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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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3时,驻屯旅团返回丰台,将攻击丰台的第37师部队击退。此时,日军独立混成第11旅团也已攻占了清河镇,驻防该地的冀北保安部队第2旅退至黄寺。日独立混成第1旅团占领沙河。
28日下午2时,宋哲元召开军政首脑会议,讨论部队行动问题。会上决定委派张自忠代理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冀察绥靖公署主任兼北平市市长。当日晚,宋哲元率第37师离开北平赴保定。宋到达保定以后,于30日电报蒋介石,提出:“刻患头疼,亟宜休养”,并将第29军军长的职务交冯治安代理。
29日拂晓,日军独立混成第11旅团进攻北苑与黄寺的独立第39旅和冀北保安部队。战至下午6时,黄寺被日军攻占。
30日,在日军操纵下成立了伪政权北平维持会,在北苑的独立第39旅旅长阮玄武投敌,在城内的独立第27旅亦被日军解除武装,张自忠躲进德国医院。北平沦陷。
当日军主力大部集中北平作战时,留在天津的日军除驻海光寺的军司令部及直属5个步兵小队外,还有步兵3个大队、临时航空兵团和兵站各部队,全部兵力约5000人。他们分散守备在天津总站、东站、东局子飞机场和日本租界等处。第29军在天津地区的部队尚有第112旅(驻小站)、独立第26旅(驻马厂一带)。天津的防务由第38师副师长兼市公安局局长李文田负责。廊坊被日军占领后,平、津间交通已断,天津局势紧张。李文田于28日下午7时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对日作战问题。参加会议的有师属手枪团团长祁光远、市政府秘书长马彦罛、天津市保安队队长宁殿武、天津警备司令刘家鸾、第112旅旅长黄维纲和独立第26旅旅长李致远。经过分析讨论,一致认为应立即向天津日军发动攻击。最后李文田决定了攻击战斗部署:以天津保安队1个中队在宁殿武队长指挥下攻取东车站;手枪团配属独立第26旅1个营和保安队3中队,在祁光远团长指挥下攻取海光寺日本兵营;独立第26旅配属保安队第2中队,由李致远旅长指挥攻取天津总站及东局子日军飞机场;天津市武装警察负责交通、通信联络。攻击时间为29日凌晨1时,总指挥部设在西南哨门。
29日凌晨1时,各部队按照指定任务同时向日军发动攻击。由于采取了突然袭击手段,因此攻击开始后进展较为顺利。独立第26旅迅速攻占了总站及东局子飞机场,烧毁了10余架日机,并攻进航空兵团司令部,缴获了大量机密文件(包括日陆军航空兵正在使用的电报密码本等)。事后日本参谋本部追查这一重要失密事件,航空兵团参谋长今泽舍次郎大佐及有关人员均被撤职查办。保安队第1中队也很快攻占了东车站。惟海光寺日军由于工事坚固、炮火猛烈,未能攻克。
战斗至当日下午,日军临时航空兵团开始对中国军队及其驻地进行轰炸。在日军飞机轰炸和其地面部队火力反击下,第38师各部队间联络中断,指挥失灵,形成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损失越来越大。增调的援军第112旅又迟迟不到,于是李文田部队在当日下午3时开始撤退,天津沦陷。
第29军进攻天津日军时,驻通县的伪冀东保安队在张庆余、张砚田的率领下反正。张庆余是伪冀东保安队第1总队指挥,张砚田是第2总队指挥。该部原系于学忠的两个团。卢沟桥事变发生后,张庆余曾秘密派人与第29军联系,商定在开战时举行起义。29日凌晨2时,该保安队向驻通县的日军和伪冀东自治政府发动突然袭击,捉获了伪主席殷汝耕,击毙了日军特务机关长细木繁中佐及所属日军数十人,并消灭了日军守备队、汽车队大部和全部日本顾问,也牵连杀死了一些日本侨民。然后于下午4时撤离通县,带着殷汝耕,准备将其送往北平;但当到达北平附近时,保安队得知第29军已全部撤退,只好经北平西郊向保定方向转移。转移途中,在北苑、西直门之间遭到日军的袭击。混乱中,殷汝耕逃走。
第29军的第38师在天津的反击和通县伪冀察保安队的起义,使日本遭到一定的损失。日本“中国驻屯军”为解除后方的威胁,急令第20师团第39旅团长高木义人率3个步兵大队、1个炮兵大队回援天津,同时向关东军求援。关东军立即派兵力约1个大队的先遣队赶赴天津;随后又以第1师团的第2旅团为基干,配属了炮兵、骑兵及工兵,组成第2混成旅团,车运天津增援。增援日军相继于7月30日至8月1日到达天津。此时,天津地区的中国军队已撤至静海以南地区,北平地区的中国军队已撤至涿县、固安、永清以南地区。日军占领平、津后暂停进攻,拟俟第二批侵华日军的3个师团到达后再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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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七七”事变和平津作战
平津作战简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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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津作战中,第29军广大官兵对日本侵略军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抗击,曾出现许多感人事迹。如第219团团长吉星文多次率部以肉搏击退日军的猛烈进攻,负伤不下火线,仍坚持指挥战斗。但第29军主力在北平地区仅战斗1天即遭重创,牺牲高级将领2名,伤亡官兵5000余人,被迫放弃北平。
北平作战中歼灭日军甚少。据日军统计,仅死伤511人。连同天津作战,据日本军方当时发表的数字,自7月27日至8月3日,日军不过死伤1233人(其中军官89名)。日军武器装备占绝对优势,地、空协同作战火力异常猛烈,固然是中国军队迅速失利的重要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第29军最高领导对情况判断失误。他们既未认清日本法西斯的侵略野心,又不理解国内形势的发展及亿万军民强烈要求抗战的意愿,企图委曲求和,希图局部解决,维持冀察的原有局面,以致丧失了宝贵的时间,且未作充分、有力的战备和应有的部署。
宋哲元到达保定后,于7月29日致电蒋介石请求处分。其电文是:“哲元身受国家重托,自主持冀察军政以来,日夜兢兢于国权保持,乃至卢案发生,终不能达到任务,实有亏于职责,并负钧座之属望,拟请予以处分,以免贻误,而挽国危。”宋哲元在8月3日公开对外发表《我军抗战经过》,文中叙述了卢沟桥事变及平津作战经过后又自责“处置不当,实应受国家严重处分”,〔说明宋哲元已认识到自己对平津作战失败负有责任。
“七七”事变发生时,宋哲元正在山东乐陵家乡,得知事变发生后并未返回部队。当中央已派出第26路军及庞炳勋、高桂滋部北上支援其作战,并于7月9日、10日两次电催后,才于11日离开家乡。但作为华北最高军政长官,他既未返回华北军政中心的北平去筹划抗战,也未到中央令其开设指挥部的保定去指挥部队,却去天津与日军新任的司令官香月清司进行求和的接触、谈判。7月15日、17日,何应钦两次致电宋哲元,分析日本和谈阴谋及形势之严重,令其在北平、南苑、宛平集中兵力、构筑工事,作持久抵抗之准备,但宋哲元无动于衷。当他接受了香月清司的无理要求,将第37师撤出北平、禁止中国人反对日本侵略,而日军仍向苑平第29军进攻时,仍未采取任何有效的战备措施。宋哲元接到何应钦15日要其“切实注意计划”的电报后,曾令秦德纯拟制了一个防守北平的局部作战计划(其内容基本上是7月28日作战命令中第一路军部分),作为预先号令发给高级将领。但由于中央和地方实力派的矛盾,由于诸将领中存在着主战和主和两派,相互争执不下,而宋哲元又是主和的。在这种情况下计划根本无法执行,形同废纸(这种和、战不一的情况,在南京政府中也存在)。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日军发动进攻时,第29军并不清楚日军究竟有多少兵力,更谈不上了解日军的作战计划和主要突击方向,就连一般的判断都没有。平津之战展开以后,军部对28日南苑战斗的情况不了解。直到当日下午,骑兵第9师师长郑大章逃回城内才知道了南苑战斗已经失利。
28日下午召开军事会议,决定留张自忠在北平与敌周旋,宋哲元到保定。但北平所留部队和天津的第38师、察哈尔省的第143师究竟应该如何作战,并没有明确决定,实际上是交由张全权处理。张于29日到冀察政务委员会就职后并未指挥部队作战。这天北苑和黄寺战斗正在进行。位于天津的第38师是听到南苑战斗并收复丰台的传闻后才于29日对日军发动攻击的。通县伪军反正也是在与第29军毫无联络的情况下发动的。在28、29两日平津地区展开大规模作战期间,位于察哈尔省及南口至张家口铁路沿线的第143师部队竟然没有任何行动。这些事实都说明当时第29军指挥方面的混乱程度。
我们从卢沟桥事变前后第29军的全部情况来看,平津之战迅速失败,与其说是军事上指挥不当,不如说是其领导人幻想苟和的结果。这种幻想苟和的思想贯串在卢沟桥事变以来的全过程。甚至28日军事会议的决定仍然是幻想苟和的一种表现。为什么在日军进攻、平津危急的情况下,宋等只率第37师后撤,而其余部队未动,让张自忠留北平与敌周旋呢?这实际上还是想满足日军最后通牒中所提的要求,幻想求得日军停止进攻,维持冀察原局面。他们不了解日军最后通牒中所提要求仅仅是发动全面战争一种形式。即使是完全承诺了日军的要求,日军对中国的侵略战争仍然是要进行下去的。这是从平津之战迅速失败中应总结的历史教训。
附表2…4…1平津作战中国军队战斗序列表(1937年7月)
冀察绥靖公署主任、
第29军军长宋哲元
第29军副军长秦德纯、
佟麟阁参谋长张樾亭—特务旅旅长孙玉田第37师师长冯治安第109旅旅长陈春荣第110旅旅长何基沣第111旅旅长刘自珍独立第25旅旅长张凌云第38师师长张自忠第112旅旅长黄继纲第113旅旅长刘振三第114旅旅长董会堂独立第26旅旅长李九思
第132师师长赵登禹第1旅旅长刘景三第2旅旅长王长海独立第27旅旅长石振纲独立第28旅旅长柴建瑞第143师师长刘汝明第1旅旅长李金田第2旅旅长李曾志独立第40旅旅长刘汝明(兼)独立第29旅旅长田温其保安旅独立第39旅旅长阮玄武骑兵第9师师长郑大章第1旅旅长张德顺第2旅旅长李殿林骑兵第13旅旅长姚景川冀北保安队司令石友三第1旅旅长陈光然第2旅旅长吴振声
注:第143师未参加平津之战,其他各师有的旅也未参战。
附表2…4…2平津作战日军战斗序列表(1937年7月下旬)
中国驻屯军
司令官香月清司
参谋长桥本群第20师团川岸文三郎步兵第39旅团高木义人步兵第40旅团山下奉文独立混成第1旅团酒井镐次独立混成第11旅团铃木重康驻屯步兵旅团河边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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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七七”事变和平津作战
平、津沦陷后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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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军从北平撤退的消息传到南京后,蒋介石于7月29日上午和下午召开了两次特别会议,讨论了第29军从平、津撤退以后政府的方针,决定派徐永昌为保定行营主任,将平汉、津浦铁路北段划为第一战区。蒋介石自己兼任战区司令长官,统辖5个集团军:第1集团军总司令宋哲元,担任任丘县以东、惠(丰桥)保(定)线阵地防御;第2集团军总司令刘峙,担任平汉线方面作战;第3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担任胶济路方面作战;白崇禧集团担任浦口以北、兖州以南、砀山以东至海州地区的防务;顾祝同第5集团军担任鲁西运河以西至黄河南岸的防务。令刘汝明所部和高桂滋所部合编为察省守备军团,以刘汝明为总指挥,负责收复绥东、察北;汤恩伯军向宣化、怀来集结为预备军。以上察省守备军团和预备军统归第7集团军总司令傅作义指挥。骑兵第6师归马占山指挥,集结于大同。骑兵第3师与骑兵第7师合编为骑兵军,何柱国为军长,使用于察北地区。
会后,蒋对新闻记者发表谈话说:“在军事上说,宋(哲元)早应到保定,不宜驻在天津。余自始即如此主张。余身为全国军事最高长官兼负行政责任,所有平津军事失败问题,不与宋事,愿由余一身负之。余自信必能尽全力负全责,以挽救今后之危局。须知平、津情势今日如此转变,早为国人有识者预想所及。日人军事政治势力之侵袭压迫由来已久,故造成今日局面,绝非偶然。况军事上一时之挫折,不得认为失败,而且平津战事不能算为已经了结。日军蓄意侵略中国,不惜用尽种种之手段,则可知今日平、津之役,不过其侵略战争之开始,而决非其战争之结局。国民只有一致决心共赴国难。至宋个人责任问题,不必重视。”谈到今后对日方针时,蒋说:“自卢沟桥事变发生,余在庐山谈话会曾切实宣告:此事将为我最后关头之界限,并列举解决此事之最低立场,计有四点,此中外所共闻,绝无可以变更。当时余言我不求战只在应战。今既临此最后关头,岂能复视平津之事为局部问题,任听日军之宰割,或更制造傀儡组织。政府有保卫领土主权与人民之责,惟有发动整个之计划,领导全国,一致奋斗,为捍卫国家而牺牲到底。此后决无局部解决之可能。国人须知我前次所举之四点立场,实为守此则存、逾此则亡之界限,无论现时我军并未如何失败,即使失败,亦必存与国同尽之决心,决无妥协与屈服之理。总之,我政府对日之限度,始终一贯,毫不变更,即不能丧失任何领土与主权是也。我国民处此祖国之存亡关头,其必能一致奋斗到底!余已决定对于此事之一切必要措置,惟望全国民众沉着谨慎,各尽其职,共存为国牺牲之决心,则最后之胜利必属于我也。”
中国军队按照29日蒋召开的特别会议决定的部署,于8月上旬迅速进行调整。7月30日,驻绥东地区的第13军汤恩伯部向张家口挺进。8月2日,担任察南地区防御的傅作义、刘汝明、汤恩伯决定,将察南地区防御分为两个部分:汤部担任南口至赤城方面的防务,刘部担任张家口方面的防务。8月5日,汤部第13军第89师主力进到居庸关和南口,骑兵第1军进到绥东地区。宋哲元部第1集团军整编后展开于津浦路北段地区。刘峙部第2集团军向保定、石家庄线集结,其中第26路军孙连仲部进到琉璃河、马头镇地区展开防御。
日本“中国驻屯军”在占领平、津后,于8月1日决定主力集中在平津地区,保住北宁铁路,一部占领长辛店及独流镇,防备中国军队的反攻,以等待国内师团到来后再向华北内地发展进攻。根据这一方针,日军以第20师团主力占领长辛店,掩护全军集中;驻屯旅团集结于丰台和南苑;独立混成第11旅团集结于西苑附近,向南口方面警戒;混成第2旅团占领独流镇附近,掩护全军集中;军直辖步兵第77联队保护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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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七七”事变和平津作战
日本政府放弃“不扩大”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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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8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