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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7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上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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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而成。甬道两壁有的嵌砌狮子、武士砖画,顶部嵌砌太阳、月亮砖画。墓室内壁面嵌砌羽人戏龙、羽人戏虎、车马出行以及竹林七贤和荣启期砖画。画砖间杂有莲花和缠枝忍冬等甬案。皇族墓与帝陵差不多。墓前仍置石刻,但规模较小。墓室亦流行带甬道的单室砖墓,但比帝陵稍简化。全长7~10 米。图道内设石门一道,墓壁多用莲花、忍冬、菱形纹砖拼嵌,竹林七贤和荣启期砖画偶有发现。墓室内大多随葬石俑、石马和石帷帐座,有的还出土龟趺墓志。南京及其附近,又是东晋南朝世家大族的聚葬地。东汉兴起的豪门士族聚族而葬、按辈份排列的制度,至东晋南朝尤为盛行。南京老虎山颜氏家族墓①、象山王氏家族墓②和宜兴周氏家族墓③,是考古工作较多的三个家族基地。老虎山颜氏墓地已发掘9 座,墓皆南向,东西排列,长70 米。象山王氏墓地已发掘7 座,墓亦南向,分行排列,占地5 万平方米。宜昌周氏墓已发掘6 座,墓皆东向,北南排列,占地5 万7 千平方米。根据出土墓志及同一墓地中的死者关系,推知当时的排葬方式大约是:墓南向的墓群,长辈居右(西),晚辈依次自右向左(自西而东)一行顺排,如老虎山颜氏墓;墓东向的墓群,长辈居左(北),晚辈依次自左向右(自北而南)一行排列,如宜兴周氏墓:另一种是长辈居中或居前,晚辈依次葬其两侧或晚辈居后方依辈分排葬,如象山王氏墓地。虽然这三种排葬方式,并不都是十分严格的,个别较晚辈的放在长辈之间也偶有发现。但聚族而葬,按辈排列,他族不得混入,这是不能改变的。
  此外,扬州、苏州、常州、无锡以及浙江的金华、衢县,江西的南昌、瑞昌、修水等地,也发现不少六朝墓。墓制与南京出土的同期墓基本相同。从西晋开始,以青瓷器随葬逐渐占据主要地位。
  长江中游地区武汉和长沙是长江中游六朝墓的两个重要地点。
  武汉东边的鄂城是孙权称吴王时的都城,黄初二年(221)改名武昌。黄龙元年(229)迁都建邺(南京),终南朝之世,武昌一直是控制长江中游的军事重镇。因此,这里发现的吴晋南朝墓为数甚多。已发现的纪年墓有吴黄武六年(227)、永安五年(262)、晋泰元四年(379)、隆安三年(399)、宋元嘉廿七年(450)、孝建二年(455)和齐永明三年(485)等①。这批纪① 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南京老虎山晋墓》,《考古》1959 年6 期。② 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南京人台山东晋兴之夫妇墓发掘简报》,《文物》1965 年6 期;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南京象山东晋王丹虎墓和2、4 号墓发掘简报》,《文物》1965 年10 期;南京市博物馆:《南京象山5 号、6 号、7 号墓清理简报》,《文物》1972 年11 期。
  ③ 罗宗真:《江苏宜兴晋墓发掘报告》,《考古学报》1957 年4 期:南京博物院;《江苏宜兴晋墓的第二次发掘》,《考古》1977 年2 期。
  ① 武汉市文物管理委员会:《武昌任家湾六朝初期墓葬清理简报》,《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12 期;湖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武昌莲溪寺东吴墓清理简报》,《考古》1959 年4 期;程欣人:《武汉出土的两块东吴铅券释文》,《考古》1965 年10 期:鄂城县博物馆:《鄂城东吴孙将军墓》,《考古》1978 年3年墓,为长江中游地区六朝墓的分期提供了准确依据。
  长江中游的东吴墓大多是砖室墓。大中型墓沿袭东汉墓制,以带短甬道的横前室单后室(前室常附耳室)和横前室双后室两种为主。小型墓大多是长方形单室。随葬品除沿袭东汉时的陶模型器以外,还增添不少器类,如多子福、盘口壶、香熏、俑、畜圈、虎子等,其中青瓷器越来越占据重要地位。常见的随葬品组合是罐、钵、碗、盘、耳杯、案、灯、香熏、唾壶、虎子、俑、仓、灶、牛车、鸡、狗、家畜圈等模型器,以及铜镜、石黛板、铅地券和铜钱。其中尤以带纪年铭文的重列或环列神兽镜、佛像夔凤镜,刻有立佛像的鎏金铜带饰,带尖帽涌和盘发跪俑,穿山甲形俑,人面兽足的镇墓兽,以及刻有“孙将军门楼”的青瓷院落最具时代特征。两晋南朝墓流行单室砖墓,平面长方形,或在前端正中或一侧增设短甬道。一般趋向简约。墓底大多设棺床和排水沟。随葬品中的青瓷器比东吴墓的同类器较多且好。胎灰白色,纹饰简单,多素面,绿釉为主,罐、钵口沿往往饰以褐绿色釉斑②。长沙地区的六朝墓,形制与武汉近似。已发现的纪年墓有浏阳姚家园西晋太康八年(287)墓③,长沙金盆岭西晋永宁二年(302)墓,桂花园东晋升平五年(361)墓,烂泥冲东晋宁康三年(375)墓,齐永明十一年(493)墓和识字岭齐永元元年(499)墓①。这些纪年墓,规模较大,随葬器物丰富,反映了六朝时期长沙地区较为安定发达的情景。其中最重要的是永宁二年墓和升平五年墓②。永宁二年墓及其附近的5 号、6 号墓,共出土各类青瓷、陶俑100 多件,其中有高冠执板的骑吏俑,持刀盾的武土俑,各种侍从俑,以及乘马演奏的乐队,双人对坐书写的文吏俑,额上点有“白毫相’的僧人。在升平五年墓中,发现周芳命妻潘氏衣物券一方。券上开列潘氏生前服用的衣物50 多种,其中有丝织品40 多件。这些实物资料,对研究当时长沙地区的社会历史、衣冠制度、生活习俗都具有重要价值。
  此外,河南邓县学庄村的南朝画像砖墓也是一个重大发现③。这是一座前有甬道的单室券顶砖墓,全长9。8 米。墓室和甬道均用带莲花纹的花纹砖砌成,并嵌砌模印加彩的画像砖。画像砖主要表现前列鼓吹的牛车行列场面,它们与墓内出土的50 多个仪仗俑相配合,显示墓主生前拥有部曲武装。墓内砖柱上彩绘飞天、化生图像及大量的莲花、忍冬图案,反映出当时佛教已广泛流传。
  福建两广地区东晋南渡,北方士族和流民大批涌入福建两广,加速了这些地区的开发。这些地区发现的六朝墓比汉墓大为增多。皆砖室墓,墓砖上常有纪年文字,除东吴外,两晋南朝的纪年基本上都可以连接起来,为分期断代提供了极大期;湖北省博物馆:《武汉地区四座南朝纪年墓》,《考古》1965 年4 期。② 蒋赞初:《长江中游六朝墓葬的分期和断代》,《中国考古学会第三次年会论文集》,文物出版社,1981年。
  ③ 高至喜:《浏阳姚家园清理晋墓两座》,《文物》1960 年4 期。
  ① 湖南省博物馆:《长沙两晋南朝隋墓发掘报告》,《考古学报》1959 年3 期。② 同①。史树青:《晋周芳命妻潘氏衣物券考释》,《考古通讯》1956 年2 期。③ 河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邓县彩色画像砖墓》,文物出版社,1958 年。方便。本地区的两晋墓,较多沿袭东汉以来的多室墓制,南朝墓则以单室砖墓为主。墓道在墓室前端的正中或一侧,但东汉多室墓制仍有遗存。例如福建建瓯穆墩发现的梁天监五年墓①,墓葬由墓道、甬道、前室、后室和两耳室所组成,后室两侧壁和后壁又砌出25 个小龛。广西融安4 号墓②由前中后三室组成,三室间的两壁和后室后壁均砌砖柱。广东始兴赤南发现双棺室和三棺室合葬墓③,棺室隔壁上增砌通气的小门或壁窗,等等。
  福建六朝墓的墓室,都用花纹砖砌筑。砖面为绳纹或布纹,向墓室内的侧面大多模印钱纹、人字纹、菱形纹、米字纹、团花、十字纹、蕉叶纹等,也有少数饰以龙凤、飞天、菩萨、卷草纹的。随葬品主要是青瓷器。器形有罐、壶、碗、钵、孟、盘、碟、豆、杯、耳杯、五盅盘、多子槅和博山炉、灯、膲斗、三足盘、唾盂、虎子以及文砚、水注、灶、仓等模型器。这些青瓷器,除了一部分专为随葬而烧制的明器外,绝大部分是当时的实用器④。两广六朝墓分布很广,说明人口大量增加。广州晋墓的纪年砖文,常见“永嘉世天下荒余广州皆平康”一类吉语铭文⑤,连县西晋墓又有犁田耙田模型山土①,反映了在长期战乱中,广东相对稳定的局面。随葬器物与东汉墓截然不同,尤其是陶器,器形、釉色、胎质、纹饰都不一样。东汉墓常见的鼎、盒、壶、瓶、案等饮食器和屋、仓、井等模型器完全绝迹,代之而起的是四耳罐、碗、盆、碟、鸡首壶、虎子、三足砚等青瓷器。南朝盛行长方形的中小型砖室墓,随葬品与晋墓类同,但器类较少,造型趋向单调。
  川滇地区四川蜀汉两晋南朝墓分砖室墓和崖洞墓两大类。砖室墓主要流行于成都平原,崖洞墓遍布四川山地和云贵北部山区。过去对蜀汉墓了解很少,近年发掘忠县涂井崖墓,崇庆五道梁砖墓和双流黄佛崖墓,才得到确认②。蜀汉砖墓大多作长方形单室券顶,随葬蜀汉政权铸造的五铢、直百五铢和太平百铢是其特点③。崖墓分单室、双室、多室(双后室)三种,形制与东汉崖墓相同,但墓室较低,墓门略呈方形。出土陶模型器,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青瓷器渐多,其基本组合为带系罐、盘口壶、碗,另有唾壶、水盂、罈、碟等,随葬汉五铢、王莽钱和蜀汉钱,也是特点之一。两晋之际,寳人李特、李雄在四川建立成汉政权(304—347)。随后,四川经历一次大规模的人口迁徙,① 许清泉:《福建建瓯穆墩梁墓》,《考古》1959 年1 期。
  ② 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广西融安安宁南朝墓发掘简报》,《考古》1984 年7 期。③ 广东省博物馆:《广东始兴晋——唐墓发掘报告》,《考古学集刊》(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
  ④ 福建省博物馆:《建国以来福建考古工作的主要收获》,《文物考古工作三十年》254 页,文物出版社,1979 年。
  ⑤ 麦英豪:《广州市西郊发现古墓六座》,《文物参考资料》1955 年1 期;又《广州市文物志》120 页,岭南美术出版社,1990 年。
  ① 徐恒彬:《简谈广东连县出土西晋犁田耙田模型》,《文物》1976 年3 期。② 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四川省文物考古十年(1979~1981)》,《文物考古工作十年》257 页,文物出版社,1990 年。
  ③ 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四川崇庆县五道渠蜀汉墓》,《文物》1984 年8 期。社会动荡,墓葬分布范围大大缩小,主要发现于四川盆地西北一带。砖墓和崖墓规模都趋向简陋窄小,均为单室,葬具仅有木棺或无葬具,随葬陶瓷器。器形以带系罐、盘口壶、唾盂、鸡首壶、虎子等为主,制作粗糙①。
  云南地区的六朝墓大多发现于滇东、滇东北,尤以昭通、鲁甸、曲靖、陆良、昆明、呈贡、晋宁为最多,不下数百座,俗称“梁谁”②“梁堆”采取聚族而葬的葬式,三五成群,分布在小丘陵或平原上,高山上未见。有坟丘,坟丘下墓室,多数是长方形单室砖墓,券顶。少数有前后室,前面有短墓道。也有砖石混合砌筑。晚期多作方形单室砖墓,两侧壁外弧,四面起券,形似覆斗。墓壁石砌,墓底、墓道用花砖铺砌。墓室顶部盖石上浮雕莲花形图案或日月三足乌,有的四角还雕出龙形。梁堆多数被盗。遗存下来的随葬器物很少。主要有铜制的容器、饮食器、摇钱树、铜铁兵器、陶模型器、金银饰物和汉五铢、王莽钱、蜀汉五铢,与内地同期墓的随葬品基本相同,属于汉文化体系。
  据学者研究,“梁堆”是汉族遗民及其后裔的墓葬,除了极个别的可能是内地来云南任职的官吏以外,绝大多数应是史书上所说的“南中大姓”。1963 年在昭通后海子发掘的霍承嗣墓是个典型墓例③。此墓系砖石混合结构的单室墓,前有墓道。墓室方形,每边长3 米,高2。2 米,墓道长3。4 米,地面坟丘高5。2 米。早年被盗,仅存壁画。四壁壁画均分上下两列。画面以墓主坐像,汉彝部曲、仪仗、侍从以及流云、莲瓣、四神、怪兽为主要内容。墓主人坐像绘于后壁下列正中,左右为仪仗和侍从。在主像右上方有墨书题记八行,残存八十六字。据题记,墓主霍□,字承嗣,南郡枝江人,曾任“守南夷校尉交宁二州刺史”,死时是“荆州南郡枝江牧”。先葬蜀郡,东晋太元年间改葬于此。霍氏自霍峻仕蜀汉,其子弋,弋子在,弋孙彪等,俱在宁州任职,成为极有势力的“南中大姓”之一。
  ① 罗二虎:《四川崖墓的初步研究》,《考古学报》1988 年2 期。
  ② 孙太初:《云南“梁堆”墓之研究》,《云南省博物馆建馆三十周年纪念文集》,云南省博物馆编,1981年。
  ③ 云南省文物工作队:《云南昭通后海子东晋壁画墓清理简报》,《文物》1963 年12 期。第五节高句丽城址和墓葬高句丽是我国东北地区古貊族的一支。公元前37 年建国号,都纥升骨城(今辽宁桓仁县境):公元前3 年,迁都国内城(今吉林集安):公元427年,迁都于朝鲜半岛的平壤,国内城为陪都。在高句丽建都纥升骨城和国内城的400 多年期间,遗留在我国境内的高句丽城址和墓葬为数甚多。本世纪三四十年代,日本人曾多次来集安调查发掘。五十年代以来,我国考古工作者除了复查和重新发掘被日人发掘的高句丽墓葬以外,还对分布于辽宁、吉林两省境内的高句丽遗迹进行过多次的普查和重点发掘。重要的工作有:1956~1959 年,对辽河以东的高句丽山城进行全面普查,遍及铁岭、抚顺、辽阳、海城、凤城、桓仁等县境,发现高句丽山城80 多处①。另在桓仁县高力墓子村发现高句丽墓750 多座,发掘了其中的44 座①:在抚顺前屯、洼浑木村两处发掘19 座②。
  1962~1966 年,对集安高句丽遗迹进行全面普查,勘查国都国内城遗址、王都丸都山城遗址,以及两都城外围的山城及其他遗址。对现存于集安县境内的高句丽墓葬进行分区测绘、编号记录③。在普查期间及以后,共清理发掘高句丽墓葬300 座左右④,其中包括重新发掘被日人发掘过的五盔坟5号墓、洞沟12 号墓和洞沟三室墓⑤。对著名的好太王碑做了精心修葺保护,重新释读研究⑥。
  此外,1976~1983 年曾三次调查位于辽宁新宾县富尔江西岸的黑沟山城⑦。1982 年调查吉林柳河县大通沟罗通山城⑧。
  都城址和山城址都城国内城位于鸭绿江中游右岸,通沟河口东侧,今集安县城周围的石筑墙垣即是。石垣砌筑规整,至今犹存。石垣平面略呈方形。1980 年勘测,周长2686 米。南墙东段保存较好,残高3~4 米,现存残垣厚约7~10 米。四面墙垣均筑马面,数量不等。从残存痕迹看,北墙有马面八个,其他三墙① 陈大为:《辽宁高句丽山城初探》,《中国考古学会第五次年会(1985)论文集》,文物出版社1988 年版。又《辽宁境内高句丽遗迹》,《辽海文物学刊》1989 年1 期。
  ① 陈大为:《桓仁县考古调查发掘简报》,《考古》1960 年1 期。
  ② 王增新:《辽宁抚顺市前屯、洼浑木高句丽墓发掘简报》,《考古》1964 年10 期。③ 李殿福:《集安高句丽墓研究》,《考古学报》1980 年2 期。
  ④ 吉林省文物工作队等:《1976 年集安洞沟高句丽墓清理》,《考古》1984 年1 期。集安县文物管理所:《集安高句丽墓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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