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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智慧之旅-第74章

小说: 智慧之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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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心里有一位程序员熊黎民,他有时会来修改程序,这又是我偷招的好机会。两三天后,我差不多已偷到了计算机的作业以及软件制作的方式。因为王安这部计算机中存有一万多个中文字形,都“存”在旁边那个叫“可携式硬盘”的方盒子里。要用时可以“叫出来”,但只能“放”在萤光幕最下面一行,且最多显示十个中文字,用处不大。
  由于王安计算机用的是三角检字法,我略一翻阅就想到一个方法,我可以将王安的三角号码与我的输入码作一对照表,这样立刻就可以把我的输入法实现在计算机上了。其次,我的输入法还有造字的功能,既然能把字叫出来,当然更可以将字“画出来”。
  于是,我请熊黎民帮我写程序,熊丢了本书给我,说:
  “你要写程序?自己看书吧!”
  我一看,书名为“BASIC ”,又是一头雾水,从何下手呢?我一向不是个好学生,英文更是鸦鸦乌,现在要我以四十高龄的老贡生,来学这些?
  我不是许过愿的吗?如果连这一点难关都过不了,我还够资格谈什么愿心?许愿是很容易的,一时冲动人人都做得到,但要坚守诺言却要真正的奉献牺牲。我必须先把自己的“我”心去掉,否则就不要自欺欺人!
  心中凛然,立时清除杂念,专心一意翻开书本,一个字一个字地吞食、噬嗑。心中空灵,目标明确,不到几天,我就完全看懂了。而且也试着写了几段程序,都正确无误。我又在熊黎民追踪程序的过程中,学会了渗透到机器内部的技巧。根据推想,我认为王安的中文字形一定是贮存在那方盒子的硬盘中。
  我又花了两天时间,由沉红莲帮我记录,我则一步一步地追踪,果然被我找到中文字的点阵。这时我在巴西学的画地毯技术立刻派上了用场,我试着用地毯的坐标方式,把所得的二进制数据,在纸上以平面展开,果然,字形出现了。
  最后一步,是我选了几个王安的字,将之改成我们的码,再用程序一调!奇迹一般,键盘敲处,我们辛辛苦苦编的字码,就变成了屏幕上的中文!
  当然,程序还有些问题,我找熊黎民来看,请他指导。他一看,大吃一惊:
  “朱先生,这个程序是你写的?”
  “是呀,不过还有些问题,我……”
  “这些事应该由我来做的,你告诉我就好了,不必你动手。”
  我追忆之下,了解计算机大约花了六天,由学到写出程序来,大约也是一个星期。其中唯一的诀窍,就是瞄准目标、心无旁骛。(后来我才知道,居然有人怎么都学不通。)
  一个月后,沉红莲把王安与我们的字码,全部列成一个总表。熊黎民则将表用在输出入程序上,我们再向王安公司借来一台终端机,分别把两台机器放在两个教室中。我们能做到在任何一个教室中输入,都可以将讯息显示在另一端的屏幕上。于是,有线的中文通讯终于大功告成。
  实际上,中文无线通讯也同样可行,技术问题解决了,所剩下的只是设计与生产的细节而已。我也将之写成计划,可以按步实施,只是不记得当时预估的成本如何。
  再一次见到了蒋纬国将军,他仍旧是风采奕奕,精神抖擞。他问我这个输入法叫什么名字,我说叫“形意输入法”。他一听就说:
  “不好,俗话说名不正言不顺,你这个输入法,应该叫做仓颉输入法。因为仓颉是创造中国文字的始祖,你则是继承他的造字,将之发扬光大。”
  的确,“仓颉”这个名字恢宏响亮,但若非蒋将军赐用,我是不敢僭越的。
  自后计算机中心成为展示中心,每天都有来自各军种及各单位的参观人潮,三大的学员更是不用说了。蒋将军听我讲解了几次以后,立刻掌握住了重点,其智能之高,实在少见。到后来我只介绍开场,其它应用以及发展,都由蒋将军做“助教”说明。
  在那阵子的展示中,我们所见到的“星星”,真比天上的还要多。有一次,在教室中坐了四十多人,星星多的在前,少的在后,沉红莲直数到最后一位,还是两颗星。
  我把这套成果呈献给蒋将军,蒋将军又呈给国防部。我以为今后必然否极泰来,国防部采用后,我们就不愁没有支助了。再加上这么多“星星”做证,就算国防部看不上,总有一两颗星有兴趣。再不济,有蒋将军做后台,还担心什么?
  我找了个机会,又去国安堂,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那知道他无动于衷,说:
  “你的运还没有到,连皇帝都帮不上忙!”他看了看所占的卦。
  “可是,我现在已经成功了呀!”我觉得他太主观了。
  “你看吧,不会有什么实质结果的。”
  果然,在三大我们接待过副总统、行政院长、政府各部会首长以及许多高级官员,人人赞好,但都无下文。最后国防部的回文也到了,上面写着:“已通令三军参考”,根据不成文的惯例,“参考”的意义就是参考,爱用不用。
  一九七九年夏天(月份已忘),三大派我去参加一个“中文计算机编码会议”,我丝毫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和意义,但是为了学习和见识,我搭上了交通车。
  会场在台大的溪头林场,是著名的观光胜地。在台北房屋时,我曾经随大伙来过一次,很喜欢这宁静安祥的环境。
  领队的是国科会副主委何宜慈博士,同车还有三十多位学者专家,都属国内计算机界一时之选,只是我一个都不认识。印象中好象电信局的专家最多,其次是各校的教授,至于军方的,却仅有我这一位冒牌货。
  时正值炎夏,一上山,清新沁凉的空气与葱翠叠嶂的山峦,就令人心旷神怡。待得到了溪头,那一排一排参天的古树,搭配着掩映在林间的木屋,天是青的,地也是青的,在行走间,连地上的影子都似染上了浓浓的青色。
  甫到溪头,我就发现这是一个青色的会议,充满了幼稚、冷淡、敌对的气氛。由分配宿舍这样简单的小事起,有两派人马就几乎争执了几个小时,各不相让。
  与我分配到同一房间的是一位电信研究所的工程师,他感叹地谈起,为了争取研究经费,与会的有好几个派系彼此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兼容的地步。
  “各做各的研究,有什么好争的呢?”我并不想探听什么,只是顺口说说。
  “有什么好争的?”他不相信有我这种白痴:“涉及上亿的经费呢!因为主发研究经费的国科会没有人懂计算机,所以想藉这次会议选择一种方案。你想想,要是谁的计划被采纳了,就将成为国家标准,其中利害有多大!”
  我更是胡涂了,据我所知这个会议是来讨论计算机的内码,各家用各家的内码,就像各人在家中说不同的方言一样,凭什么来订定国家标准?目前参加的都只是与计算机技术有关的专家学者,没有一个文字学者在场,怎能越俎代庖?
  “什么国家标准?是文字标准吗?由我们来讨论吗?”我问。
  “当然,因为计算机涉及生产,必须有统一的标准。”
  “可是,为什么没有文字学者参加呢?”
  他理直气壮地说:
  “文字学者不懂计算机呀!”
  “难道计算机专家就懂文字吗?”虽然我们才第一次相谈,我却忍不住要反驳他。
  “我们又不是来研究文字,只是把我们要用的字编序而已,有什么多大的学问?难的是怎么摆平各人的利益!”
  这就是了,计算机专家都以为自己是高级科技人材,字谁不认识?殊不知文字认知的难度远高于计算机技术。然而在这个“工匠当道”的时代,西风压倒东风。读书人所读的不再是人生大道理,只是钻研技术,人人成了工匠,各比刀斧神通。
  果然,第一天的会场上,在接近讲台的两侧,左右分明地各坐了一个小集团。另外在较远的外围,又零零落落的坐了一些人,我亦忝属其中之一。何宜慈一到,就呼吁大家向前坐,集中一点,以便讨论。
  室内的宁静与室外的山光水色交融成一片,那份安祥有如佛寺中的大雄宝殿,五百罗汉文风不动。
  何宜慈不得已,只好扯开了嗓门,先来个开场白:
  “兄弟这次奉命主持这个会议,实在是不得已…”
  我后面传来愤愤不平的声音:
  “骗人!以为别人都是傻瓜!”我回头一看,有几个人在低低和语,手中拿着笔记本,好象是几个记者。
  “兄弟不懂计算机,年纪也到了,要学也学不会…”会场上零星地响起了认可的笑声,何宜慈自己也笑着说:“所以,兄弟只负责主持,请各位专家学者表示意见。”
  会场立时又冷静下来,似乎人人有主见,个个没话说。
  过了半响,在我身后有人站起来说:
  “我是经济日报的记者,这次会议集合了国内政、学、产各界的菁英,各界都抱着极高的期望,能不能请何副主委先说明本会议的首要目标?”
  “是的,是的,”何宜慈忙接着说:“我只希望大家先沟通一下,目标当然有的,就是要决定中文计算机的国家标准码!”
  这句话立刻像是一颗炸弹,震撼了原本冷清的会场,尤其是讲台下靠左侧的那一群,纷纷交头接耳,乱成一片。
  “决定中文计算机的国家标准码?难道就这样草率?”有人抗声说。
  “当然不是今天!”何宜慈连忙解释:“我们的会议一共是三天,大家手上都有程序表,请看看…”
  “笑话!中文计算机在哪里?有谁看到了中文计算机?有谁够资格来定标准!”不知是谁又丢了一颗炸弹,足证明理的人还是不少。
  何宜慈大不以为然:
  “在场各位哪一位不是专家,而且是国内第一流的,当然该由我们来决定,先有了标准,大家才有方向!”
  会场上更乱了,人人都有话要说了,只有台下右侧的一群,彷佛胸有成竹,深以何宜慈的看法为然。
  有一位老先生拿了一大堆资料,要上台说话,却与何宜慈在台上争执起来。我由坐在后面的记者口中,渐渐了解了全场的概略情况。
  那位老先生是一种“首次尾”中文输入法的发明人,他自费来此,目的就是为了介绍他的中文输入方法。台下左侧的一群被称为“民派”,以交通大学的谢清俊教授为首,尚有发明“三角检字法”的黄克东、胡立人等学者。而右侧的则是以电信局为班底的“官派”,以王金土为代表。据说这次的会议就是要以电信局的方案为准,假借会议之名,强渡关山,将之订为国家中文计算机的标准。
  这个会议的起因,则是年初ISO 国际标准机构,在马尼拉举办了一次会议,因为以往的汉字编码采用日本国家工业标准 (JIS)。有一位美国学者知会了谢清俊教授,认为中国人必须出面争取,否则一旦订定国际标准,对中文将有负面的影响。
  谢清俊为此提出计划,建议国科会派员参加,但国科会婉拒了。于是谢清俊邀请了黄克东等人,自费出席马尼拉的会议,并据理力争。认为日本工业标准只有七千余字,即使在日本也只被认定为“工业标准”,当然不能代表约有十万余字的中国汉字。
  中共同时也派了代表参加,且提出以6763个“国标码”作为中文标准。当然,这更不值得一驳,中共的“国家标准”码是日本“工业标准”的翻版,比日文汉字还要少。
  ISO 也同意这种看法,决定将讨论延至次年。但却指明如果中国人自己提不出可行的方案,则不论好歹,必将决定一种。
  谢清俊回国后,他所提的什么标准不标准并没有人重视,只因为中共参加了会议,才有重量级人士由梦中惊醒,发觉连文字也是一个战场。于是一道命令,近水楼台先得月,电信局立刻将电信明码加以扩充,由八千字加到一万六千字。
  其实谢清俊一直在从事中文文字的编码工作,他的编码当时已有数万字,当然不能接受电信扩充码。
  在双方争执不下之际,才有这次溪头会议的产生。各媒体无不将之视为“官派”、“民派”之间的角力与斗法。
  再观与会者,计算机公司约有七八位,记者四五位,其余不是官派就属民派。唯有我什么都不是,原先是为了学习而来,这时才知道我是来削董狐笔的!
  下午的会议由王金土博士主持,他说他有种划时代的发明,称为“跳号编码法”。这种编码法与 BASIC语言的写作相似,即是令程序的条目隔开,以便于增加修改。王博士的跳号编码只编双数,单数留空。也就是说,两编码之间,还可以再加一个字。可是目前只收万余字,中国字有近十万,只能加一个字,够吗?
  王博士的理论是,当然够!根据交通大学的统计,报纸上8;000 个常用字已代表了99% 的中文:“我们现在所收的字集,已有一万多字,那百分之一有什么用?更何况跳号编码还可以增加一倍!”
  数学是非常奇妙的魔术,我经常看到有人玩百分之一的游戏,报纸是日常生活的媒体,目的是方便快速,过目即忘。为了顾及普罗大众,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文字,最多只能代表百之一的文化。而这不收的“百分之一”,才是问题症结所在。(以国人姓名为例,十五年后台湾的户籍计算机系统问世时,人名用字已高达五万九千,请问这些人怎么办?)
  再若顾及专业用字、科学名词、动植物学名词、新生造字以及古文用字等,更难以计数。图书馆是信息的总库,如若图书馆用字不能满足,则信息中心不可能成立,全国信息的交流与应用,则又是另一个幻想。
  信息只是一台计算机吗?只为了供人写写信,记记帐吗?如果户籍不能用计算机,财税不能用计算机,海关不能用计算机,军警不能用计算机,学界不能用计算机,图书馆不能用计算机,我真不知道计算机还有什么用?
  计算机的最大功能在于全面联结,在信息上互通有无,每一个使用者都可以借着计算机无远弗届的机能,大量且迅速地处理各种资料。如果只把计算机当作个人应用的文字工具,仅以常用字为国家明定的标准,是则不仅失去了信息的整体价值,而且扼杀了中国文字继往开来的生机。
  有人认为基于技术瓶颈,与其不能达到,望梅不能止渴,何不暂且因陋就简,恶法亦法,胜于无法?说这种话的人,经常是那些高高在上,尸位素餐,任用亲信,急功近利之徒。因为中文计算机的可行与否,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技术问题,只要公正公开,不循私,不苟且,虚心求证,再来说这种话也不迟。
  当时我人微言轻,虽然对中文计算机已有了部分的答案,且一再详细解说,而与会的专家学者们竟无一人愿意就技术观点深入讨论。大家所关心的,只是两派之中究竟何派成为主流。因此,这种形式性的会议,我可以断言,不外乎一场科技“秀”。其草率的决定,必将为中文信息长期的发展,带来无可弥补的祸害。
  我仍然一本初衷,文化大业不是一两场战役所能决定的,眼前这些人还没有认识到文化与信息的关系,一时有什么好争的,尤其是在这个唯利是图的时代!
  几天的讨论下来,更是令我大开眼界,国内第一流的专家们,官派、民派所争的“微言大义”,竟然只是究竟应以部首或笔画为先的排列顺序之争!
  王金土攻击谢清俊说因为谢的姓笔画太多,排名太后,所以才主张先部首后笔画。而谢清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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