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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五灯会元wdhy-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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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既渡江,少留金山西湖,四明郡守以育王虚席迎致,九峰韶公作疏,劝请四明之人,相与出力,建大阁藏所赐诗颂,榜之曰宸奎。翰林苏公轼知杭时,以书问师曰:
“承要作宸奎阁碑,谨已撰成,衰杇废学,不知堪上石否?见参寥说,禅师出京日,英庙赐手诏,其略云:“任性住持”者,不知果有否?
如有,切请录示全文,欲添入此一节。”师终藏而不出。逮委顺后,获于箧笥。
开堂日,僧问:“诸佛出世,利济群生。猊座师登,将何拯济?”师曰:“山高水阔。”曰:
“华发无根树,鱼跳万仞峰。”师曰:“新罗国里。”曰:“慈舟不棹清波上,剑峡徒劳放木鹅。”师曰:“脱却衣裳卧荆棘。”
曰:“人将语试。”师曰:“惯得其便。”僧拊掌,师曰:“更跳。”问:“圣君御颂亲颁赐,和尚将何报此恩?”
师曰:“两手拈地。”曰:“恁么则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师曰:“半寻拄杖搅黄河。”问:
“橹棹不停时如何?”师曰:“清波箭急。”曰:“恁么则移舟谙水势,举棹别波澜。”师曰:“济水过新罗。”曰:
“古佛位中留不住,夜来依旧宿芦花。”师曰:“儿童不识十字街。”问:“坐断毗卢顶,不禀释迦文,犹未是学人行业。
如何是学人行业?”师曰:“斫硕望明月。”僧以手便拂,师曰:“作甚么?”僧茫然。师曰:“赚却一船人。”
师曰:“若论佛法两字,是加增之辞,廉纤之说。
诸人向这里承当得,尽是二头三首,譬如金屑虽贵,眼里著不得。若是本分衲僧,才闻举著,一摆摆断,不受纤尘,独脱自在,最为亲的。
然后便能在天同天,在人同人,在僧同僧,在俗同俗,在凡同凡,在圣同圣。
一切处出没自在,并拘检他不得,名邈他不得,何也?为渠能建立一切法故。一切法要且不是渠,渠既无背面,第一不用妄与安排。
但知十二时中,平常饮啄,快乐无忧。祇此相期,更无别事。所以古人云,放旷长如痴兀人,他家自有通人爱。”
上堂:“文殊宝剑,得者为尊。”乃拈拄杖曰:
“净因今日恁么,直得千圣路绝,虽然如是,犹是矛盾相攻,不犯锋铓,如何运用?”良久曰:“野蒿自发空临水,江燕初归不见人。参!”上堂:
“太阳东升,烁破大千之暗。诸人若向明中立,犹是影响相驰。若向暗中立,也是藏头露影汉。到这里作么生吐露?”
良久曰:“逢人祇可三分语,未可全抛一片心。参!”上堂:“世法里面,迷却多少人?
佛法里面,醉却多少人?祇如不迷不醉,是甚么人分上事?”上堂:“言锋才击,义海交深。若用径截一路,各请归堂。”上堂:
“应物现形,如水中月。”遂拈起拄杖曰:“这个不是物,即今现形也。且道月在甚么处?”良久曰:
“长空有路还须透,潭底无踪不用寻。”击香台,下座。上堂:“白日东上,白日西落,急如投壸闪寥廓。
神龙一举透无边,纤鳞犹向泥水跃。灵焰中,休凑泊,三岁孩童髽四角。参!”上堂良久,举起拳头曰:
“握拳则五岳倒卓,展手则五指参差。有时把定佛祖关,有时拓开千圣宅。今日这里相呈,且道作何使用?”
指禅床曰:“向下文长,付在来日。”

灵隐云知禅师临安府灵隐云知慈觉禅师,僧问:“一佛出世,各坐一华。和尚出世,有何祥瑞?”师曰:
“白云横谷口。”曰:“光前绝后去也。”师曰:“错。”曰:“大众证明,学人礼谢。”师曰:“点。”问:“如何是道?”师曰:
“甚么道!”曰:“大道。”师曰:“欲行千里,一步为初。”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
“西天驻泊,此地都监。”僧礼拜,师乃吽吽。上堂:
“日月云霞为天标,山川草木为地标,招贤纳士为德标,闲居趣寂为道标。”拈拄杖曰:“且道这个是甚么标?会么?拈起则有文有彩,放下则粝粝磕磕。
直得不拈不放,又作么生?”良久曰:“扶过断桥水,伴归无月材。”卓一下,下座。上堂:“秋风起,庭梧坠,衲子纷纷看祥瑞。
张三李四卖嚣虚,拾得寒山争贱贵。觌面相逢,更无难易。四衢道中,棚栏瓦市。逼塞虚空,普天币地。
任是临济赤肉团上,雪峰南山鳖鼻,玄沙见虎,俱胝举指,一时拈来,当面布施。更若拟议,千山万水。”
复曰:“过。”

承天惟简禅师婺州承天惟简禅师,僧问:“佛与众生,是一是二?”师曰:“花开满树红,花落万枝空。”曰:
“毕竟是一是二?”师曰:“唯余一朵在,明日恐随风。”问:“如何是吹毛剑?”师曰:“星多不当月。”曰:“用者如何?”
师曰:“落。”曰:“落后如何?”师曰:“观世音菩萨。”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理长即就。”曰:
“如何领会?”师曰:“绘雉不成鸡。”问:“开口即失,闭口即丧。未审如何说?”师曰:“舌头无骨。”僧曰:“不会。”
师曰:“对牛弹琴。”上堂:
“夫遮那之境界,众妙之玄门,知识说之而莫穷,善财酌之而不竭,文殊体之而寂寂,普贤证之以重重。若也随其法性,如云收碧满,本无一物。
若也随其智用,如花开春谷,应用无边。虽说遍恒沙,乃同遵一道。且问诸人,作么生是一道?”良久曰:
“白云断处见明月,黄叶落时闻捣衣。参!”上堂:“莫离盖缠,莫求佛祖,去此二途,以何依怙?
江淹梦笔,天龙见虎,古老相传,月不跨五。参!”上堂:“一刀两段,埋没宗风。师子翻身,拖泥带水。
直饶坐断十方,不通凡圣,脚跟不好,与三十。”上堂:“拈一放一,妙用纵横。去解除玄,收凡破圣。若望本分草料,大似磨砖作镜。
衲僧家合作么生?”良久曰:“寔。”

九峰鉴韶禅师明州九峰鉴韶禅师,僧问:“承闻和尚是泐潭嫡子,是否?”师曰:“是。”曰:“还记得当时得力句否?”
师曰:“记得。”曰:“请举看。”师曰:“左手握拳,右手把笔。”上堂:“山僧说禅,如蚝猛吐油,捏著便出。
若不捏著,一点也无。何故?祇为不曾看读古今因缘,及预先排叠胜妙见知等侯。
升堂便磨唇捋觜,将粥饭气熏炙诸人。凡有一问一答,盖不得已。岂独山僧,看他大通智胜如来,默坐十劫,无开口处。
后因诸天、梵天及十六王子再三劝请,方始说之。却不是秘惜,祇为不敢埋没诸人。
山僧既不埋没诸人,不得道山僧会升座。参!”

西塔显殊禅师婺州西塔显殊禅师,上堂:“黄梅席上数如麻,句里呈机事可嗟。
直是本来无一物,青天白日被云遮。参!”

崇善用良禅师天台崇善寺用良禅师,僧问:“三门与自己,是同是别?”师曰:“八两移来作半斤。”曰:
“恁么则秋水泛渔舟去也。”师曰:“东家点灯,西家为甚么却觅油?”曰:“山高月上迟。”师曰:“道甚么?”曰:
“莫瞌睡。”师曰:“入水见长人。”

慧力有文禅师临江军慧力有文禅师,上堂:“建山寂寞,坐倚城郭。无味之谈,七零八落。”以柱杖敲香台,下座。

雪峰象敦禅师福州雪峰象敦禅师,僧问:“如何是佛?”师曰:“把火照鱼行。”曰:“如何是法?”师曰:
“唐人译不出。”曰:“佛法已蒙师指示,未审毕竟事如何?”师曰:“腊月三十日。”

云居守亿禅师南康军云居守亿禅师,上堂:“马祖才升堂,雄峰便卷席。春风一阵来,满地花狼籍。”便下座。

洞山永孚禅师瑞州同山永孚禅师,上堂:“棒头排日月,木马夜嘶鸣。”拈拄杖曰:“云门木师来也。”卓一下,曰:
“炊沙作饭,看井作裤。参!”

令滔首座令滔首座,久参泐潭,潭因问:“祖师西来,单传心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子作么生会?”师曰:
“某甲不会。”潭曰:“子未出家时,作个甚么?”师曰:“牧牛。”潭曰:“作么生牧?”师曰:
“早朝骑出去,晚后复骑归。”潭曰:“子大好不会。”师于言下大悟。遂成颂曰:“放却牛绳便出家,剃除须发著袈裟。
有人问我西来意,拄杖横挑啰哩啰。”


洞山宝禅师法嗣洞山清辩禅师瑞州洞山清辩禅师,僧问:“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未审和尚得个甚么?”师便喝,僧亦喝。
师便打,僧曰:“争奈大众眼何!”便归众,师嘘两嘘。


北塔广禅师法嗣玉泉承皓禅师荆门军玉泉承皓禅师,姓王氏,眉州丹棱人也。依大力院出家。
登具后游方,参北塔,发明心要,得大自在三昧。制犊鼻裈,书历代祖师名字。乃曰:“唯有文殊普贤较些子。”且书于带上。
故丛林目为皓布裈。元丰间,首众于襄阳谷隐,有乡僧亦效之。师见而诟曰:“汝具何道理,敢以为戏事耶?
呕血无及耳。”寻于鹿门如所言而逝。张无尽奉使京西南路,就谒之。
致开法于郢州大阳,时谷隐主者私为之喜。师受请升座,曰:
“某在谷隐十年,不曾饮谷隐一滴水,嚼谷隐一粒米,汝若不会,来大阳为汝说破。”携拄杖下座,傲然而去。寻迁玉泉,有示众曰:“一夜雨雱烹,打倒蒲萄棚。
知事头首,行者人力,拄底拄,撑底掌,撑撑拄拄到天明,依旧可怜生。”自赞:“粥稀后坐,床窄先卧。
耳聩爱高声,眼昏宜字大。”冬至示众曰:“晷运推移,布裈赫赤。莫怪不洗,无来换替。”
僧入室次,狗子在室中,师叱一声,狗便出去。师曰:“狗却会,你却不会。”师示疾,门人围绕,师笑曰:“吾年八十一,老死舁尸出。
儿郎齐著力,一年三百六十日。”言毕而逝。


四祖端禅师法嗣广明常委禅师福州广明常委禅师,僧问:“知师久蕴囊中宝,今日当场略借看。”师曰:“看。”曰:
“恁么则谢师指示。”师曰:“等闲垂一钓,容易上钩来。”


云盖颙禅师法嗣云居文庆禅师南康军云居文庆海印禅师,僧问:“如何是函盖乾坤句?”师曰:“合。”曰:“如何是随波逐浪句?”
师曰:“阔。”曰:“如何是截断众流句?”师曰:“窄。”上堂:“道本无为,法非延促。一念万年,千古在目。
月白风恬,山青水绿。法法现前,头头具足。祖意教意,非直非曲。要识庐陵米价,会取山前麦熟。”
以拂子击床,下座。



五灯会元卷第十六青原下十世下雪窦显禅师法嗣天衣义怀禅师越州天衣义怀禅师,永嘉乐清陈氏子也。世以渔为业。母梦星殒于屋,乃孕。及产,尤多吉祥。
儿时坐船尾,父得鱼付师贯之。师不忍,乃私投江中。父怒,笞之,师恬然如故。
长游京师,依景德寺为童行。天圣中,试经得度。谒金銮善叶县省,皆蒙印可。遂由洛抵龙门,复至都下,欲继宗风。
意有未决,忽遇言法华,拊师背曰:“云门临济去!”及至姑苏,礼明觉于翠峰。觉问:“汝名甚么?”曰:
“义怀。”觉曰:“何不名怀义?”曰:“当时致得。”觉曰:“谁为汝立名?”曰:“受戒来十年矣。”觉曰:
“汝行脚费却多少草鞋?”曰:“和尚莫瞒人好!”觉曰:“我也没量罪过,汝也没量罪过。你作么生?”师无语。觉打曰:
“脱空谩语汉,出去!”入室次,觉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
师拟议,觉又打出。如是者数四。寻为水头,因汲水折担,忽悟,作投机偈曰:“一二三四五六七,万仞峰头独足立。
骊龙颔下夺明珠,一言勘破维摩诘。”觉闻拊几称善。后七坐道场,化行海内,嗣法者甚众。
住后,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布发掩泥,横身卧地。”曰:“意旨如何?”师曰:“任是波旬也皱眉。”曰:
“恁么则谢师指示。”师曰:“西天此土。”问:“学人上来,请师说法。”师曰:“林间鸟噪,水底鱼行。”上堂:
“须弥顶上,不扣金钟。毕钵岩中,无人聚会。山僧倒骑佛殿,诸人反著草鞋,朝游檀特,暮到罗浮。
拄杖针筒,自家收取。”上堂:“衲僧横说竖说,未知有顶门上眼。”时有僧问:“如何是顶门上眼?”师曰:
“衣穿瘦骨露,屋破看星眠。”上堂,大众集定,乃曰:“上来道个不审,能销万两黄金。
下去道个珍重,亦销得四天下供养。若作佛法话会,滴水难消。若作无事商量,眼中著屑。且作么生即是?”良久,曰:“还会么?
珍重!”
上堂:“夫为宗师,须是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遇贱即贵,遇贵即贱。
驱耕夫之牛,令他苗稼丰登。夺饥人之食,令他永绝饥渴。遇贱即贵,握土成金。遇贵即贱,变金成土。
老僧亦不驱耕夫之牛,亦不夺饥人之食。何谓?耕夫之牛,我复何用?饥人之食,我复何餐?
我也不握土成金,也不变金作土。何也?金是金,土是土,玉是玉,石是石,僧是僧,俗是俗。
古今天地,古今日月,古今山河,古今人伦,虽然如此,打破大散关,几个迷逢达磨?”上堂:“雁过长空,影沉寒水。
雁无遗踪之意,水无留影之心。若能如是,方解向异类中行。不用续凫截鹤,夷岳盈壑。放行也百丑千拙,收来也挛挛拳拳。
用之,则敢与八大龙王斗富。不用,都来不直半分钱。参!”
上堂:“髑髅常干世界,鼻孔摩触家风。芭蕉闻雷开,葵花随日转。诸仁者,芭蕉闻雷开,还有耳么?
葵花随日转,还有眼么?若也会得,西天即是此土。若也不会,七九六十三,收。”上堂:
“灵源绝眹,普现色身。法离断常,有无堪示。所以道,尘尘不见佛,刹刹不闻经。要会灵山亲授记,昼见日,夜见星。”
良久,曰:“若到诸方,不得错举。参!”上堂:“夜来寒霜凛冽,黄河冻结,陕府铁牛腰折。
尽道女娲炼石补天,争柰西北一缺。如今欲与他补却,又恐大地人无出气处。且留这一窍,与大地人出气。参!”
上堂:“虚明自照,不劳心力。上士见之,鬼神茶饭。中下得之,狂心顿息。更有一人,切忌道著。”上堂:
“光透日月,明暗不收。智出圣凡,贤愚不历。所以道,不用低头,思量难得。”良久曰:“是甚么?”上堂:
“青萝夤缘,直上寒松之顶。白云淡泞,出没太虚之中。何似南山起云,北山下雨。
若也会得,甜瓜彻蔕甜。若也不会,苦瓠连根苦。”上堂:“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
且道妙喜世界,不动如来,说甚么法?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祇如威音王佛最初一会,度多少人?若是通方作者,试为道看。”
良久曰:“行路难,行路难。万仞峰头君自看。”上堂:“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金色头陀,见处不真。
鸡足山中,与他看守衣钵。三十大喻,八百小喻,大似泥里洗土块。
四十九年,三百六十余会,摩竭提国犹较些子。德山临济,虽然丈夫,争似罽宾国王,一刀两段。
如今若有个人鼻孔辽天,山僧性命何在?”良久曰:“太平本是将军致,不许将军见太平。”喝一喝,下座。
僧问:“天不能盖,地不能载,未审是甚么人?”师曰:“掘地深埋。”曰:“此人还受安排也无?”师曰:
“土上更加泥。”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长江无六月。”曰:“见后如何?”师曰:
“一年一度春。”室中问僧:“无手人能行拳,无舌人解言语。忽然无手人打无舌人,无舌人道个甚么?”又曰:
“蜀魄连宵叫,鵽鳭终夜啼。圆通门大启,何事隔云泥?”
晚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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