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演义+中药传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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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使:即在性能功效方面有某种共性的药物配合使用,而以一种药物为主譬如君王,另一种药为辅尤如使臣,能提高主药的疗效。如黄芪补气利水,加配健脾利水之药茯苓,则健脾而生气,气旺而脾健,运利水湿之力更强。
四、相畏:畏者惧怕之意。即一种药物的毒性反应或副作用,能被另一种药物减轻或消除。如生半夏和生南星的毒性和副作用,用生姜配制,便能减少或消失其毒。故称半夏、南星畏生姜。
另外,还有一类药,相互配合后,虽也相畏,但在相畏过程中,会产生较强毒性或副作用,这便是‘十九畏’。现将这十九种相畏药,撰成歌诀:
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犀角),
五灵脂怕见人参,
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相畏成。
五、相杀:杀即抑杀或杀伐。指一种药物能减轻另一种药物的毒性或副作用,如生姜杀半夏南星之毒。
六、相恶:恶即厌恶。指一种药物与另一种药物相互作用而使原有功效降低,甚至丧失药效。如莱菔子能削弱人参的补气作用,故人参恶莱菔子。
七、相反:反即反对,互不相容。指两种药物合用,能产生毒性反应或副作用。‘十八反歌’便是相反的具体内容。
以上七情和合,是遣药调剂的法则,尔等宜精悉之。特别是十八反、十九畏,绝不可盲目混用。据我研讨认为,学习医药之术,大约可概括为‘先察其情,后测其理,更复通乎药性,便可为医’。此四句言简意赅,包罗万象。所谓‘察情’,乃指习医药之人,必先详察精气、阴阳、三才、四维、五行、六气、七政、八卦、九宫等学说,也即天、地、人及时空关系的学说;所谓‘测理’,是指必须测度人身脏腑、经络以及病因发病的正邪关系,方能了解脉、色、征、症的根本反映,掌握病机所在,根据病机而拟立治疗法则;所谓‘药性’,即包括药物之四气、五味、升降浮沉、七情和合及各种药物的性味、归经、功用、主治、注意事项。若能把此四句话深加理解,并付诸于医业中,则可以给人诊治疾病。”
心田本来还拟讲下去,但见苏元首先站起带头鼓掌,高声道:“先生今日所讲,实在是太好太妙啦,使我等振聋发聩,茅塞顿开!”厶艮也接口道:“先生之学,真乃盖世学问。今日所讲,实为千古绝唱!”心田一听,不免周身泛粟。他在讲述时,眼见苏元与厶艮、热褐洼三人,时而打盹瞌睡、强睁眼皮,时而抓耳挠腮、交头接耳,一副漫不经心、浑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一下子竟说出如此恭维之言,便道:“搞学问必须扎扎实实,切不可夸大其辞,更不要随意恭维。”说完后便道:“那好,请苏元回答,什么叫七情和合?”在心田讲述时,苏元的思想一直在开小差,根本没听进去,心田这一问,当下傻眼了。只见他翻翻白眼,努努厚嘴,“这、这、这、那、那、那”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心田接着又道:“请厶艮说说七情和合是哪七情?”只见厶艮的蛤蟆眼,鼓了几下,薄嘴唇嗫嚅着,口中似说非说地嘀咕了一通。心田顺势道:“学问之道无他,在求其放心而已矣。医药之学,尤为特别,所谓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尔等不学便罢,若学之,必当倾心尽力,锲而不舍。切不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便大言此道已了。尔等以后,切切记之。”
第六十回
故乡美誉称杏林 药王痛失黄骠马
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十几年来的四处漂泊,心田虽读书破万卷,行程近万里,但一踏上美岱地界,心情便格外高兴。茂密的杏树林,山风吹过,丝丝凉气,甜沁心头,香馨肝脾。放眼四望,黄河北滨,青山南麓,石人石马峰顶天立地,清晰可辨;远近郁郁葱葱,一片林海。若不是这山水为证,心田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阔别多年的家乡———美岱。一眼望去,东自沙图沟,西至西圪梁,密密麻麻地全是杏树,就连过去诸如四圪蛋这些荒山野坡上,也栽满了大大小小的杏树。赏游多时后,心田便引领着护送队伍及众弟子,迈步来到村口。
进得村来,不见人迹,寂静非常。一行人随心田来到家门口,旧日的柴扉,已变成整齐的石砌墙,精心雕琢的两扇木制大门上,刻着八个大字,左边是“学改古方”,右边是“术造今法”,楣上挂着一匾,上书“药王居”。所有刻字,皆龙飞凤舞,苍劲雄浑。心田边纳闷边敲门,不多时,父亲开门,一见心田,泪花飘飞,一把把儿子搂住,低声道:“赶快进屋!”等众人都进家后,父亲赶紧把门栓上。心田进屋后,双膝跪倒,拜见父母。老母哭诉着多年来的思念之苦,随后便告诉心田,自打他远赴大都后,村里及临近的人,每年络绎不绝地前来种植杏树,先是院内院外,后是四周,以至由此为中心,一直向四边扩展,直到山坡圪梁。现在人们已用杏林代替美岱村名。当消息传来,心田被人们尊称为药王后,村里人便一齐动手,拆旧房,盖新屋,房子大了,还建了厅堂。壬部酋长亲自登门挂匾,并让上好工匠做好大门并刻字。老母边说边擦泪:“孩子啊,这十几年来,乡亲们待我二老如同亲人,对董先生、与贤先生也十分尊敬。这都是乡亲们对咱们的恩德,你要永世不忘!”心田再次跪叩道:“孩儿一定铭刻在心。”
参拜父母后,众弟子也都拜过,护送人员道过吉安,众人便动手安排晚餐。进餐时,心田问起:“村中怎不见人丁走动?”父母这才相告近期发生的一件大事。
近半年来,不知从哪跑来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常在水泉沟一带转悠,时不时跑进村内,不少人家的家禽家畜,皆被它叼走。此事报告酋长后,虽打猎者不少,但终未捕获。村里人个个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家家紧闭门户,不敢外出。尤其是午后夜间,人人都困在家里。众人听了,也都吐吐舌头,不寒而栗。心田与父母多年不见,而今团聚一堂,不免谈这谈那,问长问短,欢欢喜喜,共享天伦之乐。
翌日起来,心田送走了护送队伍及宋拉、热褐洼、苏元、厶艮几人,让他们回家拜见亲人。自此以后,便领着十几名弟子,上午走家串户,为人治病,下午和晚上讲授医药理论。路程远者,心田便骑上黄骠马直达病家。一连十余日,倒也平安无事。这天傍晚,他骑马刚从外村回来,快到家门口时,突然一阵冷风吹来,黄骠马像受惊一样,长嘶一声,前蹄高举,直立而起,把心田摔下马来。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冷不丁地把他摔出丈余远,摔到恰好离家门很近的地方,心田爬起来刚一楞神,只见一只大虎已扑向黄骠马,马儿立刻掉头向村外跑去。一见相伴十余年的爱马被猛虎追逐,心田顿感后果不堪,心如刀绞。他立即冲入院中,爬上屋顶,向着马跑的方向张望。只见马快虎更快,在老虎的左右冲突下,黄骠马被迫奔向西圪梁,渐渐地便望不到它们的踪影。心田长叹一声,进到屋内,涕泪俱下,泣不成声。父母闻讯,过来相劝,众弟子也纷纷劝慰。自宋拉走后,众弟子的管理,由岱安主持。只见岱安道:“先生,黄骠马屡屡涉险如履平地,想来此次也能渡过难关。望先生宽怀,静观其变。”心田叹道:“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只好听天由命了。”
第六十一回
黄骠马失蹄落涧 吊睛虎骨梗求医
黄骠马前面狂奔,吊睛虎后边猛追。看来黄骠马有意远引老虎,只见它一直奔向那广袤的大西南,见有较大村镇,便特意避开。整个漫漫丰滩,任由它东冲西突。它来回穿梭,东至北圪堆、北卜子乃至托城边;西至黑砂图、周四和乃至明沙淖。一夜至昼达暮,浑身汗水如洗,鼻中喘着白气,时不时“吐噜噜”
地打着鼻息。就在留柜村的东南角沙滩上,它实在疲惫不堪,一不留神,前蹄一失,俯倒在地。喘息稍过,猛虎的凶风,已触及马尾,磨盘般的虎爪,血盆般的大口,转瞬即能深入躯体。黄骠马急势前跃,后蹄猛弹,正好踢中猛虎的下巴,疼得老虎猛然大啸,马儿赶紧趁此时机窜出数十步。负痛的老虎,眼看肥肉到口,那肯就此丢弃,稍顿一下,继续奋起直追。
黄骠马自感筋疲力尽,奔跑渐缓了下来。老虎也并非钢铁所铸,加之本来就是一只饿虎,体力也渐感不支,但终归恋恋不舍,紧赶不让。大概是黄骠马慌不择路,亦可能自知凶险难逃,只见它飞快地奔到四圪蛋山巅,向药王住处张望。刹那间,猛虎也窜了上来。黄骠马长嘶一声,奋力跃起,准备跨跃这道山涧,飞驰到对面的水泉沟峰。若在平素,实属轻而易举之事,但如今一昼夜的驰聘奔命,勇力大打折扣。正当它跃起之时,猛虎赶到,张开大口,咬住了一缕马尾。黄骠马借着前冲的劲道拽掉了被咬住的马尾,但前窜之势也因之顿挫。勉强跃到水泉山边时,后蹄落在一块滑动的山石上,一个滑溜,摔入山涧。就在它拽开马尾之际,猛虎也一窜而起,顺着它跃上的山峰扑去。老虎前爪刚刚落地,恰好有一只野兔被惊起,猛然一跳,正好跳到老虎嘴边。老虎就势张开大口,一下把兔子吞下。兔子拼命挣扎,爪子乱刨乱抓,痛得老虎赶紧咀嚼几下,囫囵吞枣般地把兔子咽下。这下可坏了,兔子未碎的骨头,卡在老虎的喉咙中,加上先前被抓破的伤口,老虎疼痛难忍,呼吸受阻,吞吐数次仍无济于事,疼得它来回翻滚,一不小心,滚到了半山腰,被一块山石挡住,方未摔入深涧。
第二天一大早,药王匆匆起来,爬梯上房,极目四望,但仍不见宝马的踪影。他长叹着下来,准备出外找找。刚一开大门,又赶紧掩上,原来大门口正卧着那只吊睛白额虎。惊恐之心稍定后,药王趴在门上侧耳倾听,并无动静,只听见老虎“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良久良久,依然如此。他稍稍拉开门缝,只见那老虎四腿卧地,如叩跪状,前爪内曲,头正对着大门,不时点动几下。再一细看,在它的前蹄边,有一大滩白色黏液,夹和着粉红色的血液和血丝,神情既驯服又疲惫。老虎听到门的响动声,抬起头来,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药王,并不住点头,口鼻中呼呼作声。药王此时已明其情,赶紧把众弟子叫出来道:“昨日那吊睛白额大虫,可能骨梗于喉,现正卧在大门外,似求医模样。尔等可各备利器,随为师出现。它若无伤人举动,切不可捕杀。”众弟子中马祖最幼,但勇力过人,乃道:“先生,宝马一定被它吃了,趁它不能行动,大家一齐打死老虎,为宝马报仇!”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药王摆摆手道:“猛虎虽然可恶,但现今有病染身,又躬身前来求救,我等理当施之以仁。更何况宝马生死未卜,焉知已被此虎吞食。”说完,便迈步出门。岱安等各备器械,拥护着药王来到老虎近前。老虎见药王到来,一边不住点头,一边温顺地把四爪及尾巴掩藏起来。药王详细审视后,对着老虎,用手比划着,老虎似乎看懂了药王的手势,点点头发出呼呼声。药王走上前,用手摸摸它的背毛,老虎乖乖地一动不动,又摸摸下巴及口角,仍无异状,便说:“只要你不伤人,我就给你治疗。”老虎好像听懂一般,闭上眼睛,稳稳地卧在地上。药王立即返回屋内,四处搜寻,在一根废弃的房梁上,找到一只大铁环,约有海碗大小。药王命岱安将铁环取下,走到老虎跟前道:“现在给你治病,一定要听话!”说完,用手示意,让它张开嘴。老虎顺从地把口张开,药王一只手扳住老虎的上腮,让岱安扳住它的下巴,另一手迅速而敏捷地把那大铁环卡入虎口。等固定好后,药王伸右手于环内,看准被梗住的骨头,麻利地取出梗骨,连同周围的几根细碎小骨渣,一并拔出。金陵从药箱内取出止血消肿的药粉,敷擦伤处。一切完毕,药王站起身来,从弟子手中接过一个二尺长的铁钩,让弟子们站在背后,作好进门准备,然后用铁钩把卡在虎口的铁环拉出。老虎呼吸得畅,疼痛立止。只见它缩缩前蹄,反复点头,数次后动作虽停止,但仍卧地不动。药王以为它别处还有病痛,再三观察,未发现任何病象,道:
“病已治好,你可以走了。”老虎再以感激的目光看看药王,抖抖全身,后背稍微拱动几下,又卧下不动,像是等待什么。药王又几次比划着手势让它离开,但老虎总如前次,抖毛拱背,并把头扭向背部。聪明的金华看出了端倪:“先生,老虎是想让您把它作为坐骑。”一听此言,老虎赶紧点点头。众人七嘴八舌之际,药王走上前去,跨上虎背,等坐稳后,老虎慢慢站起,在大门外来回走了几圈,尔后回到原地立定。药王下得虎背来,拍拍它说:“很好!”
第六十二回
跨虎行医济苍生 立庙祭祀封马王
吊睛白额虎,驯服变良驹。药王乘骑上,平稳如轿椅。自此之后,无论山前岭后,天南海北,都能任意而行。且涉山水如履平地,走远程如乘风云。药王跨虎行医,海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见到骑虎者,便知药王驾到。一时间,整个神州大地,人人能得到药王的及时救治。再到后来,医生们为纪念药王给老虎治病的神奇事件,用铜片打成圆形空心铜环,内装碎铜铁块,套在手上摇动,发出“喳铃喳铃”声响,作为走方医生的标志。此物名叫“响环”,又叫“响铃”,俗称“虎撑”,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按下。
却说药王给老虎治愈骨梗后,仍对黄骠马思念有加。他知道,过去伤人的老虎,现在已变成驯顺坐骑,山野中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他对着老虎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黄骠马死不见尸,生不见影,不知究竟如何?”突然见老虎耸耸后背,这种动作,药王已经习惯,那是老虎让他乘骑的示意。他不经意地跨上虎背。一刹那,白额虎时而东西、时而南北地奔跑,所过之处,均有马蹄、虎足形迹,这是老虎告诉药王当日奔跑与追逐的路径。在水泉山顶,老虎站立顶边,向深涧观望。药王也顺势朝下观瞧。猛然间,在半山沟的一块大青石边,有一黄色物体晃动了几下。药王拍拍虎背,老虎会意,如腾云般纵向那物体所在,药王定睛一看,正是心爱的黄骠马。只见四周血迹斑斑,马的一条前腿已被折断,虽皮筋连属,但已不能站立。看见药王到来,贴地的马头,挣扎着抬起,双眼中流出两行泪珠,他亲昵地嗅嗅药王,旋即又无力地躺倒。药王轻轻地爱抚着宝马,起身从四周拔来一些它最爱吃的野草,小心翼翼地一把一把饲喂。又从虎背上药箱内,取出治伤药品,给它喂服。然后,药王跨上虎背,回家取来水桶、大盆,给它饮水。在黄骠马稍能活动后,药王在一处避风避雨的洞穴处,给它搭起棚圈。好在水泉沟水草丰美,药王又从家中取出茭子、玉米、黄豆,给它增加精料。不久,黄骠马便复元。在众人的帮助下,药王把马拉回村中。但伤残之腿由于失血及数日缺草料,从此黄骠马便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了。后来,黄骠马于某日独自外出,再未见其返回。人们猜测甚多,但终未找到。为了纪念这匹宝马的丰功伟绩,并寄托药王对它的哀思,人们在水泉沟的半山上,依照药王原先修筑的棚圈,盖了一座庙,内中雕塑着黄骠马,人们就把这里叫作“马王庙”。以后,人们纷纷效仿此举,凡是黄骠马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