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译注-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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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兑。谨视其所见之国,不可举事用兵。其出如浮如沈③,其国有土功;如沈如浮④,其野亡⑤。色赤而有角,其所居国昌。迎角而战者,不胜。星色赤黄而沈⑥,所居野大穰。色青白而赤灰,所居野有忧。岁星入月,其野有逐相;与太白斗⑦,其野有破军。
岁星一曰摄提,曰重华,曰应星,曰纪星。营室为清庙,岁星庙也。
①岁星失次,出现的天棓、天欃、彗星、天枪,都是彗星由于形状不同所具有的别名,说是岁星所生则是误解,这一段反映了彗星出现对岁星轨道产生的影响。②形状与扫帚类似。彗,扫帚。③如浮而沉,当去不去的轻微型。④如沉而浮,不当去而去的轻微型。⑤野:分野。岁星所在处,与地面上相应的地区(国)。下面“野大穰”、“野有忧”、“野有逐相”等中的“野”字,义均同。⑥沈:同沉。星色浓而有质感,所以显示出沉重貌。⑦《宋史·天文志》说:“离复合,合复离曰斗”。《集解》说:“星相击为斗”。宋志说较妥。
察刚气以处荧惑①。曰南方火,主夏,日丙、丁。礼失,罚出荧惑,荧惑失行是也。出则有兵,入则兵散。以其舍命国。(荧惑)荧惑为勃乱、贱贼、疾、丧、饥、兵②。反道二舍以上,居之,三月有殃,五月受兵,七月半亡地,九月太半亡地③。因与俱出入,国绝祀。居之,殃还至,虽大当小;久而至,当小反大。其南为丈夫〔丧〕,北为女子丧。若角动绕环之,及乍前乍后,左右,殃益大。与他星斗,光相逮④,为害;不相逮,不害。五星皆从而聚于一舍,其下国可以礼致天下。
法,出东方十六舍而止⑤;逆行二舍;六旬,复东行,自所止数十舍,十月而入西方;伏行五月,出东方。其出西方曰“反明”,主命者恶之。东行急,一日行一度半。
其行东、西、南、北疾也。兵各聚其下;用战,顺之胜,逆之败。荧惑从太白,军忧;离之,军却。出太白阴,有分军;行其阳,有偏将战。当其行,太白逮之,破军杀将。其入守犯太微、轩辕、营室,主命恶之⑥。心为明堂,营惑庙也⑦。谨候此。
①刚气:“罚气”误文。《索隐》说:“徐广云刚一作‘罚’。按:姚氏引《广雅》‘荧惑’谓之执法’。《天官占》云‘荧惑方伯象,司察妖孽’。则此文‘察罚气’为是。②《晋书·天文志》说,荧惑星“为乱为贼,为疾为丧”。则“勃(同悖)乱”与贼、疾、丧等并重。③太半:就是大半,三分之二为太半。④王元启说:“若以光芒相及为斗,则‘不相逮’一句为剩语矣”。意思是“不相逮”就是不相及,误。不相逮指相斗两星的亮度、大小相差悬殊,不可相比。不是两星接触与否的意思。⑤《汉书·律历志》说,荧惑星晨出,距日半次(约15°),自西向东顺行276天,行159度而止。留10日后,逆行62天,行17度,又留10天,复又顺行276天,经159度而伏。伏行146天多,经114度多,重又出现。《天官书》以159度为十六舍,17度为二舍,62日为六旬,146天为五月都是约数。⑥执掌发布命令权力的人(指帝王)厌恶这种情况(指荧惑守犯太微等座)的发生。主命,即主命者,脱“者”字;恶,厌恶。是对帝王不利的意思。⑦营:“荧”字的误文。
历斗之会以定填星之位①。曰中央土,主季夏,日戊、己,黄帝;主德,女主象也。岁填一宿②,其所居国吉。未当居而居,若已去而复还,还居之,其国得土,不乃得女③。若当居而不居,既已居之,又西东去,其国失土,不乃失女,不可举事用兵。其居久,其国福厚;易④,福薄。
其一句曰地侯,主岁。岁行十(二)〔三〕度百十二分度之五⑤,日行二十八分度之一,二十八岁周天。其所居,五星皆从而聚于一舍,其下之国,可〔以〕重致天下⑥。礼、德、义、杀、刑尽失⑦,而填星乃为之动摇。
赢,为王不宁;其缩,有军不复。填星,其色黄,九芒⑧,音曰黄钟宫。其失次上二三宿曰赢,有主命不成,不乃大水。失次下二三宿曰缩,有后戚,其岁不复⑨,不乃天裂若地动。
斗为文太室⑩,填星庙,天子之星也。
①《索隐》引晋灼语解释说:“常以甲辰之元始建斗,岁镇一宿,二十八岁而周天。”以甲辰为元始的历法开始的那一年(甲辰年),填星在斗宿(与斗交会),此后每年填星运行一宿,按照这个规律,只要知道当年距甲辰年的年数,就能确定出填星的位置。填,读如“镇”。②就是《索隐》说的“岁镇一宿”。填星(土星)岁行一宿,二十八年行天一周。行一宿称为“镇”一宿,原因如《淮南子·天文训》所说:中央土,其神为镇星,其佐为后土,“执绳而制四方”。所至受其制,所以行一宿、镇一宿。③不:王元启读如否,义同。得女:会盟、和亲而得女子。④《集解》引徐广语说:“易犹轻速也。”⑤《汉书·律历志》载:土(填)星辰始出,后日半次(约15度),顺行87日,日行度;然后留34日;转为逆行101日,日行度;又留33日余,复顺行,日行度,85日而伏。伏行每日不足度,37日余复见。见伏一次经377日余,行星12度多(除去逆行),所以说是岁行一宿,28岁而周天。此处记载的行度数与《淮南子·天文训》同,不同于汉志。⑥《正义》说:“言五星皆从填星,其下之国倚重而致天下,以填主土故也。”石氏《星经》为“可以重德致天下。”是。⑦王元启说:“《汉志》云:填星,中央、季夏、土,信也,思心也。仁义礼智以信为主,貌言视听以心为主,故四星皆失,填星乃为之动摇。按:实际是土王四季说的表现。其余四星各主一季,只与礼、义、杀、刑中的一种相关。而土星,除与德相关外,与其余四季也都有关,所以就与礼、义、杀、刑全都相关。⑧日·泷川资言说:“猪饲彦博曰,此以五音配当,犹汉志以五常、五事配五星也。”填星配五音为黄钟宫,黄钟长九寸,所以填星有九芒。但是下文又有太白“五芒”的记载,太白于五音为商,黄钟为宫,应当是泰簇为商。黄钟九寸,按生钟律法,泰簇长八寸,何以只有五芒?所以猪饲彦博的解释有误。王元启则谨慎些,只说:“太白五芒,填星九芒,五九皆数也。一作“光芒”非是。”他又没有解释土星为何是九芒,金星为何是五芒。愚以为土星不止有九芒,金星亦不必尽是五芒,以芒数论,谁能数清究有几芒?九、五只是象征性数字。《淮南子·天文训》说:“五胜(按:即五行)生一、壮五、终九”。以十二辰论,倘若木生于亥,亥为一,数到十二辰中的第五位为卯,第九位为未,则是木壮于卯、老(终)于未。倘若木不生于亥而生于子,子为一,辰为五,申为九,则是壮于辰,老于申了。五行皆是如此。所以一、五、九只是生、壮、老的象征,十二辰中任何一位都可以是一、五、九。同样自然数中任何一个数字也都可以说是一、五、九。土星九芒,只是说明土性中和,如人已老,壮盛之气已消;金星五芒是说金主刑杀,其气壮盛罢了。其余三星则有时壮盛有时中和,视具体情况而定,所以均不言有几芒。⑨当年阴阳不和。《易经·复》卦,孔颖达注“阳气反复”为复。王弼又说:“冬至阴之复也,夏至阳之复也,故为复”。所以冬至阴不复,阳不至;夏至阳不复,阴不至。阴阳不和;为“其岁不复”。⑩文太室:明堂制:下层为正堂,上层有五室。五室布局,四角各一,尺寸较小,中间尺寸较大者名大室,大室就是太室。五室祭五方天帝,以祖宗配祭,大室配祭文王(周制),故称文太室。此处文太室是泛指祖庙,与前面说的“营室为清庙”,“心为明堂”中的清庙,明堂同义。
木星与土合①,为内乱,饥,主勿用战,败;水则变谋而更事;火为旱;金为白衣会若水②。金在南曰牝牡③,年谷熟。金在北,岁偏无④。火与水合为焠⑤,与金合为铄,为丧,皆不可举事,用兵大败。土为忧,主孽卿⑥;大饥,战败,为北军⑦,军困,举事大败。土与水合,穰而拥阏⑧,有复军,其国不可举事。出,亡地;入,得地。金为疾,为内兵,亡地⑨。三星若合,其宿地国外内有兵与丧,改立公王。四星合,兵丧并起,君子忧,小人流。五星合,是为易行。有德,受庆,改立大人,掩有四方,子孙蕃昌;无德,受殃若亡。五星皆大,其事亦大,皆小,事亦小。
蚤出者为赢⑩,赢者为客。晚出者为缩,缩者为主人。必有天应见于杓星。同舍为合。相陵为斗(11),七寸以内必之矣(12)。
五星色白圜⒀,为丧旱;赤圜,则中不平⒁,为兵;青圜,为忧水;黑圜,为疾,多死;黄圜,则吉。赤角犯我城,黄角地之争,白角哭之声,青角有兵忧,黑角则水。意⒂,行穷兵之所终⒃。五星同色,天下偃兵,百姓宁昌。春风秋雨。冬寒夏暑,动摇常以此。
填星出百二十日而逆西行⒄,西行百二十日反东行。见三百三十日而入,入三十日复出东方。太岁在甲寅,镇星在东壁⒅,故在营室⒆。
①以下三段是总序五星,应在辰星以后,今在此处,为错简,又,王元启说,句前加“凡五”二字,“木星”二字当乙。②若按本段文字在“土星”节内,此句应译为“土与金合”云云,但由《晋书·天文志》等书,都说是木与金合,所论不与土星事,这也证明此段为错简。白衣会:指丧事。若水:或是水灾。陈仁锡、王元启等注,都说“若,及也”。连上文解释为:丧事及水灾。不妥。“若”者,不定之词:或是白衣会、或者是水灾,二者必居其一。后仿此。③《索隐》引晋灼语说:“岁,阳也;太白,阴也,故曰牝(píen品)牡也”。牝牡就是雌雄,金为阴,南为阳;岁为阳,北为阴。今金星在南,岁星在阴,阳得阴,阴得阳,阴阳和合;雌雄相交,所以年谷熟,称牝牡。 金星与岁星易位,就不能称牝牡了。④偏无:不是全无;也不是全有。所以《正义》引《星经》文说是“其年或有或无。”⑤焠(cuì翠):《集解》说:“火入水,故曰焠”。而《索隐》以为是指水、火俱与填星合,误。⑥孽卿:卿受妖孽之患。指不利于卿。⑦《正义》说:“军败曰北”。按:此句颇芜杂,不类太史公语,疑有后人注文窜入。⑧拥阏:同壅遏舱蔽不通。⑨此段先言木与土合。与水合、与火合、与金合;又讲火与水合、与金合、与土合;后讲土与水合、与金合。法度井然。接下去应该讲金与水合了,却没有讲,似有脱文。⑩蚤:同早。赢:亦作盈。€(11)陵:就是陵犯。以《宋史·天文志》所释较贴切,见前注。(12)彼此距离大于七寸,虽斗无仿;小于七寸,兆必有应。⒀圜:同圆。以下同。五星皆圆,以其色占吉凶。⒁边沿与中间有不平貌。则,“侧”字的省文;不平,亮度不同,有明有暗,类不平貌。⒂《集解》引徐广语说:“一作志”。然作志仍不能通。王元启说:原是“赤”字,“赤讹为志,志又讹为意也”。⒃“穷”后当点。意思:前文说赤角,有敌兵来犯我城。只须坚守勿战,待敌兵招法使尽,久攻不克,自必离去。行穷,谓敌智已尽;兵之所终,谓兵事已解。一说:此句为衍文,当删。⒄填星运行规律已见前注。此段与前“其一名地侯”段同是记填星运行状况的,似不应歧出,必有其一为错简。⒅此是记太初历甲寅元始的时候,大岁在甲寅,镇星在东壁。⒆如前注所说,东壁原是室宿的一部分,称为东营,所以镇星在东壁,自可以说是在营室。但书中这番话并没交待明白,而且说镇星在营室的也不知出于何典;其中必有漏脱。
察日行以处位太白①。曰西方,秋,(司兵月行及天矢)日庚、辛,主杀。杀失者,罚出太白。太白先行,以其舍命国。其出②,行十八舍二百四十日而入③。入东方,伏行十一舍百三十日④;其入西方,伏行三舍十六日而出⑤。当出不出,当入不入,是谓失舍,不有破军,必有国君之篡。
其纪上元⑥,以摄提格之岁,与营室晨出东方,至角而入⑦;与营室夕出西方,至角而入。与角晨出,入毕⑧;与角夕出,入毕。与毕晨出,入箕⑨;与毕夕出,入箕。与箕晨出,入柳;与箕夕出,入柳。与柳晨出,入营室;与柳夕出,入营室。凡出入东西各五,为八岁二百二十日⑩,复与营室晨出东方。其大率,岁一周天。其始出东方行迟,率日半度(11),一百二十日,必逆行一二舍(12);上极而反,东行,行日一度半⒀,一百二十日入。其庳,近日,曰明星,柔;高,远日,曰大嚣,刚。其始出西〔方〕,行疾,率日一度半,百二十日,上极而行迟,日半度⒁,百二十日,旦入,必逆行一二舍而入。其庳,近日,曰大白,柔;高,远日,曰大相,刚⒁。出以辰、戌,入以丑、未⒂。
当出不出,未当入而入,天下偃兵,兵在外,入。未当出而出,当入而不入,〔天〕下起兵,有破国。其当期出也,其国昌。其出东为东⒃,入东为北方;出西为西,入西为南方。所居久,其乡利;(疾)〔易〕⒄,其乡凶。
出西(逆行)至东,正西国吉。出东至西,正东国吉。其出不经天⒅;经天,天下革政。
①太白星自晨始见,距日半次(约15°),此后或迟或疾,或晨见或夕见,距日的最大距离不超过45°,即在日前后45°的范围内总可找到太白星的踪迹,所以说“察日行以处太白之位”。②指晨出。③由《汉书·律历志》:出244日,星行244°,若作18舍,每舍平均13度余。④由《汉书·律历志》伏,顺行83日,行度,合9舍余。相差颇悬殊。⑤书中不序夕见日数及行度,是说与晨见日数及行度相同,其实并不相同,《汉书·律历志》载:夕见241日,行241度,约合18舍余。此外入西方伏行数,《汉志》载为16日余,逆行14°余。所以,“三舍”当是“一舍”之误。⑥《索隐》说:“上元是古历之名”。以下所记是据自上元历法。⑦自营室右行至角十七舍,与上述十八舍之数不符。由《汉书·律历志》,自营室初度出,氐6°入。自危9°夕出,亢4°而入,然后自角2°于东方晨出。⑧由《汉志》:自角2°晨出后,参2°入;西出于轸11°,伏于毕9°,然后自昴6°重又东见。《天官书》说出于角,入于毕,中经19舍,与前文所说18舍亦不合。⑨据《汉志》:自昴6°东见后,东入于斗25°;夕,西见于胃12°,西入于斗14°,然后重又晨见于斗初度。《天官书》说自毕晨出,入于箕。由毕至箕共17舍,也与前文所说18舍不合。⑩《集解》说:“徐广曰:“一云三十二日”。按:由《汉志》金星一复约需584日余,5复2920日,以每岁365日计,合8岁整。由《天官书》所说金星一复需626日,五复3130日,也按365日/年计算,合8岁零210日。书中说是8岁220日,误。徐广所说,益误。€(11)由《汉志》始出东方逆行,每日行半度;顺行先迟后疾。迟,日行度,大于半度。(12)“舍”为“度”字之误。金星逆行晨见,夕见各三度。⒀《汉志》东行最大速度为每日度,此处说是1度半。是因测量不精所致。按:自“其始出东方行迟”以下,至“大相,刚”又是一套数字,与前面说的“行十八舍”云云不相符合。可能是后人小注窜入正文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