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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中国骑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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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而每当这时候,地方部队就缠住他们进行袭扰。敌人若是搜索还击土八路,老八路就机动走了;若不还击,又被敲打得挺难受。小鬼子有劲使不上,对土八路真是十分头痛,不胜烦恼。
  其实,土八路和老八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抗日战争过程中,八路军就多次精简野战部队,充实地方武装。比如大青山、冀东等地,由于环境恶劣,难以实施外线作战,就干脆完全取消了野战部队,大家都当土八路去了。
  在游击战争中,土八路的作用一点也不亚于老八路。骑兵团和地方武装配合,最经常的是破袭作战,比方说,破铁路——老八路守在交通要道上警戒和打援;土八路就负责把附近的车站或者据点围困住,虽然一般都攻克不了,但只要围着打枪,吓唬住敌人不让出来就行了;民兵拆铁轨,其他的老百姓就去扛东西。正太路是小铁轨,好办,七八个人就能抬走一根;而平汉路是大铁轨,十几个人也难以搬动,只好烧掉。那铁路的设计倒也科学合理,下面的枕木架起来点燃刚好能够把上头的铁轨烧红,民兵们拿大铁锤砸几下就敲弯了,一点儿也不费事。如果敌人援军来了,老百姓就撤退,八路军死多少人也得顶住,坚决不能让群众吃亏。这不仅是军事任务,也是政治任务。
  1943年下半年以后,日军的“扫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无力,根据地建设发展很快,八路军的作战样式也随之有所改变,以前的破袭骚扰转为了拔点攻坚战,地方部队也就经常参加大规模作战。土八路和老八路一起打正规战,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首先是土八路的枪法不准,远射是浪费弹药,只能抵近射击。一般打上三枪左右,敌人就差不多到面前了,所以又叫“三枪八路”(电影里的董存瑞打阻击,能把子弹全放完,说明他执行的是老八路的标准)。1944年,骑兵团配合十一分区在湖西作战,看见一个鬼子兵抱着个电话机跑过直属团的阵地。土八路那边四十多杆枪“噼噼啪啪”响了好一阵,人家居然安然无恙地回到据点里去了,把十一分区司令员王秉璋气得脸发青。
  其次,土八路不大懂得利用地形地物。野战的时候喜欢往开阔地上跑,冲进村镇后又爱站在房沿边上东张西望,被别人一打一个准。
  再就是夜战动作不熟练。晚上找不到目标,经常自己打自己。一个夜间穿插下来,营长找不到连,连长找不到排,战士全跑乱了。连通讯员都转迷糊了,见人就问:“看见我们团长在哪儿吗?”有一次骑兵团早晨集中,行李队发现多出来一匹马,原来是那边的土八路在路上打瞌睡,战马跑到骑兵团这边来了都不知道……不要以为八路军都是天生的夜精灵,夜战是最考验部队的组织能力的,不经过磨炼,没有严格的战术纪律,就不会有过硬的夜猫子部队。七八个人走夜路和成百上千号人搞夜间穿插作战,绝对是两码事。
  前面这些,大都是由于训练不足所反映出来的缺点,土八路集中整训的机会少,可以理解,多练练就提高了。但有类毛病却难改,打游击的时间长了,无论是老战士还是新战士都带上一种游击习气,即使变成了正规野战军,不下大力气也改不过来。












  举典型说:
  一是时间观念不强。这一点在部队行军时就能看出来,老八路经常长距离行动,都知道走路就是打仗,不仅卡着时间往前赶,也懂得要节省体力,所以队伍走得既整齐又安静;而土八路往常总是在家门口打转,走哪歇哪,无所谓惯了,行军起来喊号子、唱歌、打快板,热闹非凡。可正规战是要长途行军的,走远了就散架,掉队的、走错地方的特别多。并且,这些土八路报告个时间也经常是“晌午”、“下午”的说个大概,没有几点几分的概念。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们也缺手表。
  二是爱瞎咋呼,乱报告情况。一看见汽车就喊鬼子来了,既弄不清敌人的来路,也不侦察其种类和数量,瞎估计,“三百”、“五百”地乱说。有一次,新四路(这是一支受共产党改编的地方武装)和敌军接触,刚一交火,迎面飞过来一炮,就咋呼说“敌人有炮队,是大部队”,立马就撤退,结果战斗伤亡才三人,匆忙过河却淹死二十多个。由于情况来得太突然,牵动得军区机关都准备转移,紧急派骑兵团驰援阻击,才发现那不过是从浚县出来的一个“清乡”分队。所谓“炮队”也只是几个掷弹筒而已,被骑兵们几马刀就砍回家了。
  对上级乱咋呼,对友邻却不联络。比如,本来协同作战中二梯队应该主动保持与一梯队的联系,特别是夜间作战更要缩短距离,因为二梯队不是预备队,要把握时机、扩大战果。可经常是,老八路攻坚,好不容易冲上去了,土八路在后面欢呼却不及时跟进,结果遇到敌人反冲锋,大家又都被打回来,白辛苦一场。
  再比如,不打招呼就自动转移、放弃阵地。老八路打仗,发现有利地形一定会抢先抢占以防万一,没有命令不会放弃。可土八路游击惯了,不喜欢守窝,哪里热闹就往哪里跑,想冲就冲,想撤就撤,也不打个招呼。1944年双村营战斗中,南面的村子里本来有一个连队协助防守,可他们看见主战场上情形惨烈,觉得自己没事干不合适,就自动转移阵地参战。结果敌人援军趁机跑过去架起几挺机枪,骑兵团的四连毫无准备,顿时被打在沟里动弹不了。
  一般,运动战采取横宽队形,阵地战采取纵深队形,必须有秩序、有组织。严格遵守战斗分界线,才能够有利于战场观察判断,实现配合夹击。土八路单独守一个阵地还行,可就是对分界线什么的满不在乎。在滑县焦虎集,鬼子炮弹把柴草打着了,引起好大的烟雾。有人打了几个喷嚏,地方部队就嚷嚷“鬼子放毒气”了,一会儿上风口一会儿下风口地躲,带动着民兵也瞎跑,冲乱了友邻阵地。
  还有一次,打伪四十六师师部,骑兵团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进入了预设阵地。敌人的尖兵刚靠近,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个游击队的战士,“噼啪”打了几枪就扬长而去,伪军立刻就往据点里缩。骑兵的伏击部队和迂回包抄部队都来不及动作,紧赶狂追才截住了两辆大车,其中一辆满载着雨衣,另一辆运着两台抽水机。况玉纯气急了,派人把大车和物资都给游击队送去,当做给他们的战利品。他们队长被臊得受不了,就找到越界捣乱的冒失鬼,罚这几个小子在操场上站着,穿着雨衣晒太阳。
  其实,索庄战斗中,大鹏在小索庄抓的那九十多个俘虏也是越界收获,应该归二十一团的战果才对。当时大鹏不懂这个,人家二十一团看他是个小孩也没计较,反而帮着他送到大索庄这边来了。曾玉良团长知道了情况赶紧又把人和枪都还回去,于是二十一团那边又替大鹏请了个功。这就是老八路的做派,多少讲究点面子,要是换了土八路就不管这些了。
  老八路总是自豪地说:“咱是老资格部队嘛,轻易不越界。即使越界也是看你有困难了主动帮助你,那些看见小便宜就往上抢的,都是土八路、新部队,没见过世面。”
  说起来,土八路作战的勇敢精神一点也不比老八路差。政治思想工作做得很好,战士觉悟高、立功的愿望迫切,一听到冲锋号令就嗷嗷叫,挺着身子往前跑,比老部队的动作还要快。












  有个现象,老八路冲锋时,起先也都是干部们带头上;可跑了一阵,在前面的多半就都是战士了。这是因为干部要观察环境进行指挥,老兵们遇到情况会本能地做躲避保护动作,都会改变冲击速度,而越是新兵越是一根筋地往上冲。新兵不会借助地形掩护,你还不能随便喊他。万一提醒的时机不对,他就站在那里了,反而更容易死。
  一支部队能不能打,关键看班、排、连三级干部的水平。地方团队的经验不足,基层干部控制能力弱一些,就只能更多地发挥示范作用。冲锋前,先指定一个目标,跑到位置就算完成任务。冲锋号一响,干部们举着手榴弹跑在最前头,腰都不弯一下,给后面跟着的战士当榜样。这样一来,部队的作风硬朗了,但基层指挥员的伤亡也特别大。
  追击的时候,老八路都尽量采取平行追击或捷径超越追击,因为这样既可以实施火力压制,也不容易遭到后卫阻击。可土八路偏喜欢尾随追击,在宽阔的平原上撵着敌人屁股到处赶,遇到阻击不在乎,甚至几个人追到敌人人群中去了也不害怕,勇敢极了。为什么这样?主要原因是尾随追击更容易缴获战利品。一路追一路捡“洋落”,越追兴趣越大。上级虽然多次指出单纯使用尾追战术,动作迟缓,总体上不利于战局,但有些部队就是不愿意改。现在想起来,那些所谓“两头冒尖”的部队,其实也就是沿袭了土八路的习惯。
  在山东魏楼黄河大堤打击侯镜如的九十二军,骑兵们打扫战场时捡到一个机枪架子,却总找不到其他部件,正觉得奇怪。万怀臣说:“不用问,肯定是地方部队干的事。”把枪架子送过去,果然,是他们的两个战士发现了一挺高平两用机枪,自己搬不动,又不愿意别人拿走,就把枪拆散,光把枪管子扛上接着追,别的就不要了。结果,导致这把枪的零件始终也找不齐,最后还是没法用。
  战场撤退的时候,老八路能熟练使用行进交替掩护或者后卫阻击掩护战术,像骑兵团这样的部队,事先通知好大集合地点和小集合地点,一般都能顺利地撤下来。而地方部队在不利情况下撤退,就不大注意相互掩护,比较容易分散,因此经常需要设置撤退拦阻线。
  1943年9月,五分区司令员朱程在山东曹县与“扫荡”的日伪军遭遇。其实,开始的时候敌人兵力并不多,而跟随朱程行动的除了军分区直属机关,还有民一团五个连以及一个骑兵连,如果不慌乱,应该能够撤得下来。可是,朱程司令员率领后卫进行阻击,先撤出来的连队却不懂得交替掩护,一个劲地跑,结果就散了,骑兵连突围后也不作逆袭干扰,人马全部跑乱。朱程被闻讯赶来的日军快速部队堵在王厂村,守着一个土围子苦战八个小时,没能支撑到天黑就牺牲了。
  冀鲁豫部队军事素质的真正提高,还要等到1946年大练兵以后,这之前的正规化水平都不高。
  别的不说,抗日战争,好多人都弄不清参谋长到底是干什么的。依照大家的观察,平时行军吧,参谋长管着大行李,而军旗是跟大行李队在一起的,这参谋长就像是个掌旗官;打仗的时候,团长、政委都跑到前面去了,指挥部里留一个人,这参谋长又像是个守电话的;晚上,别的领导都休息了,参谋长四下里检查警戒情况,却正像是个放游动哨的。
  主力部队好歹还有个参谋长,土八路部队里有许多根本就没有参谋长这个职位。经过1946年大练兵,大家才知道参谋长需要操心的事情也挺多的,这才又有了副参谋长。
  人民军队的正规化建设,就是这么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1944年,冀南军区和冀鲁豫军区合并,成立了新的冀鲁豫军区,宋任穷担任司令员,黄敬任政委,骑兵团所在的四分区也改称为第九军分区。
  新军区成立以后,供给部给骑兵们打造了新马刀,刀身是日本样式;刀鞘是供给部部长傅家选(开国少将)亲自设计的,既合用又美观,战士们高兴极了。
  5月份,冀鲁豫各部队开展“整风运动”,批判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思想。团参谋长王玉珂、参谋张玉臣、李华珍、边乔以及三连长、五连长等十多名连以上干部到太行山参加政治培训,骑兵团的各连队分散驻扎在河南滑县的几个村镇里,在团长兼政委况玉纯的带领下搞整风学习。
  就在这时候,一股伪军突然窜入九分区的根据地。伪孙殿英新五军暂八师的一个营占据了双村营①,蛮横驱逐居民,把民房改建成据点。九分区张国华政委随即命令二十一团出击,消灭掉这股敌人。
  按道理,这只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攻坚战。当时,日军正集中兵力实施豫中战役,而孙殿英的其他部队还远在浚县和汤阴,只有这么个前锋营孤军深入我根据地腹地。由八路军的一个主力团去打一支立足未稳的伪军营,九分区上上下下都认为这一仗的问题不大。
  但是,意外的情况却影响了战局。
  进驻双村营的这支部队属于伪二十二团,号称是孙殿英的王牌部队,兵力足,武器好,意志顽固,战斗力较强。伪营长杨芝仑是副军长杨明卿的亲儿子、孙殿英的干儿子,素有“新五军猛将”之称,是“孙大麻子”的宝贝疙瘩。
  6月20日白天,一位参加过支前会议的地方干部违反保密纪律,携带会议记录到游击区办事,结果被敌人杀害,随身物品也被搜走。孙殿英在得知我军的作战部署后,立刻命令浚县的暂八师各部驰援双村营。日军的一个炮兵小队也携带两门步兵炮前来增援。
  5月20号夜里,刘春雷听见通讯员在外面喊:“紧急集合!团部命令,快到双村营去打阻击!”
  当时,二连的驻地在高平集①,距离双村营大约三十公里。大家快马加鞭奔赴战场。刘排长一边跑一边心里犯嘀咕:“伪军夜间长途增援,真是少见,别是二十一团搞错了吧?”
  到达离双村营不远的付集,况团长站在路口,通知部队把“马桩”设在这里。政治部主任李庭桂也抓紧时机进行战前动员:“同志们,一连已经上去了,表现得很好。大家要发挥勇猛顽强、不怕牺牲的作风,坚守阵地……”正说着,一连连长廖振美的遗体被抬了下来。
  一连和团部驻在一起,因此是最先到达指定位置的。他们顺着道沟摸黑往前走,心里却也不大相信伪军会在夜间搞长途驰援。
  道沟里有些积水,挺滑。一位姓康的班长走在最前头,走着走着突然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廖连长跑上去问怎么了,回答说是踩到了一只蛤蟆,惹得大伙都笑。副指导员王克说:“要不我陪你走前面吧。”走没多远,康班长又是一声大叫,王克紧跑几步想去扶他,却也跟着惨叫一声。战士们都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有回答。连长廖振美有经验,立刻掏出驳壳枪朝前面猛打,大家这才明白两人是被敌人刺刀给捅了。
  夜间遭遇战,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一场混战下来,八路军把敌人打了回去,还缴获了一挺意大利造花眼机枪,可一连也伤亡了三十多人,其中就包括他们的连长。廖振美是接替万怀臣担任一连长的。由于是在黑暗中,没有人看清他牺牲的过程,但可以肯定,他是与敌人肉搏到了最后一刻的。
  一连的重伤号陆续抬往绷带所,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二连留下部分人“守马桩”,其他人立即上前线。就在这时候,一群战马疾驰而来。跑在前头的是九分区的参谋长胡乃超。他弯腰向况团长问了几句话,就打马接着奔往双村营。胡乃超参谋长是二十一团的老团长,他是紧急从昆吾赶过来指挥部队的。












  骑兵团的阻击线在双村营的西南三华里,旁边有座大庙。阵地的南面是朱照村,新四路(冀鲁豫的一支游击武装)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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