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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隋炀帝-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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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素深谙杨广在心情烦躁时最忌人打扰,但他还是鼓足勇气劝道:“殿下,留下几人在此哨望足矣,殿下还当回帐休息,一有情况会立即禀报的。”
  杨广没有发火,他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本宫在想,杨谅他会不会按兵不动?”
  “贺将军前去助战,实则亦即督战,谅他不敢。”杨素对此否定。
  “可是,按时间推算,他们早该兵临此地了,又为何迟迟不见动静呢?”杨广皱眉苦思,“除非是兵败了。”
  “断然不会,”杨素又加否定,“二十万大军两倍于敌,又有贺将军助阵,应是稳操胜算。”
  “真叫人百思不解。”杨广又引颈远眺,希冀期盼的情景出现。
  “踏踏踏”,伴随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骑快马驰上高阜。
  杨素迎过去:“什么人?”
  “小人是韩擒虎将军派来报信的。”
  杨广驱马过来:“莫非胡贼从背后夹击?”
  报信者施礼作答:“正是,一千胡骑闯入埋伏,被我军全歼。”
  杨素喜上眉梢:“好哇,殿下料事如神,派下两万伏兵,管叫胡贼自投罗网。”
  可杨广却面带忧思,追问报信者:“敌人只有一千吗?”
  “韩将军也觉奇怪,并无后续之敌。”
  “不对。”杨广像是自问也像是问杨素,“巴闷分兵,绝不会只派一千人马。”
  隋军大营西南翼突然杀声震天,高阜上望去,眼见得灯笼火把如红流滚动,俄顷,便有无数营帐燃烧,火光烛天,照红夜空。杨广叫声:“不好!”打马冲下高坡。
  巴闷八万大军突袭,西南翼隋军猝不及防,登时大乱。要说巴闷这位突厥元帅,确也堪称精通兵法。当逼近隋军大营时,他多了个心眼,万一隋军设伏,自己岂不吃亏。便派一千骑兵投石问路,果然中了埋伏。他当即神不知鬼不觉绕到隋军西南翼,把全部马军同时压上,并以火攻为主,造成声势,一出手便占先。片刻之间,隋军已死伤数千人。
  杨广冲到西南翼前线,正要组织兵力回击来犯之敌〃小说,未及压住阵脚,大营正面又呈现出一派混乱景象。原来是达头发现隋营西南大乱,便知巴闷合围兵到,立刻按计划全线出击。二十万大军从正面十几里宽的战场,如钱塘江潮般猛压过来。隋军虽不至慌乱,但在气势上先输于对方。箭雨未能遏止突厥军攻势,巴闷为首已有十数处突入隋营,双方人马已混战在一处。
  杨广见状对杨素说:“国公在此对付巴闷,本宫去正面迎战达头。”
  一个战场,两条战线,交战双方四十八万大军,在冰天雪地的冬夜展开了血腥的厮杀。这场决战,可以说关系到大隋的兴亡。一旦失利,突厥便可长驱直入威逼长安。杨广深知干系重大,他思索一下,叫过身边侍卫,俯耳嘱咐一番。侍卫飞马向韩擒虎的伏兵营地疾驰。然后,杨广从侍卫手中接过金刀,纵马杀上前线,发出雷霆般的呼喊:“达头何在?快来本宫马前受死!”
  隋军将士一见太子身先士卒,士气大振,齐声欢呼:“杀呀!杀胡贼,保家园,保太子。”
  杨广的参战,为隋军注入了一股活力,突厥军进攻的势头减缓。但突厥军仍占上风,渐渐已杀入隋营一里有余。杨广深知兵败如山倒的道理,他顾不得个人安危,坚持拚杀在第一线。血溅征袍,气力消耗殆尽,仍不退后。由于他不退却,隋军的防线还得以支撑。但,杨广心中却把杨谅恨极。包抄偷袭,前后夹击,本是他精心安排的一着妙棋,无奈杨谅不按计行事,如今反被达头抢先实施。真若就此溃败,杨广实不甘心。因此,他拚死也要撑住这局面。
  隋营西南,青石梁上,一队人马在观战,这是李渊的一万精兵。一路跟踪巴闷的八万大军,为保存实力,李渊始终不肯把部队投入战斗。如今目睹战场上的混乱情景,隋军在数量、气势上都不如敌军,眼看就要崩溃,一种民族的荣誉感在李渊头脑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如果让胡人得逞,那将是秦川百姓的天大灾难!况且,自己若不参战,回去如何解释?杨坚肯定饶不过自己。打定主意,李渊传下将令,率一万人马杀向巴闷背后。
  与杨素交战略占上风的巴闷,正扩大战果,不料身后被痛打,对于他来说,李渊的生力军犹如从天而降,忙让后队掉头应战。岂料李渊这一万人马早就憋足劲,锐不可挡,巴闷只得再次分兵抵御。如此一来,杨素压力大为减轻,鼓起勇气向巴闷发起反攻,巴闷一方由攻势转为了守势。
  自古至今,一场战争的胜负,往往决于呼吸之间。在胶着相持阶段,看哪方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看哪方能化不利为有利出奇制胜。隋与突厥在舍力集这场决战,就基本上体现了战争的这一规律。
  当巴闷由攻转守时,达头仍在战场上居主动地位。杨广军被逼得节节后退,但这后退是在顽强抵抗下有条不紊进行的。突然,达头大军背后呈现出混乱状态,而且很快波及到全军。杨广明白,他的计划奏效了,这是韩擒虎的两万兵马兜屁股向达头开刀了。达头急派身边大将分兵一万,去后队压住阵脚。然而,韩擒虎这两万人马乃生力军,由于设伏未能捕到大鱼,怒气正无处发泄,如今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猛冲狂打,恣意砍杀。突厥兵仍难抵挡,达头无奈再次分兵,又调两万主力去对付韩擒虎。这样一来,进攻力量削弱,势头大减。杨广不失时机,组织力量反攻,达头全力遏止,双方都不能进展。但这对杨广来说,就已是明显的胜利。从战斗打响,隋军一直后退的局面扭转了,隋军第一次站稳了脚跟。
  战斗中,达头后队经不住韩擒虎冲击,而巴闷在西南翼战场,也顶不住李渊的冲杀。达头面对眼前的战场形势,明白要打败杨广是难以如愿了,遂传令收兵,突厥全军退回无定河北。其实,杨广也撑到了极限,无力再战,也赶紧收拢队伍,重整大营,连夜修补木栅,布署防御,防备突厥的再次进攻。
  中军帅帐,杨广喘息方定,杨素、李渊、韩擒虎等一班战将前来拜见。杨广对李渊格外看重:“李将军今夜及时助战,解救危难,扭转败局,使我等转危为安,功不可没。”
  “末将惭愧,”李渊倒是真话,“殿下临危不乱,调度有方,又冲杀在前,才使胡贼退却。”
  杨广迫切需要了解黑泥铺的军情:“李将军,汉王为何不按时赶来夹击?”
  “巴闷留下两万人马守营,汉王大概是想吃掉那部胡贼后,再来合围,以免后顾之忧。”
  “以两万大军,对两万胡寇,况且本宫又派贺将军率兵助阵,早当高奏凯歌,为何至今音讯皆无呢?”
  “这个,末将就不得而知了。”李渊不愿多说。
  杨素一旁发出冷笑:“殿下,汉王是不会与你真心合作的。”
  “这却为何?”杨广其实心中也已明白,不过他想印证一下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
  杨素直言不讳:“这还不是明摆着。我若是汉王,也不希望你取得赫赫战功。”
  “如此说,战胜突厥主力,汉王我们是指望不上了。”
  “不错。”杨素明告,“殿下,仗还得靠自己打,没有汉王那张破网,我们照样能把鱼一网打尽。”
  杨广并不像杨素那样吐露豪言壮语:“越国公,达头并非软弱可欺,以我军眼下的实力,要歼灭或击溃敌军,都只能是梦想。”
  “嗷嗷”叫的北风,唤来了滴水成冰的黎明。两军对峙的战场,又开始了新一天的骚动。兵士们还蜷缩在热被窝里。火头军们顶着寒星与微露的晨熹,纷纷到河边取水,准备大部队的早餐。南北两岸河边,一字排开两溜担水的士兵。昨晚凿开的取水洞,一夜之间早又冻个溜严。兵士们用枪剜、用斧头砍,渐渐刨开冰面,把水桶顺下去,荡满河水提出,陆续担回营中。
  杨广昨夜失眠,早早起来在河边漫步。火头军们的忙碌情景,引他注目观望。目睹士兵取水,杨广竟然看出神。看着,看着,忽然触动灵机,一个主意猛地跳上心头。他风风火火回到大帐,迫不及待派人把杨素找来。
  杨素刚刚在梳洗,未及拢好头发,便匆匆来见:“殿下,出了何等大事,如此急切?”
  杨广满脸喜悦:“杨大人,本宫已有了破敌妙计。”
  “请殿下明示。”
  “你俯耳过来。”杨广在杨素耳边嘀咕良久,“怎么样,能出奇制胜吧?”
  “殿下此计甚妙,我军定能不战而胜。”杨素不觉也笑容满面,“为臣就去安排布署。”
  早饭后,贺若弼带十余骑从大营后悄无声息地出发,人不知鬼不觉一直向西。行出约数里路,隋军与突厥营地都已远远抛在后面,才停止前进。贺若弼一声令下,他们跳下马来,奔到无定河上,在靠近北岸处凿出几个冰洞。此后,他们就轮流看守,一发现结上薄冰即随时凿掉。
  临近午时,杨广、杨素乘马来到,身后的随从王义,在马上紧紧抱着一只木箱。杨广视察过冰洞洞口,感到满意:“不错。”
  又等了约一刻钟,杨素提醒说:“殿下,可以开始了。”
  “好吧,”杨广吩咐,“一齐动手。”
  于是,贺若弼、王义等人,把木箱中的白色粉末,一勺一勺缓缓倾入河水中。
  下游,双方火头军又按时到河中取水烧制午饭。与往日没什么两样,照旧把河水担回军营。不同的是,隋军担回的水,全悄悄倒掉了。兵士们的午饭,是早饭时加做的干粮。
  在缕缕炊烟中,杨广一行回到了大营。王义把特为太子做的美味佳肴送上,岂料杨广一把推开:“不,这叫我如何下咽,将士们都在嚼干粮,本宫亦当同甘共苦。”杨广竟也吃了几块干粮,只是多饮了杯热茶。刚吃过饭,他便坐不住了,出帐直奔河边。
  贺若弼迎上前奏报:“殿下,眼下尚无变化,一切如常。”
  杨素有些疑虑:“砒霜虽毒,但河水量大,只怕药力不足。”
  “不会。”杨广充满信心,“只要米粒大的砒霜,即可致人于死地,这满满一木箱,定叫突厥大军十有八九命归黄泉。”
  “殿下,快请看!”贺若弼向对岸指点。
  突厥大营内,呈现出混乱状态,继而听到了呻吟叫痛的喊声。有人在跑动,营帐外的哨兵接二连三扑倒在雪地上,不停地打滚。
  杨广见状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大功告成。”
  贺若弼提议:“殿下,敌军大营已乱,敌人多已中毒,何不趁机杀过河去,管保大获全胜。”
  “不可,困兽犹斗。”杨广不想再付出代价,“垂死挣扎的胡贼,若以命相拚,少不得我军要损失人马,我们只管坐等收尸就是。”
  冬日昼短,渐渐暮色袭来。突厥营内哭声不断,处于极度的混乱中。
  杨素进帐面见杨广:“殿下,是时候了,该出兵了。”
  杨广也不言语,而是起身披挂,出营上马,这才知会杨素:“点五万人马足矣。”
  贺若弼为先锋抢先越过无定河,冲进突厥大营。杨广随后跟进,但见中毒者遍地,突厥兵将尸体狼藉,横躺竖卧,由于毒性发作有迟早,有的尚在垂死挣扎,隋军根本未遇抵抗。杨广纵马直驱达头大帐。与别处不同的是,帐外不见死尸,帐内空无一人。但是,达头那镶金饰银的器物用具还都一应俱全。
  杨广自言自语:“奇怪,达头尸身何在?”
  贺若弼擒获一名重伤宫女,从她口中始知,原来达头进餐规律有异,他起床晚,早饭在上午,而午饭是在下午。所以,当军营中毒发作时,他尚未进餐,而得以幸免。达头原本精明,见大军悉数中毒,明白一旦隋军攻来,只有束手就擒,便抛下一切于不顾,飞马北逃了。据宫女讲达头离开已有两个时辰。
  杨广不禁喟然长叹:“真是天不灭曹,却让达头这厮侥幸漏网。不能献俘长安,殊为遗憾。”
  贺若弼主动请缨:“殿下,末将带五千精骑,势将达头追杀或生擒。”
  杨广沉思片刻:“算了,穷寇莫追。达头马快,地理又熟,说不定走哪条路,就莫让我军将士再受奔波之苦了。”
  杨素怀有隐忧:“放虎归山,只恐达头羽翼丰满后卷土重来。”
  “那是后话了。”杨广对这全胜的战果已经满足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消灭黑泥铺那两万突厥残兵。”
  贺若弼、李渊奉杨广之命,率两万骑兵飞扑黑泥铺。杨谅获悉杨广大获全胜,始觉着急,倾全力发起进攻。突厥守军知西路主力全军覆没,斗志尽失,贺、李二万精骑又来合围,一触即溃,两万人死的死降的降,半个时辰彻底解决。
  至此,杨广北征突厥的军事行动,取得了辉煌胜利。当他押着数千战俘和大批战利品回到长安时,文帝破例到城门迎接。京城百姓拥上街头,争睹太子杨广风采,把他视为天神一般。此刻的杨广,可说是荣耀到了极点。他容光焕发,不时向欢迎的人群挥手,微笑致意。
  汉王杨谅心头无限酸楚,他狠咬一下舌尖:“哼,莫要太得意了!”
  第二十章 狮吼临芳阁
  仁寿二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刚进二月,长安城内就已杏花堆雪,桃花绽蕊,满目芳菲了。春的脚步,不知不觉间闯入了永安宫。整个冬季一直沉湎病榻的独孤后,今日也觉精神健旺,由宫女搀扶坐起,打开了关闭一冬的窗子。挟带着杏花香气的熏风,伴着和煦的阳光徐徐吹入,空气温馨而清新。独孤后有了精神头,很想知晓朝中近况,便传唤刘安。
  宫女怯生生回答:“娘娘,刘公公近日一直在万岁身边侍候。”
  独孤后不由得气涌胸膛,自患病卧床以来,人们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且不说文武百官,文帝杨坚光顾永安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自己一手扶立的太子杨广的脚步也稀疏了。就连一向唯唯诺诺的奴才刘安,也去趋炎附势,忙于跟在文帝身后奉承,这永安宫里已难得见到他的影子。她越想越气,往日说一不二为所欲为的权势,又激起她的豪情。本已站立都十分勉强的她,竟大叫一声吩咐:“备车。”
  宫女仍是怯生生:“娘娘,太医叮嘱,娘娘只宜静养,不可劳动凤体。”
  “大胆!”独孤后怒斥。
  宫女、太监无人敢做声了,乖乖准备好龙凤辇。闲置一冬,车内积满了尘埃,独孤后等不得清扫,就在太监搀扶下,吃力地爬上了车辇。双手粘上灰尘,未免心生感慨,人世间竟是这般无情,自身卧病,连龙凤辇也倍受冷落。
  车声辚辚,蹄声踏踏,龙凤辇在宫苑中缓缓行进。池内碧水,树上新花,满目绿草,无不洋溢出春的气息。久久蛰居室内的独孤后,感到分外赏心悦目,也更感到生命的可贵,也愈加对自己的身体感到忧心。龙凤辇行来,渐至临芳阁,一阵悠扬悦耳的笙韵弦音,夹杂着男欢女笑声贯入耳中。独孤后微微皱起眉头:“什么人在这里如此快活?”
  驭车太监有意岔开话头:“娘娘,御花园中,杏花艳目,理当一游。”
  独孤后坚持己见:“临芳阁外停车。”
  太监只得照办,待车停稳,独孤后起身,岂料却又跌坐在车内。她身体虚弱,委实无力站起。
  宫女劝道:“娘娘,凤体要紧,还是回宫吧。”
  独孤后威严地吩咐:“近前扶我下车。”
  太监、宫女一左一右把独孤后搀下龙凤辇,独孤后始知腿软,只好被架着步上七级玉白石阶。春意初临,暖风袭人,临芳阁门窗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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