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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8期-第10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8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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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这生日怎么过啊。找人请自己客,或者把朋友叫来聊聊。风光的姚一可一时感到了孤单。很快,她调整过来,随手打了电话给从前的男友,男友的态度很明显,如果和姚一可单独一起,他愿意来。而姚一可说她还约了其他人。姚一可今天不想和谁单独在一起,只想和大帮的朋友说说笑笑。还有一点,她今天要向大家宣布自己和导师的事。她已经想好了。
  男女同事来了不少,把姚一可一百三十平方米的房子挤得满满的。菜是从酒店点来的。酒水是姚一可亲自从外面买的。大家吃吃喝喝之间,也有了些醉意。姚一可喝了不少红酒,似醉非醉的,她开口说了和导师的事。让姚一可失望的是,大家不以为然。这时候,两位女同事在姚一可的洗脸间说话,姚一可走过去敬酒,听到了她们的议论。
  她和她导师都好那么长时间了,怎么没个结果。
  听说人家把她甩了,跟别的女人好了。
  不是,姚一可导师可没跟别的女人好。
  那怎么到处流传他有好多女人,就是没听说和姚一可好呢。
  唉呀,你不知道,其实呀,都是有人特意谣传给姚一可听的。只有姚一可和她导师好才是真的。我们早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姚一可听得迷迷糊糊,心里一怔一怔的。很不是滋味。她把酒杯端了回去,坐在桌子边,想了会儿,怎么了你?有人问。
  姚一可回过神来时,她听到电话响。她飞快地离开餐桌,一步跨到客厅电话机边,一只拖鞋还因为性急扔到了一边,她慌乱地抓到了电话筒,轻轻地喂了声。奇迹发生了,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远远的,像从天边飘来。多么久违的声音。
  差点忘了你的生日。这不是导师的声音吗?
  姚一可不说话,她让眼泪代替了回答。
  你在干嘛啊,又哭了。导师感应到了。他又在说,你那有人吧。
  是的,你好。谢谢。姚一可终于说话了。
  我跟你说啊,关于我俩的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听见没?导师的声音一下变得陌生起来,姚一可小声道,都知道了。
  那是谣传。导师坚定地说。
  是事实,我跟他们说了。姚一可傻傻地说。
  什么?你!完了完了。导师说完电话就断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姚一可不知什么完了。愣在那里半天,屋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屋子里一下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
  


一路顺风
■  许 旭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身子骨就像脱了榫的木柜一般几欲崩裂,耳朵里仍然回响着“咣当咣当”的钢铁声。其实,犯人服刑完全可以坐车而不必坐牢,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颠来簸去要比终日面壁的效果好得多。尽管如此,我回到家里仍然需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两个小时。
  我爬上汽车,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有的别着脖子毫无目的地游弋自己的目光,有的低着头哗啦哗啦翻一沓小报,有的往嘴里送一颗瓜籽,好像一个世纪以后,才将壳儿吐出来。都是十分的无聊。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等着司机截获一个又一个猎物,好把闷罐般的车厢塞满。
  解决旅途寂寞的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有一个妙龄女郎坐到身边,观其芳容,嗅其体香,想其优美,不快便会烟消云散,寂寞便会无影无踪。倘能再搭上腔,说上话,那更是万分荣幸的事,所有的空虚都会在一言一语之中消弥。可是,火车上的一天一夜里,我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美丽,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火车在运行中发出来的噪音,“咣当”,“咣当”,单调又贫乏,烦躁又恼人。现在,我十分地渴望,热切地期待着一位妙龄女郎坐到身边,给我以愉悦。
  “你,往里边坐。”正在遐想的当儿,一个闷头闷脑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一个老音,准确地说,是一个腌臜的老者。他头发凌乱地蓬着,稍一抖动就有头皮屑或是灰尘落下,上衣的钮扣只剩了两颗,并没有扣,里里外外都现出油光光的污垢,袖口上还有一堆莫明其妙的脏物。两条裤腿全是灰,一掸就可以掸净的,他却没有掸一下。
  “别处不是有空位吗?”我怎么能够容一个老者一个腌臜的老者坐到身边,而不等待妙龄女郎的到来呢?我扭过头,瞟他一眼,动也没动。
  “你这儿不能坐?”老者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挨着我的身子落下了屁股。就在我躲开老者,往窗子边避让的时候,一位妙龄女郎在我前排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边坐了下来,正正地对着我。女郎理一头短发,并没有染成招摇的颜色,圆润的双肩上披一件浅色的衣衫,只露出白皙的细嫩的颈,似乎看得见汗毛在微微的颤动。女郎坐定,伸出纤纤玉手插进头发,捋出来,划一道优美的弧线。伴着一股撩人的馨香,一根秀发悠然飘到我的面前。倘若不是老者抢先蹭到我的身边,女郎肯定会挨我坐了,那是何等的满足,何等的惬意呀。我向老者抛去一个憎恶的眼神,又将身子朝里面挪了挪。
  汽车启动了。车厢已经挤成了一锅粥,我的目光只能局限于一个狭小的空间。其实,即便可以四下环顾,我也不会舍近求远。我定定地看看女郎,看着女郎的头和肩呈现出来的背影,想象着她的俏丽。那一定是一张秀美的脸,白里透红的肤,顾盼生辉的目,娇小玲珑的鼻,慑人魂魄的嘴,或许,还有一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不是冷面,也不是娇艳;不是矜持,也不是张狂,而是万种风情的妩媚。最最动人的当然是女郎的胸前,不大也不小,不挺也不瘪,适宜地凸现着女人的曲线。
  汽车颠簸起来,过道的乘客就像倒立的钟摆一般一忽儿左一忽儿右。老者似乎害怕人墙的倾覆,不停地往我这边挤让。我只好挺胸收腹,尽量不跟他接触。我十分后悔没有用谎言阻止老者坐到我身边,仅仅是须臾之差,就可以迎接姑娘的到来,欣赏她的绝色,感受她的娇柔。
  又是一阵馨香飘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将女郎的所有都吸进肺腑。面对如此拥挤的环境,女郎仍是那般的从容。她轻抬玉手,拢一下头发,又缓缓地放下并没有丝毫的烦躁和慌乱。这一刻,我看见了女郎的耳朵,两片耳廓就像两只精心做的水饺,薄薄的,晶莹剔透,柔柔的,细腻绵软,翘翘的,洒脱飘逸。我想,别的不说,单凭这两只可爱的诱人的无可比拟的耳朵,我跟她也应该有一面之交,一言之交甚至一生之交。如果错失良机,那肯定是永生的遗憾。
  我设想着一睹芳容的可能。我可以得体地问一句,现在几点了。女郎扭过头,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轻举手腕,看一眼她那只精巧的手表。这时,我不仅看到了女郎那与我想象毫无二致的容颜,还可以听到她甜甜的嗓音。或许,我们就可顺着这个话题扯下去,你到哪儿去怎么坐这趟拥挤的班车呢?今天的天气真闷啊!可是,我不需要向她询问时间啊,我自己就带着显示时间的手机。即使女郎不知道我有手机,她要是没有手表呢?我干吗非要向她询问时间呢?我可以问老者,也可以问汉子,独独地去问她,不是让人怀疑我居心叵测吗?
  我可以将我的一件什么东西弄掉,掉到她的脚下,然后再扯一下她的衣服,优雅地说,小姐,我的东西掉到你那儿去了,请你帮我捡一下,好吗?女郎回过头来,妩媚地看我一眼,再问一句,你的东西丢了?然后,低下头,捡起来,递到我手上。或许,女郎并不跟我搭话,直接把东西捡起来,交给我了事。可是,这也不妥呀,我实在没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掉下去,再说,就是丢掉一件东西,去扯女郎的衣服,她若以为我耍流氓,高声地叫起来,引起全车人的群起围攻,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她压根儿就不理我,我还得自个儿吭哧吭哧去捡,没搭上话不说,还白浪费力气,多不值呀。
  我可以假装打瞌睡,趴到前面的靠背上,呼噜呼噜地睡起来。女郎本是直了腰的,说不定她要交换一下姿势或是伸个懒腰,一下子倚到靠背上来了。这不,碰着我了,她叫醒我,再脆脆地说一声,对不起。那样,我不仅一睹芳容,还得了理儿,接下来的话就有得扯了。可是,哪有趴到前面的靠背上睡觉的?那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的作为吗?我的风流倜傥温文尔雅不就全在这拙劣的表现中丧失殆尽吗?不能,绝不能这般猥琐。
  为了这一面之交,我设想了种种可能,又否定了种种可能。最终,她的美丽还是在想象中。人都是爱美的,生活是需要美来充实的。我渴望女郎伴我而坐,渴望一睹女郎的美丽,完全是一个男人的正常的需求,而绝没有肮脏的念头。女郎比之老者,我怎么可能舍弃美丽而亲近腌臜呢?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更何况,是这个腌臜的老者,破坏了我和女郎接触的先机,抢占了我和女郎交流的空间。当然,任何人都不能阻隔我与女郎的接触和交流。我一定要看到她的绝代姿色,听到她的圆润歌喉。机会肯定是有的。
  汽车拐过一个弯儿,在一个小站停下,随着“咣当”一声门响,闷罐开启了,有几个人哧溜哧溜下了车。机会不是来了吗?老者下了车,我很绅士地向女郎发出邀请,小姐,请到这边坐,这个座位比你那儿舒适多了。女郎感激地向我瞄一眼,随手拎起自己的小包,侧身摆脱汉子的羁绊,坐到我的身边来。顿时,我热血上涌,双颊泛红。我不仅可零距离接触女郎,欣赏女郎,嗅其芬芳,而且可以脸对脸,眼对着眼和她交谈啊。可是,老者并没有下车,连动一动的意思也没有。
  最妙的是汉子提前下车。我盯着他,就像猫儿盯着老鼠,一旦他有起身的苗头,我立即腾起身,跃过老者,窜到她的身旁,只待他的屁股抬起来,我就把身子搁上去。然后,我冲女郎微微一笑,小姐,我可以坐这儿吗?这完全是废话,女郎也被我的多余逗笑了,嗔道,你不是已经坐了吗?我心头一热,激动起来,多么美丽的女郎,多么和善的女郎啊。人们常用自命清高孤芳自赏界定貌美,试图由此给人家打一个折扣,好等同于相貌平平者,其实,这完全是嫉妒心理作祟。遣憾的是,汉子没有动。也许,他和我一样,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秀色,要饱餐一顿而宁可坐过站呢!
  秀发,柔肩,好似冰山一角,撞击着我的心扉,诱惑着我的激情,让我欲忍不止,欲罢不能。我迫切地希望验证我的想象,我迫切地希望实现我的设想。我要见一眼妙龄女郎,哪怕是一眼。我明显地感受到,我的身子热了起来,双腿在微微地颤,胸口在咚咚地响。我还有一个与生俱来的毛病,一旦情绪有了剧烈的变化,胳膊就轻飘飘软塌塌地像从身子上掉了下去,而掌心却又不可遏制地渗出汗来。我无力掏出纸巾,用左手擦拭右手,用右手擦试左手,只有把大脑的指令直接送到两手,让它们各自在腿上摆来荡去。由于失去双臂的控制,它们无法拭去汗渍,它们越来越急切。再这样下去,所有的乘客都会同意司机掉转车头,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的。我只有垂下两手,任汗水往脚下流淌。
  所幸,最后的机会出现了。在汽车即将到达终点时,遇到一个急转弯,司机毫无预感,既没有减速也没有揿响喇叭,他明白凭自己的判断,不会有丝危险的。可是,迎面来了一辆车,和我们的司机一样,那家伙也没提防。就在两辆车将要撞到一起的时候,司机打了一下方向盘,于是,我们就像罐头瓶一样滚到陡坡下面。
  女郎的从容是基于没有危险而表现出来的。一旦有了灾难,求生的欲望肯定会战胜一切。她睁开眼,从恶梦中醒来,“啊”地要来一声大叫。就在汽车翻第一个个儿的时候,女郎已到我的身边,我的本质上就存在的见义勇为的思想和刚刚产生的爱慕爱惜美的思想,使我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用我自己的身体遮挡着女郎,使她避免于与汽车的钢铁之躯碰撞。女郎没来得及大叫,她发现了我,发现了她自己是躺在我的怀中,明白了是我拯救了她。女郎一把拉住我的手,关切的问,先生,你没有伤着吧。
  我没有伤得太狠,试一试,除了一条胳膊不能动弹也许是折断了以外,其他并无大碍。我缓缓地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女郎。女郎任我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嘴上,从她的脸上滑到身上,从她的衣服进入肌肤,没有丝毫的不适,没有丝毫的羞涩。她柔声道,都是我害了你,忍得住疼痛吗?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似天籁声,让人心头震颤。我一下子忘了疼痛,继续表现出男子汉的气魄。庇护着女郎爬出支离破碎的汽车。
  可惜,英雄救美的故事只存在于文人的小说,现实生活中实在是太少了。汽车以其平稳的行驶验证着司机驾驶技术,始终没有出现一点意外,哪怕是一个急刹车也没有。
  汽车到达终点,所有的乘客都得下车,包括妙龄女郎,包括我。我怔怔地坐着,任凭满车厢的人急切地站起身,拎起自己的行李,急匆匆地往门口挤。女郎也站了起来,仍是那头秀发,仍是那双柔肩,还有新露出来的腰身,意料之中的苗条。还有双腿,由于活动着,在人群中挤着,若隐若现。女郎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她走下车,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之中。
  我起身,下车。旅程结束了,一路顺风。
  


灰色
■  周淑红
  钉子的父亲分得了一套新房。在那个小县城里,房子在一排排竖起,居住的人们并不觉得拥挤。但钉子的父亲还是整整工作了15年,才领得这套三居室的房子。全家可以从贫瘠的山村迁到这小小的县城。
  钉子很高兴,许久不曾有过笑容的脸上,嘴角在微微地上扬,牵出一道弯弯如月牙的弧线。清理东西的时候,他特意走到镜子前看了一下,发觉自己高兴的样子其实很可爱。对着镜子,他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因脸庞的黝黑,那牙齿的白变得特别醒目。
  转动黑黑的眼珠,他发觉有点灰蒙的迷雾。伸出手,他擦擦镜子,钉子认为那一片灰蒙是因为镜子沾染了尘垢。
  “钉子!钉子!快过来!”
  喊他的是钉子的继母,一个28岁的女人,穿一件深蓝夹黑的格子呢绒大衣,头发梳在脑后,用发夹别起,挽成一个侧面望去很好看的髻。她的脸庞微红,整理半天东西让她觉得身体发热,她的大衣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的鹅黄低领毛衣,胸脯在那毛衣下微微地起伏。
  钉子看了一眼继母的脸,视线落在继母的胸部。因为还在喂奶的缘故,她的胸脯鼓胀,钉子想继母的一个乳房可能比自己的头还要大。
  “快把这个箱子搬到车上去!”继母的声音粗重,与她的外表格格不入,而且每次跟钉子说话时又另带一分严厉,钉子不喜欢听到继母的声音。
  钉子默默地走到继母面前的纸箱,纸箱已用尼龙绳子捆好,钉子提起绳子掂了掂,觉得很重,于是弯下腰,双手托着纸箱底部抱了起来。他慢慢地走着,纸箱遮住他的眼,他吃力地扭开脸,好看到脚下的路。
  钉子很费力地将纸箱放在车厢上,然后使劲用手推了进去。里面已堆积了不少纸箱,还有许多各种颜色的塑料袋。
  半下午的时候,旧房子里的东西已清理得差不多,钉子用衣袖擦了擦汗,长吁了一口气。从早晨忙到现在,他感到特别地累。
  新家已布置得差不多,看上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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