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岳合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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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天正元年(1573年),信长攻灭小谷城的浅井长政后,秀吉从其处得到北近江,并比邻琵琶湖修筑了新城--长滨。天正十年(1582年)六月,本能寺之变后一度曾为光秀占领,但是不久在山崎合战中为秀吉方夺回;二十七日的清洲会议分配信长遗领之时由秀吉让与胜家,此后胜家养子胜丰入主其中。由于多年任长滨城主,对于长滨城,秀吉可谓知根知底,所以大兵一到,便下令于其侧构筑付城,意欲长期包围,同时展开了诱降工作(《秀吉事记》)。
对此柴田胜丰起初自然下令坚守,然而在敌方优势兵力的重重包围,以及大雪中胜家来自越前的救援难以企盼之下,长滨城陷入了完全的孤立无援之中。此外,在近江、越前国境的山岳地带,丹羽长秀筑起了壁垒。即使胜家军突破了丹羽的防线,还要面对秀吉方城砦中的以逸待劳之师,如果要全力解救长滨城,便意味着胜家不得不与秀吉方在此展开决战。然而时逢冰雪寒天,行军不便,从遣使求和开始,胜家便摆明了不打算在冬季与秀吉决战,这点胜丰也非常了解。于是,在秀吉对胜丰本人以及其属下强大的心理攻势及和平开城的劝诱下,胜丰最终决定献上人质,向秀吉低头,时间大约是十二月十四、五日的样子(《小早川家文书》、《兼见卿记》)。
具体的请降条件今天已不可知,但是似乎十分宽大,这从胜丰降后继续留守长滨以及第二年(天正十一年)三月胜丰病重之际秀吉派京都名医曲直濑正庆前往看病并迎其上洛治疗的情形中可以合理推测(《藤浪刚一氏所藏文书》、《本法寺文书》、《当代记》)。讲和条件应该仅局限于胜丰及其老臣献上人质(《小早川文书》、《多闻院日记》),而胜丰死后,其老臣木下利休、德永寿昌等人更是受到秀吉厚遇。
关于胜丰的投降,在《秀吉事记》与《丰鉴》中均解释为胜丰作为胜家养子,不满胜家外甥佐久间胜政专权,双方关系紧张而降于秀吉。甫洛易思也持类似观点;他曾叙及位于近江、越前两国边境的长滨城,其守将为柴田伊贺殿(胜丰),因不满其养父胜家而叛至秀吉方。不过关于胜丰对胜政专擅不满并进而与其及养父胜家不和有可能只是为胜丰辩护的借口,毕竟在秀吉大军包围下的孤立无援比起对胜政、胜家的不满更来得紧迫些。
根据《小早川家文书》中十二月十八日秀吉给宇喜多秀家的信中所述,秀吉于夺取长滨后,胜家还遣使金森长近与中村扫部向秀吉请和。但此事可信度不高,可能只是对秀家与其家臣团的宣传。
《太阁记》记载,秀吉于十一月中旬率数万骑扎阵于长滨附近,此处时间记载似乎有误。而在《贱岳合战记》中,秀吉早在十一月中旬便派汤浅甚助前往劝降胜丰家老德永寿昌和木下利休等人,因此可以推测早在秀吉出兵前,便有计划的开展了对长滨的攻略。此书中还记载了汤浅甚助是这样劝胜丰的,说是“胜家武勋并未誉满天下,却沉溺于妻子小谷方(ぉ市)的美色而龟缩于北之庄;反观秀吉,有如旭日朝阳,若是降得秀吉,可获越前一国”。对于德永以下诸人,秀吉赠与名物太刀与大量金银,对胜丰,则赠与太刀“来国实”及黄金三百两。对于胜家沉溺美色而不出越前当然只是劝降中的说辞,真正起了作用得恐怕还是那些送来的东西。
长滨既降,秀吉随即修补了横山城(滋贺县浅井郡),陈兵其中以监视长滨,此外,命其弟小一郎秀长(当时还叫长秀)入堀秀政居城佐和山城守备;十二月十六日,自己率主力进入美浓氏家直通的居城大垣城(《小早川家文书》)展开对美浓信孝部下的诱降(而原本从属信孝的氏家此时当已降秀吉)。不久便有清水城主稻叶一铁(良通)献上子息投降了秀吉(《小早川家文书》)。十七日,秀吉在给今尾城主高木贞久父子的信中督促其早降,并要求西美浓诸将发誓献上人质,不得听从信孝指令,接受秀吉派遣的军士入城(《西尾英吉氏所藏文书》)。
这段时间秀吉对于西美浓诸侍的劝降主要可以从十二月十七日给今尾城主高木贞久、贞利父子的信中推测(《西尾英吉氏所藏文书》)。信中说道,秀吉自己于昨天也就是十六日入大垣,西美浓诸侍均应交上人质,让秀吉方军士入城,以上指令乃是遵照信雄的旨意。所以乘早交出人质为好,迟了将受严惩。语气十分强硬。除了此信外,没有残留下其他有关诱降西美浓众的文书,但是应该与此差别不大吧。在十二月十八日秀吉写给宇喜多秀家的信中也说道了稻叶一铁、贞通父子已献上人质,西美浓众已悉数加入秀吉一方,并迎接秀吉军兵入城(《小早川家文书》)。此外,金山(歧阜县可儿郡)城主森长可等人亦已背叛信孝,归向秀吉,不过其时正随信孝家老斋藤利尧前往攻击加治田城(歧阜县加茂郡)(《上原准一氏所藏文书》、《森氏军记》、《森家系谱》)。
此处需要注意的是,秀吉此时表面仍奉信雄为主。比如诱降西美浓众便是以信雄的名义进行;十二月七日给黑田孝高、蜂须贺正胜的信中提到将迎信雄前往京都;还有翌年(天正十一年)四月十二日给毛利辉元的书信中也称泷川一益加入胜家方,出兵北伊势,意欲谋叛信雄(《毛利家四代实录考论断证》)。此外,十二月二十六日丹羽长秀、池田恒兴连署发给信孝异父兄、伊势神户(铃鹿市)城主小岛民部少辅的文书中要求其撤去城砦,以便信孝与信雄和解(当时信孝的歧阜城已降)(《小岛文书》);秀吉、长秀连署禁止任何人通过近江、美浓关卡(《谷田神社文书》、《粟岛神社文书》)的文书中以及禁止出入美浓(《立政寺文书》)等均假借了信雄的名头。这样,秀吉、长秀在与信孝、胜家的争斗中,得到了相当的大义名分。
西美浓诸将且降,秀吉大军随即包围了信孝居城歧阜。此时,随秀吉进军的还有丹羽长秀、池田恒兴、筒井顺庆、细川忠兴、蜂屋赖隆等人,兵力据《秀家事记》载约三万余人,《兼见卿记》亦作五万。
信孝此时部下消失殆尽,已无力与秀吉再决一雌雄。秀吉在前述给宇喜多秀家的信中也称三七殿(信孝)试图反抗信雄,其势不出歧阜一城也(《小早川家文书》)。而信孝仰仗的胜家因北国积雪无法动弹(《称名寺文书》),胜家在近江唯一的据点长滨也已随柴田胜丰降了秀吉。至于伊势的泷川一益,虽无风雪阻隔,但苦于兵力不足,且为尾张的信雄所牵制,无法救援。就这样,信孝也陷入大军包围的窘境。
尽管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可以推测秀吉对待歧阜如同对待长滨一般,展开了诱降等攻心战术。《太阁记》中,信孝通过丹羽长秀向秀吉求和,兴许秀吉还让长秀乘机策反信孝属臣呢。不管如何,很快歧阜城内便发生了人心动摇,在意识到难以凭歧阜与秀吉决战后,信孝在十二月二十日向秀吉请降(《称名寺文书》)。
据《秀吉事记》记载,信孝投降的条件首先是交出按清洲会议结果,被确定为信长继承者的三法师(后来的秀信)(前面述及,清洲会议后,秀吉暂时将三法师置于歧阜,但此后信孝不顾秀吉方的催促留而不发,导致了双方的摩擦),再便是献上信孝老母及女儿作为人质。《丰鉴》中还提及信孝老臣冈本良胜、高田彦右卫门也上交人质(冈本早已为秀吉收买,信孝死后,得秀吉优待)。而信孝依旧可为歧阜城主。
甫洛易思关于攻击歧阜城这样记载道,“羽柴于十二月(日本历十一月)率军由畿内出发前往美浓,包围了歧阜城,并于附近町市放火。信长三子三七殿势窘屈服,请求秀吉慈悲,并听凭其处置。羽柴不计过往,取其母、其女与家老子息为人质,并伴随信长之孙(三法师)凯旋京都”。
秀吉原本也并不打算消灭与其作对的信孝,毕竟他还是信长的儿子,众目睽睽之下,可能失尽人心。当前要务,尽量打击缩小胜家的势力范围而已,信孝无力反抗后,秀吉攻击歧阜城的目的便达到了。若信孝再反,那时处置也不迟。
但是,秀吉远未满足,不久便开始着手继续自己早已打算好的军事行动。就在信孝屈服一周后的天正十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秀吉在给诸将的书信中晓谕众人,来年正月将出兵北伊势,因此十五天至二十天内,所有军势必须于近江草津(现草津市)周边集合待命(《硕田丛史》)。之后,秀吉才满意的于十二月二十八日返回京都(《兼见卿记》)。
二十四日,秀吉向已经移送往安土的三法师秀信献上小袖十重、白银千枚、酒肴十荷,祝贺年关(《硕田丛史》)。这显然又是秀吉巧妙的演出,以迷惑信长旧将耳目。《太阁记》中记载接受贺礼的是在安土的信忠次子秀则,应为误记。在前述十二月十八日秀吉给宇喜多秀家的信中,秀吉说近日将迎请信雄作为三法师“名代”前往安土(《小早川家文书》),翌十一年正月十七日给小早川隆景的信中,秀吉也提到将于不久后的正月二十三日请三介殿(信雄)赴安土,代表三法师接受诸将的新年祝贺(《小早川家文书》),而作为违抗信雄命令的信孝、胜家等反逆者自然被排除在外。
七、北伊势攻略'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10…275:16:00)
秀吉对胜家方作战的第一阶段至出兵近江前为止,主要包括对胜家等人外交交涉,宣传己方,争取大义名分与怀柔中立势力等举措。随后的第二阶段,展开对长滨与歧阜的攻击,结果不仅夺回了长滨以作为己方的前沿据点,同时也最大限度缩小了背后之敌--信孝的威胁。第三阶段,便轮到清除另外一个潜在的威胁--北伊势的泷川一益了。
前节述及,秀吉于十二月二十日与信孝达成和议,二十八日返回京都,而在二十七日,便下令诸将于十五日至二十日之内集合于近江草津,准备来年正月出兵北伊势(《硕田丛史》)。尽管与信孝达成了和解,秀吉也明白这只是暂时争取到的有利态势而已,必须不断给予对手压力,并最终各个击破。
在山崎宝寺城过年后,天正十一年正月,秀吉接受了来自姬路诸将士的新年祝贺(《秀吉事记》),然后继续开展外交工作,并成功的寝返了泷川一益下属,伊势龟山城城主关盛信(万铁斋)、关一政父子(《藩翰谱》、《北畠物语》)。不久,闰正月初,到达了安土的信雄,以三法师代理身份接受了诸将士的贺年,秀吉也前往参见(《多闻院日记》、《谱牒余录》、《秀吉事记》),期间逗留十天,继续笼络人心,而后在巡视了北近江柳濑附近的城砦后于闰正月十五日回到京都。
《秀吉事记》、《太阁记》记载,秀吉于元旦由京都出发前往姬路,《贱岳合战记》中则作前一年十二月二十六、七日,《兼见卿记》记载,秀吉于闰正月四日由姬路前往丹波龟山。由此可见,秀吉前去姬路当属事实,然而具体时间仍不甚分明。根据《多闻院日记》正月二日条下,筒井顺庆赴山崎拜年的记载看来,正月二日以前,秀吉应当都滞留山崎宝寺城。
关于信雄到达安土的日期,在家康于闰正月五日给安土城内的饭田半兵卫的回信中(《谱牒余录》)可以推测。饭田在早些时候的来信中向家康通报了信雄抵达的消息,而扣除传信人从安土到达滨松所需的二至三天,可见最晚于闰正月二、三日,信雄应当已到达安土。《多闻院日记》中闰正月十二日条下有“筒井顺庆四日前往安土参见信雄,与秀吉同道参礼,昨日归来”的记载,可以推测信雄闰正月四日起也应当已到安土。
《太阁记》中还记述了正月七日秀吉由姬路上洛觐见天皇,致以新年祝贺,第二天至安土,第三天向信雄问候的事情。这些记载很可能是误记。《秀吉事记》中就没有“参内”的记载,而安土致礼也是闰正月的事情;《细川家记》也提及正月八日藤孝、忠兴父子赴安土向三法师与秀吉贺年;很有可能两者的正月均遗漏了闰字。
之后,秀吉于闰正月十五日由安土返京,公家众均前往探访,然而秀吉以旅途劳顿为由婉拒,仅招待了茶水。紧接着于二十三日回到山崎宝寺(《兼见卿记》。期间,闰正月十六日,正亲町天皇下赐秀吉薰物等(《御汤殿上日记》);本愿寺光佐则在二十五、六日左右遣使秀吉,献上太刀、马代,以祝新年,秀家老臣杉原家次、浅野长政亦获所赠(天正日记》)。
尽管新年期间胜家以及信孝、一益等人的活动没有留下太多史料佐证,可胜家还是在此期间利用了滞留在备后国鞆的前将军足利义昭。胜家以推戴义昭为名,鼓动毛利辉元于秀吉背后偷袭。毛利辉元应允,令吉川元春向胜家要求尽力支持义昭的誓书。胜家则于二月十三日发出誓书,承诺于三月二十日出兵江北(北近江)(《吉川家文书》)。然而两家路途迢迢,联络不便,实际进展缓慢。
这段时间毛利辉元还遣使家康请求其援助义昭上京。家康在二月二十四日给辉元的回信中写道:“拥戴公方样回京的书信及信雄、秀吉等家老众的书信已拜读。然而自己最近忙于东国治理,暂时无法顾及,但既然信长家老众人意见一致,自己亦当尽绵薄之力而不敢稍存懈怠”。义昭十年前便被逐出京都,此刻更无任何实权,毛利氏企图拥立义昭再次回京叙任将军的念头早已过时了。认识到这一点的家康自然仅以表面言语应付,态度不甚热情。不过从其回信中看,信雄与秀吉也赞成这项建议。赞成是赞成,不过却是口头上的,真的实行起来恐怕就不会如胜家、辉元他们的意了吧。所以说胜家这条计策价值不大,没能获得什么成效,从中也可以看出胜家拼命抓救命稻草的窘境(《毛利家文书》)。
而胜家也向家康派出了使者。使臣于十二月十一日(天正十年)到达甲府,拜见了因经营甲斐及信浓而停留在此的家康,献上缩罗三十卷,棉百把示好(《家忠日记》)。尽管如此,却没能换来家康的援助。家康在回到滨松后,第二年(天正十一年)正月十八日赴尾张星崎与信雄会晤(《家忠日记》),加强了两家的友好关系,看来家康已经预见到将来的局势了。
家康于星崎归途中滞留吉良(爱知县播豆郡)狩猎,闰正月一日抵滨松。《武家事记》中记载,此时信雄内通家康,与秀吉联合等事谋划均依赖于家康,闰正月十八日还亲自前往冈崎拜会家康。冈崎之会属实,但是此时信雄对于家康的态度可不是如《武家事记》中记载的一样,一面倒向家康,反而是家康试图怂恿信雄以作为自己的探路石,这一点从第二年的小牧合战家康的举动可以看出。
对于家康来说,应该已经看出秀吉所占的优势,并将与胜家的争斗中胜出的趋势。最有利于他的态势莫过于秀吉、胜家双方势均力敌,彼此内耗,而自己坐山观虎斗了,因此支持胜家,以拖住秀吉其实是不错的选择。然而,在权衡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