　月，调查工作进展到了新的阶段，相关证人需要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接受询问。贝蒂·　彼得斯被传唤来了。你的律师来了吗？”他们问道，“没有，我还需要律师吗？”她反问道。哦，每个人来时都会带着律师的。他们告诉她，“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发生r　什么事吗？”她问道。在没有律师陪同的情况下，他们询问了彼得斯。
接着是芒格。连续两天询问——　也没有律师作陪，对于查理·　芒格，难道还需要什么额外的法律顾问吗？他竭尽全力为蓝带印花公司辩护，反驳他们关于破坏圣·　巴巴拉并购活动的控告，并解释蓝带印花公司为什么要支付溢价来购买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票。是的，他承认蓝带印花公司曾经考虑过取得控股权，但是那些计划都仅仅是　”模糊的，不确定的”，直到圣·　巴巴拉的并购活动以失败告终才浮现出来。这一辫论明确了他和巴菲特的作用——　他们说服了文森蒂，并且他们承认诱导了贝蒂·　彼得斯和卡斯拍家族进行投票。芒格满怀遗憾地打断了美国证券文易委员会律师拉里·　塞德曼的讲话。我们希望能够对路易斯，文森蒂和贝蒂·　彼得斯保持公平。他说。但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律师从来都没有见过荣鹜不驯的路易斯·　文森蒂，他们不可能理解这一点的。　那你们蓝带印花公司的股东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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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塞德曼接着问道。塞德曼不明白为什么蓝带印花公司要对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东这么慷慨——　那时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票大部分都在套利者的手中。这些购买韦斯科金融公司股票的人知道，一旦交易结束，它的价格就会涨到圣·　巴巴拉公司所出的价格之上。他们为了减少风险，而采取两面下注的方式，减持了圣·　巴巴拉公司的股票，这同格雷厄姆和纽曼的做法一样，他们曾经购买了洛克伍德的股票来交换可可豆的仓库收据。但是，当韦斯科金融公司的交易失败后，和可可豆一样，价格迅速暴跌。为什么要提高股价，帮助这些套利者解套呢？芒格找到了他终极武器——　本杰明·　富兰克林。对于那些要求我们矫枉过正的股东们，我们并没有义务必须做到公平。我们十分赞同本杰明·　富兰克林的观点——　　诚实乃上七策气。如果我们尽力压价的话，就会有损公司的声誉。器塞德曼似乎对这番辩论感觉有点疑惑不解，甚至芒格也承认他们所做的事中有一些细节看起来是不太好。他请求塞德受要从大的方面来肴。你看看我们的整个记录，你就会发现，我们从来不做任何违法的事，总是尽力保持公平，并且严格遵循公平交易的原则；我只希望你能得出结论，认为我们这种谋求平衡的做法不应该遭到任何控告…　…　即使真有任何不当之处，也不是故愈的。
当巴非特出现时，他们问为什么他和芒格不等到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价跌到谷底再买，那样他们就可以用更便宜的价格买进。我觉得蓝带印花公司在大家心目中的商业信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过。巴菲特说，“我觉得有人可能会感觉十分愤慨。但是他为什么要关心呢？巴菲特说，“因为韦斯科金融公司的管理层对我们的印象是相当重要的。也许，你可以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公司的控股权，别人的感受并不重要，但实际＿L　影响很大。路易斯·　文森蒂并不一定非得为我们工作…　…　你明白，如果他觉得我们是一群寡廉鲜耻的卑哪小人，那么这种良性的互动关系就不复存在了，〃　
现在，巴菲特——　，像芒格一样——　单独现身，着实使执法处的律师们大吃一惊——　这倒是对他很有帮助，他往返华盛顿几次，耐心地解释蓝带印花公司是如何运转的，洋细阐释他的投资哲学，甚至谈起他在华盛顿的童年时代。塞德受不知不觉被巴菲特的魅力所吸引，但是他的，上司——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负责这一调杳工作的高级律师，即著名的　　老虎”——　对巴菲特的态度依然冷淡，他的格言是“不能让他们通过”。他认为这些辩解都毫无说服力产这位高级调查员的香法是，任何打擦边球的行为都不能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继续深人调查。他们似乎对巴菲特的企业帝国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关系产生了疑惑。他们甚至开始调查他是否在圣何塞自来水公司的并购案中获得了内部消息。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开始调查原始资本基金，这是一只资本额固定的投资基金，芒格把他当做一只烟蒂型股票，以20　％　的利息买进·　并使其恻卿鳞财鲤禅瞥锡萧向奄J　夕跳编易豹林。芒格正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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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伙人的投资赚回来，在1975　年其收益达到了73　％　，他自己却没有收取任何手续费，这逐渐平息了合伙人的不满。要弄清楚他们这个复杂的王国是如何运作的，需要先明白随著市场逐渐复苏，他们在股市低迷时以低价购买的股票正在不断升值。调查的范围越来越广，就像一只多毛毒蜘蛛一样，触角越仲越多。里克肖塞尔正在研究一份图表，试图借此理清巴菲特和芒格之间所有复杂的经济利益联系。巴菲特位于最中心，持有蓝带印花公司、多元零咨公司和伯克希尔，除此以外，还有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互相关联的众多公司。而对这一复杂情形，里克肖塞尔惊讶不已。　　　
每个人都知道巴菲特像条大白盆一样，几乎没有人能阻止他不断购买股票的企图。如果他得到了10　美元，正好能够买到蓝带印花公司、伯克希尔或者多元零售公司1　股，他就会毫不犹像地掏出来，买到这！股，然后把它扔到最近的抽屉里，在他和芒格第一批买进韦斯科金融公司25　％的股份后，里克肖塞尔向巴非特提出建议，只通过正规的股权收购购买股票，以免给人留下不当收购的把柄，；　巴1　卜特交叉持有各种股票的复杂模式，似乎让人感觉他在竭力隐藏什么一样，。　里克肖塞尔着着这张复杂的图表，心中充满了焦跺：　　　这应该有一份起诉书啊。”他没有想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已经获得足够的证据可以判明他们有罪，并且很容易提起诉讼。
在更大愈义上，芒格是个辅助人物，同巴菲特相比，他的金融股权实在是微不足道。他曾经被看做是不足挂齿的小帮手。但是因为蓝带印花公司是他的领地，他在对韦斯科金融公司的传奇收购中是主要负资人，因此，他也不可避免地成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重点调查对象。漪他向塞德受承认：“我们的商业活动确实一！·　分复杂，不过我认为，让我们感觉遗憾的是，我们已经清楚这可能不是很聪明。但是，我们竭尽所能想掌握好这些悬在空中的球，接着再恰当地捡起一些其他的球，并且体面地操纵着它们。
尽管从他们二人的声明以及事实来看，圣何塞自来水厂或者原始资本基金的交易，并没有什么过错，然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仍然继续追查。这个像老虎一样的公诉人现在向斯波金提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巴菲特和芒格两人提起诉讼。他没有被巴菲特和芒格的证词所动摇，一直坚信他们通过为韦斯科金融公司支付溢价而故意破坏圣·　巴巴拉公司的并购活动。对于“因为支付高价而使自身受到了伤害”的解释，他无动于衷，他认为这两人在解释这一半件上有点刻意大事化小，转移注愈力。
里克肖塞尔直接给斯波金写信，请求他不要起诉巴菲特和芒格，称他们是”极其珍视自己荣誉和名声的人”，因为“许多人，很有可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任何人只要被该委员会起诉，就肯定是邪恶无比、罪大恶极的”，虽然巴菲特和芒格同意和解，而不用承认或者否认控告，然而即使仅仅对他们进行备案也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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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　　可怕的、不可挽回的损害”，因为“该委员会在不知不觉中无悄地破坏被告人的名声”。在发挥巨人的威力时应该十分谨慎，”他劝告说，　　　在商业活动中，因疏忽所致的失察不应该负有法律贵任，否则的话，就会阻止那些十分珍视自己名声的人继续参与商业活动。3　　为了挽救巴非特和芒格的个人声誉，他请求只对蓝带印花公司发出一项双方都同意的裁判书，披露它微小的技术违规行为，里面不出现任何个人的姓名。
我们只能去猜测巴菲特头脑中的恐惧。在办公室里，他尽量表现出沉肴冷价，以免影响到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询问。
为了把客户描绘成出身模范家庭的正直公民，里克肖塞尔像个装卸工人一样辛苦地工作着。他把芒格和巴非特的传记送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他着难强调：两人为慈善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为许多盆事会成员付出了艰苦的心血；巴菲特的父亲霍华德·　巴非特曾经担任国会议员；巴非特从14　岁就开始填写纳税申报单，多年来已经为政府缴纳了数以千万美元的税款。很明显，巴菲特一直都很用心做记录，好像他的一生都离不开它了。
芒格放弃了。如果一个替察在路上追了你500　英里，”他对巴菲特说，“你就要收到罚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