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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古代人的自由与现代人的自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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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这种利己主义,在繁荣时代会使这些尘世的征服者对他们的敌人表示同情,在逆境中则会使他们对自己的战友产生冷漠和不忠。这种风气会在整个军队中蔓延,从最高层到最底层。置身于痛苦不堪的伙伴中间,他们每个人都会明白,从敌人手中掠夺财物来补偿自己已成为不可能的事。伤病员会抢劫奄奄一息者,逃跑的人又会抢劫伤病员。弱者和伤员会被有责任照料他们的军官视为讨厌的负担,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摆脱他们。率领军队陷入绝境的将军,对于那些被他带入深渊的身遭不幸的人,不会有丝毫的责任感;他不会为了拯救他们而跟他们呆在一起。逃之夭夭似乎是他摆脱逆境或补救错误的推一手段。即使是他本人把他们带到了那里,即使他们听信了他的话,即使他们把生命交到了他的手里,他为什么要为这些事情操心呢?对于失去用途的工具,难道不能弃置一旁吗?    
  毫无疑问,这些完全建立在自私自利基础上的军事精神的后果,除非征服的体制能够持续几代人,否则不太可能在任何现代民族中间充分显示其令人可怕的程度。感谢上帝,尽管他们的领袖费尽心机,法国人依然并将继续远离他所带给他们的限制。我们的文明所培养并加以宏扬的爱好和平的美德,仍在同狂暴的征服者必然产生的腐败和堕落进行着胜利的斗争。我们的军队提供了仁爱和勇敢的证明,经常赢得以往它们被迫去征服的那些人民的好感,而如今,由于某个个人的错误,他们才不得不表示反感。可是,正是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在对政府进行抵制。如果这个政府一意孤行,那么,在它滥施权威后幸存下来的那些品德,将会变得失去控制。如果自私自利成了号令,任何无私的感情都会带有分庭抗礼的味道:这种可怕的政体持续得越久,那些品德就会变得越微弱、越罕见。     
  5.征服体制内军人阶层堕落的深层原因     
  人们经常看到,赌徒是人类中最不道德的人。因为他们每天都会倾其所有去冒险。安全的未来不属于他们:他们完全靠运气求生。    
  在征服体制下,士兵成了赌徒,区别在于他的筹码是生命。不过这个筹码不能撤回。他始终面临着迟早会同他作对的机运。他同样没有未来。危险也来自他那个盲目而毫无同情心的主人。    
  现在,道德需要时间。适时它会安排它的补偿与酬劳。对于一个生命是以分秒计算或不停战斗的人来说,时间是不存在的。未来的回报虚无缥缈。只有某种片刻的享乐尚可把握。有一种说法用在这里非常恰当:每一次享乐都是从敌人那里赢来的。谁会看不出,这种抽彩式的享乐与死亡必定会败坏人心呢?    
  让我们来看看使合法自卫永远不同于征服体制的那些区别;这种区别会一再出现。为祖国而战的士兵只是面临一时的危险。他能够遥望到安宁、自由和荣耀的远景。因此他有未来;他的道德非但不会受到腐蚀,反而会变得高贵。但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征服者手中的工具,能够看到的只是一场战争接一场战争,一个被摧毁的国家和下一个待摧毁的国家,换句话说,危险之后的更多危险。     
  6.这种好战精神对民族内部环境的影响     
  仅仅考虑征服体制对军队的影响,以及它对军队与别国人民的关系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够的。还必须考察一下征服体制给军队与本国公民造成的关系。    
  一种排他而又充满敌意的合作精神,必定会支配那些其目标与他人不同的联合体。尽管基督教温和而又纯洁,它的牧师联盟却经常把一个国家分割为几个国中之国。无论什么地方,组成军队的那些人总是使自己脱离国民的其余部分。他们会变得崇尚操纵于自己手中的暴力。他们的习惯和思想会变得有害于秩序原则以及和平的、正当的自由原则,那是任何政府都有权利和义务视为神圣的东西。    
  因而,一个国家通过一系列漫长的或不断重新开始的战争,造就出一大批仅仅充满好战精神的群众,这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由此产生的麻烦事实上不可能严守界线,使它的重要影响不易被人察觉。因其精神不同而与人民判然有别的的军队,也会以这种精神投入日常事务的管理。    
  一个沉溺于征服的政府,比其他任何政府都更喜欢用权力和荣誉回报它的直接工具。它不会只让他们据守在军营里。恰恰相反,它必须用浮华的外表和公民的尊严去装扮他们。    
  可是,那些从童年起就受着出生入死熏陶的武士们,在卸去身上的盔甲时,也会放弃他们的那种精神吗?他们披上平民的外套,就会崇拜法律,尊重维护权利的形式——那些人类联合体的保护神吗?在他们看来,没有武装的阶级显得粗俗卑贱,法律的奥妙纯属多余,社会生活方式有着太多令人难以忍受的拖沓。他们对待社会事务,就像夺取军功一样,首先看重的是机动迅速。全体一致在他们眼中就像军队要容相同的制服一样重要。对他们而言,反抗就是骚乱,讲理就是蓄意不从,法院就是战时委员会,法官就是受命的土兵,被告就是敌人,审案子就是上前线。    
  这不是凭空想像的夸张。在过去二十年的时间里,我们不是亲眼目睹了欧洲几乎到处都在实行军事审判吗?这种审判的首要原则就是省略程序,仿佛对程序的任何省略都不是最令人厌恶的诡辩:如果程序是多余的,所有的法庭都应该取消它;但是如果程序是必要的,所有的法庭都应该尊重它;而且毫无疑问,指控越严重,细心审查就越重要。难道我们不是一再看到法官中坐着这样一些人吗?他们的衣着已说出了他们有所效忠,因此他根本不可能是一名独立的法官。    
  如果我们的后代还有人类尊严的感情,他们可能不会相信,曾几何时,人们的不朽功绩确实辉煌,但他们在军帷中长大,对平民生活全然不知,却在审问他们无力理解的被告,给他们无权判决的公民定罪,而且不准上诉。确实,我们的子孙除非成了最卑鄙下流之辈,否则他们不会相信,议员、作家以及其他被控犯有政治罪的人,是被传唤到了军事法庭之中,设立这些法庭就是让它们充当言论和思想的法官,它们竭尽冷嘲热讽之能事,显示出盲目的勇气和愚昧的服从。他们也不会相信,凯旋归来的武士们,头上的桂冠尚未枯萎,就会被迫接受可怕的任务,转而去充当追捕和屠杀同胞的刽子手,这些同胞的名字和他们的罪名一样,武士们全然不知。不!——我们的后代会喊道——我们胜利,我们的凯旋盛典,绝不该付出这样的代价!不,这不是习惯于重返故乡并向祖国致敬的法兰西战士!    
  当然,错误不在他们。我曾无数次听到他们抱怨自己不幸的顺从。我乐意重复一遍,他们的德行远远超出了人类本性容许我们所能期望的程度,经受住了曾经试图腐蚀他们的战争体制和政府行为的影响。有罪的只是这个政府,而我们军队的功绩,就在于他们竭力避免犯下所有那些罪行。     
  7.塑造此种好战精神所带来的后患     
  在政府强迫下接受此种好战精神的国民,最终将会做出可悲的反应,他们将会迫使政府坚持那种它倾心组建的体制。    
  一支为胜利而自豪并习惯于掠夺的庞大军队,并不是一件容易操纵的工具。我们所谈论的不仅仅是它对那些拥有平民政体的民族所构成的危险。历史上此类范例比比皆是,毋需赘述。    
  一个经过六百年胜利的辉煌,周围环绕着二十多代英雄竖起的自由纪念碑的共和国,如今它的士兵却按照恺撒的号令进军,踏着辛辛那提和卡米利的废墟,去亵渎他们前辈的坟墓,去奴役不朽的城市。曾几何时,英国军团和克伦威尔一起向一个国会发难——因为他们想给它套上枷锁,它坚决不从,他们想把它变成玩偶,它坚决抵制——直到既篡夺了王位、又窃取了共和国,暴露出伪善的嘴脸。    
  但是,专制政府也同样害怕这支总是令人胆颤心惊的力量。如果这支力量以它领袖的名义同外国人和自己的人民对抗时表现得令人畏惧,那么它也随时有可能对它的主子形成一种威胁。这就像野蛮民族进攻敌人时放在军前打头阵的那些可怕的野兽,一旦受到惊吓或被激怒后,便会突然掉转身子,不再识别它们主人的声音,把指望靠它们助攻得胜的那支军队冲得七零八落。    
  因此,必须让那支军队不停地运转,不能让它安于可怕的无所事事;必须让军队远赴他乡;必须为军队找到与之战斗的敌人。战争体制,即使目前没有战争,也在孕育着未来战争的种子。踏上那条道路的统治者,在他自己召唤来的命运的驱使下,便再也不会转向和平了。     
  8.征服成性的政府对国民大众的影响     
  我相信,我已经阐明,一个醉心于侵略精神和征服精神的政府,必定要腐蚀一部分国民,以保证他们为它的事业积极效力。我还要说的是,它在腐蚀这部分选定的国民的同时,也必然会对其他国民产生作用,要求他们被动服从和做出牺牲,以这样的方式干扰他们的理性,扭曲他们的判断能力,破坏他们的所有思想。    
  如果一个民族天生好战,用不着统治当局的诱骗,它也会投身战争。只要阿提拉向他的匈奴人指出世界上哪个部分需要他们进攻,他们就会扑向那里,因为阿提拉是他们自身冲动的工具和代表。可是在我们的时代,既然战争不能给民族带来好处,只是贫困和苦难的根源,那么对征服体制的辩护就只能立足于诡辩和欺诈。    
  甚至当一个政府纵情于它的宏伟规划的时候,它也几乎不敢告诉它的国民:“让我们为征服世界而进军!”恐怕它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们并不希望征服世界。”    
  它会换个说法,大谈民族的独立、民族的荣誉、边界的完整、商业的利益、防患于未然,等等。还有什么?伪善和非正义的词汇是取之不尽的。    
  它会大谈民族独立,好像一个民族的独立会因为其他民族的独立而处在危险之中。    
  它会大谈民族荣誉,好像一个民族的荣誉会因为其他民族保持了自己的荣誉而受伤害。    
  它会坚持边界完整的必要性,好像这种说法一旦被人接受,不会使整个世界的安宁和公道荡然无存一样。各国政府总是希望向外去完整他们的边界。没听说哪个政府牺牲过一块自己的领土,去让其他政府把领土完整得更合乎几何规则。边界的完整是一个自掘坟墓的系统,它的各项要素相互矛盾,它的实现仅仅有助于最强者的非法占有,因为最强者靠的就是对最弱者的掠夺。    
  这个政府还会以商业的利益为托辞,好像它为商业尽责就要夺走一个民族最朝气蓬勃的青年人,让最必不可少的劳动力离开农业、制造业、工业,在各国之间设置浸透鲜血的屏障。商业的基础是各民族之间的良好理解,只能靠公平来维持;它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它在和平中繁荣。然而,据说为了商业利益,一个政府就应该让战火连绵,就应该把它的人民的脑子里塞满了仇恨,应该从非正义向非正义连续进军,应该每一天都用暴力来降低自己的信誉,应该拒绝忍受任何公平交易!    
  在防患于未然的借口下,这个政府会攻击它最和平的邻居和最恭顺的盟国,栽赃说他们心怀敌意,好像参与了有预谋的侵略。假如它所诬陷的不幸目标轻易地屈服了,它就会得意洋洋地趁机先把它们攫取过来。假如它们有时间和力量进行抵抗,它就会大叫:“你看,他们果真想要战争,因为他们正在自卫!”    
  不应认为这样的行为只是特别刚愎自用所产生的偶然结果。恰恰相反,它是这种立场的必然结局。当今任何想要进行扩张性征服的政权,都将因为这一系列虚妄的借口和无耻的谎言而受到谴责。它的确是有罪的,我们不应对它的罪行轻描淡写。但这种罪行并不在于所使用的手段,而在于蓄意采用这种手段的立场。    
  政权将不得不对它的臣民大众的理智施加影响,就像以同样方式对军事部门的道德品质施加影响一样。它将会尽力消除前者头脑中的所有逻辑,就像它会努力窒息后者心灵中的所有人性一样。所有的词汇将失去它们的意义。“温和”将预示着暴力;“正义”将表现为邪恶。国际法将成为掠夺和野蛮的法典。经过几个世纪的启蒙过程,像确立了人际关系一样确立了各社会之间的关系的所有那些概念,将会再次遭到践踏。人类将会倒退到我们视为历史耻辱的蛮荒时代。只有伪善还能使两者有所区别,但伪善将会表明更具腐蚀力,因为没有人会真心相信它。谎言不仅在权力用来迷惑和欺骗人民的时候是有害的:就是在它们一点也没有骗过他们的时候,它们同样是有害的。    
  怀疑主人口是心非和背信弃义的臣民,他们自己也会养成类似的口是心非和背信弃义。一个人如果听说统治他的领袖被称为大政治家是因为他发表的每一行字都是谎言,他就会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小圈子里的大政治家。真理在他看来是蠢话,欺诈则是技能的标志。以前他撒谎只是出于自私,现在他则不顾自私和自爱而撒谎。他会变得诡计多端却又愚不可及。假如这种传染病征服了一个天生喜欢模仿的民族,其中每个人首先担心的是有可能被人愚弄,那么个人道德被大众的普遍堕落所湮没还会费时很久吗?     
  9.骗术必拥需要高压手段的支持     
  不过,如果还有零星的理智在继续漂浮,这证明了还需要其他方面的罪恶。    
  花言巧语留下的破绽将不得不靠强制去弥补。因为没有人愿意为了谁也无法证明对他有用的远征而履行抛洒鲜血的义务,当局不得不去收买一批贪婪之徒以瓦解普遍的反抗。我们会看到间谍和密探受到鼓励和奖赏,他们是制造人为责任与罪行的永恒的暴力资源。我们会看到,为所欲为的打手如猛犬一般,从城市到乡村,追捕那些从道德与人性角度来说都是清白无辜的逃亡者。我们会看到,一大批人已习惯于践踏法律,随时准备犯罪;另一批人则因为专靠同伴的不幸为生而臭名远扬。我们看到父亲因为孩子的过错而受罚;使孩子的利益脱离父亲的利益;家庭面临的惟一抉择是,要么是为反抗而同心同德,要么因告密而各奔东西;父爱变成了阴谋;子女的温情被当作煽动叛乱。产生所有这些灾难,都不是因为合法自卫,而是为了掠取遥远的国家,侵占那些国家对民族的繁荣毫无增进,除非我们打算把一小撮人愚蠢而又恶毒的名声叫做民族繁荣!    
  然而,我们应当保持公正。这些命中注定要在地角天涯战斗到死的牺牲者也会得到一些安慰。你看他们,踉踉跄跄跟在领袖的身后。他们沉浸在陶醉状态之中,由此在他们心中激发出一种粗俗而又无奈的欢乐。空中回荡着他们刺耳的叫嚣;村庄里响彻着他们放荡的歌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陶醉,这种叫嚣,这种放纵——谁会相信那是真的?——就是他们长官的最高成就!    
  于是,征服的体制便给权力行为造成了不可思议的颠倒。二十多年来,你一直教导人们庄重节制,热爱家庭,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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