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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毒的父母-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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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里,我将会更详细地讨论这些技巧。
    在我诊治的一小部分全职照看一方或双方父母的患者中,这些技巧也被证明是有效的。如果你的父母现正同你住在一起,依靠你来照顾,你更为开诚布公地处理你们之间关系的努力也许会减缓你们之间的紧张,使你照看者的角色变得更容易一些。但是,也有可能对峙会产生不和,使你的生活环境变得更加难以忍受。如果对峙会使父母对你更加怨恨,而你现有的居住条件又不允许你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那么就可以选择某些替代办法代替直接的对峙。
    “我不能这么做,她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这个”
    我们在第四章认识的乔纳森拒不同女人交往,因为他一直在同不断催促他结婚的母亲对抗。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后,他决定该同已经82岁的母亲把许多事情谈一谈了。自几年前心脏病发作以来,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但是却依然不断打电话或写信对乔纳森的事情指手画脚。到母亲那儿去了一次又一次,但他只能痛苦地缄口不言。
    我可怜她,但又对她管着我十分怨恨。可我担心如果现在说出来,那就等于要她的命,我在良心上可不愿那么做。所以我还是扮演好孩子的角色。我为什么不在15年或20年前对她直说呢?那时她身体要好得多,我自己也可以减少许多痛苦。
    在这一点上我提醒乔纳森,对峙并不意味着要攻击对方。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方法,以一种有节制而温和的方式排遣他怨恨愤怒的情绪,他就会发现说实话同回避问题相比,前者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内心宁静。我不想催促他做后果对他来说难以承受的事情,但是现实中的确存在着这样的机会,即同母亲开诚布公地交换意见将提高他们之间关系的质量。
    我向他介绍了自己现今针对疾病缠身,处在弥留之际的父母们及其成年子女所做的工作,此项工作表明,实事求是地探讨二者之间的关系不仅不致伤及父母,而且常常给有关各方带来亲和感和舒适感。
    乔纳森的做法是置自己的情感于不顾,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告诉他这样做是对他与母亲共度的这段残余时光的极大浪费。
    乔纳森又斗争了几个星期。在我的催促下他同母亲的医生谈了话,医生让他放心,母亲的病情是稳定的。
    我先引入正题,问她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待我们两人间的关系的。她说她闹不清楚为什么我在她面前总是烦躁不安的样子。这样正好等于替我打开了一扇门,使我得以平静地告诉她,她对我的控制欲是怎样影响了我的生活的。我们谈了几小时,我说了自己也没料到我竟会说出的话。她为自己辩解,她生气了,她对许多事情矢口否认……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沟通的。有好几次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紧紧抓住我的手。事后我感到难以置信的宽慰。我以前怕见她,可她也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老太太呀。我简直难以相信这么多年来我竟不敢对她表达自己的看法。
    乔纳森一生中头一次对母亲以诚相见,有效地改变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基调,觉得自己终于卸掉了一个大包袱。他也得以实事求是地看待母亲,不受往昔的回忆和恐惧的干扰。他现在能够适应得了她目前的现实状态,这同他内心深处那个小孩记忆中的强悍、包揽一切的母亲大不相同了。
    乔纳森同母亲的对峙产生了某些积极的结果,但情况并非总是如此。年迈多病未必能使中毒的父母更乐于接受事实。有些父母晚年会失去锋芒,面对自身的末日可能会使他们更易于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一定的责任。而有些父母感到自己来日无多,便越加死抱着原有的观念、虐待子女、无端发火这些行径不放。对你实施攻击或许是他们知道的排解自身消沉和恐惧情绪的惟一手段。这些父母也许会带着愤怒和仇视的心理走进坟墓,甚至连承认都不会承认你。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必须讲的话讲出来。 
  


同过世的父母对峙


    当你到了需要对峙的关口,而父母一方或双方却已经过世的时候,这种局面会令人十分沮丧。说来让人吃惊,但确有好几种方法可以使你在父母哪怕不在人世的情况下采取对峙行动。
    我设计的一种业已证明十分有效的方法是写一封对峙信并在父母的墓前朗读。这样会给你一种强烈的同父母面对面交谈,并且终于将压在心头多年的话一吐为快的感觉。多年来
  ,作为这种墓边对峙的结果,我从患者和电台节目的听众那儿收到了十分积极的反应。
    如果到父母的墓前不方便,就朝着父母的照片、一把空椅子,或朝着因为支持你康复而自愿充当你父母的某人宣读你的信。
    你还有一种选择:可以同一位亲戚,最好是与你故去的父母同辈的亲戚谈话。对这位亲戚(最好是血缘关系近的亲戚)谈一下同父母的经历。你不必让这位亲戚为你父母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但能够同姑母或叔叔说说心里话是一种很大的释放。
    从亲戚身上,你也可能得到从假如还活着的父母身上所得到的同样的消极反应。这位亲戚的反应可能是否认、怀疑、愤怒或不快。在这种情况下,你应当与同父母打交道时完全一样:既不回应也不辩解。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使你增进对这一点的理解,即改变的责任在你一边,而不在他们一边。
    另一方面,亲戚也许会出人意料地对你的话予以肯定,甚至会以父母的名义向你道歉。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她的父亲用金钱和反复无常的态度摆布了她多年。即使在父亲过世5年以后,她还难以平息同家中某个人对峙的愿望。她选择的对象是父亲的妹妹雪莉,为此她请雪莉共进午餐。
    在她们晤面后见到金时,我看出显然她对结果感到十分喜悦。
    你知道,大家都怕我父亲。他是家里的超级明星,雪莉总是做出敬爱他的样子。所以你可以想像到,让我在她面前说他对我有多么坏该多难开口。但是我说了这话以后,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告诉我她也一直怕我父亲,他们小的时候父亲待她很不好。所以,对我告诉她的一切她丝毫不感到吃惊。接着她又告诉我—这件事太棒了—8年前她把一件褐色的衬衫送给他做生日礼物—你知道,是纳粹们以前穿的那种①。她还说当时她想绣上字,但又觉得那样太过分了。我们笑一阵,哭一阵,太妙了。餐馆里的人一定以为我们神经不正常。
    当雪莉向金敞开心扉时,她实质上是在说:“我理解你的感情,我知道这确确实实是真的。”金也发现,对先前领教过这种体验的长辈旧事重提,她得以在很大程度上释放了由于父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长期郁结的焦虑和负罪感。
    我意识到这一方法可能看起来不够道德,因为多数情况下,你不愉快的经历不该由亲戚们负责。但是你应当权衡利弊,决定取舍。如果亲戚替代父母能帮助你医治自暴自弃造成的精神和情感创伤,那么委屈一下这位亲戚,让他与你进行一次或许会引起一时不快的谈话,几乎肯定就是值得的了。 
  


不存在诸如失败的对峙这样的事情


    对峙是通往自由意志的旅途中的高潮。
    无论对峙期间和对峙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你最终都是胜利者,因为你有勇气去做。
    即使你没有把奖杯捧回家,即使你没有把打算说的话都说完,即使你为自己辩解,即使你的父母愤然起身,拂袖而去……你还是做了。你对自己和父母在你的人生问题上吐露了
  真言。你有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曾迫使你在父母面前总是扮演旧有的角色,现在这种恐惧感再也不能左右你了。 
  


治愈乱伦的创伤


    对儿时受过性虐待的成年人来说,专业人员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尽管乱伦对受害人的伤害很深,但是依据我的经验,心理治疗对乱伦最为灵验,效果最为彻底。
    在这一章里,我要向你展示自己设计的,并且在对上千例乱伦受害者的治疗中已经得以完善了的治疗方法。我之所以要向你展示这些方法是为了使你能够理解你有着多么大的治愈希望,你的康复会是多么非同寻常。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自行其是地自己使用这些方法。
   
    如果你现正在治疗的过程中,我建议你鼓励自己的心理医师与你一起做这项工作。这一具体的治疗过程分为起始、中间和结束三个阶段。行程图是详细具体、标识清楚的。只要你按照此路线走,就能找回尊严和自信。
    我知道有些心理医师和乱伦受害者喜欢使用乱伦经历者这个字眼,而不喜欢乱伦受害者。这毫无关系。但在我看来,乱伦受害者一词却更能准确地描述患者的个人遭遇。只要经历者一词不是用以抹杀治疗工作的艰巨性,我自然对这种旨在减轻患者痛苦的修辞尝试持赞许的态度。 
  


“为什么我需要治疗?”


    如果你在儿时遭到过性骚扰,下表中大部分或全部都会适用于你的情况:
    1。你有着根深蒂固的自贱、负罪和羞愧心理。
    2。你易受别人的利用和盘剥。
   
    3。你觉得别人都比自己重要。
    4。你认为惟一得到别人好感的办法就是牺牲自己的需求以适应别人的需求。
    5。对别人定出底线,表示愤怒或说“不”对你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6。你觉得很难相信别人,并且认为别人会背弃或伤害你。
    7。你把生性残忍、虐待他人的人拉入自己的生活,确信自己能让他们爱你,以友善的态度待你。
    8。你对性的问题或自身的性要求感到不快。
    9。你已经学会了遇到麻烦时强装出一切正常的样子。
    10。你觉得自己已经不配享有成功、幸福或与他人的良好关系。
    11。你很难做到活泼开朗,挥洒自如。
    12。你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童年。
    13。你常对自己的孩子生气,他们的表现比你出众会引起你的不快。
    14。你弄不清楚怎么才算是正常人。
    这些因遭受迫害而形成的行为模式早期就开始了。单凭自身的力量是很难打破这些根深蒂固的模式的,但心理治疗却能成功地结束它们对你的控制。
    选择一位心理医师
    聘请一位在治疗乱伦受害者方面受过专门培训或者很有经验的心理医师是重要的。许多心理医师从事这种高度专业化的工作不称职;实际上没有哪位心理医师在念研究生时学到过有关乱伦方面的治疗知识。查询每一位可能受到你聘请的心理医师专业培训和经验等方面的情况。如果他在此前没有治疗乱伦受害者的经验,或者没有参加过乱伦受害者的治疗工作室、讲习班、会议或培训班的话,我建议你另请高明。
    那些在家庭的运作机理方面受过训练,并且运用表演技巧,如角色表演进行治疗的医师,对乱伦受害者来说是最好的心理医师。弗洛伊德学派的精神病医生在这方面是最不合适的,因为弗洛伊德在乱伦的广泛性和危害性这两个问题上都大大地改变了他原先的(同时也是正确的)立场,因此许多弗洛伊德派精神病医生和精神分析学者对病人儿时受到性虐待的陈述持怀疑或否定的态度。
    在过去10年间,各地建立了许多乱伦受害者的自助团体。虽然这些团体的确为许多乱伦受害者提供了某些支持和集体意识,但是它们却缺少有专长的心理医师在此项工作的结构和方向方面的指导。自助团体当然比没有团体要好,但是参加一个有专家引导的团体则要好得多。
    单独治疗还是集体治疗
    从乱伦的经历中解脱出来的最佳方法就是,参加由一位对此既有经验又持达观态度的心理医生领导的,由和你同样的受害者组成的团体。
    乱伦造成的一种几乎普遍存在的症状就是绝对的孤独感。但是当你周围的人谈的都是与自己相同的感觉和体验时,这种孤独感便开始消退了。团体内的成员们对你是一种教育和支持。实质上,他们是在说:“我们知道那滋味,我们相信你,我们为你难过,我们关心你,我们希望你尽可能地重新振作起来。”
    尽管大多数人刚开始的时候对参加团体都有些顾虑,但是一旦置身于团体内,表现不佳的人却是极少的。当着外人的面说“那种事”,你可能会觉得紧张、难为情。相信我的话,这种感觉持续时间不会超过10分钟。
    少数乱伦受害者在感情上太脆弱了,难以承受集体治疗的紧张。对这些人来讲,便可以选择一对一的治疗方法。
    我总是将男女患者混合编组。性别可以不同,但感觉和创痛却是相同的。
    我的治疗中心内的乱伦治疗小组是两头开放的。这就是说,新成员可以随时加入。这也意味着刚刚开始此项治疗的人将与已经取得不同程度进展的人同处一组。让新的成员看到别人即将结业,并将乱伦的经历抛诸脑后是十分令人鼓舞的事情。
    初入团体
    当新患者来到团体内时,我们的小组讨论是以一种初始练习开始的。在这项练习中,每一位成员都会谈起自己乱伦的经历:同谁,有哪些行为,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了多久,还有谁知道此事。新来的人最后再说。
    这种初始练习有助于打破坚冰,使你以积极的态度加入到团体中来。你会发现自己或许是头一次在详细地谈自己的经历。你也会看到,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别人也经历了类似的创痛。
    你的初始陈述也在推动其他组员消除对这种创痛过于敏感的这一至关重要的过程。每次当新成员初次陈述时,组员们也必须把很久没有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这种陈述的次数越多,团体内的每一个成员对那种耻辱和内疚便越不在乎。头一次过关对任何新来的人来说当然是很困难的,通常伴随着许多眼泪和难堪。到了第三或第四次这种经历就比较容易说出口了,难为情的感觉也会明显减少。等到说10~12次时,比起谈任何别的生活中的不快也难不了多少。 
  


治疗的各个阶段


    我带领乱伦的受害者经历三个基本阶段:愤恨、悲伤和释放。
    愤恨是因为感到自己身心中最宝贵的东西遭到他人的侵害或亵渎而产生的深深的愤怒。这是此项治疗中第一个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也是最困难的一步。
    多数儿时受到过性骚扰的成年人曾体验过强烈的悲痛、孤独和懊恼。悲伤的心情是他
  们熟悉的,但却感觉不到愤恨。因此他们往往试图跨越内心感到愤恨的阶段,而尽快地去体验悲伤的心情。这是错误的,愤恨必须先于悲伤。自然,不可能将强烈的情绪截然隔离开来—愤恨中有悲伤,悲伤中也会搀杂着愤恨。但是,就治疗工作的目的而言,这却是泾渭分明的不同阶段。
    受害者的愤恨
    为了将责任坚决地归咎于应承担者一方,你必须承认自己的愤恨情绪,并且为了治疗的安全起见,将此种情绪释放出来。
    对你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样说说是容易的,真正做到就难了。也许,你已经将自己的愤恨情绪成功地压抑起来,成了一个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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