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阿含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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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聚落主闻言,大吃一惊,问道:「乔达摩,您一向教人不杀生,说杀生是恶业,怎麼如今却说要杀掉不受教化之人?」佛陀答道:「村长,诚如你所说,如来一向宣说杀生是恶业,如来不应杀生。然而,对於那些软硬都不吃的冥顽之辈,我虽用尽方法,也是无可如何的,只好默摒他们,不再教导他们,也不再劝诫他们。村长,这麼一来,岂非等於杀了他们?」这位聚落主闻言,不觉悚然,答道:「那些被【可化丈夫之无上调御士】弃绝的人的确是虽生犹死!世尊,我从今天起,捨弃一切的恶行,诚心皈依三宝,做您的俗家弟子!」佛陀讚许道:「村长,你的发心甚善,所行正直。」
经过这番对话,这位擅长驯马的聚落主充满法喜,起身向佛陀顶礼告退。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九○九经、别译杂阿含第一二四经。
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摩偷罗国跋陀罗河畔的菴罗树林裡。那时,尊者舍利弗和大目犍连刚入灭不久。当晚适逢月圆之夜,僧团依律举行布萨。佛陀在僧眾前置妥坐具端坐,环顾在场的弟子后,就对比丘们说:「观察在座的弟子们,使我有空虚之感,因为舍利弗与目犍连这两位上座弟子已入灭了。我的出家弟子中,唯有他们两位善於说法、劝诫、教授且辩才无碍。世间有两种财,即钱财与法财;钱财要从世俗人中去营谋获得,而法财则须向舍利弗与目犍连求取。至於如来,已证得无上正觉,不再需要钱财与法财。」
佛陀接着开示道:「你们不要因为舍利弗与目犍连的入灭而忧伤苦恼。犹如一株大树一样,纵然根、茎、枝、叶、花、果都长得很茂盛,老枝也会先枯萎断折;又好像一座大山,年久的巖石也不免先崩塌。同样的道理,我的弟子中,舍利弗与目犍连两位上座弟子先入灭。所以说,比丘们!你们不要忧伤苦恼。有情眾生本是因缘所成,业力所生,是有为法而终不免败坏。何能企求它们不朽呢?那是不可能的啊!我以前就说过,一切心爱的人、事、物最后都会分散离去;不久之后,我也会捨寿入灭。因此,你们应该知道:要以自己为依靠的洲屿,以法义为依靠的洲屿,不要以外力为洲屿,也不要依靠其他;也就是说,你们要精勤努力,专注於身、受、心、法(修习四念处),以正智正念调伏世间的贪爱忧苦。这就叫作『以己为洲,以法为洲;不以他力为洲,不依靠其他』。」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听了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六三九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47:14。
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释迦族的提婆达哈村裡。这一天,有一群正要啟程前往巴加布玛度雨安居的比丘来到佛陀住处,向佛陀顶礼问讯后,坐在一旁,说道:「世尊,我们将要前往巴加布玛,在那裡结夏安居,今日特来向您辞行。」佛陀问道:「你们去见过舍利弗尊者了吗?」比丘们回答说:「还没有。」佛陀说:「那麼,比丘们,你们应该在啟程前,去参见舍利弗尊者,因为他在如来弟子之中智慧第一,而且一向是新学比丘的良师益友。」比丘们回答说:「我们会的。」
那时,舍利弗尊者正坐在离佛陀不远的一处树荫下,比丘们听了佛陀的开示后,就向佛顶礼告退,然后来到舍利弗尊者面前,向他恭敬问讯顶礼后,坐在一旁,问道:「尊者舍利弗,我们将要前往巴加布玛这个地方度雨安居,而且世尊也同意了。尊者您是否还有所嘱咐?」舍利弗尊者回答说:「巴加布玛这个地区住着各国的菁英,有国王、婆罗门、居士、沙门,都是博学多闻者。外地去的比丘难免会面对他们的詰问,很可能会这样问你们:『各位贤者!你们的师门所持的知见为何?你们的老师教了你们甚麼?』你们对於世尊的教导已充分领会了吗?有无把握与那些异邦学者议论而不堕於负处?能否正确宣说世尊所教授的法义?」比丘们回答说:「我们正是为此而来,恳请尊者慈悯开示。」
於是,舍利弗尊者开示说:「如果有人问你们『各位贤者!你们的师门所持的知见为何?你们的老师教了你们甚麼?』,你们应该回答说『我们的老师,也就是世尊,教导我们断除欲贪。』。当你们如此回答之后,他们必会接着问你们『断除对甚麼的欲贪?』,这时你们就回答说『世尊教导我们断除对【色】、【受】、【想】、【行】、【识】的欲贪。』。你们这样回答后,他们必会追问『对【色】、【受】、【想】、【行】、【识】的欲贪有何过患,而该断除它?』,你们就应回答说『各位贤者!如果对於【色】的欲贪、渴爱、执取未能断除,那麼因着色身的无常变易,就会生起忧悲恼苦;【受】、【想】、【行】、【识】的情形也是一样。正因有见於此,世尊,也就是我们的老师才会教导我们断除对五蕴的欲贪。』。比丘们!当你们如此回答后,那些博学多闻的人必会接着追问『断除对【色】、【受】、【想】、【行】、【识】的欲贪有何福利呢?』,那麼你们就应回答『各位贤者!如果能断除对於【色】的欲贪、渴爱、执取,那麼色身的无常变易也不会引生忧悲恼苦;【受】、【想】、【行】、【识】的情形也是一样。正因为有见於此,世尊,也就是我们的老师才会教导我们断除对五蕴的欲贪。』。」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各位贤者!若一个人在身、口、意诸行具足了不善,却能在今生享有幸福,而且在来世得到安乐,世尊就不会讚叹断除各种不善法,也不会教人修梵行。正是因为一个在身、口、意上具足不善的人不但在今生难享平安,而且在来世不得安乐,世尊才讚叹断除各种不善法,也才教人修梵行。反之,若一个人在身、口、意上具足了善,却在今生未享幸福,而且在来世还不得安乐,世尊也不会劝人去恶行善,更不会教人修梵行。正是因为一个在身、口、意上具足善法的人不但在今生可能轻易享有幸福,而且在来世得到安乐,世尊才劝人去恶行善,甚至教人修梵行。」
舍利弗尊者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都充满法喜,信受奉行。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一○八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22:2。
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婆祇国设首婆罗山的鹿野深林中。这一天,那拘罗长者来访,向佛陀行礼问讯后,退坐在一旁,说道:「世尊,我年老体衰,来日无多,如今忍受着病苦,来见世尊与诸贤圣僧。惟愿世尊给予我教诫与勉励,让我长享安乐幸福。」
於是,佛陀告诉那拘罗长者说:「善哉!善哉!长者,吾人的身体是由一层薄皮所覆盖包裹的脓疮,犹如鸡蛋一样脆弱而易损。长者,那些以为色身康强可恃者,实在愚痴。正因为如此,你应该把『身病而心不病』当成修学的要点。」听了佛陀的开示,那拘罗长者满怀法喜,起身顶礼,告退而去。
这时,舍利弗尊者正坐在距佛陀不远的一处树荫下,那拘罗长者上前行礼问讯,退坐在一旁。舍利弗尊者问道:「长者,你的身心寧静安祥,脸上焕发出光彩,想必刚才在世尊那裡听了胜妙的开示?」那拘罗长者回答道:「今天世尊为我说法,以甘露浇灌我的身心,因此我才流露出寧静安祥与光耀的神采。」舍利弗尊者问道:「世尊为你说了甚麼殊胜的法呢?」於是,那拘罗长者就将自己面见佛陀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舍利弗尊者听了那拘罗长者的报告后,问道:「长者,你没有问世尊 ”何人身病心也病?何人身病心不病?”吗?」那拘罗长者回答道:「尊者,我正是为此而来,请您为我进一步解说世尊那段开示的意思。」舍利弗尊者说:「善哉!长者,我现在就为你解说,请注意听。何谓身病心也病的人呢?长者,愚痴无闻的凡夫对於【色】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於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色】就是【我】、【色】为【我】所拥有、【色】在【我】之中、【我】在【色】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於『身体就是自我』、『我的身体』...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儘管如此,色身却终究归於败坏腐朽,於是他们就因为色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於【受】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於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受】就是【我】、【受】为【我】所拥有、【受】在【我】之中、【我】在【受】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於『感受就是自我』、『我感到快乐』、『我感到痛苦』...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儘管如此,感受无论苦、乐、不苦不乐,都不断地快速灭去,於是他们就因为受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於【想】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於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想】就是【我】、【想】为【我】所拥有、【想】在【我】之中、【我】在【想】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於『思虑、分辨的功能就是自我』、『我察觉到』、『我认出来了』...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儘管如此,思虑与分辨这类精神活动不断地快速灭去,於是他们就因为想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於【行】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於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行】就是【我】、【行】为【我】所拥有、【行】在【我】之中、【我】在【行】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於『行为、造作就是自我』、『我在做』、『我在说』...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儘管如此,出於意志的身心活动无论身、口、意,都不断地迁流变化着,於是他们就因为行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另有一类愚痴无闻的凡夫对於【识】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都一无所知。由於这个缘故,他们被以下的邪见所蒙蔽:【识】就是【我】、【识】为【我】所拥有、【识】在【我】之中、【我】在【识】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受制於『知觉就是自我』、『我在看』、『我在听』、...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儘管如此,眼识、耳识...乃至意识(六识)这些知觉作用不断地迁流变化着,於是他们就因为识蕴的无常,而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说道:「长者,以上所说,就是身病心也病的人。」
舍利弗尊者又说道:「接下来,何谓身病心不病的人呢?长者,多闻圣弟子如实了知【色】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色】不是【我】、【色】不为【我】所拥有、【色】不在【我】之中、【我】不在【色】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从『身体就是自我』、『我的身体』...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色身的败坏腐朽不能再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受】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受】不是【我】、【受】不为【我】所拥有、【受】不在【我】之中、【我】不在【受】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从『感受就是自我』、『我感到快乐』、『我感到痛苦』...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都不能令他们倾动染着,受蕴的无常特性不能再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想】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想】不是【我】、【想】不为【我】所拥有、【想】不在【我】之中、【我】不在【想】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从『思虑、分辨的功能就是自我』、『我察觉到』、『我认出来了』...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想蕴的无常特性不能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行】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行】不是【我】、【行】不为【我】所拥有、【行】不在【我】之中、【我】不在【行】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从『行为就是自我』、『我在做』、『我在说』...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行蕴的无常特性不能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接着说道:「长者,多闻圣弟子也如实了知【识】的生起、灭去、危险、滋味、出离之道,澈悟【识】不是【我】、【识】不为【我】所拥有、【识】不在【我】之中、【我】不在【识】之中,於是他们的心智就从『知觉就是自我』、『我在看』、『我在听』、...这类虚妄的观念与习气中解脱出来,从而识蕴的无常特性不能使他们生出忧悲恼苦。」
舍利弗尊者说道:「长者,以上所说,就是身病心不病的人。」
经过这番开示,那拘罗长者充满法喜,起身向舍利弗尊者顶礼告退。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一○七经、增一阿含利养品第四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22:1。
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裡,而阿耨罗陀比丘则住在城郊的灵鷲山上。这一天,有一大群游方的外道行者来参访阿耨罗陀比丘,寒喧问讯后,坐在一旁,向阿耨罗陀比丘问道:「我们想提出一些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赐教?」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各位请说,我会尽我所知来回答。」
於是,外道行者之中有人问道:「尊者!有情眾生在死后还以另一种形态活着吗?」阿耨罗陀比丘答道:「根据世尊的教导,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外道行者接着问道:「那麼有情眾生在死后就一无所有了?」阿耨罗陀比丘答道:「根据世尊的教导,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外道行者闻言,追问道:「这麼说来,有情眾生死后的世界既可说它存在,也可说它不存在?死后的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也不能说它不存在?」阿耨罗陀比丘答道:「根据世尊的教导,这类问题都没有意义。」
听了阿耨罗陀比丘的回答,外道行者不满地问道:「为何你不针对有情眾生死后的情况如何,给我们肯定而明确的答案,只是一昧地说我们的问题没有意义?难道你的老师沙门乔达摩既没有知识又毫无证量?!」阿耨罗陀比丘答道:「世尊并非既无知识又无证量。」经过这番对话,这群外道行者很不高兴,随口骂了几句,起身离去。
外道行者们离去后,阿耨罗陀比丘前往佛陀的住处,顶礼佛足后,坐在一旁,向佛陀稟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然后问道:「世尊,对於那些外道所提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否合於正法?有没有误解世尊您的教导?有没有可责难之处?」
佛陀开示说:「阿耨罗陀,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依着自己的见解来回答。【色】是常还是无常?」阿耨罗陀比丘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