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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07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上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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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三百万僧人收为编户,四万所庙宇收归官府。这对于调整农民的劳役和租税的封建负担,都有一定的好处。在这次灭佛之前,北齐文宣帝高洋天保六年(557)还曾下令禁绝道教,要所有道士削发为僧,不从者立即斩首。如道士自称是神仙,就命他从铜雀台上跳下去,粉身碎骨。以上两次灭佛和一次禁道,都反映统治阶级内部之不同形式的斗争。但无论灭佛或禁道,都是暂时性的,对佛、道的尊崇则是经常性的。后来还有第三次的灭佛,那是在会昌五年(845),是唐武宗时的事了。
  北魏北周的灭佛,和北齐的禁道,都是以暴力强迫进行的活动,谈不到无神论对有神论的斗争。这是北朝反佛、道活动的特点。南朝跟北朝不同,从宋到梁,有神无神、神灭不灭的论争不断。这种论争,是中古社会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论争的一种特殊形式。范缜是南朝反对有神论的旗手,他的《神灭论》是震撼当代思想领域的唯物主义的杰作。在他以前,有孙盛、何承天、范晔,与他约略同时的刘峻,都是阐扬无神论的学者,也都是南朝的人物,而孙盛、何承天、范晔又都是历史学家,刘峻也是博通文史的人。孙盛(302—373),东晋太原中都(今山西平遥西南)人,官至秘书监。著有《魏氏春秋》、《晋阳秋》。《晋阳秋》记晋枋头之败,触怒了桓温,并受到威胁。孙盛坚持照实记载,不肯迎合权势。当时,有罗含著《更生论》,认为“万物有数,而天地无穷”,“万物不更生,则天地有终矣。天地不为有终,则更生可知矣”。他由此推论,认为神之不可灭,“聚散隐显,环转于无穷之涂”。孙盛给罗含书信,称:“吾谓形既粉散,知'神'亦如之,纷错混淆,化为异物。各失其旧,非复其旧。”①这是指明,形体既已不存,精神也随之消散。孙盛是以神灭思想批判罗含的神不灭思想。
  何承天(370—477),宋东海剡(今山东剡城北人。官至国子博士,御史中丞。他精于天文历算之学,宋初撰定《元嘉历》。又受诏撰《宋书》,草立纪传,止于武帝功臣。志,原定十五篇,他写出了一部分,其中包含《天文》、《律历》。后来沈约修定的《宋书》,对他的旧稿多所因袭①。此外,① 本节,参用侯外庐和王仲荦说,见《中国思想通史》第三卷第八、九章,《魏晋南北朝史》第十章第四节。
  ① 罗含:《更生论》;孙盛:《与罗君章书》。
  ① 《宋书》卷十一,《志序》;又卷一百,《自序》。
  他还著有《春秋前传》和《春秋前杂传》,并删定了《礼论》三百卷。②与何承天同时代,有宗炳者,著《神不灭论》③,宣称“精神不灭,人可成佛,心作万有,诸法皆空。宿缘绵邈,亿劫乃报。”并称,“夫精神四达,并流无极,上际于天,下盘于地”,形虽灭而神不灭。何承天给宗炳写了一信,直接驳斥宗炳的这种观点。他指出,“形神相资,古人譬以薪火。薪弊火微,薪尽火灭。虽有其妙,岂能独传”④。并著有《达性论》⑤,驳斥佛教的轮回之说。他指出:“生必有死,形毙神散,犹春荣秋落,四时代换,奚有于更受形哉?”他又著《报应问》⑥,以驳斥佛教因果报应之说。他指出,鹅浮游于池塘,与人无争,而难免于庖人的刀俎;燕以昆虫为食,却得到人们的爱护,“是知杀生者无恶报,为福者无善应”。何承天以生活中习见的事例进行论战,说理虽简单,却使对方难以辩解。
  范晔《后汉书》的作者,与何承天同时代人。他“常谓死者神灭,欲著无鬼论”,但没有写出来。他因事被株连,临刑前还“语人寄语何仆射(何尚之),天下决无佛鬼。若有灵,自当相报。”第二句是讽刺何尚之,意思似是说,如何尚之真是心口如一地相信因果报应之说,就不会诬陷人了。范晔在《后汉书·西域传·论》里,比较集中地批评了佛教。在一开始,他指出自张骞以来对西域的记载“莫不备写情形,审求根实”,但都没有写什么印度佛教的神话。后来关于佛教“理绝人区”的“神迹诡怪”和“事出天外”的“感验明显”等等,都是张骞、班超没有听见过的。范晔问道:“岂其道闭往运、数开来叶乎?不何诬异之甚也!”这是要从历史上指出佛教的种种说法都是后起的,因而与张骞、班超所记的相比,就显得有很厉害的虚构和怪诞了。下文说:详其清心释累之训、空有兼遣之宗,道书之流也。且好仁恶杀,蠲敝崇善,所以贤达君子多爱其法焉。然好大不经,奇谲无已。虽邹衍谈天之辩,庄周蜗牛之论,尚未足以概其万一。又精灵起灭,因报相寻,若晓而昧者,故通人多惑焉。
  范晔在《后汉书·桓帝纪·论》里说:“前史称桓帝好音乐,善琴笙,饰芳林而考濯龙之宫,设华盖以祠浮图老子。斯将所谓听于神乎!”他在这里用了《左传》上的一个典故,批评了汉桓帝崇佛的荒谬。他在《襄楷传》收入襄楷上桓帝书:“闻宫中立黄老浮图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欲不去,杀罚过理,既乘其道,岂获其祚哉?或言老子入夷狄为浮屠。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爱,精之至也。天神遗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盼之。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今陛下淫女艳妇,极天下之丽;甘肥饮美,单天下之味。奈何欲如黄老乎?”这篇上书之收入《后汉书》,可看作是范晔对崇佛的“贤达君子”的讽刺。这些人也只是嘴上说说佛法,在实际生活上是不可能遵从佛教戒律的。
  刘峻(462—521),字孝标,原籍平原(今山东平原县南),父亲流寓江南。他经历了大半生极为坎坷的生活,晚年居东阳(今浙江金华县)讲学。② 《隋书》卷三三《经藉志》,史部杂史类;《宋书》卷六四,《何承天传》。③ 即《明佛论》,《弘明集》卷二。
  ④ 参看《弘明集》卷三所收何承天、宗炳各书。
  ⑤ 《弘明集》卷四。
  ⑥ 《广弘明集》卷二十。
  他著《辨命论》①指出:“夫通生万物,则谓之道:生而无主,谓之自然。自然者,物见其然不知所以然,同焉皆得,不知所以得。鼓动陶铸而不为功,庶类混成而非其力,生之无亭毒之心,死之岂虔刘之志,坠之渊泉非其怒,升之霄汉非其悦。荡乎大乎,万宝以之化:确乎纯乎,一化而不易;化而不易,则谓之命。命也者,自天之命也;定于冥兆,终然不变,鬼神莫能预,圣哲不能谋,触山之力无以抗,倒日之诚弗能感,短则不可缓之于寸阴,长则不可急之于箭漏,至德未能逾,上智所不免。是以放勋之世,浩浩襄陵;天乙之时,焦金流石;文公嚏其尾,宣尼绝其粮,颜回败其丛兰,冉耕歌其疲к樱氖灞惺珂轮裕佑呃ш安种撸ハ颓矣倘舸耍鲇褂拐吆酰俊!O痰弥谧匀唬患俚烙诓胖恰9试唬骸郎忻还笤谔臁!渌怪揭印!绷蹙衔磺卸汲捎谧匀唬健暗馈薄ⅰ疤臁薄ⅰ懊保际恰白匀弧钡耐逵铩!白匀弧钡谋澈螅鹞拗髟祝说牟拍芟陀拊谡饫镆坏懔α恳灿貌簧稀U馐歉猩衤巯喽粤⒌乃枷搿U馑档氖且恢只档谋厝环ㄔ颍⒋忻鄣男灾省5绕鸸サ囊恍┪奚衤壅呒虻サ卮痈霰鹱匀幌窒蠡蚋霰鹕缁嵯窒罅⒙郏诶砺凵嫌辛朔⒄埂
  范缜(约450—515),字子真,祖先原籍顺阳南乡(今河南浙川县),东晋初年流寓江南。他早年从名儒刘 学习。史称他“博通经学,尤精三《礼》。”
  南齐时,司徒竟陵王萧子良开西邸,延致宾客,范缜也是被延揽的宾客。萧子良信佛教因果报应之说,而范缜不信。子良问:“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有富贵,何得有贫贱?”范缜答: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堕,有的是落在茵席之上,有的是落在粪土之侧,这只是偶然的遭遇,贵贱因而不同,因果究在何处?子良没有能说服他。
  范缜著《神灭论》,这是他反佛的杰作。《神灭论》跟佛教信徒的神不灭论的根本分歧,在于范缜坚持“形神相即”,而后者则宣扬形神相异。范缜所说“形神相即”,用他的话说,即“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从事物之总的方面说,形神是统一的,不能分割。从形神的关系说,神的存灭从属于形的存谢。这是旗帜鲜明的唯物的一元论。神不灭论者所宣扬的形神相异,其主旨在于强调神的独立存在,神可独立于形之外,形灭而神不灭。这是以形从属于神,也是佛家轮回说的理论依据。范缜更申论形神的关系,说:“形者,神之质;神者,形之用。”这是以形为神的本质,为神的基础,而神则是形的作用。范缜还以刃与利的关系来说明形神的关系。他说:“舍利无刃,舍刃无利。未闻刃没而利存,岂容形亡而神在?”《神灭论》是用问答体,一步深一步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一方面继承了汉王充自然哲学的传统,另一方面也吸收了魏晋以来名理辨析的续余。
  《神灭论》出,“朝野喧哗。子良集众僧难之,而不能屈”。子良又派人以高官相诱。范缜大笑,表示不能“卖论求官”。梁武帝即位第三年(504)诏:佛教以外,都是邪道,百官王侯都要“舍邪入正”。后来,梁武帝降敕,不点名地指斥范缜“违经背亲,言语可息,神灭之论,朕所未详”。大僧正法云,还在这时鼓动王公朝贵六十二人,以信札的形式对范缜围攻。范缜并不为这些干涉所动摇,仍坚持神灭的理论,显示了一个唯物主义思想家的战① 《梁书》卷五十《刘峻传》。
  斗精神。
  第三节史学历史撰述的成就①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伪历史撰述,继司马迁班固之后,有新的成就。它的代表作,有陈寿的《三国志》、裴宏的《后汉书》和范晔的《后汉书》。成就不如这四部书,页在纪传体史书中还占有一定地位的,有司马彪《续汉书》的志,沈约的《宋书》、萧子显的《南齐书》和魏收的《魏书》。
  陈寿生当蜀汉和西晋交替之际,见闻当较真切。他的书在当时已受到好评。有人评论陈寿“善叙事,有良史之才”。有人评《三国志》“辞多劝戒,明得失,有益风化”。
  陈寿的史才,表现在对三国历史有一个总揽全局的看法和处理。他在《三国志》中记述了自184 年黄巾起义以后至280 年晋灭吴,差不多一百年的历史。他以曹魏的几篇帝纪提洯这一时期历史上的大事,又分立魏、蜀、吴三书以叙三国鼎立的发端、发展及结束。他记述了黄巾的兴亡、董卓和群雄的四起;记述了官渡战后曹操势力的迅速增长,赤壁战后三国鼎立,夷陵战后蜀、吴长期合作和蜀、魏长期对立;记述了魏明帝传位婴儿以至曹爽的失败,是魏晋替兴的转折;记述了诸葛亮之死是蜀政变化的标志;记述了孙权晚年嫌忌好杀已肇败亡的危机。他于《魏书》三十卷中,首列《武帝纪》以记曹操的创业;接着,在记帝、后妃及汉末诸雄之后,就写《诸夏侯曹传》和《荀彧荀攸贾诩传》。诸夏侯曹是魏家宗亲近臣,他们的盛衰是曹魏盛衰的一面镜子。二荀是参与曹魏军国大计的内幕人物。此外,以二十卷分写魏的宗王、谋臣、将帅、循良、文学、清名、叛臣、方技和边族。他于《蜀书》十五卷中,特写刘备和诸葛亮而于亮备极推崇。《诸葛亮传》通过隆中对、说孙破曹、永安托孤、出师表,以概括亮的一生事业。而在关羽、董和、董允、廖立、李严、蒋琬、姜维以及其他各传中随时写出亮的政治威信、政治影响。他于《吴书》二十卷中,特写了吴创业之君孙策和孙权,也写了江东主持军国大计的重臣周瑜、鲁肃、吕蒙和陆逊。蜀、吴两书也都分别写了文臣、武将、忠良、清名、文学和术数。《三国志》外表上有类于传记汇编,实际上却自有一个密针缝制的局度。
  陈寿叙事往往作到隐讳而不失实录,扬善而不隐蔽缺点。他在《魏书·武帝纪》,于汉魏关系上有所隐讳,但措词微而不诬,并于别处透露出来一些真实情况。如建安元年汉献帝迁都许昌,本是曹操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陈寿在这里不用明文写曹操的政治企图,是隐讳。但写迁都而不称天子,却说董昭等劝太祖都许,这就是微词了。另外,他在荀彧传、董昭传和《周瑜鲁肃吕蒙传·评》中都揭露了当时的真实情况。《武帝纪》又记杀董承、杀伏后。纪中已委婉地记出了杀伏后的原因,而杀董承的内幕则另见于《蜀书·先主传》。陈寿对魏晋之际的记述,因时代近,政治上的压力大,隐讳更多。但在《三少帝纪》中,记魏晋禅代事,说“如汉魏故事”。这五个字的内容是包含了很多东西的。陈寿对他所称赞的人,如对刘备,在《先主传》中称其弘毅宽厚,但在《周群传》中记其以私怨杀张裕:对诸葛亮,在本传中用① 关于本题的论述,参用白寿彝《中国史学史教本》,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1964 年内部排印本。司马懿的话称亮是“天下奇才”,但不讳言街亭之败和“将略非其所长”,并在《马良传》中记其任用马谡的错误,在《刘封传》中记其杀刘封不以其罪。陈寿在当时的困难条件下,力图把历史的真相记载下来,这就是所谓“良史之才”的作法。
  陈寿叙事简洁。有时能于简洁之中,点化出人物风貌。如《蜀书·先主传》称:“曹公从容谓先主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先主方食,失匕箸。”《吴书·周瑜鲁肃吕蒙传》记:‘后备诣京见权,求都督荆州。惟肃劝权借之,共拒曹公。曹公闻权以土地业备,方作书,落笔于地。”这都使历史人物的情态跃然纸上。
  在陈寿以前,关于三国的历史著述,有鱼豢著《魏略》三十八卷,王沈著《魏书》四十八卷,韦昭著《吴书》二十五卷,杨戏著《季汉辅臣赞》,但都限于一个地区。像陈寿这样合三国为一书,还是纪传体史书的一个创举。鱼豢书号称“巨细毕载,芜累甚多”①。王沈书,《晋书》本传的评论是:“多为时讳,未若陈寿之实录。”韦昭书,从现存佚文看来,颇多人物小传。杨戏书名为“赞”,记史事不多,且已多为陈寿书所采用。后来《三国志》传下来,这在著述质量上的与众不同有重要的关系。
  袁宏,史称其“少有逸才,文章绝丽”,“机对辩速”,作文倚马可待。所著《后汉纪》是继荀悦《汉纪》而作,起自公元17 年琅琊吕母起义至220年曹魏代汉,约二百余年的史事。卷数同荀悦书,也是三十卷。字数约二十一万多,比荀悦书要多一些。
  当年荀悦著《汉纪》的时候,只有《汉书》是一部完整的西汉史,他剪裁了《汉书》就成为新的著作。此后,在很长的时期内也很少新的西汉史问世。袁宏著《后汉纪》的前后,关于东汉史的著述是有好多种的。在纪传史方面,有三国时谢承《后汉书》一百三十卷,晋薛莹《后汉记》一百卷,司马彪《续汉书》八十三卷,华峤《后汉书》九十七卷,谢沈《后汉书》一百二十二卷,张莹《汉南纪》五十八卷,袁山松《后汉书》一百卷,宋范晔《后汉书》九十卷,刘义庆《后汉书》五十八卷,梁萧子显《后汉书》一百卷,连同东汉时官府陆续修撰的《汉纪》一百四十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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