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凤翎傻笑了两声,自古以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经过那天晚上后,悦茗对自己的情意,只怕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只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为了震天雷,凤翎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情绪,“悦茗,我要谢谢你。”犹豫了下,凤翎看着悦茗,认真的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说的话,“谢谢你愿意帮我。”如果悦茗不是心甘情愿的交出震天雷,想来自己也是威胁不了他的。毕竟以震天雷的威力来看,玉石俱焚是绝对没问题的。
轻轻摇摇头,悦茗的声音还是柔柔软软的,“凤翎你对悦茗说得话就只有谢谢么?悦茗并不想要听这些。”他咬了下嘴唇,这个外表无比娇柔,惹人怜爱的可人儿却是有着与他外表完全相反的强烈性格,他抬起头,一双澄清纯净的秋水明眸中的深情与坚持把凤翎震住了。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都下意识的回避悦茗对她的感情,甚至她不止一次对自己说,或许悦茗只是爱上自己的以为的错觉,可是直到现在,她看到他眼中深藏的那份情感,她知道自己终无法欺骗自己了。
“你马上便要走了呢。”喃喃的一句轻语,悦茗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他怕自己再看着凤翎就会忍不住要求她带自己一起走,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待在远水,为了可以帮到凤翎。
“是啊。”凤翎也垂下眼睛,她不敢再看悦茗落寞的侧脸,那样哀伤无奈的表情,仿佛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无比残忍的事一般。而实际上,自己也确实是对悦茗做了不公平的事,愣是把他从与世无争的无一谷带出来,把他拉近这场原本与他无关的王储之争,又不负责任的把他独自一人丢在远水,为了解决远水励郎山的屏障问题而逼迫他不得不奋力去制造震天雷。其实像他这样的人,或许待在无一谷才是最好最幸福的吧?突然凤翎兴起了一个无比强烈的想法,她想把悦茗一直带在身边,这也是悦茗所希望的,这样的想法来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强烈,凤翎不得不握紧双拳才阻止自己说出口的冲动。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滇州和远水的事一样都不能放下,特别是远水的工程可以说是重中之重,其中的细节除了婴乐,也只有悦茗可以理解,并且就单单这个工程而言,其中的关键所在,想必也只有悦茗是才最清楚的,所以悦茗是在远水工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这个是婴乐一早就告诉她的。
“滇州,那边很危险吧?听说那边的励郎山有山贼出没呢。”悦茗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近了凤翎几步,把手中的五颗震天雷放到凤翎手中,“虽然不多,但是防身应该是足够了。”他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能多给你准备些。时间实在太紧了。”
“……”握紧手中的五颗震天雷,凤翎叹了口气,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五颗震天雷是悦茗身上的所有呢?没有多余的话去推脱,因为经过远水这件事后,凤翎已然猜到自己的姐姐,硕王凤涛并没有放弃暗杀她,而滇州又是个盗匪出没的地方,那里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所以这些震天雷正是自己现在所需的。收起震天雷后,凤翎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抱住悦茗,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等我回来。”听到这句话,悦茗的眼睛已然湿润了,脸上却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悦茗侍君,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让靖王带您走呢?”站在悦茗身边目送着靖王一行马车离去的李衫喃喃的道,“如果你向靖王请求的话,我想靖王大人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李衫看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丽人,他正专注的看着那行远去的马车似乎对自己的问话并没所闻一般。那样的神情,似乎是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了。自从那天清晨悦茗和凤翎一同从房中出来,大家已经默认了悦茗是靖王凤翎的第四位侍君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婴乐对于这件事非常开心外,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对悦茗的主动献身有些不以为然,直到悦茗取出震天雷,开始详细布置破除远水屏障的工程,李衫才知道,悦茗并非是所有人想象的单单只是空有其表,他的能力一样是令人望尘莫及。
“她要我留在这等她。”直到马车消失在天际,悦茗才低声回答了李衫的问题,“悦茗不想成为她的累赘。”有些惆怅的看向天际,所有人都以为靖王要了他,但是其实那天晚上,她只是吻了他,仅此而已。
“姐姐,其实。”凤翎犹豫了下,“我没有碰悦茗。”她有些迟疑的说道,一边观察着婴乐的反应。
“啊?”婴乐一愣,“妹妹,你对悦茗有意见么?”婴乐的脸上就差点用黑笔写上我不信了。“始乱终弃可不好,虽然悦茗是绯南国人,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对妹妹可是一往情深啊。”作为尚书令婴乐自然是知道凤栖皇室对于绯南国人的偏见,可是她还真不知道凤翎也有这样的偏见,毕竟靖王视若珍宝的三位侍君中,就有一位是绯南国人啊。
“……”摸摸鼻子,没想到婴乐是这般反应的凤翎只好苦笑了下,也懒得多做解释,干脆闭眼假寐,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有时候说实话反而是没人相信的。
第五十章
稚鸢宫内,沉睡在床上的凤雪已经二天一夜水米未进了,这让他原本红润的脸蛋显出了些许苍白。秋怜坐在床边,一小勺一小勺将碗中的千年人参熬制的参汤喂入凤雪口中,虽然大多都浪费了,但是还是有少许被凤雪喝了下去。秋怜用手巾轻轻擦去凤雪嘴角边的汤渍,叹了口气,眼中掩饰不住了忧伤与担心。一场王储之争,一场本应该是由他承受的离朱城权力之战,现在的却是无端落在了凤雪的身上,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将手中的碗放到了一边,秋怜站了起来,太医们还在忙碌,虽然那白鹤上人口口声声说凤雪是中了蛊邪,但是找不到蛊邪的蛊引,所以只能靠太医熬制一些补药续命。那个被搜出有蛊邪的娃娃已经被拿去了暨垣府,难道自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看凤雪昏迷不醒么?秋怜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力不从心,夜晴被关在暨垣府生死未卜,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父君,在翎儿离京的日子里,希望父君能帮翎儿照顾好秋秋和夜晴。”自己一贯冷淡的女儿第一次露出迟疑的神色,那种生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却是自己从没见过的。可是自己这个无能的父亲却连对自己女儿的承诺也无法做到么?秋怜的脸蛋露出了无奈,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么?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冷静,自己是离朱城的齐君啊。
“颜珠。”秋怜开口道,“那个娃娃除了凤雪外,还有谁碰过?”
“回齐君,那个娃娃自从被三皇子带回稚鸢宫后,几乎是整天形影不离,三皇子对那个娃娃十分喜爱,平日里都不许奴才们碰它。”颜珠一边回忆一边回答,“只除了一次那个娃娃在三皇子用点心的时候,把那个娃娃弄脏了,后来送到净衣房的。”
“哦?”秋怜眉头轻皱了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在五天前,后来这个娃娃在净衣房待了两天把污渍完全处理干净之后才被送回到稚鸢宫的。”
净衣房?秋怜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却又快的令他抓不住,“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抬手挥退颜珠,秋怜心念转了几转已经有了决定,“翟让。”他转身在自己最信任的侗伶耳边轻声吩咐了些什么,那个冷峻的男子听闻后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稚鸢宫。秋怜目送翟让离去后,目光又落到沉睡的凤雪脸上,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凤雪的脸蛋,秋怜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靖王府中,位于别院的书房原本是靖王会客的地方,自从凤翎离开京都后,秋衡倒是成了这间房的常客,每天都会在这里处理靖王府中的大小事务。而今,从夜晴被带走算起,秋衡已经连续二十多个时辰没有合过眼睛了,虽然仍旧清秀如昔。但是一双明眸之下的淡淡黑色却多少为他填上了几分憔悴之色,回头看了一眼与他一样两天没睡觉的孟非,秋衡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放弃心中的打算。
夜晴被暨垣府带走后生死未卜,派遣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的口径都是一致,被阻拦在了暨垣府外,夜晴现在是对三皇子下蛊邪的重犯,寻常人等没有皇帝的手谕不得探监。暨垣府,进了那样的地方,夜晴怎么受得了?临走之前,自己答应过翎儿要好好照顾这个家的,现在,聆风不知所踪也就罢了,若是夜晴也出了点什么事,自己怕是无颜见翎儿了。令自己担心的不仅仅是夜晴深陷暨垣府,更为不妥的是秋潋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如果在七天之内没有办法查出证据把夜晴救出暨垣府,或许不需要我动手,他也必死无疑。’七天,时间不多了,难道真的要让孟非去暨垣府劫狱么?且不说暨垣府的守卫森严,劫狱也不一定有几分把握,万一救人不成,孟非也失手被擒的话,怕是会连累到翎儿。就算劫狱成功,那夜晴这辈子也是翻不了身,只能背负冤名隐身暗处,见不得光了。
如果时间够长,或许可以从长计议,可是现在时间这样短,夜晴不能等,凤雪也不能等。想到凤雪的情况,秋衡又是一阵头痛,没有缘由的昏睡,连太医院也查不出一丝不妥之处,那个白鹤上人口口声声说是蛊邪作怪,一口咬定只有下蛊邪的人才能解开蛊邪,这样恶毒的计谋,只怕夜晴要吃苦了。白鹤上人,刘贵侍,蛊邪……?秋衡突然心中一动,那日,是刘贵侍先提出蛊邪,而后是白鹤上人恰巧出现也提及蛊邪,刘偃身边怕是接近不得,看来只能从那白鹤上人身上下手,看看能否得到些什么线索。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秋衡的思绪,“谁?”
“回秋侍君,是我,章良。”门外传来了靖王府的驻府御医,章良的声音。自从凤翎离开之前特别找章良面谈过一次后,这位驻府御医就对于府上侍君每日的饮食注意了不少,几乎每隔几天都会熬上一些进补的药膳给秋衡等人送来,并且振振有词道,这是王爷在离府之前特别交代的,容不得秋衡他们拒绝。
苦笑了下,虽然有时候的药膳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而秋衡一向就不爱吃药膳,但是每次想到这是翎儿的一片心意,便是再怎么难吃,自己也就将就了,对身后的孟非微微一颔首,孟非会意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章良便端着一盅药膳走了进来。
“章良,我今天实在是没有胃口。”摇摇头,秋衡一看到那盅就抢先在章良之前开口道。
“秋侍君,王爷在走之前再三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两位侍君的饮食,还请秋侍君别为难我了。”章良可是知道的,比起面前这个温婉的秋侍君,那个远在千里的主人可是要恐怖的多。当下把手中的药膳放到秋衡的面前,看见秋衡一脸无奈的样子连忙补充道,“秋侍君,你两天都没有好好用膳,所以我吩咐厨房熬制了一些小米粥,我放置了一些凝神静气的草药在里面,可以消疲解乏。”说着,他就把盅盖打开,顿时一股甘甜的花香混合着小米粥的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闻着便令人食指大动。
“这是什么粥?这味道倒是有些特别。”由着章良为自己盛了一碗,秋衡尝了尝,只觉得这粥吃口极佳,还隐约带着一股很是熟悉的花香,“这里面加了什么花么?这香味挺熟的。”秋衡随口说道。
“呵呵,秋侍君当然会觉得熟悉了。”章良呵呵笑道,“这里面加的药草就是后院花圃中的罗星草。”接着他似乎是像在自言自语道,“这罗星草是绯南国的特产草药,真不知道怎么会被人移植到这边来的,可惜了,浪费了。”
“你说什么?”秋衡放下碗,只感觉自己隐约听到了绯南国草药几个字。
“回侍君,我说的后院花圃中的那片罗星草,那是绯南国特产的一种草药,很是罕见,只是不知道谁移植了那么多在靖王府。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哦,这罗星草培育极难,因为它的花香带有极大的药性,虽然这等药性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起些安神的作用,但是一般昆虫在罗星草的花圃中处长了时间都会失去行动力,只有绯南国特有的一种绿蜂可以传播这罗星草的花蜜。所以我才说可惜,可惜这一片罗星草怕是开过花后明年就看不见了。”章良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仿佛真的是可惜不已。看得秋衡哑然失笑,低头又喝了一口粥,细细品着花香道,“既然觉得可惜,就把它们及早采下制成药草不就可以了么?这样的话不是还能用么?”
“这罗星草最珍贵就是在于它的药性完全在于它的花香,与它的茎叶花根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除非是用一些秘方,否则还真的是很难将它们保留下香味制成草药。”章良道,“就是你现在喝的这碗粥,我也是用的鲜花泡制的,所以才有那么纯真的花香,否则若是真的把这罗星草按照一般的草药晒干,怕是不但没效用,反而还会吃出点事呢。”
“……”秋衡放下碗,“什么叫,吃出点事?”
“哦,侍君你不学医,这也是我从一本绯南国流传过来的医书残本上看到的。据说罗星草若是按照一般草药的制法直接哄晒干的话会带上非常轻微的毒性,虽然这种毒性顶多是吃了让人精神不振,但是一旦食用了罗星草的人同时闻了龙延香和罗星草花的香味就是陷入昏睡,并且是长眠不醒。”
“你说什么?”秋衡猛然站起来,紧紧盯着章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说食用了罗星草的人,若是同时闻了龙延香和罗星草花的香味会怎么样?!”
“陷,陷入昏睡,长,长睡不醒啊。”结结巴巴的说完,章良吓了一跳,显然不解秋衡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激动。
“你确定?你要想清楚再好好回答我。”如果章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是怎样一个阴谋啊?或许这已经不可以称之为阴谋了,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的手段,好狠的心,好精明的计算!龙延香是何物?是离朱城宫廷所御用的熏香,即便是靖王府和硕王府都不能用,这种御用熏香只允许在离朱城内使用。而罗星草,这种被成为绯南国特产的草药,秋衡不用想也知道,想必在这京都中只有靖王府中会有,甚至,凤雪房中的那束花分明就是夜晴送过去的。这一切是巧合么?若是巧合,那么这个巧合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吧?!
“秋侍君,虽然我看的那本医书只是残本,但是我可以肯定,绝不会错。”眼见秋衡问的如此慎重,章良想了想才断言道。
“……”秋衡闻言疲惫的闭上双目,这样的连环的计中计,他该怎样去解决呢?“章良,你跟我进宫。”如今要先确定的就是凤雪昏睡的原因是否就是如他猜测的那样,“孟非,派人监视好吴庸。不准她离开靖王府一步。”他可不会忘记是谁把那些该死的罗星草种植进花圃,他绝对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距离京都琼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被划分为硕王凤涛领地的黔州的郊区,原本位于此地的黔州知县的别院如今因为一个贵客的到来而被翻建一新,楼台水榭,不若离朱城那般的的大气奢华,这别院的建筑虽然不大,但是却处处透出江南地区的细致纤巧,别有一股婉约灵秀的韵味。
别院后的花园中,院子中的奴役都刻意压低了脚步声,生怕打扰了下棋人的雅兴。而对弈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典型的江南才子模样,书生气十足,白净文弱,一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