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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本草演义+中药传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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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腹中如水之响。” 
又问:“手足凉否?”曰:“四肢清冷,已近一月。”药王翻开老人眼胞看看道:“此阴黄也。可惜已无茵陈蒿可用。”宋拉赶紧说:“这是什么药材,怎么此地会没有?”药王道:“就是上次给丙酋母所用、其中那小白蒿的便是。”岱安道:“这里四处草木丰茂,此草一定有吧?”药王道:有是有,但不能用。”金华接问:“却是为何?”药王说:“你们要记住,任何药品,都有一定采集时间。而茵陈蒿更为特别。所谓‘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割来当柴烧’。现已时在夏末,采之无益矣。”听到此处,丁酋赶紧说:“药王,此药我已带回数筐,足够使用。”他接着解释道:“往石头城前,家母早已染患黄疸,其黄色如同姨母。姨母前来探病返回后,不久亦患此疾。上次经药王应手而愈,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恐回来仓卒不备,故而私下命人照那三样药材,分别采取,临行一并带回。”药王道:“如此甚好!”说完召呼众人,并说:“还需另外再加几味,烦请酋长引领,到野外采集。”众人一齐随丁酋外出。
来在一处山坡树林里,药王在一丛灌木林中来回寻找。不大一会儿,拔起一苗二尺来高的长柄叶草来,并让人再挖其根。不多时,挖出一块灰黄色的肥厚根茎,其形略如拳头状。药王道:“此名白术,大家可照此样,再挖一些。”等挖有半筐后,药王又在附近拔起四五尺高的锯齿叶状草,亦命人挖其根,不多时挖出一块倒锥型的块根,长约一寸,其上长有大大小小的子根。药王让摘取子根留用,将母根抛弃。约挖得十余苗后,药王在一片桦树地上,见其地土质疏松而凸起,上边生长着白蘑菇,即命人挖刨其地,果然挖出一堆不规则的块状物,其表面凹凸不平,表皮皱缩,其色黑褐,如油漆样光泽,而其内部则呈白色或淡黄。药王让采挖约半筐后道:“够了,请回。” 
回到馆驿,药王命人先把白术洗净,切成薄片,用黄土炒干;又命将那堆黑皱块状物,洗净泥土,切片晾晒;再把那倒圆锥根上摘下的子根洗净,让人反复用水煮熬,直煮至表皮透明后,剥去外皮切成薄片晒干。
一切药品炮制妥当后,药王把众弟子叫来道:“茵陈蒿大家均已认得。这拳状根名叫白术,”说着指指那堆黑色物道:“这叫猪苓。”再指指子根者:“那叫附子,此药有毒,用法不当,用之过量,会使人晕眩昏瞑,甚至危及生命。”说完,让人称取茵陈蒿一两,白术一两,猪苓五钱,附子二钱另包。然后嘱人用水半瓢,先煮附子,约半个时辰后,倒入其他各药同煎,煎得汤为三分之一时,滤渣服汤,连煎两渣,分早晚两次,让丁酋老母早晚温服。如此连用五日。
六天来的忙碌,真是应接不暇。这里湿痹、温疟、水肿、黄疸,病情复杂。药王均一个一个地给予细致耐心的诊疗。若有认不得草药者,药王便同他们外出郊野,予以指明。这天丁酋又陪同母亲,一齐到来药王住所。一进门,丁酋倒身便拜,老夫人也当即施礼,慌得心田赶忙还礼道:“何故行此大礼?”丁酋道:“药王妙手回春,真乃神技。家母沉痼疴疾,现竟豁然而痊,我全家感激备至。”老夫人也道:“感谢药王救命之恩。”心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治病救人,乃我辈分内之事,理所应然。”丁酋站起道:“感谢药王大恩大德。此外,我尚有一事相求。”心田道:“当面请讲。”丁酋道:“我部地处西南,幅员甚广,其南连接云、贵,更埌南诏、交趾;西接土蕃,北靠青海,人口稠密,生病之人颇多。我拟恳请药王在本部多待一些时日,以解当前民病之危。”药王看到这几日病人日逐增多,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便道:“可以允诺。”丁酋又道:“为治病救民,匆忙挑选部分青少人才,跟随药王为徒,学成后返回我部,以为长久,不知药王可否应允?”心田道:“弟子可以收,但有条件,如依条件便可。”






第五十四回 
论医德药王授课 讲黄疸病发阴阳

听药王收徒有一定条件,丁酋当即道:“请药王明示。”心田道:“医者,仁术也。故为徒者必具仁人之心。凡欲习医者,不管其才智如何,勤奋与否,首要条件为品格端正。”丁酋听后,高兴地说道:“人品端正,自然是选送人才之第一标准。”心田又道:“其次条件,为精勤不倦。盖所学之人,皆多青少,如日出之光,只有精勤不倦,方能博览精思。再者,送学之人,必须聪敏。第四,必须具备一定文、史、哲理知识,盖不读经典,不知有仁义之道;不读诸史,不知有古今之事;不读哲理,诸事则不能默而识之。凡此三者,必当精熟,不尔者,则如无目夜游。”丁酋听罢,沉思良久道:“所选之人,虽各有所别,然药王条件,尚属具备。”心田道:“酋长既然认为有此条件,便可随学。但需经心田一年考查,确认条件具备,便可正式为学。”当下丁酋便将事先选送之人,一一叫来,叩拜认师。
所选送弟子,就外表而言,个个眉清目秀,端庄儒雅,温良恭谦。他们分别是丁酋之子重庆、丙酋之子金陵、丙副之子洪都、丁融之子昆明及好友柳州。行拜师礼后,宋拉、岱安、金华过来,分别扶起,师兄弟互相引见。心田见这些年轻人能言善辩,聪慧睿智,也十分欣喜,当即便就为医之道,及时告诫道:“欲为医者,当为大医。所谓大医,必须按如下各项行事。尔等须如此,今后所收弟子也须遵之。”接着便侃侃而谈地说出一番千古闻名、万古流传的宏论来。
 “学者,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深自误哉。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卮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研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生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崄山戏。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这是药王给众弟子上的第一课,也是一堂生动的医德教育课。丁酋在旁闻听,也深为感动,心想无怪乎药王能有如此高明的医技和卓越的疗效,他情不自禁地对众弟子说道:“药王所讲医德之道,尔等当永铭于心。既便为政、为艺乃至做人,都应遵崇此德。今药王所论,使本酋长也获益良多,我愿与尔等,以药王之论共勉。”众弟子听药王讲述时,已喜于心中,现听丁酋一提,便一齐起身稽首道:“谨遵师命,身体力行!” 
这时,丁酋的长子匆匆走进门来道:“启禀父亲,闻药王即将离开成都,前往各地,祖母要亲自前来致谢,请父王回去安排。”丁酋尚未开口,心田立即道:“令祖母病体如何?”丁酋及其长子、次子重庆齐道:“已然彻底痊愈。”心田道:“致谢之说,心田自己心领,不必烦劳老夫人再来。此病虽愈,但脾气尚需再为恢复调理。除畅其情志,莫使生气外,饮食仍需清淡,易于消化,不可过食生冷油腻。此外,所用前药,隔二日仍可继服一剂。用足十剂后,可去附子、茵陈,再隔三日一剂,满十剂后,便可停药,不会复发。” 
说到丁酋老母之病,立即勾起了三大弟子的疑团,他们共同的疑点在于:同为黄疸病,又是同胞姐妹,但用药加减各异。特别是宋拉,尤其疑惑。就着大师兄的地位,同时也为众师弟们随时学些药性创造条件,便问道: 
 “先生,茵陈蒿为君药,用治黄疸,确有卓效,然治疗又有阴黄、阳黄之别。其于阳黄,病理机制在石头城已讲述清楚,而对阴黄,以至各药药理,弟子尚甚懵懂,望先生给予启示。”心田看看众弟子道:“本拟在今后行船时,逐味药物作以介绍。你等既已问及,乘此时稍暇,先就阴黄作简单回答。” 
 “所谓黄疸,以身黄、目黄、小便黄为主症。古人曾三言黄疸之定义。一曰尿黄赤安卧者,黄疸。二曰目黄者曰黄疸。三曰身疼而色微黄,齿垢黄,爪甲上黄,黄疸也。其病理机制,不外脾湿胃热,蕴伏中焦,胆液不循常道而引发。阳黄多因湿热蕴蒸,熏染肌肤而发黄;阴黄多因寒湿阻遏,脾阳不振所致。阳黄之色,鲜明光亮,似如橘皮,且兼口渴,尿少、便干、脉数;而阴黄则其色晦暗,状如烟熏,兼见食少、便稀、畏寒、脉沉。其治疗大法,阳黄以清热利湿为主,阴黄以健脾温化为主。”正当心田讲述得津津有味之时,门口响起了一阵阵锣鼓声和鞭炮声。原来庚部落与辛部落二位首领,闻听药王神技,早已迫不急待地日夜兼程起来,准备早早迎接药王,给其部落施以甘霖。
心田心中也自然明白,便道:“有关治疗药物药性,待得闲暇,再作讲述。”

第五十五回 
民间医药王关注 弟子众必生争端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牛羊成群水草美,歌声阵阵醪醴香。青海湖内碧波荡,层层涟漪泛情思。几艘画舫,游弋其间,如穿花之蝶,似采蜜之蜂,煞是好看。
大船之上,庚、辛、癸、戊、己五部落酋长,陪同心田,共庆两年来药王治病的丰功伟绩。他们举杯交爵,为药王的健康祝福,也为各部落由药王挑选的弟子庆贺。
自从心田进入庚部落以来,忙碌殊甚,或南或北,或东或西,车轿鞍马,整日奔波,不在山村,便栖乡寨。家家见过药王容,人人得过药王惠。约经两年多操劳,今日终算稍能歇息。当然在此期间,药王也收益不浅,苗家的黑骨滕,用治痹痛,堪称一绝。而“刮痧散寒、灯火止痛、油针排脓、药脐敷疗”等,均有奇效;壮家的罗汉果,润肺止咳,其效不凡。而“药线点灸法”及“沙熨、盐熨、糠熨、葱熨”等热熨疗法,则更具特色;土家将诊脉分为骨脉、命脉、芳脉、天脉、虎脉、肘关脉、踏地脉、鞋带脉、指缝脉、太阳脉、地支脉等十一种,颇有遍身诊疗之大貌。其分时诊脉之说,更符时空观念;特别是昆仑医药的“龙、巴赤、培根”和边北人的“赫依、希日、巴达干”三元说,戈壁医药关于“四元、三子、七行”等学说,确得于对疾病的认识,可作为参考;而傣家的“四塔”及“五蕴”理论,对分析病情确为不可或缺。多年来,心田历尽千辛万苦,走遍村村寨寨,踏遍山山水水,为民众病疾而忙碌。在诊治中,他不仅细致地观察总结,也虚心向病者求教,民间的任何一方一法,他都一丝不苟地认真听取,细心探究,严密实践。对于边寨地域的医药经验,他同样视如珍宝。并通过无数次反复认识与实践,使之升华、飞跃,使之成为有益于人类的宝贵财富。
就在药王认真回味各边寨民众医药经验之际,一声宏亮的“药王吉祥”声,惊醒了心田。他知道,今天又是认师学艺的拜师日。他站在船舱,举手示意道:“众位吉安。”只见庚酋率领一班人,分别从另外几艘画舫上下来,摆好餐桌,设好香案,并由庚酋宣布:“新认弟子今日拜师,恭请药王上坐。”心田在宋拉等弟子簇拥下就座后,庚酋继续道:“各部经认真挑选,对聪明好学又初具医药知识者,分别推举跟随药王学医,已经药王审核通过,现请各位依名次列队,行拜师大礼。分别是:庚部西宁、南阳、茂名、遵义;辛部曲靖、敦煌、安合;癸部兰州、马祖。”这些学子闻言,赶紧按顺序站立整齐,正要听庚酋参拜号令,忽然从船舱外走进三人,一齐拥到药王面前下跪。只听得三人中间那人道:“我等三人,各奉酋长之命,前来拜师学医。不料贻误时日、恳请药王见谅!”心田举目一看,只见左边那人,红黑面皮,脸型圆方,外观颇感木讷;中间这人,大鲇鱼嘴,巨大门牙突露,赭红脸,白晴赤缕缠绕;右边那人年龄最小,圆方脸面颌尖,眼珠滚滚乱转。看外貌,心田已有不喜之感,便想善意辞退,乃道:“随我学习者,人数已经众多,恐照顾难周,有误三位年华,请另择贤能。这三人听得,立马嗑头如捣蒜,长跪不起,只见那大个的道:“我的癸部酋长的远亲的。我家离此地很远,很远的。药王如不收留,我的决不起来的!”中间那位也说:“药王,弟子和他,”说着指指右边那人,“都是经壬部酋长推荐来跟药王学医之人。虽然来迟,但素闻药王急人危难,乐于助人,望药王念我等远道行来,收容为盼!”右边那小后生乱转几圈眼珠后,涕泪俱下,边哭边哀求道:“先生,弟子等虽说来迟,但我等人人求师心切,恳望先生看在我二人与先生均为壬部落之乡亲份上,正所谓‘亲不亲,故乡人’,将我等收留!”这下可把心田难住了,收吧,不太理想;不收吧,又各有苦衷。最后一想,人是可以教化的,只要对他们严格要求,加强教导,或许能化腐朽为神奇,便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请各报姓名。”三人叩头谢恩,中间那人叫苏元,大个子叫热褐洼,小青年叫厶艮。
庚酋高喊“众弟子排队”后,十二名新收弟子一字型站于药王面前。庚酋又喊:“新收弟子行参拜大礼!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成!”药王回道:“大家请起。”话音刚落,笙吹细打响起,顿时场面一片欢腾,接着便是众多的祝词和客套,心田无可奈何地接应着。
船继续在湖中荡漾,众人已然饭饱食足。药王送众酋长各自归舟后,所留者尽为自家弟子。宋拉见药王心情甚悦,乃道:“先生,几年来纷纷扰扰,难得清净。今日在此湖上,尽可多处玩赏。”心田也念及众弟子们平素极少娱乐,便随声应道:“明日返回故乡,旅途不近,今日可稍事轻松。”一时间,众弟子们活跃开了,这个指指飞起的海鸟,那个捞起飘浮的水草,还有的投食嘻戏游鱼,更多的则是说说笑笑。在众弟子中,年龄最长的是热褐洼、最小的是厶艮。热褐洼形甚壮实,少言寡语; 
厶艮个小肥胖,机灵活泼,一双青蛙眼眨巴眨巴,便能说出使人飘飘然的逢迎之语。他上窜下跳地穿梭于众弟子中间,逗逗这个,又戏戏那位。当他用手指刮热褐洼鼻梁时,被热褐洼顺势给了一记耳光,顿时鼻口流血, 
厶艮这下可不干了,上去就是一脚,双方扭打起来。众弟子也有对热褐洼的呆头笨脑不满的,也有讨厌厶艮溜须拍马的,见二人磕碰起来,多作坐山观虎斗之想。此时苏元见有机可乘,便笑呵呵地走近道:“聪明的小孩不应该办傻事,老实忠厚的人更应有忍让。二位是我好友,看我薄面,应息事宁人为好。”二人见大家围观,而只有苏元说合劝解,更怕把事情闹大,被先生知道,不好收拾,便各自收手。如此一来,一些弟子便对苏元的举动产生了好感。听得吵闹声,大师兄宋拉从船舱中出来,见二人怒目而视,便知必有口角发生。正待寻问,只见厶艮抢先告状:“大师兄,热褐洼打人!”苏元赶忙点头哈腰: “大师兄,没事!没事!两个师兄弟开玩笑过火了,我已劝说停当,不劳大师兄费心。”打架的二人,也怕受到责怪,都缄口不语。宋拉见状,也不说什么,径直回到船内。对先生禀明口角之事,并说:“先生,人多心眼多,混乱不好管理,今后当严加约束。”心田道:“言之有理。”便与宋拉、岱安、金华、金陵等来到甲板,高声道:“大家听着!医乃善业,为医者,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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