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阿含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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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佛陀呵责道:「鬘童子,既然我不曾以允诺为你解答那些见解的是非来吸引你入我法中,而你也不曾以得到我对前述这些见解的论断作为皈依三宝暨修行的前提,如今却拿它们来质问并且责难我。你这个愚蠢的人,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摒斥谁呢?」尊者鬘童子受到佛陀这番呵责,内心忧愁,默默地低着头,等待佛陀进一步的教诲。
在呵责了尊者鬘童子之后,佛陀接着说道:「鬘童子,倘若有人坚持说‘如果世尊不为我解答『眾生有常住不朽的自我』...乃至『死后的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亦不能说它不存在』这些见解的对错,我就不要在他座下修梵行!‘,他至死也得不到答案,因为如来不置答前述那些议题。」
佛陀接着说道:「鬘童子,譬如有人被毒箭射中身体,他的亲友要将他送医急救,他却说‘不!我不要拔箭疗伤,除非我先弄清楚射箭之人的姓名、长相、身材的高矮胖瘦、肤色是黑还是白、出身於哪一个种姓、居住的地方。我不要拔箭疗伤,除非我先究明射箭者所用的弓的材质是柘木、桑木、槻木或石弓。我不要拔箭疗伤,除非我先弄清楚捆绑弓桿所用之索的质料是牛筋、鹿筋还是丝线;我要先弄清楚射伤我的人用的弓是黑色、白色、红色或黄色。不要拔箭疗伤!我要先弄清楚射箭者用的弓弦是筋、丝线、紵线或麻线。我不要拔箭疗伤,除非我弄清楚射箭者所用箭桿的材料是木头还是竹子以及用牛筋、鹿筋还是丝线来綑绑箭桿。不要拔箭疗伤!我要先知道射箭者所用之箭的箭尾是用哪一种禽类的羽毛做的、箭头的形状;我还要知道造箭者的姓名、长相、身材的高矮胖瘦、肤色是黑还是白、出身於哪一个种姓、居住的地方。‘,这个伤者会毒发身亡,却依然得不到那些问题的答案。鬘童子,如果有人坚持说‘若世尊不告诉我『眾生有常住不朽的自我』...乃至『死后的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亦不能说它不存在』这些见解是对还是错,我就不要在他座下修梵行!‘,他至死也得不到答案,因为如来对那些见解置而不答。」
佛陀接着开示道:「鬘童子,在如来的法中修梵行,并不是依於『眾生有常住不朽的自我』...乃至『死后的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亦不能说它不存在』这些见解。不论你主张『眾生有常住不朽的自我』或『眾生没有常住不朽的自我』,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依然不停地逼迫着你;同样的道理,对於『世间有边际】、『世间没有边际』、『灵魂与肉身是一体的』、『灵魂与肉身分立併存』、『眾生身坏命终后,仍然以另一种形式生存着』、『眾生身坏命终后即一无所有』、『死后的世界既可说存在、亦可说不存在』、『死后的世界既不能说它存在、亦不能说它不存在』等诸多见解,不论你信受或主张它们之中的哪一项,生、老、病、死、忧、悲、恼苦依然不停地逼迫着你,而如来所宣说的只是灭苦之道。」
佛陀接着说道:「鬘童子,应置答的议题,我已经解说过;没有意义的议题,我置而不答。如来对於哪些议题置而不答呢?诸如『眾生有无常住不朽的自我?』、『世间有无边际?』、『灵魂与肉身是一还是二?』、『眾生死后是有还是无?』等等,都是如来所不予置答的议题。为何如来不置答它们?因为这类议题都是出於邪知邪见,对人没有益处,也不能作为修梵行的根基。讨论它们对於认清五蕴的真相、去执灭苦、断除贪爱、涅槃寂静、开发解脱慧,毫无帮助。那麼,我一向宣说的是甚麼呢?鬘童子,我一向解说的是【苦】、【集】、【灭】、【道】(四圣諦)。为何我解说它们?因为四圣諦与正知正见相应,对人有益处,是梵行的根基。讨论它们对於认清五蕴的真相、去执灭苦、断除贪爱、涅槃寂静、开发解脱慧,大有助益。鬘童子,这就阐明了我先前所说的‘应置答的议题,我已经解说过;没有意义的议题,我置而不答‘。你们应依如来所开示,努力学习受持!」
佛陀作出这番开示,尊者鬘童子充满喜,信受奉行。
参考资料:汉译中阿含第二二一经、英译巴利圣典Majjhima…63。
自作自受?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段时期,佛陀住在王舍城郊的灵鷲山上。这一天早晨,佛陀着衣持钵,走下灵鷲山,正要进城乞食。当时,有一位名叫阿支罗迦叶的外道为了办一些事而出城,朝灵鷲山的方向走来,与佛陀不期而遇。他远远地看见了佛陀,就迎上前,问道:「乔达摩!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不知是否有空回答我?」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说:「现在不是议论的时候,我正要入城乞食,等我回来再为你解答。」阿支罗迦叶一再要求而不得要领后,不耐地抱怨说:「乔达摩!为何如此刁难我呢?乞食前和乞食后说还不都一样?请现在就解答我的疑难吧!」
於是,佛陀就对阿支罗迦叶说:「好吧!请说出你的问题。」阿支罗迦叶就问佛陀:「你的看法如何?乔达摩!苦因是由受苦者自己造作出来的吗?」佛陀告诉他:「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阿支罗迦叶又问道:「那麼,你的看法如何?乔达摩!造作苦因者另有其人?」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阿支罗迦叶又问道:「那麼,苦因有一部分是受苦者自己造作,另有一部分则是来自他力,对吗?」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说:「这个问题仍然没有意义。」阿支罗迦叶又问道:「这麼说来,乔达摩!苦因既非出於受苦者自力造作,亦非来自於他力的造作,纯属无因而自然发生的,对吗?」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说:「你这样的提问也不恰当,无从置答其是非。」
阿支罗迦叶又问:「乔达摩!为何我问苦因是否受苦者自己造作、他力造作或二者兼而有之,还是无因而生,你都不肯定地置答其是非?苦是不存在的吗?」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说:「那又不然!苦是确实存在的。」阿支罗迦叶说:「好!乔达摩!你说苦是存在的,就请你为我说法,使我也能懂得苦諦。」
於是,佛陀告诉阿支罗迦叶说:「若受报者就是造因者,两者具有同一性,吾人才可说苦因是受苦者自己造作出来的;若受报者与造因者分属不同的二者,而且彼此互不相涉,吾人也才可说苦因是受苦者以外的他力造作的。同样的道理,说苦是受报者与造因者共同造作的或说苦是来自受苦者以外无因而自然发生,这些见解都没有意义。如来一向宣说的『缘起法』是捨离前述那些边见而说的,即所谓『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因为【无明】而有【行】,因为【行】而有【识】....乃至有眾【苦】聚成的有情世间;『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乃至眾【苦】也灭尽。」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阿支罗迦叶当下捨离各种世俗邪见,证得清净法眼。这时,阿支罗迦叶已知法见法,不再疑惑迷惘,也不再乞求他力的救度,於正法律中无畏无惧。他起身向佛陀顶礼,说:「世尊!我已开悟!善逝!我已得度!我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惟愿世尊接受我做您的出家弟子!」
佛陀告诉他说:「迦叶!外道若想在我法中出家、受具足戒,依例应经四个月的别住。经过四个月的别住与试练,仍不改其志向,才可以使他受具足戒、成为比丘。虽然如此,我也知道各人的情况不同,此事不应一成不变。」阿支罗迦叶回答说:「若外道异学必须经四个月的别住与试练才可获准出家为比丘,我愿意接受四年的别住与试练,再出家成为比丘。」
於是,阿支罗迦叶在佛陀座下出家,受具足戒。尊者阿支罗迦叶出家后,独居静处,捨离放逸,精勤於禪思,不久即自知自证『生死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受后有』。就这样,阿支罗迦叶成为一位阿罗汉。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三○二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12:17。
不落两边 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俱卢国的调牛村裡。那时,有一位婆罗门来参访佛陀,互相寒喧问讯后,就退坐在一旁,向佛陀问道:「乔达摩!造业者与受报者具有同一性(自作自觉),你说对不对?」佛陀回答那位婆罗门道:「你提的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那位婆罗门又问道:「那麼,造业者与受报者不具同一性(他作他觉),对不对?」佛陀回答他道:「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
那位婆罗门不解地问道:「为何我问造业者与受报者两者是否具有同一性,你都不给我肯定的答覆?这是甚麼道理呢?」於是,佛陀向那位婆罗门开示道:「造业者与受报者具有同一性(自作自觉)的见解堕於『常见』,造业者与受报者不具同一性(他作他觉)的见解则堕於『断见』。合於真理的说法,是捨离前述两种偏邪的见解,处於中道而说的,即所谓『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因【无明】而有【行】,因【行】而有【识】,...,乃至有【生】故有【老、病、死、忧、悲、恼】苦。反之,『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乃至眾苦也灭尽」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那位婆罗门充满法喜,起身告辞离去。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三○○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12:46。
前世今生?我是这麼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裡。那时,佛陀告诉比丘们说:「我现在要为你们解说缘起(因缘法)以及依缘起所生起的现象(缘生法)。甚麼是缘起呢?就是此有故彼有,因为【无明】而有【行】,因为【行】而有【识】,...乃至有眾【苦】聚成的有情世间。无论如来是否出现於世间,缘起都是固定的法则,而其中的各支(缘生法)也必须依一定的条件而生起。如来自行澈悟缘起,成就无上正觉,为人们演说、开示、显发这个真理。也就是说因为【无明】而有【行】,因为【行】而有【识】,...乃至有【生】而有【老、病、死、忧、悲、恼苦】。顺着缘起而生起的各种现象,也就是【无明】、【行】、【识】、【名色】、【六入处】、【触】、【受】、【爱】、【取】、【有】、【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缘生法)。这些现象都有赖於特定的条件而生起,具有无常的特质,都会败坏或消失。」
佛陀接着说道:「当一位圣弟子能以内明的智慧观察缘起(因缘法)以及依缘起所生的现象(缘生法)时,他就会见到构成生命现象的心理要素(名)与物理要素(色)无论在过去、现在与未来都是相依相存而互为因缘,从而了悟到它们生灭不已、无常、苦、非【我】。他不会冥索前世:『我於过去世存在吗?』、『我於过去世不存在吗?』、『我於过去世是哪一类的有情?』、『我於过去世是处於怎样的状态?』、『我的过去世又是从何而来的呢?』;他也不会臆测来生:『我於未来世将存在吗?』、『我於未来世将不存在吗?』、『我於未来世将投生成为哪一类的有情?』、『我於未来世的际遇将会如何?』、『我於未来世受生之后,又将成为谁呢?』;他对於现前的五蕴身心不会疑惑地问说:『我存在吗?』、『我不存在吗?』、『我是谁?』、『我是处於怎样的状态?』、『有情眾生从哪裡来?』、『有情眾生的归宿何在?』。这些迷惑就如同世上的宗教师与学者们被各种世俗谬见所繫缚一样,将那些迁流不定的心理要素与物理要素所构成的现象执为人、我、眾生(我见、眾生见),相信灵魂不灭或自性永存(寿命见),迷信符籙咒术、祭典仪轨或各种趋吉避凶之道(忌讳吉庆见)。」
佛陀接着说道:「各位比丘!多闻圣弟子为何能捨离三世的疑惑,而至永尽苦边?那是因为多闻圣弟子入於法流,经由正知见...乃至正定,开发出内明的智慧,如实观察缘起(因缘法)以及依缘起所生的现象(缘生法)。」
佛陀作了这番开示,比丘们都很高兴地信受奉行。
参考资料:汉译杂阿含第二九六经、英译巴利圣典Samyutta…12:20、阿毗达磨法蕴足论卷十一缘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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