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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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那边了?他不是一向最怕她,一见她就会躲到自己身后的么?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把夜晴也骗到她那边了?聆风想到这,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夜晴,“我想知道,在我昏迷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那个女人为了救他命也不要了,“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救我的?”
“你真的想知道?”夜晴一本正经的问,见聆风神情严肃地点点头,于是在聆风床边坐了下来,“好吧,我来告诉你。”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聆风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为了他割腕放血喂他喝?聆风脸色复杂地听着夜晴说,听他说那个女人被人下毒刺杀,可是一听他命在旦夕,不顾自己站都站不稳的虚弱,硬是让秋衡扶着她去看他;而后为了给他降温,也不顾自己体内余毒未清,坚持抱着他一起泡冰水;最后知道他是因为失血过多,可能随时毙命,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硬是放了满满几大碗血,亲自喂他喝下去。最后看见他总算脱离危险,才心一松,整个晕了过去,差点论到她去见阎王。
难怪秋衡会用一副早知道让你去死的眼神看他,毕竟自己害得他的宝贝差点死掉。可是一想到自己是那女人的血救回来的,自己现在的身体里有那个女人的血,聆风就觉得怪异的浑身不自在,甚至没留意夜晴那篇真相实际是漏洞百出。
那个女人居然真的会为了救他,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这怎么可能?这完全不像那个女人会做的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是一直以折磨他,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为乐的。绝对不可能会对他那么好,就算确实是她救了他,那么原因一定也是因为她还想继续折磨他。毕竟她一直想看自己对她屈服的模样,在自己对她屈服之前,她是不会放弃的,自然也不会让他死。聆风这样对自己说,越说越觉得就是自己认为的那样。没错,她救他只是因为自己还没乖乖如她所愿向她屈服,不会有别的理由。
可是……只是因为自己没向她屈服,她就真的会豁出生命救他么?心底冒出一个小小的反对意见,像她那样的人可能会为了这么个理由,就不顾生命去救他么?像她那样的人真的会连自己都不顾的去救他么?聆风越想越迷惑,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她到底打算干什么?
哼,不管如何,他都不会上当的。那个女人那么做一定是有阴谋!自己绝对还是不会放过她的!绝对恢复武功后,一定杀了她……
……应该会杀了她吧……
“翎主子!”夜晴惊喜地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自己为什么要装睡啊!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
“他醒了么?”还是一样讨厌的声音,似乎透着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呢?聆风想不明白。
“刚醒。”夜晴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好象又睡着了。”
“让他休息吧。”来人似乎在他身边坐下了,鼻端的味道不是跟以往一样浓烈的高级熏香的味道,反而透着一股清新的自然。那个女人的熏香用完了么?聆风在心底嘀咕着,突然额头被一只温润的手掌覆盖住了,掌心传来的触感如上等丝绸一般滑润。
“似乎没发烧了。”清冷的女声带着一点安心的味道,“我来帮他上药吧。”
上药???那个女人亲自动手帮他上药???不会是上毒药吧???
“翎主子,这些个粗事,夜晴来做就好了呀。”夜晴一边说,一边把药盒递给凤翎。
“没关系。”清冷的声音放柔了点,聆风感觉被子被揭开了,然后他的衣服被人轻手轻脚地脱了下来,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减轻了些许疼痛,反而有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渗进了身体。沾着药膏的指尖在他身上轻快的游移,动作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让他有一种被呵护,珍惜的错觉。
凤翎一边小心地帮他上药,一边与夜晴轻声细语的聊天。听到她独特清冷的女声,用一种从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夜晴说话,聆风心中似乎感觉有什么在变了。
凤栖国的皇城离朱城,位于凤栖国京都琼的中心。四周高耸着深色的宫墙,切断了深宫之内与外界的联系。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居住着凤栖国最高贵最有权势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整个凤栖国的命运。
离朱城大致区分为前殿后宫。前殿的主殿为青鸾殿,主要用于君臣交流,共同商议决策国家大事,也就是上朝用的地方。青鸾殿的两边分别有些偏殿,是臣子等待上朝时休息的场所。前殿之后就是后宫,是凤栖国的君主与她的齐君以及侍君居住的地方。当然另外还包括像是御膳房,净衣房,御花园等等包揽衣食住行玩乐各方面的专职部门。离朱城,犹如一个微缩的城市,自成一格。
辰时(早上七点—九点),离朱城宫门口,正是交接班时间。刚刚换岗的侍卫长突然听见远处马蹄奔腾,抬眼望去,只见一车四骑朝着他们飞快靠近。待到近处,定睛一看,先行的是四匹枣红色的骏马,马背上的四人统一是一身淡青色的软甲装束,胸口绣着一只飞舞的金凤凰,看那打扮,来人显然是专职保护皇族的凤军士。目光又移到四骑之后的马车上,只见那马车四角垂下朱色流苏,车辕窗架之上细细雕琢着牡丹云纹,并用七彩上色,而那挡风的窗帘竟然是上等的云锦贡品。再看那拖车的骏马,居然是六匹通体雪白,体型大小一致的骥驹(骥驹,凤栖皇族专用的千里马)。六驾骥驹,凤军士再加上七彩云锦车,来者的答案呼之欲出。在凤栖国,只有国主,以及具备王储继承权的皇女才有此排场。
那一车四骑转瞬已经驶至宫门口附近,慢了步伐缓缓走近。守门的侍卫长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请问车上是哪位王爷?”
随侍的凤军士中貌似领头的一人抬了下左手,做了个停步的姿势,独自一人驱马上前,到了那侍卫长面前,她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伸手向前一举。那侍卫长连忙仔细看去,但见那金色牌面之上,精雕细琢的双凤环绕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靖”字。
“参见靖王千岁,千千岁。”侍卫长慌忙让开路,单膝下跪再次行跪拜礼。门口的侍卫一听到靖王之名,立即纷纷下跪,高呼靖王千岁行礼。那凤军士见了,收回金牌,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众人,手一扬,一车四骑便穿过宫门。
马车才过宫门不远,突然车内人掀起一角窗帘,冷眼看向后方宫门口,见那侍卫长叫过一个侍卫,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那侍卫点了点头,向京都中另一方向飞奔而去。那方向,没料错的话,应该是硕王王府的方向罢。放下窗帘,凤翎看了旁边闭目养神的秋潋一眼,也合上双目。凤涛,我的好皇姐,你可要快点来啊。
马车走偏道,行至前殿与后宫交接的中颌门,凤翎与秋潋便下车,向凤申所在的凤和殿走去,把四个凤军士留在了前殿等候。
跟着秋潋到了凤和殿,殿口的侗伶(相当于太监、宫女之类的人物)就迎了上来。这个侗伶看起来约十七、八岁,长得唇红齿白,比较符合凤栖国大众的口味。他见凤翎与秋潋同来,先是向她们乖巧地行了一个礼,才道,“皇上与叶大人正在殿内议事,奴才进去为两位通报一声,请两位大人在殿外稍候。”
“有劳秦侗伶了。”秋潋露出一脸和蔼的微笑,与凤翎对视了一眼,显然,叶贺敏的出现出乎了她们的意料。不一会,那个侗伶走了出来,对两人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两位大人,请。”微微叩首,凤翎和秋潋走进了凤和殿。
凤和殿,是凤栖国历代国主办公,休息的地方。在凤栖国,国主与她的齐君,侍君是分别住在不同的宫殿的。齐君以及各有封号的常侍都有自己独立的寝宫,而刚进宫,还未封号的侍君基本上都是几个合住一个寝宫。一旦被册封,就会由齐君或贵常侍指定寝宫。当然,也有少数圣宠眷顾的特例是由国主亲自指定寝宫。
一般国主若想宠幸谁了,就会指名谁到凤和殿来侍寝。当然,国主也可以直接去要宠幸的侍君的寝宫过夜。因为凤和殿,除了国主的齐君外,是不可以让任何一位侍君过夜的,就算是再受国主宠爱的常侍也不行。
另外还有翻牌,在国主没有特别指名的情况下,一般到了酉时,国主的贴身侗伶就会端上一个装有十个木牌的托盘。如果国主晚上有兴致,那就会翻牌决定今天晚上跟谁一起过夜。如果没兴致,就不翻,一个人在凤和殿休息。而托盘上代表各个侍君的名牌通常是由齐君放上去的。也就是说,翻牌的十个名额的后选人由齐君决定。基本上,凤栖国的后宫制度与清朝的后宫制度颇为相似。
“儿臣(臣)凤翎(秋潋)参见母王(吾皇),母王(吾皇)万岁,万万岁。”凤翎与秋潋一同下跪行礼。
“起来,起来,朕不是与你们说过多便了么?若是没有外人在,就不必那么多礼了。”坐在凤椅之上的申帝道,“翎儿,朕听叶爱卿说你昨日没去青鸾殿议事,说是身体不适?现在可好点了?”她的语气十分关切,“要不要宣太医来再仔细瞧瞧?”
“多谢母王关心,儿臣身体已经并无大碍。”凤翎站起身,抬头打量起凤座之上的凤申,这位申帝,现年四十有七,凤翎的眼睛与嘴角可以说是完全遗传自她的,看来年轻时,这位申帝也确实有几分风流的本钱。只是现在有些中年发福,再加上常年沉迷酒色,愈加令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来的苍老,隐约还带着几分病态。
余光瞄到申帝凤座下面的一张太师椅,一个头发全白,老太龙钟的老太似乎坐在那打瞌睡。有意思。凤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能够在凤申面前打瞌睡,见到皇女不用行礼的,只有三朝元老,凤栖国现任宰相—叶贺敏。
“还说没大碍呢,你瞧瞧你这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申帝皱着眉头,“朕看,还是宣太医来再诊治下吧。”说罢不等凤翎回答就对身边的侗伶道,“把张太医叫来。”
“是。”那侗伶领命退下。
“多谢母王。”凤翎连忙低头谢恩,看了秋潋一眼,显然想不到事情会比她们预想的还顺利,只是演员别赶不到才好。
这时,门口又传来通报声,“硕王殿下,太叔令刘和大人晋见!”
“让她们进来吧。”申帝道。
凤翎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却又马上消失于无形。凤涛,来的不慢啊,我刚才还在担心,怕你赶不上好戏呢,现在演员都到场了,表演也该开始了。凤翎往旁边退开一步,与秋潋一同看向大殿门口。就在这时,没有人发现,原本闭目假寐的叶贺敏突然睁开了眼睛,理应昏花的老眼却无比锐利地盯着凤翎的背影,只一会又合上双目,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儿臣见过母王,母王万岁,万万岁。”
“臣刘和见过吾王,吾王万岁,万万岁。”凤涛与刘和一进殿先向申帝行了礼,待申帝免礼后才看向凤翎等人,“哎呀,皇妹,秋大人也在啊?”凤涛看见凤翎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换上了一副关切的样子,“皇妹,昨日听闻你身体不适,可曾好些了?愚姐本想昨日下朝后去探望皇妹,无奈公务缠身,没去的成啊。”
“皇姐费心了。”凤翎回了一礼,才道,“小妹身体已无大碍。”看向申帝,“儿臣就是怕母王担心,所以身体好些了,就急着给母王报个平安。”
急着报平安?我看你是急着告状吧。凤涛心里冷笑,脸上却还是一脸担忧,“皇妹,身体不适就应该多加休息才是,瞧你脸色这般差,该不是身体还没康复吧?”她走近几步,“还是早些回王府歇着吧。”
“多谢皇姐关心。”不留痕迹退开半步,凤翎一脸微笑,想赶我回去?不急,好戏还没开场呢。“啊!”突然凤翎捂着胸口,原本苍白的脸笼罩着一层青色,缓缓跪倒在地上。
“翎儿!”秋潋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扶住凤翎。凤座上的凤申也神色一变,冲了下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翎儿?”
凤涛神色一变,连忙也上前一步,大声道,“太医,快传太医!”凤翎,你居然跟我来这一套!你想在母王面前耍什么花招?!
太医很快被传召上来了,申帝焦急地走来走去,“给朕好好看看,靖王这是怎么了?!”
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太医仔细地诊了诊脉,再翻开凤翎的眼睛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齐奏皇上,靖王并无大碍。刚才是靖王体内残留的毒障发作,现在毒障已清,只需好好调养几日,不久就可完全恢复健康。”
“毒障?!”申帝猛地回头,“那是什么?翎儿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回皇上,若是微臣没有料错,靖王这两日必定中过一次剧毒,并且危及性命。后来虽然治疗及时,但是还残留着一点微量的毒性在靖王心口,形成了刚才的毒障,不过请皇上放心,现在靖王体内余毒已尽,只要好好调养几日,就可恢复。”太医垂手恭敬地回答。
“你说什么?”申帝震惊地道,“翎儿,翎儿她……”突然她看向一边的秋潋,厉声道,“秋潋,翎儿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次翎儿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给朕如实说来!如有半句假话,别怪朕翻脸无情!”
“皇,皇上。”秋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面如土色,“臣,臣……”
“母王,别怪姑母。”悠悠醒来的凤翎虚弱地道,“是儿臣不让姑母说的。”
“翎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下的毒手啊?!”申帝心痛地抚摩着凤翎苍白的脸。
“儿臣……”凤翎看了一眼站立在旁面色如常的凤涛,别过脸,“儿臣不知。”凤翎的脸上浮现一种带着伤心的绝望之色。
申帝目光顺着凤翎看向凤涛,见凤翎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知道谁是下毒之人,但是她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是知道是谁。为了王储之位,申帝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而凤涛的行事手段一向狠绝,难道会是……?凤申的脸色变了。
“皇上。”不知何时走到凤翎身边的叶贺敏开口了,“靖王殿下似乎有难言之隐啊。”说着目光往秋潋那瞄了瞄。
“秋潋,你说。”接收到叶贺敏的暗示,凤申看向秋潋,“给朕一五一十的说。”
“是。”看到申帝严厉的目光,秋潋抖了下,“皇上,下毒之人名为悦儿,是靖王的侍君,下毒之后被擒,但是据他交代,他是受人指使,要毒杀靖王的,另有其人……”
“谁?”
“他是……”
“姑母。”凤翎挣扎着想阻止秋潋说下去。
“翎儿!”申帝按住她,“秋潋你说!”
“他是……”秋潋突然怒视着凤涛,“指使悦儿杀靖王的人,就是硕王凤涛!”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凤申的目光慢慢落到凤涛身上,“涛儿,朕要一个解释。”她的声音有丝颤抖,“翎儿,她是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啊!”
凤涛平静地看着凤申,“母王,儿臣没有做过。”没有申诉,没有狡辩,只有一句,“儿臣根本不认识什么叫悦儿的人。”
“若不是你指示的,那悦儿怎么会口口声声说是你的人?”秋潋见凤涛不肯承认,不由得大怒,“硕王殿下,老臣知道,自从靖王参与王储之位开始,你就开始对靖王怀恨在心,但是万万想不到硕王殿下竟然完全不顾姐妹之情对靖王下手。”秋潋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