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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智慧之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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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似乎注定要在苦海中挣扎,白天如同漫长的恶梦,一层又一层的巨幅布幕,把我紧紧的里住,束缚得透不过气来。入夜更是无休无止的恶梦,重复着所有难以摆脱的、令我心神狂乱的恐惧。
  虽然生活中的一切都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支配着,由不得自己作主。可是隐隐约约中,我总觉得我迟早会醒来的。只有在醒了以后,我才可能有真正的生命。
  不幸的是,我居然考上了,考到了台中农学院的农艺系,离我养马的志愿只差了十分。这时方才有点悔意,早知道恶梦未了,多拚个十分又何妨?
  更令我失望的是,农艺系种稻不种西瓜,这大学四年显然又是苦海无边。别人考上大学都在欢天喜地的庆祝,只有我,反而恼恨不已。
  台北市在这些年间,整个朴实的风貌都被高大而杂乱的建筑蛀蚀殆尽。南京东路成了市虎的竞技场,松江路也在拓宽。后面长春路原来平平坦坦的一片稻田,如今好象被耗子啃过的大饼,零零落落的,残砖碎石散布一地。
  不仅是景物不再,人事亦非,宫家搬到新店去了。她们的新居在一个小丘的半腰,丛林遮掩之下,一栋老旧的木屋,屹立在历经风雨冲刷、落石处处的斜坡上。
  宫伯母知道我考上台中农学院,她眉毛一扬,对我说:
  “没考上台大,不算进大学,你明年再考吧。”
  智慧之旅 (第一部)  八、冬至   大学、校园、温情、觉醒除了痛惜失去了骑马的机会外,我根本没想到台中农学院和台湾大学有什么分别。反正已经打算好,混完这四年了事,说什么也不会去重考。自后宫伯母觉得我没有出息,不大赞成小妹与我来往。
  我和小妹的感情,一直是在半公开状态下迂回前进。由于我在台中读书,只能在寒暑假时,找个理由,溜到新店,略沾一点她青春的气息。可是每次见面,我就感觉到她与以往有点不同。她变得更活泼,更明朗,交游也一天一天广阔。虽然她娇憨如故,倔强如故,但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位小女孩了。
  我有预感,在各种主观、客观的环境下,想要与她长相厮守的可能性非常小。可是,在我有限的经验中,她几乎占据了所有美好的回忆。只要是欢乐的泉源,就有她的倩影。有一段时期,我甚至连对电影明星的审美角度,都要看与她有多少相似性而定。
  我极力地把自己的心扉严密地封锁住,朝夕怀想着她,把她净化、美化,对任何异性绝不多看一眼。即使她拋弃我了,我仍旧拥有她,至少在我用希望和幻想所堆砌的神圣庙堂里,她永远属于我。
  开学后,我住进了农学院学生宿舍,实际上,我们住的是一个储藏室,因为学校宿舍不够分配,大一新生皆不得住校。但是在中国社会上,永远有例外,永远离不开人情关系。所以我们八个新生,都仗着特殊的关系,挤进了这间没有窗子,隔墙便是澡堂,又湿又小的“特权储藏室”。
  室内刚好排满四张双人床,连转身的空间都很有限。事实上,住宿舍没有一点好处,远不如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舒服自在。可是,家长的想法不一样,有的为了省钱,有的为了方便,我则是因为父亲交待学校要严加管教。
  同寝室里农艺系的有三位,除了我,还有位“老师”,他身材瘦长,只身在台,曾做过小学教员。靠着半工半读,为学生补习维生,由救灾总会介绍而来。另一位叫“大胖”,每当他在房中,空间便显得出奇的狭窄。他有着弥陀佛的度量,脾气极好,成天脸上挂着笑容,什么都是好!好!
  另有一位是园艺系的,个子瘦小,由于他们班上阴盛阳衰,女生便选他做班长,因之绰号“小班长”。此外,还有一位“财主”,一位“爱因斯坦”,另有一位二年级的,不知为何沦落到挤储藏室的地步。他一身细皮嫩肉,长相非常清秀,加上爱打扮,说话轻声柔语,大家都叫他“小妹妹”。
  新生训练时,教官见大胖身架非凡,便叫他做值星官。时势造英雄,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连带着储藏室成员也沾了光。我突然发觉所谓大学也不过如是,只凭长得胖一点就可以睥睨风云,成为风头人物,其它也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还没正式上课,就证明了大学是有些不同于中学。各式各样的社团代表,纷纷来到储藏室,拉我们入社。其实,我在成功中学时,就曾登记了全校第一个社团,名为“枫海社”,宗旨是出版刊物。发行了几期后,就难以为继,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进了大学,我不再是小孩子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清高,不喜欢搞活动,更讨厌听口号,所以一概拒绝,什么社团都不参加。
  有一天晚上,小班长问我们想不想吃免费点心,我知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所以不想去。但老师、大胖和小妹妹几个人一再起哄,而且保证在大学白吃绝不会有后遗症,我也的确有些口馋,不吃白不吃,便随大家一同去了。
  正如我所料,高年级的同学一个接一个的轮流上台,发表演说。台下则乱纷纷,反正各说各的,谁也不理会别人在说什么。
  至于免费点心,全是些花生、瓜子,量很多,一时吃不完。等到听得实在烦不过了,仗着我们几个在一起,玩心又盛,便拿着花生丢来丢去,打起花生大战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波又一波的疲劳轰炸,我发誓再也不贪这种口福。谢天谢地,终于散场了,正要走路时,一位高年级同学把我们拦下,说:
  “你们要开干事会,现在不能走。”
  “什么干事会?”我们莫名其妙。
  “你们几个都被选为新干事了,难道不知道吗?”
  我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做声不得。
  “我们不是社员,只是来白吃的。”我只好说老实话。
  “进了这个门,就算是社员,今天白吃,明天要缴费的。”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懂,又没有经验,为什么会被选上呢?”我又问。
  “因为你们几个人很活跃,正是我们需要的新血轮。”
  惨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不得,只好付出代价,把清高丢到一边了。
  在干部会议中,小班长被选为总干事,老师、大胖和我则被选为执行干事。到这时我才知道,我们所参加的是“昆仑学社”,唯一的宗旨是“玩”,举办各种比赛。
  我一向好强好胜,正因为太重视得失胜负,全力投入。后来心理上负荷不了,往往在竞争的当儿,全身颤抖,无法控制。
  记得这是从下象棋开始的,在初中时,家里有客人下着玩。我先是旁观,后来会下了,便与家中亲友对奕,胜多负少。赢了当然得意,输了面子上就挂不住,总要找些理由解释一番。因为怕输,渐渐地一听到要下棋,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且越抖越凶,难以控制。后来改下围棋,情况也没有改善。所以,我不敢再跟任何人下棋。
  不仅是下棋,赛跑、打球都是一样。到后来,我简直只要一想到输赢,浑身就会抖颤不停。所以,我用尽一切借口,避免参加任何比赛。然而,在学校里常有各种班级对抗活动,不参加不行。最后我只好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是被逼参加的,输赢与我无关。而且不管成绩,不理会分数,这样才能免除紧张。这是我自命清高的原因,正因为过于好胜,唯有远离各种竞争活动,才可治本。
  在成功中学时,我被选为篮球校队,我猜唯一的原因是我从不贪功。我身材不高,得分也很少,打球只为了发泄无限的精力,一上场就拚命抢球。尤其是有“旱地拔葱”的功夫,篮板球非我莫属,抢到了便传给别人投篮。因此,同学们都喜欢与我同队,说我输得起,脾气好。实际上我是不敢投篮,进了没什么,不进,我会难过得要命。让别人投最安全,免去了我心理的压力。
  老实说,我怕负责任,更怕被别人怪罪。我只要不负成败的责任,不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在中学时,我不曾担负过任何实质性的责任。只有在卅七班被选为风纪排长,比股长还要小一级。由于官小,责任不大,倒也敢作敢为,还几乎被姓罗的同学摆平。
  现在只因贪吃,自投虎口,怎么办呢?一是不负责任,反正谁也无法强迫我;一是找一个与竞赛没有关系的工作,只要远离胜负,我就不会紧张、出丑。
  所以,一开会我就毛遂自荐,愿意负责文艺组。这一方面也是我对文艺有兴趣,而且有过办刊物的经验。
  刚进大学的毛头小子总有点新鲜感,有点自命不凡。尤其是中学时代被严格控制,除了死读书,身心受到绝对的保护。一旦压力尽去,以前不敢的事,现在可以试一试了,要玩嘛,得玩些新花样,疯狂疯狂。
  小班长点子多,精力足,又当了总干事。回到储藏室,大家一起哄,他说了:
  “我这总干事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当然是真的。”
  “好,那么你们得服从命令!”小班长是一本正经。
  “你尽管吩咐!”大伙尚不知厉害。
  “好,说话算话,”他胸有成竹:“以后本室同学一律团体行动,违者罚款。”
  财主问:
  “包不包括泡妞?”
  “漂亮的妞大家公泡!”小班长对大家说:“赞成的举手。”
  全票通过,小班长便说:
  “今天开始,我们的第一个考验是……”大家都在猜他搞什么鬼,“人人一律脱光,排队走到浴室洗澡。”
  大家都叫起苦来,小妹妹立刻表示异议:
  “我是二年级的,不和你们团体行动。”
  “罚十块钱!”小班长铁令如山。
  财主的绰号似乎就是这样来的,他立即挺身而出,说:
  “小妹妹,钱交给我,我管帐。”
  有热闹可看了,大家似乎以为只有小妹妹要脱光,正好欣赏他的细皮白肉,于是都逼着他脱衣服。吵了半天,小妹妹屈服了,央求着说:
  “脱光可以,但实在不好看,能不能披条毛巾呢?”
  中国人到底保守成性,小班长嚷得厉害,其实真到脱时,他比谁都害羞。于是我们脱光了衣服,每个人用不同的工具,把身体重要部位遮好,排着队,走向浴室。
  这一来惊动了全宿舍,嘲笑的有,叫骂的更多,还有人喊着:
  “有种就不要遮遮掩掩,好让老子评鉴评鉴!”
  后来,我们不敢在宿舍耍宝了,改在晚上去运动场玩,为了要做没人做过的绝事。不知是谁建议,比赛“撒尿”。在想象中,一定是大胖尿最长,结果每次都是老师夺魁。大家不服,有次逼着大胖整个下午喝水,等别到比赛时,大胖却因机械故障,怎么都尿不出来。我们都怪他私自放水,大胖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有一次,爱因斯坦在树丛中捡到一个“气球”。大家把玩了半天,似乎与真正的气球有点不同,都觉得怪异。拿去问高年级同学,结果被大大奚落了一番。我们很想见识一下这种保险过程,这也是我们夜游运动场的潜在心理因素。
  远远来了一对情侣,我们立即躲了起来,在昏暗的夜色中,眼看着他们相偕隐入一处草丛中。大伙又兴奋又紧张,悄悄爬过去,却听大胖大叫一声:
  “妈的!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却来了!”
  他这泡尿真可以创世界纪录,可是也惊动了那对戏草鸳鸯,好戏看不成了。
  胡闹了一阵,正式上课以后,接触到最高学府的核心,大家再也笑不出声了。
  我所见到的高年级同学,尤其是大四的,人人都死气沉沉,戴着一副“毕业就是失业”懊丧的面孔。除了讨论出洋,就是研究如何发财,毫无一点国家主人翁的气概。
  我们常在别人的闲聊中,听说某同学是“某派”。等我摸清楚各个派别的来龙去脉后,才知道我们这所高等学府的真相,不禁对整个国家民族的前途,大失信心。
  第一派是所谓的“唯美派”,他们学业成绩最好,从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也不关心除了他们自己以外的事务。他们多半在校外勤补英文,早就具备“托福”、“保证金”、“推荐书”等高级知识。说明白点,他们已经决定投效美国,只恨政府强迫他们接受教育太久,还要当兵,担搁了宝贵青春。曾有位“唯美派”大将对我说:
  “你说我不爱国?人是自私的,我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国?可是这个国家是我自己的吗?如果是的,为什么不让我们参与?为什么只有少数特权份子为所欲为?如果只要我做顺民,我有权选择做谁的顺民。不管你对美国的看法怎样,至少我还有个新的希望。可是在这个国家里,我只是单相思,一厢情愿。”
  这些话到我真正能体会时,已经太晚了。后来,我也曾倒戈成为唯美派,这是当年所始料不及的。
  第二派是“死忠派”,他们效忠的对象万变不离其宗,就是现实的生存。凡是任何有利于他们团体、职业或是个人生存的,都可以效忠。一旦发现无利可图,他们立刻弃如蔽履。
  这派人多半成绩中等,有些人一进学校就开始打听哪位老师有什么势力。看准了以后,便想法笼络亲近,深怕不能成为帐前走卒。另一些人则拚命自我表现,大喊口号,想尽方法参加国民党,专门监视异己份子,以图跃升龙门。
  第三则是“迷糊派”,有的吃喝玩乐,整天追求好日子;有的浑浑噩噩,分不清谁是谁非;有的则自行其是,不知道前途何在,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也忝为其中之一,也许是因为过去一直生活在家庭的狭小天地中,不曾受到社会的陶冶,没有看到现实的真相。我想信不仅是我,其它的派友也都一样。
  由小环境可以看出大环境,学校所培养的人材,都是未来社会上具有影响力的人士,所以学校的素质影响社会的水准。同时学校的师资、制度、校风,又与当时的社会唇齿相依,因此社会上的各种风气、现象,在学校中无不具体而微。
  对现实有深切了解的人,由失望进而绝望,最后只有逃避,远离这种自己无能为力的环境。而不甘逃避,或无能远离者,只好设法适应环境,牵就现实。只有我们这些不知不觉者,眼睛还没有睁开,愚笨迟钝,除了自己的小天地,外在的事物一概不加闻问。
  造成这个现象最直接的因素,是国人知识水准低落,没有客观的判断能力。人民在政府善意的保护下,不仅学术教材经过净化,连代表客观的舆论也是异口同声。思想更是不用说,严格的控制、残酷的镇压,不容二心。
  造成这种状况的时代背景,则是政府在大陆失败后,未能反躬自省,把所有责任全部推给共产党以及不满现状的知识分子。因此不仅要反共,且要防范人民有知识(技术是例外)。而最佳的方式,便是愚民,使人人成为无知的盲从者。
  当然,要问责任谁属是不公平的,这是时代的瘟疫,世纪的酗酒症候群。极端的个人自由观念急速扩张,侵入了自生自保的封闭性机体。正如一伙强壮而饥饿的美洲豹,冲进了衰迈而老弱的牛群中,一场惨烈的杀戮是难以避免的。这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受到考验,各民族又何独不然?甚至于全人类的发展方向,都面临了抉择!
  在这人人皆醉之际,到底有没有独醒的孤魂,在旁观的立场,透视这场剧变的前因后果?尽管今天世人已被感染,众口铄金,聚息成风。但是只要人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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