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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代生王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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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雨朝着他们翻翻白眼,将铁鲁横起的手臂拉了下来。

  “吃早餐,快饿扁了”吃得多饿得快嘛,再说,外面的日阳高照该是不早了,难道他们就不需要去祭祭五脏庙吗?

  刚出纳兰居,便见到管事诚惶诚恐的在那里等候,一见到谦雨便跪地行礼,那冰冷的地面就这么直直的跪下去,触地之声清晰可闻。

  谦雨轻皱秀眉。

  “起来吧,往后见到我也不用跪来跪去了”本意扶起管事,却换来管事更大的反应,他以为谦雨要将他赶出王府,前额触地朝着谦雨直叩头,嘴里直嚷嚷些请求原谅的话。

  谦雨不解的看着吉娃,吉娃不解的看着铁鲁,铁鲁再不解的回望谦雨。

  没有一个懂这位管事大人为何突然之间变了个样。

  “呃……”谦雨小心亦亦的拍了一下管事的肩。却未料到管事抬起红通布血的前额惊慌的望着她。这一刻,谦雨觉得自己罪大恶极,瞧瞧他看她的眼神——

  其实她只是个寻常人而已,呃,尽管曾经是个鬼差。

  “王……王妃”管事的音如风中残叶颤得让人发抖。

  “你先站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抚抚自己层层衣料下的肚子,又扁了,明明昨晚真的吃了很多。

  管事不敢不听命,双手着地,将自己撑了起来,却始终不敢再抬头。

  “我们肚子饿了,早餐还有吗?”

  “没……有”

  谦雨一怔,没有早餐那她吃什么?

  “王……王妃,现在……已经是晌午……该是……用午膳”

  谦雨松了一口气,那更好,她可以省点事多吃些。

  管事将他们带到倚纳王府的膳厅食楼,不出片刻,上等的美味佳肴上了桌,三人又一次开了筷,昨晚的情景又一次重演。

  吉娃和铁鲁天才微亮便到了纳兰居,谦雨未醒来他们哪里敢去用膳。

  “走吧”顶着饱饱的肚子,谦雨快乐的宣布。

  “去哪?”

  “广平王府啊”白了他们一眼,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出现老人痴呆健忘症那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不行”铁鲁站起来阻止。“王爷说了,让你在府里等他回来”。

  “他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那她得等到几时?“放心了,我们出去一回,在他回府之前赶回来就行了”。昨日他的怒气她可是亲自体验,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反正这男人就是这么闷骚,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生着一张好看的嘴却不愿开口多说话。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比王爷更早回府?

  铁鲁还未来得及开口,谦雨便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将他们两个推出食楼。

  昨日她便说过今天要到广平王府。

  闲闲没事,时间岂可就这么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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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广平王府便见到吉雅急冲冲的出门。

  “吉雅……”远远的,谦雨的小手已经开始用力的挥着,可是吉雅却仿若未闻飞快的往前走。

  谦雨推推铁鲁,让他去拦着吉雅。

  铁鲁点头,飞身上前。

  吉雅朝前的身子硬生生的撞入铁鲁坚硬的脑膛上,她茫茫然的抬起头,双眼是晶莹的泪光,谦雨上前,看得心头一紧。

  小手将吉雅扶了起来。

  “吉雅,你怎么了?谁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如此仗义的言语,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吉雅怔怔的盯着谦雨看了好半晌。

  “小……小姐”一声惊叫伴随着浓浓的哭身扑入谦雨的怀中,谦雨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吉雅怎么会瘦这么多?

  难道广平王府都不给礼安院送吃的吗?

  “没事了,没事了”喃喃轻语安抚着吉雅,直到她的哭声变小,终于肯抬起头才松了手闭了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绝望,如此落寞呢?以往吉雅虽然不能说是非常开心快乐,可也不至于成现在这副惨样。“你急冲冲的要去哪里?”。

  “吉雅要去找大夫……”一说到适才要办的事,吉雅的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谦雨从吉娃手中接过巾绢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问道。

  “找大夫?谁生病了?是夫人吗……”广平王府穷得连个大夫都请不起?不,该说,佟礼安在广平王府已经没有丝毫地位可言,所以连生个病也要小丫环到外头去请大夫。

  “不是”

  “不是”谦雨怔仲,她猜错了,可是礼安院现在也只有三个人了,难道是巴图?不可能吧。

  “是巴图”

  还真的是他。

  “小姐,自从你被王汗的人带走之后,王爷经常到礼安院看夫人,可是几个月过后,他们听说小姐你根本就不在王汗身边,甚至哪里都找不到你的人,我和巴图都很着急。王爷从那之后就不再到礼安院,甚至完全无视礼安院的存在,夫人不在乎,整日礼佛,可是,我们看不下去,连吃的喝得都得我们自己上厨房去弄,晚一些连汤也不剩……”那种日子连外头的小家小户都不如,整个广平王府没有一人伸出援手,不,该说连同情的眼神都不曾有过。“我和巴图守着礼安院,护着夫人,我们相信小姐你一定会回来的,呜……”

  谦雨也红了眼眶,吉娃拿着丝绢替她拭泪。

  “就在一个月前,二少爷突然闯入礼安院,要我……要我去伺候他……”吉雅眼中充满着绝望与悲痛,看得人心酸。

  谦雨知道,广平王府所谓的伺候指的是什么,她紧紧握住吉雅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这一个月,我躲得好辛苦……不敢与二少爷碰上……不想害了夫人”那是她心中的家,夫人曾经待她如亲女,她怎么忍心“就在前二天,二少爷开始不耐烦了,找上家里的护卫硬是要将我带回他的院落,巴图……巴图不肯,被他们打成重伤,昨天,我给他上了药,可是,他今天开始发烧,我怕……”

  “我知道,我知道”可恶的齐哈儿,欺人太甚。

  拉起吉雅便回了头往广平王府的方向。

  用衣袖粗鲁的擦擦脸上的泪痕,她气呼呼的冒着火。

  “我们这就回礼安院,把额客和巴图一起接出来,从此之后和广平王府切两断”不,要切就切八断。

  吉雅呆呆的看着她,小姐的身体……

  谦雨看出她眼底的凝惑。

  “放心,现在只要不是太过份,我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以前治不好大概是广平王府的阴气太甚”一定是这样。

  吉雅惊喜的双手合十,直谢长生天。小姐如今身体健康,真是太好了。

  “可是,我们离开了广平王府要去哪?”吉雅担心,二少爷不会放过他们,广平王府在大都一带横行也没有多少人敢说话,府中少爷小姐更是一个个如恶霸般,扰得汉人百姓苦不堪言。

  “放心吧,到了倚纳王府,就算广平王也没那个胆硬闯”

  [情殇:亲恩]

  要将佟礼安和巴图接出广平王府其实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礼安院一向不受广平王的重视,再说佟礼安只得一女便再无所出,多年来广平王入礼安院的次数一只手来数都嫌多。若不是谦雨莫名其妙被带走,广平王或许早已忘却府中还有一名妻妾名唤佟礼安。

  不受重视有不受重视的好处,铁鲁背着巴图,谦雨和吉雅搀着佟礼安,吉娃抱着一些必须带着的东西,一行五人从后门轻而易举的便出了广平王府。

  佟礼安驻足望着广平王府许久,才牵着谦雨的手离开。

  有时,要挣开宿命的安排并非想像中的那么难,有人尝试了,或许成功、也或许丝毫无果。但是不尝试,是不会有任何结果。

  原本以为一生该伴古佛,未想到雨儿如此能耐,将她带离那一座牢笼。

  谦雨带着她娘,呃……雨儿的这位娘亲是汉人,一出广平王府便不让谦雨再唤她额客,而是以汉人之礼,娘来唤她。

  谦雨乐得轻松,额客额客的唤起来也挺别扭,还是娘叫起来亲切。

  带着她娘和巴图,让倚纳王府的管事安排好住进客院之中,管事做事还算机灵,看到巴图的样,便已经请来了大夫。

  大夫给巴图把过脉,开了药,确定没有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以他的身体几日便可康复,吉雅才松了一口气。

  “娘,雨儿问过管事倚纳王府目前还没有佛堂,不过,可是马上给娘置上一座”谦雨扶着佟礼安落了座,如今佟礼安住的地方便是当时她在这里睡了半夜的居所。

  佟礼安轻轻拍着她的纤手,心中是满怀的安慰,“娘不是非得要佛堂不可,佛在心中,只要心中有佛,无论何处都是佛堂,你也别忙了,让娘好好看看”封闭了自己,也封住了这一份骨血至亲的情啊!她已经有多久不曾好好的看过这张脸,她的女儿啊——

  佟礼安眼中的泪光吓到谦雨了,她不知所措的呆站着,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你别哭啊”

  佟礼安摇摇头。

  “娘没哭,娘这是高兴的,看到雨儿能跑能跳对跟娘好好说话,娘高兴的”她是个失职的母亲,以为自己委屈自己苦就忽略了女儿。

  “娘高兴,雨儿也高兴”她从来都是个感性的人,入了地府也不曾消过前世的记忆,她十四岁便丧生车轮之下,爸妈的呵护却不曾忘怀过,在地府之中,没有所谓的亲情,更不会有关怀。久别的亲情再一次朝着她急涌而来,心里暖暖的,差点淹没了她。

  有娘的感觉真的很好呢!她会将她当成自己亲生的娘亲来看,纵使她只是代雨儿而生又如何,必竟现在活着的是她啊!

  申时时分,铁鲁进了客院的礼安居(谦雨现取的),表情有些难看。

  “怎么了?”给她娘的杯中注满水,谦雨抬头问他。

  “王妃,塞利亚别吉又来了?”

  一想起那个野蛮别吉是够让人恨得牙痒痒,怪不得铁鲁的表情不怎么好。

  “她来干什么?”她端起桌上的清茶轻抿一口,说话也是一件很耗口水的事。

  “是来找王爷的”

  “那让她去找好了”杯子放下,她看看还定着不走的铁鲁“王爷还没回来?”

  “还未回”

  “请她回去,王爷在的时候让她再来”

  人都不在了,忤在倚纳王府又没有奖金可领。

  铁鲁表情微僵,正打算开口数落那个野蛮别吉,一声娇喝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

  塞利亚和那扇倒霉的门一同落于内室。

  手上火红的长鞭如同她冒火的双眸。

  “管事说你是倚纳王府的王妃”一字一句说得好似谦雨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她正是那位做死前宣读的判刑官。

  手上的长鞭一下又一下的挥打着地面,让人不免担心,下一刻它会招呼在谁的身上。

  “既然管事这么告诉你,你该问管事是不是真的”谦雨并没有打算理她,在她娘耳边轻语几句,佟礼安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碗进了内室安寝之处。

  塞利亚却被她的无视气得头顶冒烟。

  “本别吉问你,你就必须得回答”。

  谦雨摇摇头,做人也难,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她站起身,与塞利亚平视。

  “塞利亚别吉,奥撒是否有王妃,你该去问奥撒,而不是在这里逼问,谦雨说是难道就会是吗?谦雨说不是难道就不是吗?别吉是聪明人,决定权在谁无需多问”。

  她可是很好奇奥撒会如何对待塞利亚呢!

  嘿嘿——

  好像有些阴险哦!

  挥地的长鞭收回了手,塞利亚狠瞪着她片刻,然后,长鞭冷不防的朝铁鲁挥了过去。

  一时不察,铁鲁只来得及抬手。

  火辣辣的痛不需卷袖也知道是红通一片。

  “敢无视本别吉的存在,这是对你的教训”傲慢的塞利亚似乎满意了,踏过倒地的门菲出了礼安居。

  铁鲁痛的咬了牙,可是心中却是万分的庆幸。

  幸好王爷指定的王妃是谦雨,幸好。

  [情殇:谁错]

  塞利亚的野蛮劲已经足够让人恨得牙痒痒。

  倚纳王府又多了一名伤患,铁鲁的手不只是红通一片,简直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刚离去不久的大夫又被请了回来。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下手也太不留情面”老大夫也皱着眉摇摇头,一边为铁鲁上药一边感慨,如今这世道,虽说天下初定,定得是蒙古人的天下,他虽为汉人,却也看不得蒙古部族的争强好胜,不拿命当命来看。

  老大夫的轻轻挤压却疼得铁鲁咬紧了牙关,虽然没有叫出声来,可是他的表情已经足够让人明了他到底忍得有多痛苦。

  “那个野恋别吉尽然在鞭上下毒”谦雨也看得心惊,就算她是个别吉,也不能不拿别人的命当命。“管事”娇呼一声。

  门外的管事三两步便跨了进来。

  “王妃”。

  “下次塞利亚别吉若是再来倚纳王府,任何人都不准她进府,除非是王爷在”

  管事一惊,冷汗直冒。

  “王妃,这可使不得,那可是别吉呀”王汗的妹妹,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怎么得罪的起!

  谦雨眼儿一眯,看着缩着脑袋的管事,任何人都怕那个野蛮别吉,她可不怕,她们一没有做错事,二没有犯过法,凭什么任由她高兴怎样就怎样。“倚纳王府与别的地方不同不是吗?若是不行,那往后所有人都搬到纳兰居去,我倒要看看那位野蛮别吉要如何硬闯,如何伤人”不是说连王汗也不敢轻易进纳兰居吗?那里该是个安全的地方。

  管事却不这么想,冷汗冒得更凶。

  “奴才尊王妃之意”惹恼了塞利亚别吉总好过去惹王爷,若是王爷一回来发现所有的人都搬到纳兰居去,第一个掉脑袋的就会是他。

  谦雨点点头,才抬手示意他可以去忙别的了。

  管事松了一口气,边走边擦拭的额头上的汗,外面明明寒冷如冰,他却一再的被吓出冷汗。

  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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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之后,奥撒才回府。

  一进纳兰居,连个影儿也没瞧见,别说是谦雨,连吉娃和铁鲁也不知去向。

  阴沉着一张俊颜,奥撒出了纳兰居,迎面急冲而来的管事差点被他的脸色吓得忘了呼吸。

  咚!的一声,双膝直直落了地。

  “王爷”

  “王妃呢?”

  “王妃……王妃……她在客院”管事的音如风中秋叶,飘得远远,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奥撒如墨的眉头紧锁,眼中的寒意慑人。

  “她为何还在客院?”那一堆东西,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搬进倚纳王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东西是谁的。

  “王妃在照顾……伤患,晚些……晚些就会回纳兰居……王妃说了,让王爷先睡”管事硬着头皮才把话说完,可是每多说一字,王爷的脸便阴上一分。到最后,他差点拔腿就想跑。

  老天,他宁愿去面对野蛮成性的塞利亚别吉,也不愿面对王爷的冷然表情。

  “伤患?府中何时又多了伤患?”

  “那是……”

  管事还来不急多言,奥撒欣长的身躯已经落于三尺开外,朝着客院方向步去。

  奥撒到时,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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