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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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你就开始对靖王怀恨在心,但是万万想不到硕王殿下竟然完全不顾姐妹之情对靖王下手。”秋潋老泪纵横,“皇上,您一定要为翎儿,为靖王大人做主啊!”
“秋潋大人!”凤涛身后的刘和一听跳了出来,“秋大人一口咬定是硕王指示悦儿毒害靖王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刘和冷笑一声,“光光凭借那贼子的一面之词,秋大人怎能如此武断的下结论,就不怕冤枉了好人么?”
“刘大人。”秋潋也回她一声冷笑,“若是此事真的与硕王无关,为何那悦儿会说受硕王指使?他为什么不说受刘大人指使,甚至是老臣的指使呢??”
“哼,这个可不好说,兴许是有些人想在皇上面前陷害硕王。”刘和也不示弱,“当朝文武百官谁不知道,硕王才华横溢,若非当初某些人从中作梗,怕是硕王早已为王储。如今此事,就怕是有些人想借刀杀人!”
“刘大人!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秋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本官的话就是什么意思。”
“你!”
“够了。”凤申扫了她们一眼,“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是帮朕治天下的重臣,当着朕的面,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秋潋与刘和顿时闭上嘴巴,垂手站在一边,只是不时还狠狠瞪向对方。
刘和的话,并非不无道理。光凭借那刺客的一面之词,确实不能就此论断是涛儿指使的人去毒杀翎儿。也有可能是翎儿的苦肉计,想借朕的手除去涛儿。想到这,凤申心头一颤,如此心机,如此毒计,难道翎儿……目光落到身边的凤翎脸上,只见她微闭着双目,眉头轻皱,脸色仍然是一片痛苦的煞白。
不会的。翎儿绝无如此心计,她从小是什么样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么?而且,刚才她的样子那么吓人,太医也说过了,翎儿是真的中了剧毒,一度有性命之忧啊。可是涛儿,凤申的目光又落到凤涛脸上,却见她一脸平静之色,看见申帝向她看来,面无愧色,坦荡荡地回视申帝的目光,反而让申帝别过了脸。涛儿虽然行事手段偏激了点,但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的,绝对不会的。凤申想到这,不由对自己刚才怀疑女儿的行为有丝愧疚。
凤涛表面平静,心中却已经翻起惊涛骇浪,刚才申帝质问她时,她差点就心虚了。但是,她知道,凤翎之所以会知道这样,绝对事有蹊跷。如果真的是中了她交给悦儿的毒,那么凤翎早成孤魂了。可是如今她能站在这,就说明悦儿事迹败露,自己一早听闻她来皇宫面圣就知道事情有变。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太医会说翎儿曾经身中剧毒有性命之危,如果是中了悦儿下的毒,那么她应该早就死了。如果是她自己下毒使的苦肉计……应该不会,她没那个心计,也没那个胆量,以身犯险。
凤翎闭着眼睛,耳朵却一字不漏把各人的话都听得清楚,没想到凤涛会如此镇定,哼,不过她早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刘和不愧是久经沙场,居然三言两语把劣势又扳会平局。
“皇上,老臣倒对此事有些想法。”叶贺敏突然开口。
“说。”凤申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叶贺敏,此事似乎已经陷入僵局,申帝隐约觉得,如果再深追下去,自己的两个女儿必定有一个脱不了关系。
“老臣以为,此事,也有可能是与两位王爷无关,两位王爷都身受其害。”叶贺敏不紧不慢地道,“皇上有没想过,刺客悦儿是受第三人指使,暗杀靖王。不成,则嫁祸硕王,离间靖王、硕王姐妹,使得姐妹反目,朝廷动乱。成,则皇上势必会追查真凶,到时若不出意外,最终矛头将直至硕王,也必将引得朝纲不稳。此人目的在动摇凤栖国本,其心可诛啊。”
“……”凤翎非常佩服叶贺敏,几句话就把矛头指向莫须有的第三者。她若不是想象力太丰富,就是在暗示众人适时收手,免得此事到最后闹到不可收拾。想到着,凤翎睁开眼睛,“母王,叶大人说的对。其实翎儿也不相信皇姐会派人杀翎儿,所以才不准姑母把这事告诉母王,就是怕有人从中搞鬼。”撑起身子,凤翎愧疚地看着凤涛,“皇姐,对不起。翎儿受奸人蒙蔽,竟然对皇姐起疑心,怀疑皇姐对翎儿……”她低下头,“虽然翎儿不相信,可是翎儿居然怀疑皇姐,我……”她有些激动的不能言语。
“翎儿皇妹!”凤涛见状连忙上前,拍了拍凤翎的肩,柔声道,“皇妹不必自责,在那种情况之下,任何人都会怀疑的,皇姐不会怪你。那些恶人奸诈狡猾,这并非是皇妹的错。”
“皇姐……”凤翎抬头带着些愧疚与激动,双目直直看进凤涛眼中。硕王姐姐,您可真是够厉害的,这样都能被你化险为夷。
“翎儿皇妹。”凤涛也回视着凤翎。靖王妹妹,你能把为姐逼到如此地步,也实在是值得称赞啊。
“硕王殿下,下官刚才一时糊涂,竟然受他人蒙蔽,语言莽撞,多有得罪,还请硕王殿下恕罪。”秋潋打断两姐妹的深情对望,一鞠到底,言辞恳切道,“若非叶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等险些酿成大错啊。”
“秋大人言重了,你也是心系翎儿才会对本王出言不逊,本王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和蔼地笑了笑,凤涛的目光在秋潋身上停留了下。
“哼。秋大人平日里心细如发,没想到今日竟然那么容易被奸人蒙蔽。”刘和在一边讽刺道。
“诶,刘大人不闻关心则乱么?”秋潋不慌不忙道,“下官也是担心靖王啊。”
“哼!”刘和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朕,也觉得叶卿说的有道理。”申帝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此事朕自有主张,翎儿,你身体虚弱,就早些回府休息,好好调养几日吧。”顿了下,“朕累了,其他人也跪安吧。”
“是,母王,儿臣告退。”凤翎倚靠在秋潋身上,虚弱地朝申帝行了一礼,由秋潋搀扶着走出了凤和殿。眼见凤翎走了,申帝又下了逐客令,凤涛等人便也向申帝行礼告退,陆续离开。
“叶卿,你留下。”申帝突然开口叫住叶贺敏,“朕有话与你说。”
“是。”仿佛料到申帝会留下她,叶贺敏不慌不忙地垂手站在一边。已经走至门口的凤涛与刘和听到申帝开口叫住叶贺敏,身形均是一停,对视了一眼,才继续走出了凤和殿。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凤和殿,申帝慢慢走回凤座坐下,手一指旁边的太师椅,“坐下说话。”
“是。”叶贺敏也不多话,就在太师椅上坐下,抬眼看向申帝,“皇上想问老臣什么?”
沉默了下,申帝悠悠叹了口气,道,“太傅,申儿问你一件事。这件事,真的如太傅所说的那样,不关涛儿,翎儿的事,是第三人所为么?”叶贺敏曾经在凤申小时候教导过她习文,因此在只有私下两人的时候,凤申会像小时侯那样,称呼其为太傅。
“关于此事,老臣以为……”
“太傅,申儿想听真话,听太傅的真话。而不是一个大臣的话。”打断叶贺敏的话,凤申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叶贺敏看着凤申,原本浑浊的眼睛变得又清又亮,“申儿,你应该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三人,我只不过是暗示她们两人别闹的太过分,毕竟王储间,有争斗才会有成长,但是如果因此而闹的太过分,影响了凤栖国基,那就得不偿失了。”
“呵呵,”凤申苦笑了两下,喃喃道,“为了个王储之位,竟然会闹到姐妹自相残杀?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立涛儿为王储。”她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凤涛心胸太窄,容不下与她意见相左之人,这是做为一个君王的大忌。再者她对付异端,手段太过狠绝,容易激起民怨,不得臣心。这就是我当初反对立凤涛为太子的原因。”叶贺敏平静地道,“所以我暗示秋潋自己不支持凤涛,果然她立即就推举凤翎为太子。”
“你应该知道,翎儿的个性才能更无法担当一国之主的重任。”
“没错,原本我就是想借凤翎参与王储之争来锻炼凤涛,看她如何处理此事,如何赢得王储之位,如何克服她天性上的缺点。”叶贺敏淡淡道,“做为一个君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这一点,皇上你不是最清楚么?”
“呵。”凤申的脸白了下,低下头,“太傅,你说的没有错,当初申儿就是太过盲目相信自己,听不见别人的建议,所以才会把凤栖国推入如今这种境地。”现在的凤栖国早已经不复当初的强盛。因为她年轻时的冲动,千年的基业差点全毁在她手上。“太傅。”紧紧了拳,“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皇上?”
“半年。”凤申看着叶贺敏,“朕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朕要确定太子人选。”太傅,当初朕登基的时候,你说朕无法成一个明君。那么现在,你给朕决定一个明君。
看了凤申半响,叶贺敏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跪在凤申面前,“臣,遵旨。”她的本意是用凤翎来磨练凤涛。可是今天她却发现,兴许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凤翎,不一定比不上凤涛。如果说这次的事,是凤翎设的套,那她只能说自己太低估凤翎了。难道说过去那个荒唐的浪荡子只是靖王用来麻痹世人的么?还是说这次只是一个巧合,或者凤翎身后另有高人指点?也许自己的计划该好好更改一下了。
叶贺敏心思转了几转,已经有了决定。半年,她还有半年时间。到时候她就知道,凤涛与凤翎,谁才是她梦中那只照亮整个凤栖国的凤凰了。
“翎儿,你好点了没有?”秋潋皱着眉,昨天凤翎告诉她要用苦肉计,但是她没想到凤翎居然真的做到如此地步,“刚才,姑母真的是被你吓到了。你这孩子真是不分轻重,竟然真的……如果有个万一,那该如何是好?!”
“不下本钱,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收获呢?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凤翎也皱了下眉,这章良给配的毒引也太强了吧?现在她的腿肚子还在抽筋,根本站不稳。“太医不好糊弄,如果不是我前两日真的中过一次毒,这个方法也不一定能用。”刚才太医给她诊断的时候,她头上都是汗,一半是因为毒引,一半是紧张,怕被那太医看出了什么端倪。
秋潋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刚才真是可惜,功亏一篑。”要不是那刘和出来搅局,兴许申帝就相信她们了。
“姑母,我本来就没想单单这样就能扳倒凤涛。”如果那么简单就解决了凤涛,那她就不能被称之为硕王了。“这次是她没有想到我会有此一手,如果预料到了,也许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可是就算在那样的劣势下,还能那么冷静,凤涛,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还有刘和,刚才看似冲动,跳出来与秋潋理论,却在三言两语间就扭转劣势,也不是好惹的主。
凤涛身边有多少类似刘和的人,她是不清楚,但是想到朝野中与硕王交好的人不在少数,况且硕王一党的人多数都直接听命于硕王,想必在凤涛手上肯定有不少忠心又有才干的人。反观自己,靖王这边的人基本都是看在秋潋的面子上才支持凤翎,而且这些人中多数只是对秋潋忠心,自己名义上是靖王,实际手上连半个可用之人也没有。
以前的凤翎只管玩乐,身边净是些溜须拍马的人物,这些人别说是才干,连忠诚都谈不上。如果真的跟凤涛斗,目前来看,自己似乎真的毫无胜算。不过,目光瞄了下身边絮絮叨叨的秋潋,虽然不知道这个姑母是真心为了凤翎还是更多为了她自己打算,至少现在秋潋确实是她最大的靠山,也是最有力的盟友。
依靠别人永远无法掌握主动,必须尽快培养起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心腹。成为凤翎以后,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就是秋衡。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并不想把他拉进这场不见硝烟却处处凶险的战场。沉思了下,凤翎打断秋潋的唠叨,“我想去见见父君。”
“去见你父君?”秋潋微微诧异地看了凤翎一眼, “也好,你也很久没去看望过你父君了。”顿了顿,接着道,“见到你父君好好说话,别又惹他生气。虽然你父君一直反对你参与政事,参与王储的争夺,但是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难不成他还要帮着外人么?”
“翎儿知道。”凤翎微笑了下,“我又不是去找父君吵架的。放心吧,姑母。”凤翎的父君,既是凤栖国的齐君。冯如刚才无意中发现,凤翎与她的父君的关系非常奇怪。似乎是小时候父女关系很好,现在却变的非常恶劣。
“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秋潋苦笑了下,“免得你父君见了我,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变差了。”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秋潋很了解。当初,自己明明知道秋怜生性淡漠,最讨厌宫廷生活,却用家族责任逼着他入宫,后来又为了秋家,把他唯一的女儿推上王储之争。而秋怜一直希望凤翎不要介入皇室的权利争夺中,不要参与凤栖国的政事。
“我先回府。”秋潋道,“你等下见完你父君后,到我府上来下,有些东西,姑母想交给你。”
“好的,姑母。”目送秋潋离开后,凤翎转身向秋怜所在的凤悦宫走去。
凤悦宫,原名枫月宫,位于后宫深处,离凤和殿极远,靠近冷宫。秋怜刚入宫时,被当时后宫地位最高的刘贵侍安排在此处。名义上,秋怜一入宫就一人住了一间宫殿,这可是天大的恩宠,要知道刚入宫的侍君除非是他国联姻的皇族中人,否则就算进宫前自家的势力再怎么雄厚,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几个人合居一宫。所以,当时一同进宫的几个侍君一听到秋怜独住一宫,都嫉妒地看着他,但一听他是被安排在枫月宫,就全都露出同情又庆幸的神色。枫月宫是什么样的地方?虽然不是冷宫,却形同冷宫。地处在后宫最偏僻的角落,是皇帝绝对不会经过的地方,是在宫里被遗忘的角落。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刘贵侍故意为之,怕有京都第一美人称号的秋怜得了申帝的宠爱,而秋怜却很感激他这样的安排,进宫已经是他违背自己意愿,为了家族责任不得不为之。如果可以,他情愿一辈子这样孤单在宫中度过余生,看书弹琴,不见君王,得不到君王的宠爱,自然就不用参与到复杂的后宫争斗中。这样既顺了族姐的意,又可以继续过他所喜爱的与世无争的日子。
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秋潋。她既然送自己的弟弟进宫,又怎么会放任他在宫里与世无争过一辈子呢?于是在秋潋的刻意安排之下,申帝注意到了秋怜。以美貌冠绝于世的秋怜果然让申帝惊为天人,甚至力排众议,把秋怜封为凤栖国齐君。这倒是超出秋潋原本的期望,她本以为秋怜能被封为常侍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当秋怜被封为齐君后,应该搬到专为齐君准备,离凤申的凤和殿最近的凤梓宫。但是秋怜却坚持住在原来的枫月宫,而凤申居然也允许了他,并且把枫月宫改名成译音的凤悦宫。因为在凤栖国,只有国主以及她的齐君才能居住在凤字开头的宫殿。
秋怜入宫十八载,虽然在这十八年里,每年都有不少新人入宫,但是凤申对于秋怜的宠爱却始终如一。虽然说不上是专宠,不过每个月总有几天会留宿在凤悦宫。
凤悦宫中的花园内,一位白衣胜雪的美人坐在凉亭之中,如画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静静看着花圃中盛开的一株幽兰。这兰花本应该是山间的野物,只因为它的美丽而无端被人移植到这深宫,虽然开放时灿烂如昔,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