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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宣统皇帝-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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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孝胥和陈宝琛匆匆忙忙的赶到醇王府,溥仪正在书房里,郑孝胥急步上前,说:“皇上,看报了没有?” 
  “看了,没有什么呀?” 
  “皇上,看这个标题——《赤化运动之平民自治歌》。”郑孝胥把报纸摊在溥仪的面前,道:“冯玉祥入京后,共产党乘机活动,他和李大钊特别近乎,又请了苏联的顾问团训练军队。苏联,那是把沙皇、贵族全都杀了或流放的呀,我们中国不是来了许多白俄吗?景况凄惨啊!” 
  陈宝琛道:“平民自治歌说,‘留宣统,真怪异,惟一污点尚未去。’这是什么意思?” 
  郑孝胥不顾溥仪早已吓得嘴唇发青,眼睛发直,又道:“这都是赤化的结果,是共产党的鼓动。什么叫共产党?就是共产共妻?冯玉祥被赤化了,他又要政变,军队已经占领了颐和园,现在正召集他的军官开会,进军北京呢。” 
  陈宝琛道:“皇上看报,看这里,就是冯玉祥不来,段祺瑞到底怎样也说不清。” 
  溥仪看陈宝琛指着的一条消息,报纸上登载—— 
  “昨日李煜瀛拜见段祺瑞执政,争论皇室的事情。李忿然道:‘法国希路易十四,英国杀君主,是屡见不鲜的,外交干涉没有什么可虑的。’段执政默而不答。李煜瀛又道:‘非斩草除根,不能了结此事。’……” 
  溥仪不再往下看了,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天旋地转。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逃走,他们非不让走?今天这怎么办!”溥仪的眼前又出现了鹿钟麟率领的手枪队,一门大炮正张着炮筒对着他…… 
  “怎么办?”溥仪不断地叫着。 
  “庄师傅来了。”有人报。 
  溥仪如挨揍的孩子遇到强壮的父亲,哭道:“庄师傅,怎么办?” 
  “怎么,”庄士敦道,“你们已经知道了冯玉祥有了新的军事部署?” 
  陈师傅道:“看来是真的了,我们还想着如何帮皇上逃走呢。” 
  庄士敦道:“如今冯玉祥的军队已布满了大街小巷,新的政变,极有可能。” 
  溥仪哭丧着脸道:“他不是宣布辞退隐了吗?” 
  “袁世凯也曾隐居在新德,这些人的话,不是胡扯吗。” 
  “事不宜迟,必须马上行动。”陈宝琛道。 
  “我同意,”庄士敦道,“咱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还商量什么,现在就走!”陈宝琛临危的果断劲儿又显示出来。 
  庄士敦道:“不带皇后、淑妃了吗?” 
  郑孝胥道:“带了她们,连这大门也出不去。现在就走,也不要准备,也不要打任何人的招呼。” 
  他们当即决定:先到一家德国医院,然后从那里再到东交民巷。 
  “说走就走!”陈宝琛霍地站起来,全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 
  溥仪抓了一些珍宝,拿了一大包珍珠,庄士敦立即把自己的皮大衣解开,撕开夹层,把它们放了进去。 
  “为皇上备车。”陈宝琛道。 
  司机立即过来,问:“皇上到什么地方去?” 
  “去麒麟碑胡同看皇额娘。”原来,在溥仪出宫的第二天,两位太妃也不得不出宫,住进了一位公主的家里。 
  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 
  溥仪跨进了汽车。 
  王爷突然跑过来道:“还还是让管家张文治给你们一道去吧。” 
  “没有必要!”溥仪道。 
  “我还是跟着吧。”张文治说着已随陈宝琛钻进了汽车,郑孝胥反而落在了外面。 
  郑孝胥向皇上递了个眼色,溥仪道:“开车!” 
  汽车开动了,庄士敦坐在司机的旁边,指示着路线。 
  大风扬起尘沙,打得车上僻啪震响,街上的人斜行着,把头低在衣领里。 
  “老天帮忙。”溥仪和师傅们默念着。 
  车速很快,更显大街上是迷茫的一片。 
  车停在了德国医院的门前。张文治走上前道:“皇上,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肚子痛得厉害。”溥仪捂着肚子低着头,庄士敦扶着他,进了医院。 
  “这家医院行吗?”陈宝琛故意地道。 
  庄士敦道:“这里有个医生我很熟悉,快进去,皇上疼得厉害。” 
  溥仪呻吟起来。 
  庄士敦带他们来到了一个德国医生的房间,用英语和他说着什么,张文治见这根本不是什么看病,赶紧道:“皇上,我去方便一下。” 
  不待溥仪说话,他已溜走了。 
  溥仪道:“庄师傅,快去使馆交涉,张文治必是回北府见王爷去了。” 
  庄士敦向大夫说了几句,转身去英使馆了。 
  等了好一会儿,溥仪等得心焦,只觉得心突突直跳,快要憋过去了。 
  郑孝胥赶来了,道:“庄师傅呢?” 
  陈宝琛道:“到英使馆去了。” 
  “不能等,我们到日本使馆去。”郑孝胥伸手来扶皇上。 
  溥仪道:“你还是先去日使馆说明一下。” 
  郑孝胥转身去了,到了日使馆,竹本大往迎来,不待握手,郑孝胥道:“事急点,皇上已到德国医院了。” 
  “好!好!”竹本谦吉道,“快请皇帝来,我们暗中保护。” 
  郑孝胥转回医院,见了溥仪道:“快走,走后门乘马车!”——郑孝胥从使馆回来已在那里准备好了马车。 
  溥仪和郑孝胥、陈宝琛登上马车,郑孝胥大叫:“再去日使馆。” 
  赶车的扬鞭一甩,向使馆驶去。 
  此时,风更大了,黄沙蔽天,对面不能见人。 
  “怎么走这条街,街上全是国民军!”溥仪惊叫,“他们都认识我。” 
  “皇上别叫,这么大的风怎能看见皇上?再说,这样的马车中怎么会有皇帝?皇上别怕,马上就到了。” 
  车行河岸上,大风狂怒,沙尘更炽,马车几乎不能前进,溥仪正在焦急,郑孝胥道:“到了!” 
  竹本大佐和中平大慰迎上来,溥仪进了日本使馆。 
  芳泽谦吉公使夫妇对溥仪的照顾无微不至,把自己的卧室腾出来让溥仪居住。 
  “皇帝陛下,我大日本帝国的全体人民对您有深厚的感情,陛下就安心地住在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太谢谢公使发生了——冯玉祥有没有再发生政变?” 
  “政变的可能性仍有,但是不大。不过,孙中山已取道日本前来北京。听说他病得厉害,不知是不是谣传。但是无论如何,北京的形势是难以预料的——这里真是一个大火药桶啊。” 
  “还请大日本帝国能对与我有关的人加以保护。” 
  芳泽夫人突然道:“芳泽君,咱们怎么忘了一件事,皇后还没来呢,芳泽君应尽快想想办法,让皇上和皇后团聚。” 
  “谢谢夫人的关怀!” 
  溥仪这才想起了婉容和文绣,这才意识到在北府的许多天里他和她们连一面也没见。 
  芳泽道:“我明天就亲自到段祺瑞那里交涉。” 
  第二天,芳泽派他的外交秘书先到醇王府,不一会儿,电话铃响了,芳泽拿起话筒。 
  “喂,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芳泽问。 
  秘书道:“皇后和淑妃已作好了一切准备,可是卫兵却不让离开。” 
  “你在那里等着,我这就去找段祺瑞。” 
  “大使别放电话,皇后想和皇上说话。” 
  芳泽把电话递给溥仪,溥仪拿起电话道:“喂,这是什么声音呀,笃笃笃的?” 
  “是皇上吗?呜——”婉容哭了起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声音?” 
  “就是笃笃笃的——好像是踏在地上的声音。” 
  “是高跟鞋的声音,我我哪有鞋穿,穿的是唐怡莹的鞋——皇上,你还有心谈这个,快救我们吧。” 
  溥仪道:“放心吧,芳泽先生已经去找段祺瑞交涉了。” 
  芳泽公便来到段祺瑞的办公室,段祺瑞已老态十足,如同一个去了骨架的老虎,他挪着步,走上前来迎着芳泽与他握手。 
  “大使先生有什么事打电报就行了,我知道这些事情是可以解决的。” 
  “既然执政知道在下的来意,那么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是强调,大日本帝国政府对这个事情是严肃认真的,态度是坚决的。” 
  段祺瑞道:“执政府极愿尊重逊位皇上的自由意志,并于可能范围内保护其生命财产及其关系者之安全。” 
  “看来执政阁下想得已十分周到,我们的担心及我的到来是多余的——不过,我的秘书在醇王府接皇后却遭到阻拦,我们对此事确实不能理解。” 
  “有这种事吗?如果有,那也是为了皇后的安全考虑,我这就打电话过问此事。” 
  段祺瑞打过电话,芳泽道:“大日本帝国对段执政一向是支持的,在此纷乱昏晦之际,大日本帝国对段执政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并寄以更大的希望。” 
  “蒙大日本帝国的支持,我们才有今天的形势。我们对大日本帝国的友好态度也决不会改变。我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让我们为日中友谊做出新的贡献!” 
  芳泽公使起身向段祺瑞行礼,转身告辞出去。 
  婉容已先于芳泽到达日本使馆,而随同婉容前来的,不仅有淑妃,还有罗振玉及其他一些王公,醇亲王听说芳泽公使回来了,便去拜见他,不一会儿,他兴高采烈地回到溥仪这里,没头没脑地道: 
  “皇帝,咱们回去吧。” 
  溥仪吃惊地道:“回哪里去?” 
  “先回北府。”载沣笑着道。 
  “这是芳泽公使的意思吗?”溥仪惊慌地道。 
  “不不是,是是段祺端的意思,他已完全答应保护皇帝及与皇帝有关系的人。他他说他仍是尊重过去的优优待条件的。” 
  罗振玉忙起来道:“不要相信段祺瑞的保证,这是因为皇上进了使馆他才这样说的。何况这北京城犹如一个火药桶,哪一个放一点火星都能炸起来,我们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溥仪道:“我坚决不回去!” 
  载沣道:“如果他们答应完全回复到原来的优待条件,让皇上回紫禁城,还是回去的好。” 
  陈宝琛这位保着皇上逃出来的功臣,此时也道:“只要有声明让皇上回宫,北京的形势又明朗稳定,皇上还是回去的好。” 
  郑孝胥也道:“我和段祺瑞有交情,我去说说看,完全回到过去的优待条件我有把握。” 
  “那那就快去。”载沣生怕溥仪又有新的想法。 
  众人正在议论,芳泽大使及夫人随婉容和淑妃走过来,大家看到,虽然时间极短,芳泽夫人与皇后和淑妃似乎已成为了知心朋友。 
  大家全都站起来,望着眼前的救星,向芳泽及夫人点头哈腰。 
  芳泽道:“看来,这三间屋是绝对不够皇帝陛下用的,后面那座楼就送给皇上了。” 
  所有的人都被大使的举动感动了,同时也看到了新的希望。 
  溥仪于是搬进了后面的一座楼里,他的南书房行走、内务府大臣、几十名随侍及太监、宫女、妇差、厨役等等又各得其所。同时,他的奏事处和值理房又完全恢复了,这真是国中之国的国家。 
  溥仪受到日使馆这么高的礼遇,王公、遗老遗少及至蒙古的王公们都活跃起来了,他们纷纷给段祺瑞的执政府打电话,要求恢复清室优待条件;纷纷向皇上密陈复兴大计;纷纷进奉钱财。他们又如蝗虫一样到处乱飞,成群地起哄,似乎天又要变了——有日本人撑腰,还怕什么! 
  新年到了,遗老遗少和王公们又如蝗虫一样飞到日本使馆向皇上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其隆重的程度,绝不亚于在乾清宫。 
  芳泽夫妇更是热情周到,过了新年没几天,他们请溥仪和婉容、文绣赴宴。筵席之上,芳泽公使道:“在下知道皇上的万寿节就在本月,而且是皇上二十整寿,在下以为皇上应热热闹闹的办一下。” 
  溥仪道:“元旦春节已太麻烦了贵使馆,不好意思再有劳贵使馆了。” 
  “皇上怎么拿我们当外人了!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吗?” 
  “不不不,大日本帝国对我们,可以说是至仁至义至亲,关怀是无微不至的。” 
  “那么皇上就请在这里放心地过万寿节,不然的话我仍真的难以向大日本帝国的政府和国民交待。” 
  盛情难却,溥仪决定在使馆过他的二十万寿节。使馆把礼堂粉涮一新,地板上铺了豪华的地毯,正前方的台上放了一把太师椅作为宝座,室座上铺了黄缎子座垫,椅后一个玻璃屏风上贴了黄纸。 
  大寿的日子到了。从全国各地拥来了上千的朝贺者,使馆内到处都挤满了人。 
  朝贺开始了。 
  溥仪身穿蓝花丝葛长袍,黑缎马褂,走上前台,坐上太师椅。 
  “朝驾进拜,第一班,近支王公世爵,载涛领衔。” 
  随着御前大臣的叫声,王公们走进礼堂。 

  
  

 2



  “跪——” 
  齐刷刷的一片影子倒下去。 
  “起立——” 
  听着这喊声,看着椅子上和身边的明皇色,溥仪悲从中来,一点也没有生日的快乐,“我是一个被驱赶的,寄人篱下的皇帝,是一个被废了名号,正在争取恢复那称号的皇帝,我我还能有所做为,还能回到宫中吗?” 
  溥仪差点滚出泪水来,此时,御前大臣又叫道:“蒙古王公、活佛喇嘛进贺,那彦图领衔。” 
  红红黄黄的一片进来。 
  “跪——” 
  又是一阵衣袂之声。 
  “起立——” 
  照旧是三拜九叩大礼。 
  “我的祖宗多么雄武,四方宾服,八方朝拜,今天虽然也有蒙藏的来宾,但是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威严呢?……” 
  溥仪愁肠百结,迷迷糊糊中,已是到了第六班。 
  “皇上,”御前大臣低声道,“结束了。” 
  溥仪清醒过来,眼前这第六班是由庄士敦领衔的外宾,再不会有“跪”和“起立”的呼叫。 
  “皇帝陛下,我们由衷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一位英国人用英语向他说着。 
  溥仪走下台来,和他们握手:“谢谢光临。” 
  “陛下,”一位外宾道,“在这快乐的日子里,你没有什么要讲的吗?” 
  “有。”溥仪响亮的回答。 
  “那么就对我们大家讲几句,这真是我们的荣幸。” 
  溥仪走到礼堂的外面,站在礼堂门口的台阶上,发表即席演说,道: 
  “谢谢各位的光临,谢谢。我今年20岁,年纪很轻,不足言寿,更何况蒙难之时,寄人篱下,更有何心祝寿。但使馆主人盛情难却,诸位从远方赶来,我很想利用这个机会见你们一面,利用这个机会和你们谈一谈。照世界大势,我深知皇帝是不能存在的。平日深居大内,无异囚徒。我早有出洋求学之心,只因牵掣太多,没能成行。至于优待条件,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过,这条件由我自动取消则可,由他人强迫则不可。优待条件有如国际条约,不能由一方撕毁。可是冯玉祥却公然派兵入宫,这种不近人情的行为,让我非常愤慨。就是从民国的角度说,这等野蛮举动,也大失国家体面,失国家信用。我是无权无势无力之人,冯玉祥用如此手段对待我,胜之不武。我出宫时受到种种威胁与恫吓,种种凌辱,一言难尽。他们说了已复辟是破坏优待条件的行为,须知我那时才12岁,有图谋复辟的能力吗!” 
  在场的人无不扼腕痛恨,义愤填膺,芳泽却眯起了他的小眼睛。 
  大使馆书记官池部已成了罗振玉的新朋友,他和罗振玉煮茶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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