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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隋炀帝-第60章

小说: 隋炀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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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朕不想收拾高元吗?我大隋天朝,岂能受番邦小国之辱。朕已决意发兵,定叫那高丽国玉石俱焚!”杨广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气。
  杨玄感不失时机地接话:“万岁不愧为天朝大国至尊天子,讨伐高丽,扬我国威,为臣与元礼愿为先锋,戴罪立功。”
  “杨玄感,你二人意欲借此逃脱死罪吗?想得倒美。”杨广冷笑。
  众大臣共同求情:“万岁,高丽可恶,当共征讨。未曾出兵,先斩大将,只恐不吉。”
  元礼也适时开口了:“万岁,臣屡受高元愚弄,切齿痛恨。望给臣一个机会,擒斩高元,宁愿战死疆场。若得以生还,仍甘愿服罪砍头。”
  杨广其实从未真想处死元礼,只是痛恨高丽王而向元礼发泄而已。如今也就收场:“好吧,且让你与杨玄感多活几日,待征讨高丽得胜归来,朕再同你二人算帐。”
  “谢万岁龙恩。”杨玄感、元礼叩头。
  “宇文述听旨。”杨广传谕。
  “臣在。”宇文述出班。
  “朕命你立即诏令全国,所有军镇兵马,星夜向涿郡集中,务于月内集结两百万大军,朕定要将高丽国踏为平地。”看得出,杨广对高元是恨之入骨。
  宇文述迟疑一下:“臣遵旨。”他有心劝阻,但未敢开口。
  “杨约听旨。”
  “臣在。”
  杨广又发口谕:“命你在一月之内,督造戎车五万辆,以为进军运载粮草器帐之用,如有延误或不足数,定当问罪。”
  杨约并未立即应答接旨,而是沉吟片刻:“万岁,请容为臣一言。”
  杨广已然不悦:“讲。”
  “依臣之见,发兵之事还当慎重。百万大军出动非同小可,高丽国路途遥远,地势险峻,山脉相连,运输补给困难。且我军远征,水土不服,易发疫病,一旦失败,悔之晚矣。”
  “先生,我两百万大军,踏平高丽还不易如反掌!要论地理气候,那吐谷浑又如何,还不是马到成功。”杨广勉强耐着性子。
  杨约赤心驱动,偏偏不识进退:“吐谷浑与高丽不同,高丽国势强盛,兵精善战,且守土御敌,士气高昂,不可低估呀!”
  “杨约,”杨广改了称呼,说明已是动怒,“终不然我大隋天子,还怕了小小的高丽不成!国耻岂可不雪,朕要让高元知道一下厉害。”
  “万岁可下战表一道,限令高丽王年内来朝,否则将发两百万大军进剿,这也算是先礼而后兵吧。臣想那高元权衡利弊,定将朝拜请罪。”
  杨广不由冷笑:“高元已两次三番违约失信,他不敢来朝,是担心被扣,怎会改弦易辙呢?”
  宇文述也仗胆开口了:“万岁,杨大人所说不妨一试,若能奏效,何乐不为?”
  “既然两位爱卿再三请求,朕且应允,宽限高元至年末。”
  “万岁英明!”杨约、宇文述和百官同声称赞。
  “且慢歌功颂德。”杨广对于臣子的奉承已司空见惯,故而并不动心。他念念不忘的是出兵,“朕料定高丽王必不敢来朝,进军准备片刻不能停顿。宇文述集结兵马,杨约督造戎车,皆需加紧进行。”
  宇文述、杨约对看一眼,怎敢不应:“臣遵旨。”
  杨广又分派杨玄感:“朕命你去东莱郡催造海船,三百艘战舰务于年底完工。如若有误,定斩不赦。”
  “臣遵旨。”杨玄感心中暗自盘算,迅速作出反应,“为报陛下不斩之恩,臣即刻启程,保证如期造出渡海战船。”
  杨广面露微笑,表示赞许:“如此最好。”
  杨玄感说走便走,只带少许随从,乘快马星夜兼程赶到东莱郡。水军总管来护儿闻报出迎:“钦差杨大人,请到衙内叙话。”
  杨玄感并不动步,而是询问:“来将军,敢问海船造出了几多?”
  “两百艘业已交工,另一百艘也已开始破料。”来护儿伸手向衙内相让,“杨大人,请。”
  “来将军,下官意欲即去船坞巡视,还请引路前往。”杨玄感不肯入内。
  来护儿规劝:“杨大人远路奔波,甚是辛苦,且天色近晚,容末将为大人接风洗尘。巡视船厂,明日不迟。”
  “将军此言差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万岁命下官督造海船,足见信任,我怎敢稍有懈怠。”杨玄感态度坚决,“我还是先去船厂方为正理。”
  来护儿不好再执拗,只得引路。此刻,一轮红日渐次贴近水面,万条虹彩把东洋大海点染得色彩斑斓。船工们在料峭的海风中,光着脊梁,打着赤脚,在木垛上进晚餐。那黑乎乎的粗劣饭菜,比猪狗食还要逊色几分,但是船工们却都在狼吞虎咽,显然是这样的饭菜也难以果腹。
  杨玄感看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
  来护儿已觉不妙:“杨大人,何处不妥?还望明教。”
  “来将军,下官万万没有想到,船厂竟是这般冷冷清清,听不到锛凿斧锯声,如此造船,何时才能完工?”
  “大人息怒。”来护儿小心翼翼地回答,“正值晚餐,饭后他们还要再干一个时辰,直到天色黑定,才许他等收工。”
  “哼!”杨玄感鼻孔中重重响了一声,“不能再如此拖拖拉拉,自今日始,船工一律昼夜不停赶工,一昼夜内只许上岸休息一个时辰,而且是轮流替换。夜间挑灯劳作,如敢有违,就地处斩。”
  这回是来护儿的眉头皱起来:“大人,船工整日泡在水中,只恐难以忍受。”
  “受不了也得受!”杨玄感声色俱厉,“万岁在本官临行前明令,海船不能如期完工,有误军机,就要将你我斩首。来将军,为船工说情,真要误了出征,你担待得起吗?”
  “末将不敢。”来护儿完全被镇住了,“在下遵命就是。”
  千百盏灯笼,把船厂照得通亮。数千船工,大半个身子泡在海水里,在紧张地赶造海船。杨玄感下令业已十天,工匠们早已是疲惫不堪。监工的军士,手持皮鞭往来巡视,谁敢稍有停歇,纷飞的鞭雨便会立刻落到身上。海面上,十几只小船在昼夜不停地巡逻,布下了严密的监视网,一条鱼也休想游出。中午时分,烈日当头,晒得人头晕眼花。午餐的时候到了,船工们也只能站在海水中,三口两口囫囵吞枣地把饭食咽下,不能稍事休息,又得双手不停地大干。怨气在人们心中积郁,怨言四起:
  “这简直不拿咱们当人哪,就是牛马也得让卸套啊!”
  “看起来杨广真是个昏君。”
  ……
  来护儿正陪杨玄感巡视造船工地,听到这些议论,不无忧虑地说:“大人,船工怨声载道,这样下去只恐生变哪!”
  “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咳!众怒难犯,若他们一起捣乱,岂不有误工期。”
  “哼!”杨玄感鼻孔中又重重响了一声,吩咐随行卫士,“随便抓两个船工上岸。”
  两名船工莫明其妙地被带到岸上,干活的人们都停手注目观望。杨玄感嘴角挂着冷笑:“你们听着,万岁限期交船,如不连夜赶造,势必有误军机,那么到时包括本钦差在内,我们都要掉脑袋。休怪本官无情,对于口出怨言有意怠工者,立斩不赦,杀!”
  一声令下,两个民工头颅滚落在地,一腔热血喷出丈许。
  有个船工气愤不过,怒吼一声:“杨玄感,你不能无故杀人!”
  “把他请出来。”杨玄感脸色阴沉。
  卫士不由分说,将那船工抓上岸来。杨玄感眼也不眨:“斩!”
  又是手起刀落,船工尸横岸边。
  “哪个还有话说?”杨玄感怒视着所有船工,“活够的尽管站出来!”
  船工们默默无言,在淫威下都成了哑巴。
  有一只水军的巡逻小船疾速驶向岸边,来护儿见状迎过去问:“何事如此急切?”
  水军回答:“启禀大将军,有一船工潜水逃跑被擒,请令定夺。”
  “咳,你们哪!”来护儿小声说,“教训几句送回去干活就是了。”
  杨玄感已然听见:“把潜水者押上来。”
  意欲潜逃的船工,是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站在杨玄感面前毫无惧色:“杨玄感,尔父子使奸弄权,助昏君杨广篡夺皇位。而今又置百姓死活于不顾,穷兵黩武,终究会天怒人怨,你们和杨广一同灭亡。”
  “看样子,你是不怕死了?”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本钦差却不让你掉脑袋。”杨玄感冷笑着吩咐,“来呀,把他吊上高杆,七日为限,若能不死,便是他的造化。”
  壮汉被捆绑住手脚,吊在了悬灯的木杆上,像个风车一样,不住打转悠。
  杨玄感手指众船工:“都看到了,谁想逃跑,都照此办理。”
  船工们不忍仰视,都垂下了头。
  转眼,杨玄感在东莱郡已一月有余。来护儿先后送来两名美女,全被他固辞谢绝。时间一长,未免客居寂寞,不由得想起在扬州的柳笛。丰盛的晚餐已摆好多时,酒菜的香气在室内弥漫,但他却毫无食欲。
  来护儿匆匆进门,看见室内情景不觉一怔:“怎么,大人尚未用饭?”
  杨玄感察颜观色:“有急事?”
  “且待大人进餐后再说不迟。”
  “不必了,眼下我无胃口,有话尽管讲好了。”
  “下官想,请大人到船厂走一遭。”
  “莫非船工又在闹事?”
  “这……大人到后一看便知。”
  “好吧。”杨玄感见来护儿不肯直说,也就不再追问,率先出门。
  船厂工地,一片混乱。岸边聚拢有数百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吵吵嚷嚷,不知说些什么,可见群情激愤。人们见杨玄感、来护儿光临,纷纷让开一条路。海岸边的卵石上,躺倒十数个船工,大都已经气绝,虽有几人一息尚存,但也是气息奄奄。
  “杨大人,快看吧,十数人业已饥累身亡,难道要将我等全都害死不成?”
  “杨大人,您再看!”几十人七嘴八舌拥过来。
  一股恶臭扑鼻,令杨玄感作呕。他定睛细看,见这些船工一个个腰部以下脓疮遍体,疮口脓液中蛆虫爬动。
  众人齐声呼叫,声如雷震:“杨大人,高抬贵手吧!”
  “杨大人,我们受不住了,再这样干只有停工了。”
  来护儿近前低声问:“大人,如何是好?”
  杨玄感心中在紧张地盘算,一时无有主张。
  众船工再次发出怒吼:“我们要活命,我们不干了!”
  来护儿头上冒汗:“大人,众怒难犯哪!”
  杨玄感脸上现出微笑:“诸位请稍待,本官去去就来。”
  来护儿忙问:“大人去往何处?”
  杨玄感也不答话,抽身便走。来护儿莫名其妙,只好跟在身后。
  一刻钟后,两千执枪持刀的官军将船厂团团围定。杨玄感立于高阜之上,威严有加:“尔等听真,要活命者,速速下水造船,违者格杀勿论。”
  众船工皆认为法不责众:“杨大人,我们要求放宽限制,减少干活时辰。”
  杨玄感不耐烦再听,把手一挥:“给我杀!”
  两千官军早已听过训话,谁敢有违将令,一齐向船工扑去。刀枪落处,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便有几十人倒在血泊中。众船工这才如梦方醒,知道这是真杀,哪个不惜命?纷纷跳下海中,操起造船工具,速度稍慢者,便在官军刀枪下丧命。
  来护儿以袖掩面,不忍细看。
  杨玄感见船工全已下海,又一挥手,官军们便停止了屠杀。高阜上的杨玄感恶狠狠地说:“本官再告诫一次,哪个若是活够了,尽请上岸来捣乱。”
  船厂沉寂了,船工们都老老实实地操起了工具。杨玄感笑了,他胜利了。
  飒飒秋风,横扫枯黄的落叶,杨玄感在萧瑟的清冷中策马急行。三百艘海船提前完工,这是他的功绩。而两千四百多具尸体的沉重代价,也使他的心头隐隐作痛。耳畔呼呼的风声,犹如死难船工愤怒的呐喊。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安息吧,死去的船工,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此后不再有人遭此厄运。不是吗?船工们的惨死,激发起多少人对杨广的仇恨,而这才是自己最大的收获。自从父亲被害身死,杨玄感时刻不忘为父报仇。他发誓要推翻杨广,要灭亡大隋。他明白,在百姓心中播下对杨广的仇恨,就是埋下了复仇的火种。只要时机成熟,自己振臂一呼,便会群起响应。让烧毁隋室的怒火,燃遍神州大地。
  这是通往涿郡的官道,一向为行旅便捷的坦途,可今日,杨玄感的行进速度却渐趋缓慢。尽管护卫兵士如狼似虎地开道,但车辆拥塞,实在难以疏通。杨玄感只有皱着眉头,耐着性子艰难地向前移动。路上,运粮的独轮车,像羊群过道,挤挤揸揸,闹闹哄哄,一眼望不到边。一辆独轮车,两个送粮人,一人驾车后推,一人套索前拉。那木轮转动时的“吱扭”声,响彻原野,搅得人心烦意乱。
  有一辆独轮车陷在路边泥坑里,杨玄感让护卫兵士帮助推出,就便问道:“你们推粮运往何处?”推车人用衣襟擦擦汗:“辽西怀远,据悉尚有几千里路程。”
  杨玄感看着车上的粮袋问:“装粮多少?”
  拉车人答:“三石。”
  杨玄感默数粮袋:“不足三石吧?”
  “我们已吃去半石。”拉车人又赶紧补充说,“大人,路途辛苦,不吃饱饭推不动呀。”
  杨玄感皱眉思索:“你们一日能赶多少路?”
  “道路难行,负重推车,起早贪晚,一日最多可行五十里。”
  “这岂不是开玩笑吗!”杨玄感无限感慨,“如此运粮,及至到达怀远,粮食也已为车夫吃光。”路上,时而可见病累而亡的车夫,遗弃的独轮车。杨玄感看着看着,不觉心中暗喜,运粮队尚在河北,便已有人走死逃亡,待到出榆关,也就剩下十之二三,真能到怀远的,只怕寥寥无几,而且即使到达,也已无粮可交。没有军粮,杨广征讨高丽便是必败无疑。杨广战败,脸面丢尽,便会宝座不稳,时机成熟,自己便可相机起事。那时,这江山说不定就要易主了。杨玄感就是怀着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心情,回到了涿郡。
  临朔宫内,杨广又在召集御前会议。宇文述、杨约、李渊、元礼、宇文化及等重臣均在,而且每人都破例赐坐。近来,这种朝议已有多次,人们都清楚,杨广对于征伐高丽是何等急切,已是近于迫不及待了。在杨广心目中,杨约对出兵一向不甚积极,所以便先钉住他问:“五万辆戎车可已造齐?”
  “万岁,业已收验四万辆,”杨约满怀信心,“还差一万辆,年内定可如期完成。”
  “杨约,若是误了出征,军法不容。”
  “臣明白,一定力争提前交验。”
  杨广的目光又转向宇文述:“两百万大军可曾调齐?”
  “秉万岁,各地兵马先后已有七十余万到达涿郡。”
  “你!”杨广压住火气,“太令朕失望了,半载时间,兵力尚未及半,明岁元旦如何出兵?”
  “万岁,臣已轮番派出快马传旨,一者有些边关军马因守土有责,不敢撤离。二者,有些队伍路途遥远,尚在途中。”
  “朕不要听你这一二,只要年底前集结两百万大军,就能给高丽国灭顶之灾!”杨广不容宇文述分说。
  宇文述哪敢再辩:“臣遵旨。”
  李渊忍不住启奏:“万岁,距元旦尚有两月,过于急切地调兵遣将,催运粮草,倘若高元来朝,出兵之举做罢,岂不前功尽弃。”
  “此言差矣。”杨广耐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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