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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明史纪事本末 作者:[清]谷应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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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中辍。时河决黄堌口,请终其功。报可。
  夏六月,以工部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刘东星总理河道漕运。东星循行河堤,谓阻漕治在标,决河治在本,两利而并存之。议开赵渠,盖商城、虞城以下,至于徐州,元贾鲁故道也。嘉靖末,北徙,潘季驯议开之,计费四百万而止,及河决单县黄堌口稍通成渠,惟曲里馆至三仙台四十里如故。东星因欲浚之,又自三仙台至泗州小浮桥开支河,又浚漕河,起徐、邳至宿,费可十万缗。
  二十九年(辛丑,一六0一)秋九月,河决萧家口。先是,开封归德大水,商城、蒙城等处,河冲萧家口百余丈,全河南徙,淮、泗贾舟不及去,置于沙上。总督河漕工部尚书刘东星卒于济宁。东星浚赵渠,开泇河,工未竟而卒。
  十一月,河南道御史高举言:「胶、莱海运,嘉靖间,山东副使王宪议开胶莱河,河之南口,起麻湾,北口至海沧,相距三百三十里,其地河形至今尚在。两口皆贮潮水,不假浚者二百余里,浚者一百三十里。但其下多石,水微细,使极力开凿,止三十里远耳。如河成,我江漕由淮安清江浦,历新坝马家濠而来,计良便。国初罢海运者,以马家濠未通,舟出大洋故也;马家濠通,舟行小海中,自不险。从麻湾、海沧二口径抵天津直沽。」至是举循其议上,格于守臣而止。先是,张居正柄国,即有议开泇河者,山东参政冯敏功曰:「泇口穿葛墟诸山,皆砂石,不可凿,南北大湖相连,不易堤,甚非计也。」事遂寝。又欲由海疲乏开胶河。敏功奏议曰:「胶河仅衣带水,余悉高岭大阜,且地皆冈石,山水奔瀑,工难竟。即竟矣,海水挟淖沙而入必复淤,不若舍胶、泇而专治河,河漕合治则国储民命两利,分治则两败矣。」然居正竟促抚、按开浚,才及数尺,果皆冈石黑沙难施畚锸,费币金十三万,迄无成功乃止。
  三十一年(癸卯,一六0三)春正月,山东巡抚黄克缵言:「开王家口为蒙墙上流,上流既达,则下流不宜旁泄,宜塞。」从之。
  夏四月,总理河道侍郎曾如春卒。如春治河,力主开黄家口。领六十万金,竭智毕虑,既开新河,虽深广,其南反浅隘,故水不行。所决河广八十余丈,而新河仅三十丈,不任受。或告如春曰:「若河流既回,势如雷霆,藉其自然之势冲之,何患浅者之不深。」如春遂令放水,河流浊,下皆泥沙,流势稍缓,下已淤半矣。一夕水涨,冲鱼台、单县、丰、沛间,如春闻之,惊悸暴卒。以工部右侍郎李化龙总理河道。
  三十二年(甲辰,一六0四)春正月,总理河道侍郎李化龙请开泇河。曰:「河自开封、归德而下,合运入海,其路有三:由兰阳出茶城,向徐、邳,名浊河,为中路;由曹、单、丰、沛出飞云桥,向徐沟,名银河,为北路;由潘家口入宿迁,出小河口,名符离河,为南路。南路近陵,北路近运,惟中路既远于陵,亦济于运。前督臣排群议,兴兹役,竟以资用乏绝,不得竣事。然自坚城以至镇口,河形宛然,故为今计,惟守行堤,开泇河为便。」上从之。
  秋八月,河决苏家庄,淹丰、沛,黄水逆流,灌济宁、鱼台、单县,而鱼台尤甚。
  九月壬申,分水河成。
  三十三年(乙巳,一六0五)秋七月壬午,吕梁河涩。给事中宋一韩论前总督李化龙泇河之误。不报。
  三十四年(丙午,一六0六)夏四月癸亥,河工成。自朱旺口至小浮桥袤百七十里,河归故道,役五十万人,费八十万金,五阅月而竣。
  愍帝崇祯六年(癸酉,一六三三)夏五月,运河浅阻,降总理河道尚书朱光祚一级。
  七年(甲辰,一六三四)冬十一月,漕运总督杨一鹏议浚泇河。从之。
  八年(乙亥,一六三五)秋九月,逮总理河道尚书刘荣嗣。初,荣嗣以骆马湖阻运,自宿迁至德州开河注之,既凿,黄水朝暮迁徙,不可以舟。给事中曹景参劾之,被逮。
  九年(丙子,一六三六)夏四月,泇河重浚成。
  十五年(壬午,一六四二)秋九月,李自成围开封,河决城陷。先是,开封城北十里枕黄河,至是贼围城久,人相食。壬午夜,河决开封之朱家寨,溢城北。越数日,水大至,灌城,周王恭楞走磁州,以巡按御史王汉舟迎之也。巡抚高名衡、推官黄澍等俱北渡,吏卒仓猝各奔避,士民湮溺死者数十万人,城俱圯。贼屯高地独全。开封古都会,富庶甲于中原,竟成臣浸。水大半入浊,入泗,入淮,与故河分流,邳、亳皆灾。
  谷应泰曰:
  河自龙门下浮,束于万山,南至豫州,地平势怒,而河无安流矣。故河之决,必在河南,而既决之后,不南侵全淮,即北冲齐、鲁。侵全淮者,溃散于颍、亳、徐、宿,而害在田庐民业。冲齐、鲁者,横激于曹、濮、单、郓,而患兼在堤防运道。然淮近而身大,决入淮者患小而治速;漕远而身小,决入漕者患大而治难也。洪武初,河决原武,自颍、寿入淮。正统十三年秋,河决荥阳入漕,溃沙湾入海。景泰三年春,河又决沙湾。弘治二年夏,河决开封入淮。三年夏,河决原武支流三:一自封丘下冲张秋;一出中牟尉氏;一溢兰阳及归德,弥漫至宿。五年秋,河决张秋。七年春,河又决张秋。世宗十九年,河决睢州野鸡岗。四十四年,河决沛之飞云桥。神宗五年,河决崔镇。二十五年,河决黄堌口。怀宗十五年,河决汴城。大抵决口必在开封南北百里,而被害之地,淮三漕七。后乃骎骎数病漕河焉。
  盖合大河以归一淮,物不能两大,况水又泥淖多滓,驱二渎之水,行阏遏之途,其必溃也明甚。而兖州卑下,齐、鲁濒海,黄河所向,并牵漕河诸水,尽泻入海。故河决之世,陆则病水,水则病涸,发则病水,去则病涸,齐、鲁病水,漕河病涸,一隅病水,全河病涸。而说者谓河既欲自豫决兖,入漕达海,何不尽浚豫、兖诸决地,听河北流,过济宁,下临清,出直沽,漕与河合,漕不病竭,淮与河分,淮不病溢,策至便也。不知淮河浩瀚,千里一泻,犹不能泄,怒时思沸涌,漕水千步百折,委纡盘曲,河岂能按辔徐行乎?若必废漕制以伸河体,取咽喉之地为尾闾之冲,必无幸矣。
  故治河之道,古无上策,史册所载,不过三说:曰疏,曰浚,曰塞。塞在上流,堙谷截流是也。疏在下流,分支洒泽是也。浚在河身,筑堤固岸,使之安行是也。疏近上策,神禹北播九河,贾让北放渤海,弃地迁民,费以巨万,效已难言之。近世以来,浚塞兼施,徐有贞谓水平后可治决,决止乃可浚淤,此先塞继浚之法也。故力筑张秋、金堤,坚塞决口,而徐浚漕河之淤,水道乃平。刘大夏言河道不治,乃修筑堤防之功多,疏浚分杀之功少,此先浚后塞之法也。故力浚贾鲁河、孙家渡,杀水入淮。又浚淤河,出宿迁、亳州入淮。后筑长堤,起豫达徐,冲决遂止。他如潘季驯之不失故道,不分浊流。杨一魁之首开武墩,次疏具坝,皆良策也。
  夫殷都带河,嚣、耿屡迁;武帝刑牲,宣瓠时决。终明之世,河患时警,未尝一岁沮运者,浚塞之力也。九河故道,已不能修,漕河一线,势不能废。然则塞浚之功,与河终始,尚其借鉴于兹。
  
  第三十五卷  南宫复辟(易储附)
  景帝景泰元年(庚午,一四五0)八月丙戌,上皇至自迤北,入居南宫。群臣朝见而退,大赦天下。
  冬十月,命靖远伯王骥守备南宫。
  十一月,上皇在南宫。万寿圣节,礼部尚书胡濙请群臣朝贺,不许。既又请明年正旦百官朝上皇于延安门,亦不许。荆王瞻堈表请朝上皇,有诏止之。
  三年(壬申,一四五二)五月甲戌,废上皇长子皇太子见深为沂王,出就沂邸。立皇子见济为皇太子。先是,上欲易储,语太监金英曰:「七月初二日,东宫生日也。」英顿首对曰:「东宫生日是十一月初二日。」上默然。至是,上意既定,恐文武大臣不从,乃分赐内阁诸学士金五十两,银倍之,陈循、王文等遂以太子为可易。
  时有广西浔州守备都指挥黄(王厷)者,思明土知府(王冈)庶兄也。(王冈)老,子钧袭知府。(王厷)欲谋夺之,与其子矫军门令征兵思明,率骁悍数千人,夜驰入(王冈)家,支解(王冈)父子,纳瓮中,瘗后圃。(王冈)仆福童潜走宪司,诉(王厷)父子杀(王冈)父子状。总兵武毅知之,疏闻于朝。(王厷)惧,乃谋为逃死计,遣千户袁洪走京师,上疏请易太子。上大喜曰:「万里外有此忠臣。」亟下廷臣集议,且令释(王厷)罪,予官都督。尚书胡濙、侍郎薛琦、邹干会廷议,王直、于谦相顾眙愕。久之,司礼监太监兴安厉声曰:「此事不可已,即以为不可者勿署名,无得首鼠持两端。」群臣皆唯唯署议。于是礼部尚书胡濙等上言:「陛下膺明命,中兴邦家,统绪之传,宜归圣子。黄(王厷)奏是。」诏从之。王直得所赐金,扣案顿足曰:「此何等事,吾辈愧死矣!」
  秋七月,杀太监阮浪、王尧。时浪侍上皇南宫,浪门下内竖王尧者,往监卢沟桥,浪以上皇所赐镀金绣袋及束刀贻之。尧偶饮锦衣卫指挥卢忠家,解衣蹴踘。忠见刀袋非常制,命妻进酒醉之,解其袋刀入告变,谓「南宫谋复皇储,遗刀求外应」。上怒杀浪、尧,犹欲穷治不已。忠屏人诣卜者仝寅筮之,寅以大义叱之曰:「是大凶兆,死不足赎。」忠惧,乃佯狂。学士商辂与司礼监太监王诚言:「卢忠狂言不可信,坏大体,伤至性,所关不小。」事得寝。后英宗复辟,忠果伏诛。
  寅,山西安邑人。少瞽,性聪铭,学京房《易》,占断多奇中,四方争传之。正统中,客游大同。上皇既北狩,阴遣使谕镇守太监裴富,富私问寅,寅筮得《干》之初九,附奏曰:「大吉可以贺矣。龙,君象也。四,初之应也。龙潜跃必以秋,应以壬午,浃岁而更。龙,变化之物也。庚者,更也。庚午中秋,车驾其还乎。还则必幽,勿用故也。或跃应焉,或之者疑之也,计七八年,当必复辟。午,火德之王也。丁者,壬之合也。其岁丁丑,月壬寅,日壬午乎。自今岁数更九,跃则必飞。九者,干之用也。南面,子冲午也。其君位乎。故曰大吉。」也先欲奉上皇南还,朝廷率以为诈,寅力言于石亨,亨与于谦协议,奉迎而归。及后复辟,其言皆验。
  四年(癸酉,一四五二)春正月,吏部尚书何文渊罢。时言官劾文渊贪纵,下狱。文渊自言易储有功,诏书所云「天佑下民作之君,父有天下传之子」,已所属对也。乃令致仕。
  十一月,皇太子见济卒。
  五年(甲辰,一四五四)夏四月,御史钟同上疏请复储。先是,同尝因待漏,与仪制郎中章纶论易储事,继之以泣。至是,遂上疏言:「宗社之本在储位,宜复不宜缓。」闻者韪之。
  五月,下礼部仪制郎中章纶、御史钟同于狱。纶上修德弭灾十四事,又曰:「太上皇帝君临天下十四年,陛下尝亲受册封为臣子,是天下之父也。陛下宜率群臣每月朔望及岁时节旦,朝见于廷安门,以极尊崇之道。而又复皇后于中宫,以正天下之母仪;复皇储于东宫,以定天下之大本。」疏上,下锦衣狱鞫讯,体无完肤。御史钟同先有言,故并逮之。
  以进士杨集为六安州知州。集上书于谦曰:「奸人黄(王厷)进易储之说,以迎合上意,本逃死之计耳。公等国家柱石,乃恋官僚之赏,而不思所以善后乎?脱章纶、钟同死狱下,而公坐享崇高,如清议何!」谦以示王文,文曰:「书生不知朝廷法度,然有胆,当进一级处之。」进士选知州始此。
  谪给事中徐正戍铁岭卫。正密请召见便殿,屏左右言:「今日臣民有望上皇复位者,有望废太子沂王嗣位者,陛下不可不虑。宜出沂王于沂州,增高南城数尺,伐去城边高树,宫门之锁亦宜灌铁,以备非常。」上怒,谪戍。御史高平亦言城南多树,事叵测,遂尽伐之。时盛暑,上皇尝倚树憩息。及树伐,得其故,大惧。复辟后,正、平皆伏诛。
  南京大理少卿廖庄上言:「宜笃亲亲之谊,时朝见上皇于南宫。上皇诸子,皇上之犹子也。亦宜令亲近儒臣,以待皇嗣之生,使天下晓然知皇上公天下之心。」不报。
  六年(乙亥,一四五七)八月,杖大理寺少卿廖庄、礼部郎中章纶、御史钟同于阙。同死杖下,纶仍诏狱,谪庄定羌驿丞。先是,庄上疏忤旨。至是,赴京陛见,上念及,命杖之。
  英宗天顺元年(丁丑,一四五七)春正月壬午,武清侯石亨、副都御史徐有贞等迎上皇复位。
  先是,景帝不豫,以储位未定,中外忧惧。兵部尚书于谦日与廷臣疏请立东宫,盖谓复宪宗也。中外藉藉,谓大学士王文与太监王诚谋白太后,迎取襄王世子。十有一日,都御史萧维桢同百官问安于左顺门外,太监兴安自内出,曰:「若皆朝廷大臣,不能为社稷计,徒问安耶?」即日,维桢集御史议曰:「今日兴安之言,若皆达其意否?」众曰:「皇储一立,无他虑矣。」众还,道作封事草,会稿于朝,众谓:「上皇子宜复立。」惟王文意他有所属。陈循知文意,独不言。李贤以问萧镃,镃曰:「既退不可再。」文遂对众言曰:「今只请立东宫,安知朝廷之意在谁?」维桢因举笔曰:「我更一字。」乃更「早建元良」为「早择」。笑曰:「吾带亦欲更也。」疏进,有「候十七日御朝」之旨。
  时武清侯石亨知景帝疾必不起,念请复立东宫,不知请太上皇复位,可得功赏。遂与都督张軏、太监曹吉祥以南城复辟谋,叩太常卿许彬,彬曰:「此社稷功也。彬老矣,无能为矣,盍图之徐元玉。」元玉,徐有贞字也。初名珵,以已已倡南迁议,朝廷鄙之,后更名有贞。亨、軏从其言,遂往来有贞家;有贞亦时时诣亨,人莫知也。
  是月十四日,夜会有贞宅,有贞曰:「太上皇帝昔者出狩,非以游畋,为国家耳。况天下无离心,今天子置不问,乃纷纷外求何为也。如公所谋,南城亦知之乎?」亨、軏曰:「一日前已密达之。」有贞曰:「俟得审报乃可。」亨、軏去。
  至十六日,既暮,复会有贞,曰:「得报矣,计将安出?」有贞乃升屋,览步干象,亟下,曰:「事在今夕,不可失。」遂相与密语,人不闻。而是时会有边吏报警,有贞曰:「宜乘此以备非常为名,纳兵入大内,谁不可者!」亨、軏然之。计定,仓皇出。有贞焚香祝天,与家人诀,曰:「事成社稷之利,不成门户之祸。归,人;不归,鬼矣。」遂与亨、軏往会吉祥及王骥、杨善、陈汝言,收诸门钥。夜四鼓,开长安门,纳兵千人,宿卫士惊愕不知所为。兵既入,有贞仍锁门,取钥投水窦中,曰:「万一内外夹攻,事去矣!」亨、軏亦惟有贞处分,莫知所为。时天色晦冥,亨惶惑,叩有贞曰:「事当济否?」有贞大言曰:「时至矣,勿退!」率众薄南宫,门锢不可启,扣之不应。俄闻城中隐隐开门声,有贞命众取巨木悬之,数十人举之撞门。又令勇士踰垣入,与外兵合毁垣,垣坏门启,亨、軏等入见。上皇烛下独出,呼亨、軏曰:「尔等何为?」众俯伏合辞云:「请陛下登位。」呼兵士举轝至,兵士惊惧,不能举,有贞等助挽之,掖上皇登轝以行。忽天色明霁,星月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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