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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宣统皇帝-第4章

小说: 宣统皇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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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莲英的住处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客堂很雅洁,犹如文人雅士的书房。屏风上书写着名人字画,博物架上放着古朴的瓷器和一些鼎炉之类。檀木的方桌旁,摆着两个红木太师椅。李莲英请溥(亻隽)坐下,垂手侍立。 
  溥(亻隽)问:“有什么奇货呀?” 
  “太子爷,您老别急……” 
  正说道,后院响起悠扬的笛声,犹如花下的黄莺在歌唱,又如碧柳间的黄鹂在啼啭。 
  “谁吹得这高妙的笛子?”溥(亻隽)站起身来。 
  “这正是奴才献给太子爷的‘奇货’。” 
  溥(亻隽)向后转去,李莲英忙道:“奴才带路。” 
  穿过一个拱门,二人来到一个小花园。花园虽小,但假山池沼俱全,非常雅致。 
  李莲英用手一指说道:“太子爷,您老请看那边。” 
  顺着李莲英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见一个碧池旁的古藤下,坐着一位仙女似的姑娘,穿着薄薄的单缣宫服,坐在石凳上正在吹笛。一双玉臂抬起,正衬出高耸圆润的乳房,纤可一握的腰肢。在池水光亮的映身下,那一头黑发衬托下的玲珑的耳朵、优美的颈项、圆圆的手臂、细长的手指,无不莹洁、细嫩;莹洁得透明,细嫩的摸一下就出水。 
  溥(亻隽)的眼睛直了。“真是个宝贝!”说着,张开的嘴巴再也合不上,舌尖和嘴角流下长长的口水。 
  李莲英的眼角斜着溥(亻隽),心道:“看我怎么搓弄你。” 
  二个月以后的一天,一个好吹笛的宫女在太后驾到时不知回避,那天正是老太后心烦意乱的时候,慈禧令太监把她架来。 
  “好不知高低的贱货,竟然在鸾驾架前吹笛子!” 
  “奴婢总以为老佛爷喜欢笛子,所以……” 
  “打!剥去她的衣服打。”慈禧命令道。 
  剥着剥着,一个太监忙走上前道:“老佛爷,她……她里面穿着件男人的内衣。” 
  “什么?”慈禧的鼻子气歪了,“再打,问她是谁的衣服。” 
  “老佛爷,”一个太监走上前低声道:“这事透着邪。老佛爷想,这后宫除了我们这些假男人,还有哪个男人能进来?” 
  慈禧想了想,那肯定是溥(亻隽)了。于是命令道:“把她推出去斩了!” 
  “慢——”李莲英忙走过来道,“老佛爷,待奴才再问她几句。” 
  “好吧。” 
  “你这贱人,是谁告诉你这么做的?你一个宫女,怎有这样的胆子?” 
  “禀总管老爷,奴婢死也不敢在老佛爷面前吹笛子,是大阿哥说太后喜欢听笛子,奴婢这才没回避,想吹一曲儿给老佛爷解解闷,求老佛爷、李总管开恩。” 
  李莲英笑道:“老佛爷,奴才看这宫女少不更事,不如就饶了她吧——老佛爷把她交给我再审一审。” 
  “交给你了。” 
  “带走!”李莲英喝道。 
  过了两个时辰,李莲英禀道:“老佛爷,大阿哥不只和她一个有染,简直是秽乱后宫啊。前些日子,大阿哥更是奸污了一个宫女,以致这个宫女怀孕快要生产了。还有……就不说了吧,这都是奴才失察,若没有今天这事,还不知道呢,请老佛爷处罚我吧。” 
  “反了,反了!我早有耳闻,他是个花花公子,在宫外做了许多荒唐的事,一些奏折说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没想到现在竟然闹到宫里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特别是那个快要生产的宫女,你看怎么才能弄的悄没声息。” 
  慈禧极力地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不愿这事张扬出去,让人家说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老佛爷,那个吹笛的宫女——还是赏给奴才吧。” 
  “她是漂亮——随你吧。无论如何这些事处理的要稳妥。” 
  “嗻——,奴才一定会把这事摆平。不过,老佛爷,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吞吞吐吐的了?有话直说吧。” 
  “老佛爷,奴才说错了,你就打奴才的嘴吧。奴才想,端王和义和团有那么大干系,虽然他已被处置,但他的儿子还做着大阿哥,老佛爷您想,这八国的主儿能高兴吗?如今大阿哥又在宫闱闹成这个样子,若不置办他,有损老佛爷的英明声誉啊。” 
  过了许久,慈禧答道:“废了他。” 
  “哈、哈、哈。”李莲英干笑着,从往事的回忆中回到美好的现实:“荣禄死了,太后最喜欢的是我,我可以做万岁爷了!” 
  太后和荣禄不是一年两年的情份,李莲英发现了秘密:荣禄是慈禧的闺中情人!看太后见到荣禄时的那眼神,看太后见到荣禄时的那动作。她恨不得和他日日厮摩,夜夜共枕;恨不得时时躺在荣禄的怀里。李莲英发现这个秘密后心里就像是被冰封冻住了:他在太后心中的地位怎能有荣禄的万一?当太后老公进而做皇上的设想不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哈、哈、哈、哈,现在好了,我快要熬到头了。”他自言自语,在屋里转着圈、蹦跳着,兴致越来越高,于是出了宫回到自己的床上。 
  李莲英也有三妻六妾。他来到刚娶的小老婆那里,这个小妾是袁世凯买来送给他的,长得像江南的山水一样秀丽,名叫秀儿。可是,现在那光洁的色彩渐渐暗淡了,秋波闪烁的明眸也失去了神韵。 
  见到李莲英,秀儿犹如老鼠见到了凶恶的狸猫,浑身乱抖,不由地向后缩着。李莲英一跃扑上去,像猛虎抓捕着小兔,随即把她扔起来按到了床上。“我的小乖乖……” 
  每当听到这句话,秀儿知道,残酷的虐待开始了。 
  “我的小乖乖……” 
  说着这句话,李莲英的眼前出现了他父亲的紫黑色的面容、粗糙的大手,这双有力的大手把李莲英缚到床上,随即对李莲英说道:“我的小乖乖,你忍着点……”接着一镰刀下去割下他的男根,那年头没有麻药,没有止痛止血的药。“啊——”8岁的李莲英嚎叫着,不知昏过去多少次…… 
  “我的小乖乖,你忍着点……” 
  李莲英一遍遍的念叨着,用他长长的指甲当“刀”,在秀儿的身上狠命地掐着、划着。突然他的手指滑过那光滑的肚皮,几根手指并拢着伸向那女人最神圣的地方,捣进去,念叨着: 
  “换药,换药——这是白蜡——这是香油——这是花椒粉——这是棉纸儿——别发炎了,红肿了——” 
  正在幻觉中念叨着,李莲英突然又腾地跃起来,走向桌子拿着一杆笔,复翻身抢到床上,狠命地往玉泉插去…… 
  “安上一根管子,尿尿——不然,肉芽儿长合在一起……尿就撒不出来了……” 
  秀儿惨叫几声昏了过去,结果换来的是更残酷的虐待。一会儿她苏醒过来,咬着枕头,再不敢喊叫,她知道,若是喊叫,只能鼓励他更猛烈地虐待自己。 
  豆大的汗珠在秀儿的额头面颊滚动着,头发湿得如水泼的一样。 
  我要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要割谁就割谁,要插谁就插谁,要抓谁就抓谁——我是万岁爷,万岁爷…… 
  一个多时辰过去,李莲英筋疲力尽——他得到了快感。 
  第二天,慈禧的眼睛深凹进去,似一眼荒废的枯井,没有了任何神彩;眼圈乌黑,如涂了一层墨。 
  庆亲王奕劻第一个来到仁寿殿,见到太后这样,不由心内一震,随即稳定一下道:“老佛爷,每天的饮食还像过去那样香甜吗?饭量没有减少吧?” 
  “我的身体好得很,结实着呢。”。 
  “奴才这就放心了——不是奴才冒味,实在是我大清全仰仗着老佛爷您呀。” 
  “你这样有孝心,我的心里就舒坦多了。奕劻呀,你的大儿子载振现在可好吗?” 
  奕劻的心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激动地差点掉出眼泪来,可仍是抑住激动,道:“犬子时刻不忘老佛爷的教导,在商部勤勉有加;在家里不仅刻苦读书,而且一日也不曾废了鞍马。”奕劻知道,太后最喜欢会武的人,八旗子弟缺少的就是先祖的这种风气。 
  “是啊,我大清就需要文武双全的人才,需要能孝敬祖先,光大祖先洪业的人。” 
  “奴才父子决不忘老佛爷的教导。” 
  “奕劻,我想把袁世凯提拔到军机处,并让他当外务部尚书,你看怎样?” 
  “好呀。袁世凯对我大清忠心耿耿,早在戊戌年曾为保护老佛爷立下大功。他实在是我大清的栋梁之材。老佛爷如此赏识袁世凯,是朝廷之福,大清之福。圣明呀,老佛爷。” 
  “那就由你传旨,即刻调他到军机处。” 
  “嗻——” 
  “荣禄的墓地你派人去看一下。” 
  “嗻——” 
  “退下去吧。” 
  “嗻——” 
  军机大臣瞿鸿(礻几)已进来多时,也在一旁冷眼看了多时,当他听到慈禧太后要奕劻传旨擢升袁世凯时,他立刻明白了:西太后对袁世凯已猜疑很重了。袁世凯任直隶总督,这正是京哉重地,他又握有北洋六镇的重兵,这确是大清朝的心腹之患。现在敏锐的西太后要处理这件事了。所以,当奕劻刚走出大殿,他便进言道:“太后,臣有一言,不得不说,虽如骨梗在喉,今天却要一吐为快。” 
  “瞿爱卿,你就说吧,你对大清的忠心,我是知道。” 
  “可是……”瞿鸿(礻几)往四周看了看 
  “莲英呀,你们都退下去吧。” 
  这可是惟一的一次例外,其他的大臣、太监退出是常事,李莲英也退出大殿,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人都退尽,瞿鸿(礻几)道:“太后,袁世凯虽然在戊戌年立有大功,可这个人二面三刀,首鼠两端,唯利权是图,显然是无信无义之人,胸藏大奸之徒,不能说他是真的忠心清室吧。现在太后又升擢他到了军机处,又兼外务大臣,臣以为此人只可罢黜,怎能提升呢?” 
  “瞿卿所言甚是,但除了升他到军机处,你还有什么法子削去其军权,说来听听。” 
  “这……若动作太快,他可能狗急跳墙,凭六镇之兵,威胁帝京——圣明啊,太后,这是赶虎出山呀!” 
  “瞿卿呀,以你对大清的忠心,我是放心的,所以袁世凯到了军机处,还望你多多关照啊。” 
  “谢太后信任。可是臣尚有一言,奕劻领衔军机,又负责与各国联络,其子载振又是商务大臣。臣以为他一家受太后恩典太重了,实在不该享有这些。太后深思。满朝中奕劻和袁世凯最为亲近,臣也曾上书奏及袁府中所有开销都拿到直隶总督府报销的事,二人拧在一起恐怕不是大清之福吧。臣总以为袁世凯有王莽曹操之志,若太后对奕亲王过于信任,比方说……比方说……” 
  “你就直说吧。” 
  “比方说要让载振承嗣大统,不是正快袁世凯之意吗?不论何事、何人,若有袁氏夹杂其中,恐怕都不可逆测。” 
  “那依你之见……” 
  “臣以为不如把庆亲王的军机大臣一职开缺,当然,这不是易事。有一国的保护,就不好动这个人,何况奕劻有八国的保护,有八个使馆的庇祐。但这件事不能不做,只要是做得绝密,干脆,证据确凿而又突然,外邦也不好说什么。” 
  “是的,关健要有证据堵住外邦的嘴。我已搜集了奕劻许多作恶的证据,尔等也要多方搜集,务要确凿,不能泛泛。在大量确凿的证据前,开缺奕劻,八国没有理由干涉,虽有苦衷,也说不出来了。” 
  “圣明啊,太后。” 
  瞿鸿(礻几)退出后,慈禧的心内翻腾起来。刚才提到载振,奕劻眼内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凭她几十年的经验,她已看出,奕劻确有让载振嗣光绪之位的打算,恐怕这件事奕劻等已和袁世凯谋议过了。慈禧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好在我已作了准备,不然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她早已感觉到来自袁世凯的威胁。废黜溥(亻隽)后,起初她也确曾扶持过奕劻,真的想让载振承继大统,让奕劻父子对付袁世凯,或许能抑住袁的势力。没想到袁世凯这条毒蛇已紧紧地缠住了奕劻,奕劻甘心为其卖命,情势不可逆转。从今天她最好的努力看来,已很难把奕劻和袁世凯分开,所以她很庆幸她自己几年前预作的安排,她钦佩起自己的高明、自己的眼光来。 
  几年前袁世凯的势力在膨胀的时候,她才感到她犯了个大错误,不该让袁世凯训练新兵,给他这么大的权力。她时刻在寻找着补救错误的措施。首先,她要逐一地、慢慢地削去袁世凯的军权,没有了军权,袁世凯就成了拔去了毒牙的眼睛蛇;其次,立的储君不能和他有任何关系或隐藏的亲近关系,不然,必然被大奸巨猾的袁世凯所哄骗。那么谁是最痛恨袁世凯的人呢?当然是光绪,倘若光绪有儿子,还真的可以让他继承大统,可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那么还有谁最恨袁世凯?还有谁绝对不会被袁世凯的假象虚伪所迷惑?那就是光绪帝的弟弟们。可是如果让光绪的弟弟们承继光绪的职位,那和光绪帝又有何区别?还不是最终又要从她慈禧手里夺权?那不等于她又树了一个敌人!立溥伟行吗?这个奕(讠斤)的孙子。想到奕(讠斤),慈禧的心里就涌起一起暖流,当年多亏了奕(讠斤)的支持才治服了肃顺他们,才有了今天这一切,不然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了。可是立溥伟也同立溥仪的弟弟们一样,溥伟的年龄太大,他们都会像载湉一样的。慈禧绝不允许大权有一刻的旁落。那么怎样才能既保住自己的大权不致旁落,又使得所立的新君绝不会上袁世凯的当呢?慈禧心生一计:把荣禄的女儿嫁给光绪的弟弟载沣,依靠这两个家族的势力来对抗袁世凯和奕劻,同时立载沣的儿子为储君,他登基的时候年龄绝不会大,那么她慈禧就仍能垂帘听政,何况载沣又是个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人,他办事,慈禧是绝对放心的。这大清的权力,仍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中。立幼君、立与袁世凯为敌的人,这就是她的思路。可惜,荣禄死得太早,不然她既可以向老情人显示她的安排给老情人以安慰,又可以和荣禄一起对付袁世凯,就不会感到今天这样孤立无援了。 
  回想几年前的往事,慈禧既为她的预作安排而得意,又为荣禄的过早去世而悲酸。现在载沣的儿子溥仪已经三岁,就让这三岁的孩子做储君吧。可是她不能不有所担心,万一自己……,她马上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万一是不可能的,她的身体再差,也能活到八九十岁,在这段时间里,她有足够的时间为小皇帝扫平道路。想到这,她又悲从中来,荣禄过早地去世了,不然她也没有必要担心这些事情了。她不由感到自己势孤力单,对局势的左右感到力不从心。 
  “我真的老了。”慈禧叹道,可她又坚定地认为:“我有足够的时间为幼君扫平道路,我一定会办到的,天下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李莲英意外地被慈禧太后屏出仁寿殿,内心疑惑不已。难道老佛爷真的想把储君的位子留给载振?——不可能,从刚才的谈话看,慈禧的话明显的是试探奕劻的反应,分明是对奕劻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来自于奕劻和袁世凯的亲密关系。不然,她在向奕劻提起袁世凯的时候,两只眼睛就不会那么圆睁着盯住奕劻。只有奕劻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真的以为太后是想重用袁世凯,竟然替袁世凯谢起恩来。这么说来,在太后的心中仍然没定储君。确实的,宗室近支中没有合适的人选。 
  关键的时候到了!李莲英认为现在更应该使出手段让慈禧和他的关系更加亲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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