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现场2009年第3期-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这次于小俊本来要和彭教授—起去呼伦贝尔草原,但彭教授忽然腿痛难耐,所以于小俊就和金雄一起去了。在草原上,于小俊一直用手提向彭教授发E…mail,汇报工作进展情况,彭教授也——回复了,从E…mail回复时间看,彭教授在失踪这段时间也在工作。看来,彭教授并没失踪,而是去了什么地方。但他为什么不打招呼就突然走了呢?
于小俊想,也许彭教授受放蛊人的召唤,去了深山。但是,于小俊想法说出来后研究所一片喧哗,人人都开始回忆彭教授,试图在回忆的缝隙里找出彭教授的异常。但是,没人能挖掘到这点。于小俊决定去贵州找彭教授。
到了山寨,于小俊叩开上次借宿人家的门,大妈看到于小俊,不由一阵惊喜。
于小俊问:“彭教授来过这里吗?”
大妈摇摇头,说:“你们走后就没回来过?”
于小俊想了想,决定去找那位向导。大妈说:“向导到城里打工去了,不在家。”
于小俊一时没了主意,想想还是住下,看看情况再说。到了半夜,大伯回来了,大妈对他说去年借宿的大学生来了。大伯却大吃一惊,说:“快让他离开这里。”
于小俊在床上听得真切,心想,难道真出什么事了?便赶紧起床。
大伯一看到于小俊,急忙说:“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于小俊觉得事情蹊跷,说:“我是来找彭教授的。”
大伯说:“彭教授被怨鬼缠上了,你快走吧。”
于小俊闻言一惊,问:“你见过他吗?”
大伯说:“翻过门前那座山,他就住在鱼洞边的草棚里!”这个地区属于喀斯特地貌,溶洞很多。鱼洞便是其中的—个,但是没有人到过洞底,因为洞里满是水,有人见过鱼跃出水面,因此得名鱼洞。传说,清末年间,有人受冤,投鱼洞而死,鱼洞里的水因此而干涸了。人们举着火把摸索着到了洞底,发现那里居然有一座石门,但是没来得及撬开石门,水便涌了出来,众人只好往外逃。从此鱼洞里有怨鬼的传说就流传了下来。
于小俊心急如焚,决定去看个究竟。大伯劝阻不住,便给火把让他上路。于小俊举着火把,在山路上急行,天快亮时,终于找到了鱼洞。
鱼洞边果然有座草棚,柴门开着,于小俊在外面看了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奇怪,便四下找起来。这一找就有了新发现,鱼洞里没水了,有火光正一闪一闪下行。
天色渐亮,四周已看得分明,有座隆起的新土赫然在目。于小俊不由一激灵,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不过是一土堆,没什么特别。忽然,土堆慢慢坍塌了,有轰轰的声响从地底里传出。于小俊一惊,急忙奔向鱼洞,见彭教授正在往上爬,于小俊大叫:“快,彭教授,快。”
水就在彭教授脚下缓缓漫了上来。
彭教授抬头一看是于小俊,不由一愣,说:“没事,小俊。”
待彭教授爬上来后,于小俊发现他手里拿了样东西,但是被泥裹着,看不出是什么。
彭教授说:“小俊,你去草棚帮我拿样东西。”
于小俊闻言就去了草棚,刚进去,便缓缓地倒下了。
于小俊醒来时,大妈正坐在枕边看着他,见他醒了,长叹一口气,说:“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于小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记起鱼洞边发生的事,问:“彭教授呢?”
大妈有些惊讶,问:“他不是掉鱼洞里了吗?”于小俊一惊,说:他已经爬上来了。”
在屋外的大伯闻言进来,问:“那他去哪了?”
于小俊摇摇头,困惑地说:“不知道。”
彭教授去了哪?
这事说来话长。
三十几年前,彭教授在这里插队落户,每日跟老乡早出晚归,辛苦劳作,但心里是甜蜜的,因为他可以与自己的女友朝夕相处了。
彭教授的女友程丹是他高中同学,解放前,父母去了台湾,留下她和爷爷在国内,处境很不好,这次来贵州插队,是她主动要求的,彭教授因为爱她,就跟了过来。
有一天晚上,程丹在山路上赶路摔了一跤,晕了过去,郎中说要还魂草才能救醒程丹。还魂草长在鸟飞不到的悬崖峭壁上,要上去采摘非常人所为。这时,有个养蛊人告诉彭教授,鱼洞底有扇门通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有还魂草。但要只身潜入鱼洞,需要精良的潜水装备,这在当时,是件不可能实现的事。对于彭教授来说,如果程丹不能醒来,他也活不下去的。他决定守在鱼洞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进去。
这天,彭教授正在鱼洞边上转悠,忽然发现有方土是松动的,猛地一脚踩下去,居然塌陷了,地底下传出巨大的轰轰声。彭教授心里一惊,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洞眼。他再奔到洞口,发现水正缓缓退去。彭教授毫不迟疑,连忙进洞。下到洞中,果然有一扇石门拦在眼前。彭教授用力推动,只听得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断了,隐隐地又传来水声。显然,这扇门与洞眼之间有某种联系,控制着水的来去。
石门开了,原来里面是一处墓穴。当初将自己葬在洞中的人肯定发现了控制水流的秘密。彭教授心里一阵窃喜,但他很快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得魂飞胆丧,一个蓝衣人正端坐在墓穴的一角,表情怪异。彭教授肯定这是个鬼,转身便逃。
蓝衣人开口了,声音干涩,说:“回来。”
彭教授哪敢回头。
蓝衣人咳咳地干笑起来,说:“你会回来的,我是程丹。”
彭教授停下脚步,问:“你是鬼吗?”
蓝衣人点点头,伸出干柴似的手指,说:“她的魂魄在我这里。”
忽然,他表情痛苦,深陷的眼眶滴出血来,他向彭教授招招手,说:“把她拿去。”
彭教授一愣,问:“怎么拿?”
他指指肋下,说:“拔去我的肋骨,给她煮汤喝。”忽然,他诡异地一笑,说:“可是她不属于你。”彭教授不再迟疑,去拉他的手,这人啪地散了架,身体成了尘埃,唯有肋骨和头骨是完好的。
彭教授捡了肋骨,撒腿便跑。待他爬出洞口,那个洞眼已完全塌陷。水又涌满了鱼洞。彭教授有些惊魂未定,想到让洞眼露在这里总是不妥,于是在上面垒起一座新坟,并按当地风俗插了苦艾草,表示这是怨鬼的坟,不能轻易触犯。
做完这些,彭教授发现手里的肋骨变成了草,心想真是神了,便赶紧拿回去熬汤给程丹喝,程丹喝了汤果然醒了过来。但是,程丹已不是原来的程丹,她认不得彭教授了,失忆了。
失忆后的程丹被送回到爷爷身边。
彭教授眼睁睁地看着程丹离开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他没生病,不能擅自离开插队的地方。程丹离开贵州后就像一片黄叶离开树枝那样没了踪影。
彭教授每日都在长吁短叹中度过,鱼洞中那个蓝衣人的话时时在他耳边萦绕:“可是她不属于你。”这种煎熬让他决定再进洞弄个明白。
但是当他再次去鱼洞时,那个坟不见了,地平了,踩上去,没有丝毫异样。他不知道,因为地质结构的特殊,这个洞眼会自行愈合,每隔三十多年,才会松软,控制水流。后来,他在查阅县志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因为每隔三十多年,就会有枯水的记载。如果仔细计算,能推算出大致的日期。但是,谁会在县志里发现枯水的规律呢,除了像彭教授这样怀着某种奢望的人。
去年来这里时,彭教授悄悄去见了那位养蛊人。养蛊人很老了,他已经记不得三十多年前对彭教授说的话,在彭教授再三恳请下,他愿意帮助彭教授找回程丹,但他说:“你去把那个蓝衣人的头骨拿回来。”在枯水日来临前,彭教授从研究所失踪了。
于小俊看到彭教授从洞中爬上来时手里拿着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头骨,蓝衣人在三十几年前留下的头骨。彭教授怕于小俊坏了自己的事,所以让他去草棚,草棚里有迷幻草,原本是为了防野兽,但现在正好用在于小俊身上。
彭教授见于小俊昏迷了,就赶紧离开,带着头骨去见养蛊人。
养蛊人见了那头骨,浑身一震,说:“我终于见到你了。”彭教授在边上不由傻了眼,忙问怎么回事?养蛊人说:“她是我前妻,当年我们一起养蛊,但后来她不愿意跟毒物打交道,就改种药草,她发现有种草能使人产生幻觉,就开始假扮郎中用这种草去行骗,有一次她在行骗时听说,鱼洞底下有财宝,就动了进洞的念头。程丹昏迷不醒是她使的迷药,你进洞看到的蓝衣人也是她,你那时在幻觉中,感觉不到,她给你的不是肋骨是救命草。”
彭教授一把抓住养蛊人,问:“程丹后来怎么失忆了?”养蛊人说:“她中的迷药太多,回不来了。”彭教授一下跌坐在地上,问:“哪你前妻怎么在洞中呢?”
养蛊人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一行老泪,说:“她跟着你进洞的,但是不知道水那么快就来了,没能上来。”说着,他叹了一声,说也是报应呀。”过了几天,彭教授悄无声息地回到植物研究所。他的头发全白了。
此时,小树林里的树叶全黄了,风一吹,都纷纷落下。
于小俊陪彭教授在树林里散步,听彭教授静静地讲完了他的遭遇。
但是,于小俊心里有个疑惑,于是问彭教授:“去年你怎么昏倒在山路上呢?”
彭教授长叹一声,说:“我一直都忘不了程丹,那天黄昏我让你们先回去,我要在她晕倒的地方怀念她,到底是老了,太悲伤,就晕倒了。”
于小俊释然道:“你没有中蛊就好。”彭教授摇摇头,说:“程丹就是我中的蛊,怕是这辈子都醒不来了。”
最后的安眠作者:希区柯克悬疑现场 年3期 字数:2986 字体: 【大 中 小】
在玛莎七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她收到了这个柜子。搬运工人在楼下走廊拆箱,费尽力气一阶一阶地往宽敞弯曲的楼梯上抬。当他们抬柜子经过卧室门时,刮到了门柄,玛莎看到了,心中突然有一种颤动的感觉。
“把它靠到墙那边去。”她指挥着说,然后心不在焉地支开工人,独自打量这个柜子。很快她有了种神秘感和熟悉感。
当玛莎还是小孩的时候,她经常去看她姑妈。姑妈年龄不大就过世了。每次家庭聚会晚辈们都会谈论些关于姑妈的往事:姑妈三岁时被吉普赛人绑架:姑妈的恋人曾为她自杀;林中的一些野鸟常飞到她家里要面包屑吃。
玛莎清楚地记得她们见最后一面的那个早晨。姑妈怪怪地说:“莎,我会把那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送给你。其他孩子经常好奇地打开抽屉来看,只有你尊重别人的东西,尊重别人的秘密。那个柜子将来是你的。”
玛莎打量了一下柜子,陷入了沉思,自从看见这个柜子,迄今大约有三十年了。
它大约有一尺厚、四尺宽、五尺高。柜顶形状像是一幢欧式的古老房子,呈三面扇形,中间最高。整个柜子是污污的黑色,从龟裂的漆里可以看见金色的薄薄的花纹。柜子有二十四排抽屉,每排又有十五个,左下方是五个空格平齐的抽屉,每个大小相同。右边有一个小门,上面刻有“闰年”字样。实际上,这个柜子做工粗糙,每个抽屉都用老式的木柄作把手。它正和玛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每个抽屉代表一年中的一天,那个小门是闰年的二月二十九用的。
记得姑妈在世时,总是和这柜子打交道,当她打开一个抽屉取出里面的一张纸条时,总会庄重严肃地宣布:“看看我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想到这里,玛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每个抽屉都有一定次序,但是她不知道是该从元旦还是该从生日开始看抽屉里面的纸条。她记得那淡蓝色的纸条上面有细细的娟秀的字,但她从没有读过内容。
“玛莎小姐,你的晚报来了。”苏珊娜说。苏珊娜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她和玛莎一起住,上午扶她坐进轮椅,晚上扶她上床休息。自从那次意外事故后,近二十五年来,她雇佣过不少女孩。有些完全是交易,有的则感情不错,毕业后远走他处,多年来还一直给她写信。
“这个柜子看上去的确古怪。”苏珊娜无心地说道。
“它十分古老而且完全是手工做的。”玛莎回答说,语气中有点不高兴。
“哦,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它不好,”苏珊娜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小的抽屉你能装什么东西呢?我想连一副扑克也装不下,这是一种珠宝箱还是什么?”
“你不该打听这么多,”玛莎语气尖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姑妈的口气,“你应该尊重别人的东西。”
“对不起,”苏珊娜委屈地说,“我以为抽屉是空的。”
“没什么,可能没什么东西。”玛莎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发抖,黑暗的房间似乎充斥着一种浓浓的神秘色彩,像是雾从纱窗里筛落进来。
从走廊里透过来的灯光抚在那黑黑的柜子上,若隐若现。
“胡扯,玛莎,”她暗骂自己,“你是个实际的不善幻想的女人。”
她在和一位年纪大却有地位的男人结婚前,是位私立学校的教师,教数学的。
她对自己聪明的大脑、敏捷的思路颇以为傲,怎么会迷信一件家具呢?她为刚才的想法羞愧,视它为愚蠢的迷信,姑妈生前把命运依附于它,是一种轻微性痴呆症。
“真的,玛莎,”第二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提高嗓门哄自己,“经过这么多年后,可能柜子里什么也没有。”虽然如此,但一当苏珊娜把她安顿进轮椅里离开后,她便慢慢地不自觉地把自己推到柜子前,用手上上下下抚摸那柜子,她逐个抽屉地摸,一连摸了几排,然后猛吸一口气喃喃地说:“让我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她伸手过去,拉出第一个抽屉,放在大腿上。她有些意外地发现,里面确实装有一张小纸条。
她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皱折的字条。那是一张蓝色的纸,褪了色,而且纸质有点脆,墨水已褪成铁锈色,看来有些像干了的血迹。娟秀的字,写道:“从过去来的一则消息”。没有标点,没有什么,就那么几个字。
看了几分钟后,玛莎重新叠好纸条轻轻地放回抽屉里。当她放回纸条时,她自言自语地说:“现在你看,玛莎,从过去来的一则消息,这柜子所含的就是那意思。”
那天下午,苏珊娜带来一封信,大大的厚厚的自信封,发信地址是一个律师事务所,封口的日期是二十五年前,收信人是“交给我的侄女玛莎,在她七十四岁生日那天”。信的内容是:
亲爱的玛莎:
我写这信的时候,与你读这信的时候,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而你读信时,我已不在人世。我知道人们背后会笑我,说我举止刁钻古怪;但是我能知道过去与未来,最近我立下遗嘱,把那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送给你,在你七十四岁生目的前一天。
姑妈卡伦
玛莎觉得身上一冷,那么“过去来的消息”不是柜子本身,而是指这则来自姑妈的消息。
随后几天,玛莎视柜子为邪恶的东西,拒绝接近它。第四天,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跳过两个抽屉,打开第四个:“一个美丽的孩子,浅黄色的头发”。
这句话她想了很久,她想不出认识的小孩中有哪一个是浅黄色的头发。这些天她很少看到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