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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行走在宋代的城市-第11章

小说: 行走在宋代的城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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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魔术家还遵循新的科学技术研究原理,创造了许多高科技的幻术节目。陈元靓《事林广记》中就有这样的记载——

    指南鱼:用一个像姆指那么大的木刻鱼子,在腹中开一窍,陷好一块磁石,用腊填满,用针的一半,从鱼子口中钩入,放没水中,它就会自然指南了。

    指南龟:用一个木刻龟子,像前法那样制造。但在尾边敲针扎入,用小板子上安上竹钉子,像箸尾那么大,龟腹下微陷一洞,安钉子,上拨转常指南,钉要钉在尾后。

    葫芦相打:取一样长三个葫芦,口开阔些,用木末沾胶水,调填葫芦内,令及一半,放干,一个用胶水调针沙向内,一个用胶水调磁石末向内,一个用水银盏向内,先放铁末并磁石者,两个相近,其葫芦自然相交,将盛水银的一个放中心,两个自然不相交,收起来又到一块。

    大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述了指南针的四种装置方法,那么是否可以说,指南鱼、指南龟也是指南针的一种装置方法?而“葫芦相打”则体现了沈括的关于磁石性质的不同这一科学的推断。

    以上三种幻术,放置在宋代科学技术大背景下考察,就会发现这是极好的科学技术原理的艺术展现,用今天的话来说,这是成功的艺术的“科普工作”。它使观者在新奇之中接受到了指南针、磁石科学知识的熏陶。

    可贵之处就在于,宋代的魔术家们,将新的科学技术研究成果与魔术结合,对中国魔术的发展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这类利用特制的机关道具显示新的科学技术成果的魔术,书写了中国古代娱乐生活新的一页。

    为了使幻术的娱乐性更强,伎艺家们还将新的科学技术研究成果——火药转化为新的伎艺节目,那就是烟火,其最为常见的样式有起轮、走线、流星、水爆——起轮,为轮车一类。临安的少年,经常在街市举行放风筝、轮车的比赛,有极大的风筝,也有小轮车。赌赛输赢,多用药线。众所周知,药线是引爆或串连烟火的部件。少年每天都要用药线进行旋转飞升的赛事,有的一会儿就能输三二两药线……

    走线,则是把火药筒横挂在水平张紧的铜丝上,喷火时,它就会被反力推着,从铜丝的一头飞快冲到另一头,随之冒出彩色光焰,煞是悦目。

    流星,则是将火药装入添加铁粉等发色剂的纸筒,筒上口封一层泥,下部留一喷口,用药线点燃火药后,火焰和气流从喷口喷出,造成反作用推力,使纸筒一飞冲天,光色耀眼,好似流星……

    水爆,是水上烟火。南宋和金军在长江下游和州附近的采石江面水战是它的翻版。杨万里《海鳅赋后序》这样写道:“舟中忽发一霹雳炮,盖以纸为之,而实之以石灰、硫黄。炮自空而下,落水中。硫黄得水而火作,自水跳出,其声如雷,纸裂而石灰散为烟雾,眯其人马之目,人物不相见。”依此而延伸及“水爆”,可知这是一种水火云烟兼具的娱乐节目。

    宋代霹雳火球

    在杂技的演出中也频繁使用烟火来烘托气氛。像东京宝津楼诸军百戏的出演就是这样的典范:在大起的烟火中,扮鬼神者,口吐狼牙烟火。或就地表演放烟火,或烟火涌出,人面不相见。表演“七圣刀”,或烟火散处,青幕围绕,列数十个戴假面、着异服的神鬼塑像……

    遁人变物,幕间转换,全仗烟火爆发迷漫,这显示了烟火施放的专深程度。临安就有施放烟火的专业艺人陈太保、夏岛子。百戏的出演,豪门的庆贺,主要是由像他们这样的烟火艺人承担烟火的施放。

    在专业的烟火施放过程中,新的烟火节目不断设计出来。如在市场上出售的有果子、人物等种类的“成架烟火”,其构造是将多种烟火串连在一起分若干节,置放在高架上点放。它是后来特别流行的“烟火戏”的前身。

    宋代烟火器

    成架烟火,需要设计火力的久暂,药线的迟速,排列组合火药的远近,制造复杂,耗费巨大,但视听效果却甚佳。南宋宫廷制造的成架烟火最为精巧,外形如一大屏风,上画钟馗捕鬼之类市民喜闻乐见的形象,内藏药线,一一点燃,连百余不绝……

    还有一种“药发傀儡”,它是将折叠的纸制人物,由火药引线燃烧,点燃花炮,将他们射向空中之后,借助火药的爆炸、燃烧力量,使纸制人物,旋转起来,煞是好看……施放药发傀儡,在宋代城市中之所以成为一个独立的行当,是由于施放烟火的专业性较强,没有专门的技能是驾驭不了的。像东京药发傀儡卓有成就者,就有李外宁、张臻妙、温奴哥等。

    众多药发傀儡艺人聚集在一个城市中,琢磨切磋,互相竞争,势必使药发傀儡样式百出,无比生动。像东京“浴佛节”时的寺庙中,一高二尺多的佛子,在金盘中能周行七步,就足以使观者愕然。

    这无疑是药发傀儡艺人的精心之作,它使人更加理解为什么在多达七十余种的“大小全棚傀儡”中,药发傀儡能稳稳地占有一个席位,答案只有一个:药发傀儡的娱乐性是其他伎艺节目难以替代的。

    更好玩的是,烟火伎艺人利用火药燃烧时产生的气体向外喷射时的反推力围绕一个轴心旋转的原理,制造出了旋转型烟火玩具“地老鼠”。在南宋理宗初年的上元节,宫中燃放烟火时,“地老鼠”径窜至恭圣太后座下,使恭圣太后惊惶起来,意颇疑怒……然而从中可以看出,“地老鼠”是十分逼真的,它不仅能喷火,还可以被反力推动着在地面上横冲直撞地乱跑,使见惯各式庆典烟火的恭圣太后也乱了方寸。不过,“地老鼠”作为烟火的一个特殊品种,影响是很大的,不仅宋以后的历代都将其保留下来,而且在18世纪就传到西方。直到现在,我们还将“地老鼠”作为最具娱乐性的烟火玩具而燃放……

    除了科学技术含量较高的烟火伎艺外,伎艺人还创造了许多使人意想不到但又具生活性的新鲜节目,如号称“赵野人”的“倒吃冷淘”。“冷淘”,据专家研究,是用细面、新面与槐叶水、甘菊水,或其他水和成,和成之后,切成饼状、条状、丝状,投入锅内,煮熟,再投入寒泉盆汀过之后,捞出泼上酱、醋、盐、蒜、瓜、笋等调和,即成夏季去火清热的最佳素食品。宋人王禹偁《甘菊冷淘》诗是最好佐证:

    经年厌粱肉,颇觉道气浑。 孟寿奉斋成,敕厨唯素飧。淮南地甚暖,甘菊生篱根。长芽能土膏,小叶弄晴暾。采采忽盈肥,洗去朝露痕。俸面新且细,溲摄如玉墩。随九落银镂,煮探寒泉盆。杂此青青色,芳草敌兰荪。一举无孑遗,空惭越碗存。

    这种来自田野之间的野菜,本不多见,经过加工,成为细如发丝的清凉美味,已具吸引力,又由赵野人采取一种倒立姿势,倒着来吃,这就分外吸引人,所以在马戏汇集的上元之夜,在东京最热闹的地段演出,一个崭新的娱乐窗口又为广大市民打开了……

    伎艺人还将宋代以前的口技正式纳入伎艺演出的行列里来了。在城市里,口技主要是学飞禽鸣叫。每逢为皇帝上寿,在此之前都要由口技艺人表演鸟鸣。《东京梦华录》这样写道:

    集英殿山楼上,教坊乐人,效百禽鸣,内外肃然,止闻半空和鸣,若鸾凤翔集。

    东京就有这样一个例子:一人称薛翁的,效学飞禽鸣叫维妙维肖,主动承担了皇家园林艮岳中的百鸟调教。薛翁学着飞禽的鸣叫,召唤飞禽,一直把这些飞禽调教到了一望徽宗仪仗就飞翔群集的地步,这显然是得益于薛翁模仿飞禽首领鸣叫呼唤的口技之功。

    这种口技的产生不是偶然的,而是由于宋代城市已具有了培育口技的丰厚土壤。以临安为例,在霍山行祠庙东大教场内,市民经常举行“赌赛叫”比赛,参赛鸟种应有尽有:鹅黄百舌、白鹩子、白金翅、白画眉、白角全眉、白青头、芦花角全、芦花画眉、鹅黄相思、紫、绣眼、金肚钿瓮、秦吉了、倒挂儿、留春莺……

    因为有了这样多的鸟儿和鸟鸣的世界,飞禽口技才越发显得生动,使市民更加执着地去追求其中的妙处,以至在南宋出现了能为百鸟语的人,被誉为“百舌人”,可见口技本领非同小可。

    在学飞禽鸣叫方面已出现了杰出的代表人物,这是一种娱乐方式获得社会承认的必备条件。又像胡福等二人,作为“百禽鸣”的口技艺人,在诸伎艺中单独出列,意味着口技虽属小技,但其神奇妙化已不容忽视。为了使鸟鸣口技,发声更加尖脆多变,市民还制作了用竹、木、牙、骨制作的哨子,放在人的喉咙吹。这种哨子还可以辅助发音,能作人言。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详细介绍了这种号为“嗓叫子”的发音器具。

    宋代口技艺人

    这种作为近代人工喉雏型的“嗓叫子”,无疑会使口技表演如虎添翼,所以在反映宋代市民生活的小说《水浒传》中,出现了“铁叫子”乐和的形象,显示出了口技的蓬勃生命力……口技还带动了相近伎艺的发展,如临安市民成立的专事“吟叫”的律华社,这就是由口技演化或者说受口技影响的姊妹艺术社团,在他们中间涌现出一大批著名的吟叫艺人:姜阿得、钟胜、吴百四、潘善寿、苏阿黑、余庆等等。他们可谓口技的嫡系。像东京文八娘,就是这类吟叫艺人中间的成就骄人者,她以“叫果子”在东京艺坛上称雄一时。作为口技的“叫果子”难度相当之大,因为宋代水果生产是很丰富的,仅荔枝,著名者竟达三十多种:如蓝家红、陈紫、江绿、方红、游家紫、小陈紫、宋公、周家红、何家红、法石白、绿核、园丁香、虎皮、牛心、玳瑁红、琉黄、朱柿、蒲桃、蚶壳、龙牙、水荔、蜜荔、丁香、大丁香、双髻小荔、真珠荔、十八娘荔、将军荔、钗头颗、粉红、中元红、火山、一品红、状元红等。将如此众多的水果品名,组织在一起,然后用市民们能听得清的叫卖声表述出来,要字正腔圆,使人百听不厌,而且要整天不间歇地去唱叫,这就需要仰仗深厚的口技功力了。如元杂剧《百花亭》就归纳了这类的水果“唱叫”:

    这果是家园制造、道地收来也。有福建府甜津津香喷喷红馥馥带浆儿新剥的圆眼荔枝,也有平江路酸溜溜凉阴阴美甘甘连叶儿整下的黄橙绿桔,也有松阳县软柔柔白璞璞蜜煎煎带粉儿压扁的凝霜柿饼,也有婺州府脆松松鲜润润明晃晃拌糖儿捏就的龙缠枣头,也有蜜和成糖制就细切的新建姜丝,也有日晒皱风吹干去壳的高邮菱米,也有黑的黑红的红魏郡收来的指顶大瓜子,也有酸不酸甜不甜宣城贩到的得法软梨条……

    据宋元文学研究学者翁敏华研究,这“唱叫”是极奇特的,仅就它所用的句型而言,“衬字衬字堆垛,造成一种像连珠炮似的,一泻千里又迂回曲折的语势”。这样的“唱叫”必是辅之以优美的音律,其声其调必是异常动听的:临安一官吏家的小妾,忽感心疼,便常常作市井叫唱果子的歌叫,似乎以此可以疗救心疼之病。这从另一个角度表明,这种口技功力已经神奇到了可以治病的程度,这不由使人想起另一种与口技有关的娱乐伎艺——小说。罗烨《醉翁谈录》曾细致描述了这种小说伎艺人的奇异能力:

    说忠臣负屈衔冤,铁心肠也须下泪。讲鬼怪令羽士心寒胆战,论闺怨遣佳人绿惨红愁。说人头厮挺,令羽士快心;言两阵对圆,使雄夫壮志。谈吕相青云得路,遣才人着意群书;演霜林白日升天,教隐士如初学道。噇发迹话,使寒门发愤;讲负心底,令奸汉包羞。讲论处不滞搭、不絮烦;敷演处有规模、有收拾……



第五部分 伎艺
第2节 调教虫蚁

    在东京嘈杂的市声中,有一种鹰鹘的呼啸声、振翮声,这是从东京的潘楼街南的专营“鹰店”传来的……潘楼为东京最热闹的商业街,“鹰店”周围皆是真珠、匹帛、香药等铺席,紧挨着的“界身”一巷,均为屋宇雄壮、门面广阔的金银彩帛交易之所,“鹰店”在这样规模的商业活动中,仍然能够占有一席之地,这表明,东京市民对鹰的需求量相当之大,而且非常讲究。

    鹰是人们射猎习武最为得力的工具。淳化三年(992),西夏向太宗献“海东青”鹰,太宗考虑西夏地控边塞,时出捕猎,又将“海东青”赐还给了西夏。鹰鹘的作用于此可见一斑。具体如“海东青”则又需多说一句,它本产于辽东,力最强,性最猛,空中攫猎,竟能一下将重达20斤的天鹅打落尘埃,所以辽金北方民族极爱驯养。西夏将“海东青”献于太宗,自然是驯化好了的。

    从鹰鹘的属性看,它枭悍无比,极难养驯,梅尧臣的诗句可以证明:“野鹘性决裂,所食唯狞飞。小鸟不入眼,拳发强弩机。”故必须对鹰鹘加以调教。据东京大量分布的鹰店可以推知,驯鹰在宋代城市中已是较为流行的了。以著名画家黄荃为例,他家里就养鹰鹘以写神俊,这些供写真用的鹰鹘不可能是黄荃捕捉,只能是从市场上买来的“驯鹰”。由于黄荃豢养了很多只鹰鹘,供给就经常有缺,这些鹰鹘不免去掘鼠填其肠胃,后来黄荃的子孙有不继承先辈画业而专事田猎的,就架着鹰鹘去捕鼠到市场上去卖。

    这种现象引起了梅尧臣的兴趣,他专为此写道:

    范云荃笔不取次,自养鹰鹘观所宜。毰毛植立各有态,剜奇剔怪乃肯为。寻常饲鹰多捕鼠,捕鼠往往驱其儿。其儿长大好飞走,其孙卖鼠迭又衰。

    黄荃喜好鹰鹘,并以此作为自己绘画生涯中的主要描绘对象,甚至子孙相承,饲养鹰鹘并以此维持生活。这表明,当时调教这种非常难以驯化的鹰鹘的现象已经十分普遍——

    有地近武林的一族人家,以养鹰鹘为生而闻名。有一中贵人物,曾到他家买一只他养教的鹰鹘,就需花费百余千钱,他家里还有一本题为《嗽》的书,据说是宫中太监送给的。书中全是饲养鹰鹘之语,其中的饲养调教鹰鹘法全可实用。

    这一事例透露出:在城市中专业养鹰鹘户已出现,而且经过专业饲养调教的鹰鹘的价格非常高,饲养调教鹰鹘的理论专业书籍也已问世,并在城市中广泛流传,加上专营的“鹰店”遍布京城,这就汇成一个信息:调教鹰鹘在城市中已成时尚。

    这种对动物感兴趣并加以调教的现象,在宋代城市中唤为“教虫蚁”。虫蚁,是飞禽走兽、昆虫鳞介之总称。人们之所以对调教虫蚁有浓厚的兴趣,究其原因,就是虫蚁可以领会人的意愿,堪称人类的知音好友。

    如吕德卿在盆池中蓄养了一只绿毛龟,每天中午,主人用一根小竹杖去拨水面,这只绿毛龟必应声而出,主人便用小竹杖头插数片生猪肉喂它,绿毛龟吃完便沉入水底。如此这般两年,没有任何差错。谁知吕家稚儿想以此为戏,一天中午击水,待绿毛龟应声浮出水面,稚儿将它置于盆中。第二天中午,再敲小竹杖,却无动静,过了六七天,主人去盆中取出绿毛龟,才知它已死了。龟愠于人之失信,宁可不食,以死表示无声的抗议。至于那有声的,则更感人肺腑了。

    沪南长宁军有一位养教“秦吉了”的人,由于这只“秦吉了”被调教得能作人语,有一夷酋便想以50万钱买走。主人和“秦吉了”商量:我太穷了,把你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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