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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隋炀帝-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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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东京城也在加紧修建。城分宫城、皇城、外城三部,宫城为宫殿群,乃皇帝、后妃居所。皇城为文武百官衙署所在地,外城则为百姓市民生活区。其中宫城的规模远远超过长安,周长已达三十余华里。而外城周长七十里,更是壮阔宏伟。为保京都粮源,还在城内同时修建了专供储粮用的庞大的含嘉仓,在城北修了回洛仓。尤其是在附近巩县修建的兴洛仓,周长二十余里,内有粮窖三千,每窖可存粮八千石,可见其规模之大。
  在营造东京新洛阳的同时,杨广又命杨约主持,在城西修建显仁宫。这是个几乎可与秦阿房宫争雄的浩大工程。如果说杨广建东京是为了有利于国家的统治和经济的发展,那么修建显仁宫,则纯粹是为个人享乐了。为修好显仁宫,特从大江之南,五岭以北搜寻奇材怪石,派人普天下搜集珍禽异兽,奇花名草,用以充实“西筑”御苑。这座皇家园林,周长二百里,苑内掘坑蓄水为海,海中筑蓬莱、方丈、瀛州三座仙山。俱高百余尺,亭台楼阁,重重叠叠,星罗棋布于山上。海北开有龙鳞渠,以引来活水。沿渠迂回曲折又建十六所宫院,每院住一嫔妃。整个显仁宫,千门万户,金碧辉煌,极尽人间繁华。
  公元606年(隋大业二年)阳春三月,东京洛阳高速度建成。伴着绿柳红花和风丽日,杨广正式迁都。并特意在显仁宫蓬莱岛的醉仙阁,设御宴为杨素庆功。百尺仙山,三层高阁,皇封御酒,珍馐佳肴,乐师鸣奏,宫人献舞。清风扑窗而入,斜阳撒下金光,仰望蓝天上白云飘冉,俯视水面上鸥鸟盘旋。此情此景,美不胜收。在坐的杨广、杨素及作陪的太子杨昭,无不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杨广举金杯:“杨爱卿修建东京,劳苦功高,请满饮此杯。”
  按常规,对皇帝赏酒,臣下当跪受。杨素自恃功高,却不曾站起,只是将手中杯举至眉端:“万岁恩宠,老臣惶恐,愧受了。”便一饮而尽。
  侍宴的王义,随即与杨素斟满。杨素将杯举起,依旧端坐锦墩:“老臣此杯贺陛下万寿无疆,祝太子殿下千秋长永!”又是一饮而尽。
  “爱卿如此豪饮,哪像花甲之年。朕珍藏的烈性好酒,理当与卿品尝。”杨广对王义使个眼色,“去将高丽国进贡的‘长春白’取来。”
  “遵命。”王义转身走向后阁。几个太监宫女在阁内听候传唤,案上的银托盘上,一把造型精美的龙柄凤嘴壶早已摆放在那里。此刻的王义,未免心头突突激跳,看着那壶嘴,如同虎口一般,似乎要吞下自己。宴席开始之前,杨广曾特别交待他,这壶内装有配制好的毒酒。即在高丽贡酒内加了“百足霜”,就是把一百条蚰蜒烘干碾碎制成的毒药。此药最大的特点是,当时并不发作,亦无不适之感,而是三日后发病,须臾便剧痛而亡,这样便可避免席间药杀杨素之嫌。为确保万无一失杨广特用一死囚做了试验,果然药效不差。王义心地善良,以往连虫儿都不曾抿死一个,如今却要他亲手毒死杨素,又是圣命难违,只有硬着头皮去做了。
  王义手捧着托盘,边走边望着壶盖出神。这是一把转心壶,内中设有机关转芯。为不使杨素生疑,事前说好由太子杨昭陪杨素同饮一杯。这就要求王义手疾眼快,不露破绽,在给太子斟酒之后,壶盖右转一圈,再倒出来便是毒酒。他惟恐出现差错,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倒酒的程序,以做到万无一失。
  王义回到桌前,神情总有点不太自然:“万岁,长春白取到。”
  “好,代朕为杨大人斟满。”杨广见王义表情失常,给他一个警告的眼色。
  王义竭力保持镇定,并不急于斟酒,而在静等杨素开言。果然不出所料,杨素接口说:“万岁、殿下在上,老臣怎敢占先。”
  杨广暗骂老滑头,任你奸如鬼,也吃洗脚水,便说:“朕从来不饮烈酒,爱卿既然提出,就着太子陪饮一杯。”
  杨昭事前早知奥妙:“儿臣遵旨。”
  杨素又提出:“太子为尊,还请先敬殿下。”
  王义举壶略作倾斜,为杨昭斟满一杯。在提起酒壶时,掌心暗中用力,已将壶芯旋转一圈,紧接着为杨素斟满。这一连串动作,贴切自然,可说是天衣无缝。
  宴会结束,杨素离开了。王义长长出了口气:“太紧张了,总算不负圣命。”
  “你倒是很机灵。”杨昭表示赞赏,“我真担心你不能及时移动转芯。”
  “奴才怎敢失误。”
  “很好。”杨广亦感到满意,“待三日后杨素老儿归天,朕当重赏与你。”
  “为国分忧,为万岁尽力,乃理所当然,奴才不敢望赏。”王义又加表白,“奴才一定守口如瓶,永生不泄天机。”
  在忐忑不安的焦灼中,王义熬过了漫长的三天。这三天恍如三年,杨广也是在期盼与紧张中度过的。当显仁宫在黎明被晨风朝曦梳妆,杨广在龙鳞渠上漫步,时为东宫太子府武卫大将军的姬威,风风火火闯到了杨广面前。
  杨广面带愠色:“姬威,如此慌张失态是何道理?”
  “万岁,太子突发急病,腹痛难忍,请旨定夺。”
  “啊?”杨广确实大吃一惊,旋即镇定下来,吩咐下去,“着王义带太医随后赶到。”
  杨广火急出宫,直趋太子府,路上飞马急驰边问姬威,“东宫御医可去诊治?”
  “下官来时,府医正为太子把脉,尚未查明病情。”
  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杨广心头,他不愿向那不吉利的地方想,而思维又偏偏在那儿萦绕。他默默祝祷上苍,但愿太子只是偶尔腹痛。当杨广跨入杨昭寝殿,便迫不及待地连声呼问 :“皇儿,皇儿怎样了?”殿内死一般沉寂,定睛细看,那贴金象牙床上,杨昭业已七窍流血气绝身亡,杨广登时惊呆。东宫府医近前秉奏:“万岁,太子系‘百足霜’中毒而致命,定是有人暗害,请万岁严加查处。”
  泪水,从杨广眼角无声流下。他好悔,悔不该以毒酒要害杨素性命,结果反害了自己的亲生子。这难道是报应吗?杨广的心被痛苦地撕扯,他无话可说。
  王义发疯般地跑进来。他一听太子突患急病,心便悬将起来。进了寝殿见杨广伫立不语,急切地发问:“万岁,太子他怎样了?太医业已传到,在殿门外候旨。”
  杨广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太医,不需要了,令其返回太医院。”
  “万岁,那么太子……”王义要走向床前。
  杨广威严地开言:“且去传旨。”
  “遵命。”王义出殿门去打发太医。
  殿内,杨广晓谕东宫府医:“记住,太子夭折,对外只称患‘绞肠痧’暴亡,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中毒之事,如走露半点风声,尔全家休想活命。”
  府医战战兢兢应答:“小人不敢乱讲。”
  王义返回殿内,趋步床前,看清杨昭的惨状,头轰的一声犹如炸裂:“万岁,这是为何?”
  “王义,朕正要问你,太子缘何被‘百足霜’毒死?”
  “不,不!这不可能。”王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绝不可能,奴才斟酒时是绝对未出差错的。”
  “可事实毕竟如此。”
  王义扑通跪倒:“万岁,奴才耿耿忠心,可无谋害太子之意呀。”
  “快快平身,不要如此,你跟随朕多年,朕是信得过你的。”杨广扶起王义,“不过此事蹊跷,内中或有隐情,也许是谁人做了手脚,还当查个水落石出。”
  闻讯而来幸灾乐祸的刘安,觉得这是铲除王义的好机会,王义一除,便无人能与他争宠,他想时机不可错过,便扇风点火说:“按说王义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过这酒是他亲手所斟,并无外人经手,这干系他还是脱不掉的。”
  杨广原本就未排除对王义的怀疑,脱口而出:“那是自然。”
  王义一听,不知该如何表白,他把心一横:“万岁,奴才如今只有以死来剖明心迹。”一头向盘龙柱撞去。
  杨广急伸手拉了一把:“不可轻生。”王义撞个头破血流,好在杨广拉一下得以缓冲,不致伤命,只是昏迷而已。待他醒来,杨广半是关心半是埋怨地说:“你怎能这样,真要碰死,岂不授人口实,道你畏罪自杀,反倒说不清了。”
  王义其声哀哀:“奴才想,只有追随太子亡灵,才能补偿过失,方得证明清白。”
  刘安旁敲侧击:“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心中没有病,不怕冷干饭……”
  “住口吧。”杨广喝住刘安,对他的冷嘲热讽已是反感,“太子死因,暂不追究,且全力安排丧事。”刘安这才老实了,与王义一起,尽心投入为杨昭的丧事奔波。
  太子暴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全城尽知,朝野震动。上上下下,议论纷纷,闹得洛阳城沸沸扬扬。各种猜测,各种解释,纷说不一,人们莫衷一是。但结论却是相同的,太子之死大有文章。后来,原因总算查清。转芯壶放在后阁时,有个宫女信手转动了壶盖,才造成了王义失误。对此事最为关注的,莫过于杨素一家了。他们撒出人马,四出探听消息。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乱麻渐渐理出了头绪,特别是杨玄感见到刘安之后,迷团更趋于明朗了。
  杨玄感情绪激奋地对杨素说:“父亲,显然这是冲你来的,杨广存心要把您毒杀,不料阴差阳错,毒酒为杨昭所饮,这也是天公有眼,活该杨广报应。”
  杨约难以相信:“万岁会狠心下此毒手吗?若无我们豁出性命为他尽力,他焉能登上皇帝宝座,他总不至于这样绝情。”
  杨玄感报以冷笑:“叔父博学多识,岂不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之古训。”
  杨约还是不信:“真要加害兄长,必定精心筹划,怎会误毒太子,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叔父,你就莫存幻想了,刘安透露的细节,就足以说明一切。”杨玄感对于杨素默不作声有些不满,止不住问道,“父亲,此等大事难道你还想充耳不闻吗?还想置身事外吗?只怕由不得你了!”
  “玄感儿言之有理,”杨素叹口气,“看来吾命难以久长矣。”
  “父亲何出此言?”
  “你们想,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此次未能将我毒杀,反丧太子性命,杨广焉肯罢休,必定还要加害于我,防不胜防啊!”
  杨约亦有了同感:“也说得是。”
  杨玄感有几分讥讽又有几分埋怨:“叔父,当初您听信宇文述蛊惑,说什么保杨广登基,富贵永世,代代高官。可如今他席未坐暖,便要株杀功臣。”
  杨约想起不免感叹:“咳!人心叵测实在难以捉摸。昨日海誓山盟的密友,今朝就是冤家对头。”
  “这一切都是命。”杨素的情绪为悲观主宰,“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父亲,难道您就甘心坐以待毙?”杨玄感忿忿然。
  “我的儿,不等死又如之奈何?”
  “不!”杨玄感腾地站起,双眼射出凶光,“困兽犹斗,何况人乎!我们要在死路中求条生路,鱼死网破,也要拼它一场。”
  杨约已明白他的动机:“你想造反?”
  “对!”杨玄感以为遇到知音,显得格外兴奋,“父亲门生故旧甚多,我们又都握有兵权,杨广原本劣迹昭彰,只要振臂一呼,不愁群起响应。推翻杨广,拥立杨谅,大事必成。”
  “玄感儿,你还是年轻虑事不周啊。”杨素微微摇头,“这反造不得。”
  “父亲,您过于胆怯了。想过没有,您个人生死尚在其次,杨氏全族数百口性命关天,不能引颈等死呀!”
  “你好混!”杨素感到有必要训导儿子了,“为父正是对杨氏全族负责,才宁愿抛却性命的。你想,偌大朝廷,我家掌握多少兵权?力量有限哪。宇文述、李渊等文武百官哪个是好惹的,眼下要反只是死路一条。一反便是连坐大罪,九族尽诛呀。不反,祸仅及我一人,杨广为掩外界耳目,为塞百官之口,也不会伤害杨氏家族的。你叔侄官职都能得以保留。为父已是垂暮之人,以一人身死,换来全族平安,也算值得了。”
  “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杨广夺去您的性命。”
  “儿呀,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杨素叮嘱道,“而今的方略只能是,一切故做不知,权且相机行事。”
  杨素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其实贪恋人生乃人之长情,杨素固然也不愿离开尘世,正应了那句古话,蝼蚁尚且贪生吗!太子之死,在他们心头投下了巨大的阴影,杨氏家族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生存。心绪不宁与心理压力,使杨素寝食不安,神情烦躁。几天过去,杨素明显消瘦。这天他正在骂奴打婢,家人忽然尖声报告:“圣旨到。”
  杨素如闻惊雷,登时吓得瘫坐床上,老泪不觉也流下来:“这一天终于到了。”
  “父亲,何必如此悲伤,焉知不是喜事。”一旁的杨玄感加以劝慰。
  “为父所料定不会错,十有八九是降旨赐死。”杨素不由得要安排后事,依恋地拉住杨玄感之手,“儿呀,为父死后,千万不可鲁莽,忍哀偷生,切记切记。”
  “父亲,且听了宣读圣旨后再做道理。”杨玄感搀起杨素左臂,“若是喜讯还则罢了,若为凶信,定不与杨广善罢甘休。”
  “玄感你,气煞我也!”杨素连气带吓周身发抖。
  杨约闻讯也赶来:“兄长,刘安在中堂已等得不耐烦,快去接旨吧。”说着,上前架起了杨素右臂,与杨玄感一起,半搀半架把杨素扶到了中堂。
  杨素心神不宁地跪倒,刘安始终不动声色,端足架子宣读圣旨:“杨素督建东京有功,予以旌表,由越国公迁封楚国公,再增食邑一千户……”
  杨约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待杨素谢恩后,与刘安左右坐定,杨约半是玩笑地说:“刘公公,既为喜讯,为何不肯透风,让家兄好一阵紧张。”
  “先惊后喜,岂不妙哉。”刘安对杨素看不起他,一直耿耿于怀,说着站起身来,“旨意宣读已毕,咱家告辞了。”
  “刘公公无需太急,且品香茶,容在下治酒款待,并略备薄礼。”
  “国公大人法度森严,咱家怎敢以身试法。”刘安自顾就走。
  杨素气呼呼一挥袍袖:“不送!”
  “好说,国公留步。”刘安回头报一冷笑,迈着八字步,摇摇摆摆架子十足慢腾腾去了。
  “这个奴才,我真恨不得一刀捅了他!”杨玄感已是气不可耐。
  “万万不可胡来,他在万岁面前是红人,”杨约扭头埋怨乃兄,“你呀,万岁又加封赏,为何还出气不顺,怎能当场羞辱刘安,岂不闻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刘安这种小人,越是不能开罪。这种人做盐不咸做醋却酸。他若在万岁面前搬弄是非,给你奏上一本,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贤弟,你好糊涂,”杨素眉头紧锁,“什么封赏,这是缓兵计,为兄的死期不远了。”
  杨玄感难以理解:“父亲何出此言?”
  “这不明摆着,杨广担心太子之死引起我的怀疑,才以封赏稳住我,也给外界造成一种对我宠信的假象,紧接着就要对我下手了。”
  “他敢!”杨玄感是一副要与人决斗的架势。
  “不至于吧?”杨约始终不信,“你父子疑心太重,草木皆兵。”
  “贤弟,你是太善良了。”杨素站起要走,不料双腿一软竟至跌倒,而且无论如何挣扎不起。
  杨玄感见状急忙过去,与杨约一道,意欲将杨素搀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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