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吃病矫治全套讲义(共四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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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过对口吃的“再认识”达到对口吃的、“再知道”、“再诊断”来解脱对口吃心理束缚。
七、不服从自然
知道自己说话有口吃,还不是患病的决定性因素,不少正常人也知道他们说话时也有时发生口吃,因为他们对口吃能有正确的态度,能正确对待、所以他们虽不时地发生口吃却能终生不患口吃病。口吃病患者必须改变对口吃的错误态度,这样才能跳出口吃病患者的队伍,回归到正常人的行列中去。
口吃病患者之所以患上口吃病,不是因为他们说话有口吃(人人都有口吃),也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有口吃(不少正常人也知道自己有口吃,但他们终生不患口吃病),他们之所以患口吃病的主要一个环节是不服从自然,不服从事物的自然,不服从感情的自然。
把每个人在日常生活里都可能经常发生的事,当着一稀奇的事来看待,并误认为这是一种“病”的表现,这样的人一旦发觉自己口吃就会神经质地认为自己也得了口吃病,好象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有口吃似的。这种“唯我独吃”的错误认识,给自己下了“我是口吃病人”的错误诊断,随着产生与口吃现象相对抗的心理和行动。口吃的心理障碍也就因此逐步地萌芽,发展和固着起来,于是,就成为一个真正的口吃病人了。
人的心身活动不可能永远保持一定不变,受到内外刺激的影响随时都在变化流动,发生变动的条件有时明显,有时不明显,酒醉后心身违和之感,煤气中毒时头痛、头昏,在温暖的地方一个人看看不感兴趣的书就想睡觉,冷水浇头时精神会为之一振,作一件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不论是做功课还是做工作,就容易疲劳,连着几个小时地看有趣的小说也不觉得疲劳,讨厌的数学做不到一小时就会觉得疲劳,其实这不是真的疲劳,不过是由怠倦而引起疲劳感觉。神经质的人碰上这样的情形就会误认为自己比别人容易疲劳,好象别人永远不疲劳似的。身体哪里有病了吧!到医院去看病,经医生诊脉、听听心肺摸摸肝脏、化验、透视、心电图等都检查不出毛病,遇上了不负责任的医生下了一个不负责任的诊断:神经衰弱。于是这个人就真的患了神经衰弱,营养、补品、休息等地折腾起来。并不时地内省自己疲劳了没有,由于注意力过分朝向,走几步路,上下楼梯,扫扫地就觉得疲劳,越来越容易疲劳,病情也就越来越重。心理健康的人劳动时,注意力集中工作,从不内省自己疲劳了没有,当疲劳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虽感觉到有些疲劳但毫无介意,或活一下手脚松驰一下,或仍然继续工作下去。下班回家往沙发上一坐:“啊,吃力!”真的感觉到疲劳了,但他们决不会大惊小怪地:“我怎么疲劳了”。决不会认为这是“病”的表现,这是劳动后当然有反应。喝点酒,听听音乐,看看电视,睡一晚上觉,第二天早晨恢复了,再上班,再劳动,再疲劳,再恢复,周而复始,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生活。
前面曾多次说过,人人都有口吃,人是口吃之器,这是不可抗拒的事实,无法改变的规律,作为一个“人”就必须承认这个现实,接受和服从这个现实,而口吃病患者总是与这个现实对抗,他们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字的口吃,每说话时高度注意自己不要口吃,一有口吃就更焦虑不安,误认为这是“病”,就拼命地压抑制它,对抗它,但又不能战胜它,因为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必然会引起心理上纠缠而加重口吃现象。
口吃病患者都是具有一个字也不口吃的主观愿望,为了实现这个愿望长年与口吃斗争不已,不达到这个目的誓不罢休,这是绝对有害的。我们知道,主观愿望与客观规律产生矛盾时,必须修正的应该是错误的主观愿望使之符合客观规律,企图以主观愿望去改变客观规律的人没有不受到惩罚的。
口吃病患者之所以患口吃病,错误的主观态度是它的主要原因,他们不服从事物的自然,也就是不服从事物的规律。人人都有口吃,只要是会说话的人都有口吃的时候,因而口吃本身决不含有疾病意义,这本是不难理解的常识,而患者偏偏把它看成是“病”,明明知道人人都有吃,却偏要追求不口吃,企图彻底“消灭”口吃,因而就“努力”地对抗它,企图改变这个状态,口吃既是人人都有的正常的生理现象,无论你作出怎样的努力也不可改变这状态,就像不能改变赛跑时的心跳加速,劳动疲劳的状态一样,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越斗越感到口吃的强大,口吃永远是胜地利者,斗争失败的结果,就会滋长各种复杂的心理因素,并加深了心理上的纠缠。
既然明白了人人都有口吃,懂得了这是不可抗拒的事实,那么,就必须尊重它,服从它,改变错误的主观愿望,让它能符合客观规律,具体地说,就是放弃人为的对抗,放弃无休止的,无意义的对抗,根治口吃病的头等大事就是放弃对抗。并进一步“允许口吃”允许人人都有的口吃在自己身上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压力,才能缓解心理上的纠缠。
八、自我确诊
不服从事物自然的人,知道自己说话口吃以后,第一反应是“惊觉”,“啊!我怎么口吃了!”第二个反应是“疑虑”“坏了”!我也是个结巴子呀!”紧跟着来的就是“寻找”,集中全力地去寻找自己的口吃。
跟正常人说:“你口吃了。”或正常人自己发觉自己口吃了,他们则认为“这不算什么。”一过拉倒,决不会因此大惊小怪,惊叹失措;而神经质的人遇上这样的情形就会大吃一惊,雷轰头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怎么口吃了!“因为你是”人“,人人都有口吃你怎能例外,他们就是这样不能服从事物的自然。“惊觉”之下就孕成对口吃的恐怖心理,被其囚住,受其支配.我们知道,某种恐怖症往往是件有这种感觉的突然“觉醒”的时候产生的。
惊觉了以后就产生了疑虑,我怎么也有口吃,怀疑自己也是个结巴子,感到非常的不安。“想得太多了”也是口吃病患者的特征。
有些人饭前不洗手,有些人洗手,洗手的人或在盆里一“浸”或在水龙上一冲算数,洗干净了吗?可是有些人就以为洗干净了,这就是生活。有的人擦好肥皂在温水里洗来洗去,洗完后又用酒精左擦右擦,还不放心,恨不得送进高压锅里消消毒。不管怎么洗,怎么擦也难保证手上没有一菌一尘。
有人吃蛋糕时怕手不干净用纸垫着吃,这张纸干净吗?这块蛋糕时营业员用夹子往纸袋里放,似乎干净,但想想蛋糕的制造和运输过程干净吗?苍蝇叮过吗?蟑螂爬过吗?老鼠咬过吗?有一次去买大饼,看见和面的师傅用手捏了一下鼻涕,往饭单上一沫又继续和面,不干净,又换一家,在和面的师傅前看了一会儿,没见他鼻涕,于是就买了。其实这家干净吗?可能这位师傅刚从厕所出来没洗手,再说用具干净吗?空气干净吗?不敢想,想多了就不能吃了。
写完一封信,看了好几遍还怀疑有错字或漏字,夜间多次检查了门锁和煤气还是不放心。总是怀疑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疏忽或遗漏。
其实这些怀疑从道理上说是对的,可是在日常生活中每事都是这样追根究底不能认为是正常了。一封信写完,不管你看多少遍也难免没有一个错漏字,夜间确有没关好门睡的时候,买来的点心认真地说确实是不干净,上海的晚报上曾登载过在月饼里吃出了钉子、蟑螂等,可是店里的月饼还是照买,人们还是照吃不误,这就是生活。
正常人对自己的口吃,从不认真对待,他们对它表现的非常淡漠。而口吃病人则表现的非常关切,我自己口吃了,什么原因,我也是结巴子吗?今后会不会还要口吃,怎么避免,如何矫正等等,这种态度就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惊觉、疑虑之余,为了弄清自己是不是结巴子,就注意积极地寻找的口吃。不管什么,你只要积极地寻找就容易被发觉。
曾把抽屉打开给一个看,两分钟后把抽屉关上,问他里面有没有剪刀?回答不知道。叫他再看一遍,这一次只给他看了两秒钟,他立即就能回答出有一把红色的小剪刀在抽屉的中央,为什么第一次两分钟没有看到而第二次只有两秒钟就看到了呢?很简单,就在于注意和寻找。
我们医院自开设口吃门诊以后,不少职工都口吃起来了,为什么医院开设口吃门诊之后职工就会口吃起来了呢?原来,这些人在开设口吃门诊之前或之后都在发生着口吃,之前都不关心,不注意这个问题,之后呢?你注意我,我观察你,于是你也口吃了,我也口吃了,仅此而已。有一种心理分析疗法,医师问病人每天作多少梦,用来要分析病因,有的说不作梦或很少作梦,医师叫他们每天醒后不要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追寻昨晚的梦。并把它写出来,不出一个星期病人就能把昨晚的梦差不多都记下来。口吃病的患者们除了内倾性格外,还在训练自己追寻口吃,十几年几十年不间断地训练下来,他们在追寻自己的口吃方面已达到最“上乘”的功夫,他们能够把自己发生的所有口吃一个字不漏地全部“寻”到,连很轻微的甚至别人无法察觉的所谓口吃也不例外。
一次又一次的口吃被自己找到以后,(当然很容易地就会找到,人人都有口吃么。)“啊!我原来是个结巴子”就给自己下了“确诊”。自己给自己套上一顶“口吃病患者”的帽子,硬挤进口吃病患者的队伍里成为其中一员。
九、对口吃的错误评价
挤进患者的队伍成为一个真正的口吃病患者以后,当然不会屈服于口吃,想尽一切办法去克服口吃,战胜口吃,与口吃现象展开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生死搏斗,结果呢?以失败告终。与正常的生理现象,对抗以失败告终是理所当然的,人怎么能与规律性的东西对抗呢,对抗下去必须要受到惩罚,他们是受到惩罚了,这个惩罚就是越斗越重,越斗心理因素越复杂。可是他们仍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仍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仍要执着地顽强地斗争,真是碰得头破血流,仍是死撞南墙不回头,口吃病患者就是这么固执成性。
口吃病患者们为什么不能象正常人那样容忍自己有口吃呢?为什么非消灭它不可呢?因为他们对口吃现象的评价有错误,正常人认为细小的不值一顾的口吃,他们则把它视为“天下第一事”。水涨船高,把口吃看的越大,心理因素就会跟着增大,反过来,把口吃看的越小,心理因素也会相应地跟着减小。
不能接受事物自然的“唯我独吃”的错误态度是促使心理因素基础,夸张虚构性的“唯吃为大”错误态度会促使心理因素的进一步发展。
一个患者说:“若有人问我什么东西最大,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口吃最大!多年来它压得我抬不起头来,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来。”
请看一封患者来信:
“……。人最宝贵的是什么?都说是生命,依我看人最宝贵的是要有一张完美的嘴,人生对一个口吃患者说,生命可以置之度外,对象可以不找,恋爱可以不谈,工作可以任劳任怨,名誉可以不要,耻辱可以忍受,冤枉可以强咽,疾病可以不治,痛苦可以不管,莫须有的打击可以不予理睬,总之,一切都可以不要,可以任意抛弃,但口吃不能有”。
亲爱的患者们:你们听了这段话有什么感想?不觉得太夸张了吗?不觉得滑稽可笑吗?要知道,你们就是这样,只不过是程度上有些不同罢了,这种人不患口吃病谁患口吃病?这种人若不把这种错误改变过来,口吃病的根治是很难期待的。
口吃真的会严重地影响生活和工作吗?一个接电话口吃的人,一天外单位来长途电话联系工作,他不敢接就偷偷地溜掉了。一个患者去买四十码皮鞋,因“四”字说不出来就他改说三下九,买回去穿了一会儿把脚挤痛了,气得不得了。一个学生怕出现口吃,有问题不敢向老师提问。这样的例子很多。看来口吃确实给工作和生活带来很大的不便和损失。可是想想看,究竟是什么给工作和生活带来这么大损失的?是口吃本身吗?这个接电话口吃的人完全能够完成接听电话的任务,只不过是结巴几句而已,因怕别人讥笑,宁肯不接这个电话,也不愿意当场丢丑。那个“四”字说不出的患者,完全可以或借助手势把“四”字结巴出来,可硬是不肯暴露自己是一个结巴子。可见,真正给工作和学习带来损失的决不是口吃本身,而是对口吃的错误态度。
口吃病患者的头脑好像有一块口吃的磁石,什么事都与自己的口吃联系起来,什么事都归罪于自己的口吃。
别人的窃窃私语、一笑、一邹眉,任何一个异样的表情和动作都以为他们在谈论和讥笑自己的口吃,他们就是这样过多注意别人的反应。
没考进大学怪口吃,没提职,没提薪怪口吃,以为领导看我不善于讲话好欺负,谈朋友没成怪口吃,……一切归罪于口吃,无知之甚!难道除了口吃之外,就没有其他原因吗?在其他方面就没有缺点或值得挑剔的地方吗?大学生里不是也有口吃病患者吗?不是很多患者被提职提薪了吗?正常人谈朋友能一谈就成吗?
一旦发生了口吃,周围人们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骚动,这会给患者一定的不良影响,可是更有害的是患者内心的骚动。我在青少年时期,在课堂里因口吃引起同学们的哄笑,就会好几天在课堂里抬不起头,内心要翻腾好几天。
口吃病患者在别人面前忌讳谈论口吃,可是在我们医生面前或患者之间会展开没完没了的讨论,在我们面前要述说自己的口吃,说得既详尽又冗长,一遍又一遍地唠叨起来没完,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地提起来没完;患者之间也是你怎样我怎样地讨论,这样只能加深了对口吃的执着。关键是不评价,因为你对口吃给予了过高的评价,错误地把口吃当成天大的大事,才可能持批判态度,才可能引起你没完没了的讨论和骚动,因而改变对口吃的过高评价是当务之急。
有一次和邻居们在闲谈中谈及了口吃,他们问:“你们矫治班的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我说:“来自全国各地”。他们吃惊地问:“来上海出差顺便矫治吧”?我答:“不,是专程来矫治口吃病的”。他们更加吃惊地问:“费用都能报销吧”。我说:“不一定,有的能报销,有的是自费,还有个别人是请了事假扣工资、奖金来的”。这回他们不是吃惊而是迷惑不解地说:“为了这么点口吃,值得吗?口吃不痛不痒,又死不了人,说话有点口吃算什么,真是精神病”。有一班上课时,我把这段对话讲给患者们听,并问谁对?是他们对还是我们对?
有些人说他们对,也有少数人说我们对,说他们对的人,说明这些人在认识口吃的基础上转变了错误态度,改变了对口吃的“高度”评价,他们的口吃病的病点也一定能被瓦解;说我们对的这些少数人,说明他们还是死抱着对口吃的错误看法和态度,这些人只能通过发音法和口吃现象拼搏下去,好到哪儿算哪儿,想根治口吃病是不可能的,问那些认为自己对的少数人:“为什么你们对”。这些人说;“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