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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智慧之旅-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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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的小伙子为所欲为。
  智慧之旅 (第三部)  十一、神秘   解严、国荣、预言、返台五月初,罗鸿进代表中时报系邀我回台。他说国内已经解严,再也没有所谓的黑名单了。中国时报能邀请我,我当然放心,他们一定不会贸然从事。
  这时京国催我签约,吴先生也说大帝公要我回去看看,于是我与沉红莲回到了阔别七年的第二故乡。吴先生来接我,说这次回台,大帝公有全面的计划,我必须配合行事。我婉拒了时报的招待,住进了吴先生为我预订的国联饭店。
  天显宫变了,大殿已经盖好,规模比以前大得多,香火也旺得多。这时开坛已经有了专用的偏殿,气派不凡。大帝公降临后,对我慰勉有加,要我与吴先生密切配合。
  除了第二天参观中国时报以及几次的公开演讲,和十七日与京国签约以外,我没有安排任何行程,其余的时间,便由吴先生全权处理。
  当晚,软协的吴烈能总干事与国乔总经理王兴隆到旅馆来,我们在大厅里,天南地北聊得相当愉快,竟不知时已深夜。服务生一催再催,后来干脆把灯全关了,我们也装作不知,借着街头的霓虹灯,一直聊到天亮。
  吴烈能看到我带来的聚珍系统,很希望我这次好好的与业界合作,否则中文软件前途堪忧。我颇有同感,计算机真正的成败全靠软件,尤其硬件日渐成熟,有朝一日会像家电一样,谁都可以生产。软件则不然,硬件越是成熟,软件的市场需求越大。就如同电视一样,到最后,如何制作节目才是关键。
  吴烈能又把神通的副总苏亮找来,苏则希望我与他们总经理侯清雄见个面。快十年没见了,不论如何,我原本应该到各处去拜会一下,以聊尽礼数。一则我生性疏懒,二来我的时间无法控制,干脆,不如和昨夜一样,晚上大家来国联聊聊。
  吴龙雄先生知道了,说:
  “他几点钟来?”
  “没有讲好。”
  “那我八点钟来好了。”他似乎也要参加。
  “我们见面一定是谈技术问题,很枯燥。”我是怕他听来毫无兴趣。
  “有什么办法?大帝公下了命令,不论什么,我都要学。”
  “也可能是谈些不相干的事,别误了你的事才好。”
  “你不知道,”他叹了一口气:“大帝公的话就是命令。我这么大的年纪,做错了事照样罚跪。他说这些天我必须时时都在你身边!你以为我自己想来?”
  几年未见,侯清雄还是老样子,他目前是北市计算机公会的理事长,他表示如果由他出面号召一下,很容易把国内各界团结起来。同时,聚珍是个很好的出发点,但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也可以交给各软件公司共同发展。
  至于在台湾的整合工作,侯清雄愿意与我合作,神通可以斥资六千万元,工作人员、场地等一切现成。我听了觉得再理想不过,大家都兴奋不已。我们一直谈到三点多,大概服务生已经知道我们不可理喻,闷不吭声早就把灯都关了。
  吴龙雄先生一直一语不发,坐在一旁毫无反应。我以为他只是想学,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待侯清雄走后,吴龙雄先生突然说:
  “你不能跟他们合作!”
  宛如当头棒喝,我被浇了满头的冰水。
  “为什么?”
  “大帝公指示过,一切都要听大帝公的!”
  “大公没有告诉我不许和神通合作呀!”
  “但是你不该随便答应!”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这是中国计算机界大团结的问题,我不相信大帝公会反对!”我也豁出去了。
  “朱先生,我是为你好,明天开坛时,我们问了大帝公再说吧。”
  第二天中午开坛,大帝公先召我上坛,祂说: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中国人一向不团结,难道你一回来就有希望了?”
  “地狱不曾空过,但是佛从来没有放弃众生呀!”
  “所以,我的责任就是来帮助你,我一切都有安排。”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们了,做为您的弟子,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放心,你只要告诉他,说是我反对,他不会有意见的。”
  侯清雄是观世音菩萨的信徒,所以当我提到大帝公反对的话后,他只是惋叹一声作罢。后来有很多朋友都来找我,一谈及投资合作,我只好一一婉拒。
  十七日是京国公开聚珍系统的记者招待会,当日到场的政要名流以及计算机业者颇众。何宜慈一见到我,就说:
  “朱先生,我们要用二万四千字了!”
  “二万四就够了吗?”我修为不够,一听到这种不入流的话就生气。偏偏有人就是喜欢玩数字游戏,也偏偏在台上的就是这类人。
  “够了,够了,其实一万三就用得很好。”
  我还要反唇相讥,这时沉庆京过来,介绍我与王昭明、周宏涛、薛香川等政要一一认识,一场毫无必要的争端就此过去。
  签了约,接着就是产品发表,我们把屏幕画面投影到萤光幕上,沉红莲负责操作。全部有七大功能的程序,以及中文字库等资料,仅仅只有四十多万个字符(一般中文系统,光存16*16点阵的一万三千字字形,就需要四十多万个字符,更免谈其它功能了),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
  我讲解时,差不多所有懂得技术的人,都挤到前面来。由于桌子太大,我干脆把桌子拖开,大伙就地一坐,听我一一加以说明。
  台湾近几年的确有了明显的进步,由发问的内容可以看出大家的观念及技术的水准。与大陆的工程师相比较,显然是要高明些。我们在深圳评估时,除了评番委员外,一般参观者不要说发问,连看得津津有味的人都不多。
  光比文书处理,已经比国人常用的 PE 2 要强得多,我们的文书又与幕前排版相通,以飞快的速度,变化无穷的字体,在屏幕上灵活而自由的运用。这还不说,数据库中图文并茂,各种复杂的表格都可以随时与排版功能相连。
  老实说,聚珍所显示的只是我计划中二成的功能,如果全部工作能完成,那才是计算机使用者的福音。后来有人批评我有始无终,虎头蛇尾,我只能说人间太不自由了,又有多少事是决定在我们自己手上?
  当天晚上,吴先生和张先生到旅馆来找我,大帝公立刻降临了:
  “我不是说过,你要听吴先生的安排吗?怎么可以和京国签约?”
  我听了,又是一头雾水:
  “我一回国就向您报告,是京国邀我回国共同发表聚珍的!”
  “那为什么要签约呢?”
  “这是惯例呀!一个是发展者,一个是销售者,要共同发表,能不签约吗?”
  “你不能和京国合作!”大帝公截金截铁地说。
  “我们约已经签了,不能反悔!”我心里电光石火地一闪,假如大帝公是真神,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考验我的智能。如果我盲信迷从,或许神会信任我,但那是奴役式的信任。如果我有原则,就应该坚持。神能考验我,我也要考验神!
  “他们付了多少钱?”大帝公微笑着说。
  “聚珍还没有做完,不能卖,所以谈好等产品完成时再付订金。”
  “你回去能交待吗?园区等着要钱吧?”
  “这些事该我负责,他们很信任我。”
  “信任你?你再不赚钱回去,看能信任多久?”
  大帝公这话正中要害,以聚珍这样复杂的软件,不到二十个工程师,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做到这个地步,已是空前绝后的奇迹了。只惜人心太贪,既要马儿好,又要不吃草,不吃草不说,还得下金蛋!
  园区虽然口中没说,却已一再暗示,要我设法赚钱。当然,开公司能不赚钱吗?我固然可以不理会这些要求,但是没有钱很多事也难开展。大帝公这点又说对了,园区是在等我拿钱回去,我已经在透支自己的信用了。
  “我尽力而为就是!”
  “我帮你找到钱,帮你解决问题,你却不听我的!”
  “是谁?您没告诉我呀!”
  “没告诉你?我说得明明白白,一切要听吴龙雄的!你要钱,找他!”
  真是“天心难测”,我又怎能猜透这个玄机?
  “可是签了约,我不能反悔。”
  “放心,京国计算机公司做不了多久,他们只是希望借你打知名度,能不能卖聚珍,他们不会在意的。”
  “可是做人要讲信用,我是您的弟子,我不能让人不相信您!”
  “这样好了,你跟京国说,如果他们要做总代理,就要先付订金。若只是要卖,他们可以向吴龙雄拿货。吴龙雄做总代理,京国没有损失,你又可以拿钱回去交帐,一切不是都圆满解决了吗?”
  果然,我一开口,京国就同意解约。然后吴龙雄先生以“国荣”计算机公司的名义,独家代理聚珍系统台湾的销售权。我们采包销制,总价是六十万美金,签约金是十万元(其中五万在我们组织两仪公司时已经先行垫付)。
  吴先生要我推荐一位总经理,我便商请原任零壹董事长的刘世文来担任。我特别慎而重之地告诉刘世文,聚珍并没有完成,还不能销售。必须先免费赠送给各校的学生去测试,再收集意见,经过修改才能上市。
  刘世文做事稳重实在,既然他了解了,我就大为放心。
  我们走时,大帝公命令信徒全体出动,假来来饭店十楼一个专用的俱乐部中,为我们举行盛大的欢送会。在前一天,大帝公对我说:
  “佛教以往传教的方式错了,太保守。现在时代变了,我奉天命,就是要来改变过去的形象。金钱就是力量,我们要成功就要赚钱,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钱。
  “我是释迦牟尼的护法(韦陀菩萨),在天宫(大帝公跨佛道两教)我专管财库和经典的,你不相信的话,拿本佛经来,随便指一行,让我讲解给你听。”
  我听了自是大喜过望,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能亲耳聆听韦陀菩萨讲经,岂不等于亲炙于我佛!这是可遇而不求的佛缘!
  刚好桌上有本《金刚经》,也是我最心仪的经书,我对学生就不知道讲了多少遍。我顺手一翻,随即指向一行,向大帝公请示。
  大帝公永远是闭着眼,所以不可能看到我手指的是什么,只听大帝公说:
  “佛所说的,都是教人行善,行善就有好报…”
  这完全与我所认知的《金刚经》无关!经中虽然也提到以“三千大千金银财宝布施”等经句,但佛的本意是指“我心虚妄,弃我即佛”。
  有些人相信神佛,是为了避免灾害、求得福报,我信神佛则是因为神佛的智能远高于人。祸福是什么呢?有人居陋室,食糟糠,心中快乐不止。有人华屋美车,锦衣玉食,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平静,祸福怎么界定呢?
  神佛之所以值得尊敬,就在于神佛看得透人世的真实。为什么大帝公有这等说法呢?如果他对一般人说,这话绝对没错,也无所谓对错。然而听者是一个求道者,不是求好报者,那么善事该做何解呢?
  我又祭出我理性的法宝,先假定大帝公为真神,而他讲《金刚经》与我所知不符。其一可能是我对此经理解错误,果然如此,我不重私利的原则就错了。如果私利是人应该奉行的真理,则大帝公利于我我就信,不利我就不信!
  其二是我的理解正确,表示大帝公的说法有错。神怎么会错呢?错了就不是神。前提既然假定大帝公为真神,他不可能错。那么这句话不应看作错误,而是一个对我的考验。考验我是否真的了解佛心!如果我是真信者,实信者,就应该奉行不二!
  再假设大帝公是假的,我个人会因为信仰祂而吃些亏,会被世人嘲笑为迷信、无知!这些我不在意,我不是以追求人生真理为职志吗?怕吃大亏?怕人耻笑?别人所追求的、赞美的早已充斥三千大千世界!如果不愿苟同,就要有勇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帝公是真是假,我非弄个明白不可!
  要怎样才能弄明白呢?这相当于一个科学实验,我先选定题目,决定了实验的方法。最后我只需要比较一下实验的结果,看看是否符合原来假设的条件即可。
  我的命题是:
  一、如果没有神只,则大帝公必非神只。
  二、如果真有神只,大帝公很可能是真神,但也可能是假。
  如果第一条命题证实为真,一切答案都简单明了,毌庸多说。
  可是,如何证明没有神只呢?在逻辑上,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证明一个未知的假设之真假。除非我们知道什么是神只,否则无法证明神只的真假。
  如何定义神只呢?我只能根据我的经验,麻烦的是每一个人都有其主观的经验和定义,而且统统称为神只。
  为了避免无谓的困扰,我且把“神只”暂时用“超能力”来代表,那么,大帝公是否有这种超能力,自是不难判断。
  在两仪公司成立前,那五万美金不足的事件所涉及的每一个人,我都可以证明在事先毫不知情。第二件,在我做了洋娃娃的梦后,突然接到吴龙雄先生的电话,说大帝公给我托了一个梦。这两件事唯一的解释,是大帝公具有某种超能力,或是巧合。
  若说是巧合,而且巧到这种地步,我是不能接受的。如果不是巧合,我试着把这种超能力,看作是“预知”,显然可以说得通。
  那么,有没有可能所谓的神只实际上就是有预知能力的人呢?当然,谈到预知能力,就有所知多少,所知详略之别了。这一点也很能符合一般人对神只的认识,因为神只神通的大小,经常就是祂知道事物能力的大小。
  大帝公有预知能力,如果神只即为具有预知能力的人,则大帝公是神只。
  再看第二个命题,根据第一个命题,真神的定义应该是有预知能力,而且其预言百分之百正确。如果不是百分之分正确,便是假神。
  这个推论有个缺点,百分之百与百分之九十又如何分别呢?人是用概念沟通的,概念之为概念,就是有个不精确的特性,也正因如此,概念才能被用来作沟通的工具。比如说“今天天气很好”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天晴?不下雨?没有风?没有雾?
  再举例说,数学是精确的,如果我们用数字来表达认知的精确性,麻烦的状况马上就发生了,我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应该怎样表达呢?我觉得天气好是因为前两天太热了,今天则有些微风,有点雨意,我总不能说“某年某月某时(昨天),温度若干,湿度若干。某年某月某时(今天),温度若干,湿度若干”吧?像这样,有谁能开口说话呢?又有谁能听懂呢?
  预言的正确与不正确,经常决定于说的人是否说全了?听的人是否听懂了?有些预言应验在今天,有些可能指的是将来,我们又凭什么来判断预言有几分之几的正确性呢?而正确性的比例,又代表什么呢?
  事实上,只要神只有预知的能力,就表示宇宙中有一个预定的时空流程,宇宙、人生的变化都在这个流程的规律之中,一丝不苟的进行着(详细理论请参阅拙著《易理探微》一书)。既然有一预定的时空流程,预言的意义应该是提示此一流程的存在,决非只是事先让人知道一些祸福休咎,以供人们趋避取舍而已!
  果真宇宙中有一时空流程,人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宇宙的真实性不会受到丝毫的损益。人只是流程中的一个因果步骤,只是滚滚红尘里的一粒细沙,早在天地形成之初就已被设定了路径、方向,实在没有几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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