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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五灯会元wdhy-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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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得老僧年七岁时,于村校书处得一法门,超情离见,绝妙绝玄,爱自染神。
逾六十载,今日辄出,普告大众。若欲传持,宜当谛听。”遂曰:“寒原耕种罢,牵犊负薪归。此夜一炉火,浑家身上衣。
诸禅德,逢人不得错举。”上堂:“古者道,接物利生绝妙,外甥终是不肖。他家自有儿孙,将来应用恰好。
诸禅德还会么?菜园墙倒晴方筑,房店篱穿雨过修。院宇漏时随分整,儿孙大小尽风流。”
上堂,举暹和尚道:“寒!寒!地炉火暖,闲坐蒲团。说迦叶不是,谈达磨无端。此也彼也,必然一般。”师召大众曰:
“迦叶甚处不是?达磨那里无端?若检点得出,彼之二老一场。
若点检不出,三十年后,莫道不被人瞒好!”上堂:“我有这一著,人人口里嚼。嚼得破者,速须吐却。嚼不破者,翻成毒药。”乃召诸禅德:
“作甚么滋味,试请道看。”良久曰:“医王不是无方义,千里苏香象不回。”道士问:“如何是道?”师曰:
“龙吟金鼎,虎啸丹田。”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吐故纳新。”曰:“道与道中人相去多少?”师曰:
“罥鹤颠崖上,冲天昧米民。”

天章元楚禅师越州天章元楚宝月禅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一年三百六十日。”曰:
“便恁么会时如何?”师曰:“迢迢十万不是远。”上堂:“鼓声错落,山色崔嵬。本既不有,甚处得来?”良久曰:“高著眼。”


钦山勤禅师法嗣梁山应圆禅师鼎州梁山圆应禅师,僧问:“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师曰:“吃粥吃饭。”



青原下十一世云居舜禅师法嗣蒋山法泉禅师金陵蒋山法泉佛慧禅师,随州时氏子。僧问:“古人说不到处,请师说。”师曰:“夫子入太庙。”曰:
“学人未晓。”师曰:“春暖柳条青。”问:“如何是急切一句?”师曰:“火烧眉毛。”问:
“祖师面壁,意旨如何?”师曰:“撑天拄地。”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落七落八。”问:“二祖立雪齐腰,意旨如何?”
师曰:“三年逢一闰。”曰:“为甚么付法传衣?”师曰:“村酒足人酤。”问:“莲华未出水时如何?”师曰:
“西瞿耶尼。”曰:“出水后如何?”师曰:“泗州大圣。”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发长僧貌丑。”曰:
“未审意旨如何?”师曰:“闭户怕天寒。”问:“南禅结夏,为甚么却在蒋山解?”师曰:“众流逢海尽。”曰:
“恁么则事同一家。”师曰:“梦里到家乡。”上堂:“来不来,去不去。脚下须弥山,脑后擎天柱。
大藏不能宣,佛眼不能觑。诸禅德,渐老逢春解惜春,昨夜飞花落无数。”上堂,画一圆相,以手拓起曰:
“诸仁者还见么?团团离海峤,渐渐出云衢。诸人若也未见,莫道南明长老措大相,却于宝华王座上念中秋月诗。
若也见得,此夜一轮满,清光何处无?”上堂:“要去不得去,要住不得住。打破大散关,脱却娘生裤。
诸仁者若到腊月三十日,且道用个甚么?”良久曰:“柳絮随风,自西自东。”上堂:
“古人恁么,南禅不恁么;古人不恁么,南禅却恁么。大众还委悉么?王婆衫子短,李四帽檐长。”圣节,上堂。拈拄杖击法座一下,曰:
“以此功德,祝延圣寿。”便下座。上堂:“时人欲识南禅路,门前有个长松树。
脚下分明不较多,无奈行人恁么去。莫恁去,急回顾。楼台烟锁钟鸣处。”师因雪下,上堂召大众曰:“还有过得此色者么?”
良久曰:“文殊笑,普贤嗔。眼里无筋一世贫。相逢尽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见一人?”上堂:
“快人一言,快马一鞭。若更眼睛定动,未免纸裹麻缠。脚下是地,头上是天。不信但看八九月,纷纷黄叶满山川。”
师晚奉诏住大相国智海禅寺,问众曰:“赴智海,留蒋山,去就孰是?”众皆无对。师索笔书偈曰:
“非佛非心徒拟议,得皮得髓谩商量。临行珍重诸禅侣,门外千山正夕阳。”书毕坐逝。

天童澹交禅师明州天童澹交禅师,僧问:“临云阁耸,太白峰高。到这里如何进步?”师曰:
“但寻荒草际,莫问白云深。”曰:“未审如何话会?”师曰:“寒山逢拾得,两个一时痴。”曰:“向上宗乘,又且如何举唱?”师曰:
“前言不及后语。”上堂:“也大奇,也大差,十个指头八个罅。由来多少分明,不用钻龟打瓦。”便下座。

崇梵余禅师建州崇梵余禅师,僧问:“临济喝少遇知音,德山棒难逢作者。和尚今日作么生?”师曰:
“山僧被你一问,直得退身三步,脊背汗流。”曰:“作家宗师,今日遭遇。”师曰:“一语伤人,千刀搅腹。”
僧以手画一画曰:“争奈这个何!”师曰:“草贼大败。”问:“恁么来底人,师还接否?”师曰:“孤峰无宿客。”曰:
“不恁么来底人,师还接否?”师曰:“滩峻不留船。”曰:“恁么不恁么则且置,穿过髑髅一句作么生?”师曰:
“堪笑亦堪悲。”上堂:“直须向黑豆未生芽时构取。”良久,召大众曰:“剑去远矣。”

慈云修慧禅师处州慈云院修慧圆照禅师,上堂:“片月浸寒潭,微云满空碧。若于达道人,好个真消息。
还有达道人么?微云穿过你髑髅,片月触著你鼻孔。珍重!”


大沩宥禅师法嗣归宗慧通禅师庐山归宗慧通禅师,僧问:“如何是函盖乾坤句?”师曰:“日出东方夜落西。”曰:
“如何是截断众流句?”师曰:“铁山横在路?”曰:“如何是随波逐浪句?”师曰:“船子下杨州。”问:“如何是尘尘三昧?”
师曰:“灰飞火乱。”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黄河水出昆仑觜。”问:“十二时如何履践?”师曰:
“铁牛步春草。”问:“只履西归,当为何事?”师曰:“为缘生处乐,不是厌他乡。”曰:“如何是当面事?”师曰:
“眼下鼻头垂。”上堂:“心随相起,见自尘生。
了见本心,知心无相,即十方刹海,念念圆明,无量法门,心心周匝。夫如是者,何假觉城东际,参见文殊;楼阁门开,方亲弥勒。
所以道,一切法门无尽海,同会一法道场中。”拈起拄杖曰:“这个是一法,那个是道场?这个是道场,那个是一法?”良久曰:“看!看!
拄杖子穿过诸人髑髅,须弥山拶破诸人鼻孔。”击香台一下,曰:“且向这里会取。”上堂:
“从无入有易,从有入无难。有无俱尽处,且莫自颟顸。举来看,寒山拾得礼丰干。”

兴教慧宪禅师安州大安兴慧宪禅师,上堂:“我有一条拄杖,寻常将何比况?采来不在南山,亦非昆仑西嶂。
拈起满目光生,放下骊龙缩项。同徒若也借看,卓出人中之上。”击香台,下座。


育王琏禅师法嗣佛日戒弼禅师临安府佛日净慧戒弼禅师,僧问:“如何是毗卢印?”师曰:“草鞋踏雪。”曰:“学人不会。”师曰:
“步步成踪。”

天宫慎徽禅师福州天宫慎徽禅师,上堂:“八万四千波罗密门,门门长开;三千大千微尘诸佛,佛佛说法。
不说有,不说无,不说非有非无,不说亦有亦无。何也?离四句,绝百非,相逢举目少人知。
昨夜霜风漏消息,梅花依旧缀寒枝。”


灵隐知禅师法嗣灵隐正童禅师临安府灵隐正童圆明禅师,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夜行莫踏白。”曰:“如何是道中人?”师曰:
“黄张三,黑李四。”


承天简禅师法嗣智者利元禅师婺州智者山利元禅师,上堂,拈拄杖曰:“大用现前,不存轨则。东方一指,乾坤肃静。
西方一指,瓦解冰消。南方一指,南斗作窜。北方一指,北斗潜藏。上方一指,筑著帝释鼻孔。
下方一指,穿过金刚水际。诸人面前一指,成得甚么边事?”良久,卓一下曰:“路上指奔鹿,门前打犬儿。”


九峰韶禅师法嗣大梅法英禅师明州大梅法英祖镜禅师,本郡张氏子。弃儒试经得度,肄讲延庆。凡义学有困于宿德,辄以诘师。
师纵辞辨之,为众所敬。忽曰:“名相迂曲,岂吾所宗哉?”
乃参九峰,峰见器之,与语若久在丛席,因痛劄之。师领旨,自尔得誉。住后,上堂:“三十六旬之始,七十二侯之初。
末后句则且置,祇如当头一句,又作么生道?”拈拄杖曰:“岁朝把笔,万事皆吉。急急如律令。
大众,山僧恁么举唱,且道还有祖师意也无?”良久曰:“记得东村黑李四,年年亲写在门前。”卓拄杖,下座。宣和初,敕天下僧尼为德士。
虽主法聚议,无一言以回上意。师肆笔解老子,诣进。上览,谓近臣曰:
“法英道德经解,言简理诣,于古未有。宜赐入道藏流行。”仍就赐冠佩坛诰。不知师意者,往往以其为佞谀。
明年秋,诏复天下僧尼,师独无改志。至绍兴初,晨起戴桦皮冠,披鹤氅,执象简,穿朱履,使击鼓只众。升座召大众曰:
“兰芳春谷菊秋篱,物必荣枯各有时。昔毁僧尼专奉道,后平道佞复僧尼。且道僧尼形相作么生?”
复取冠示众曰:“吾顶从来似月圆,虽冠其发不成仙。今朝抛下无遮障,放出神光透碧天。”
掷之于地,随易僧服。提鹤氅曰:“如来昔日贸皮衣,数载惭将鹤氅披。还我丈夫调御服,须知此物不相宜。”掷之。
举象简曰:“为嫌禅板太无端,岂料遭他象简瞒。今日因何忽放下,普天致仕老仙官。”掷之。提朱履曰:
“达磨携将一只归,儿孙从此赤脚走。借他朱履代麻鞋,休道时难事掣肘。
化鹏未遇不如鶤,画虎不成反类狗。”掷之。横拄杖曰:“今朝拄杖化为龙,分破华山千万重。”复倚肩曰:
“珍重佛心真圣主,好将尧德振吾宗。”掷下拄杖,敛目而逝。


玉泉皓禅师法嗣兴教文庆禅师郢州林溪兴教文庆禅师,上堂:“六六三十六,东方甲乙木。嘉州大像出关来,陕府铁井入西蜀。
参!”


夹山遵禅师法嗣福昌信禅师江陵福昌信禅师,僧问:“一花开五叶,如何是第一叶?”师提起坐具。僧曰:
“云生片片,雨点霏霏。”师曰:“不痛不知伤。”僧曰:“这个犹是风生雨意,如何是第一叶?”师将坐具一,僧拍掌。
师曰:“一任跳。”问:“如何是佛?”师曰:“东家儿郎,西家织女。”僧曰:“学人不会。”师曰:“掷笔抛梭。”
上堂召大众,众举头,师曰:“南山风色紧。”便下座。


天衣怀禅师法嗣惠林宗本禅师东京慧林宗本圆照禅师,常州无锡管氏子。体貌厖硕,所事淳厚。
年十九,依姑苏承天永安道升禅师出家,巾侍十载,剃度受具。又三年,礼辞游方,至池阳谒振宗。宗举:
“天亲从弥勒内宫而下,无著问云:“人间四百年,彼天为一昼夜。
弥勒于一时中,成就五百亿天子,证无生法忍,未审说甚么法?”天亲曰:“祇说这个法。”如何是这个法?”师久而开悟。一日,室中问师:“即心即佛时如何?”曰:
“杀人放火有甚么难?”于是名播寰宇。漕使李公复圭命师开法瑞光,法席日盛。
武林守陈公襄以承天兴教二刹命师择居,苏人拥道遮留。又以净慈坚请,移文谕道俗曰:
“借师三年,为此邦植福,不敢久占。”道俗始从。元丰五年,神宗皇帝下诏,辟相国寺六十四院为八禅二律,召师为慧林第一祖。
既至,上遣使问劳。阅三日,传旨就寺之三门为士民演法。翌日,召对延和殿。问道赐坐,师即跏趺。帝问:
“卿受业何寺?”奏曰:“苏州承天永安。”帝大悦,赐茶。师即举盏长吸,又荡而撼之。帝曰:
“禅宗方兴,宜善开导。”师奏曰:“升下知有此道,如日照临,臣岂敢自怠。”即辞退。帝目送之,谓左右曰:
“真福慧僧也。”后帝登遐,命入福宁殿说法。以老乞归林下,得旨任便云游,州郡不得抑令住持。
击鼓辞众,说偈曰:“本是无家客,那堪任意游?顺风加橹棹,船子下杨州。”既出都城,王公贵人送者车骑相属。
师临别诲之曰:“岁月不可把玩,老病不与人期,唯勤修勿怠,是真相为。”闻者莫不感涕。
晚居灵岩,其嗣法传道者,不可胜纪。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韩信临朝。”曰:“中下之流,如何领会?”师曰:
“伏尸万里。”曰:“早知今日事,悔不慎当初。”师曰:“三皇冢上草离离。”问:
“上是天,下是地,未审中间是甚么物?”师曰:“山河大地。”曰:“恁么则谢师答话。”师曰:“大地山河。”曰:“和尚何得瞒人!”师曰:
“却是老僧罪过。”上元日,僧问:“千灯互照,丝竹交音。正恁么时佛法在甚么处?”师曰:“谢布施。”曰:
“莫便是和尚为人处也无?”师曰:“大似大斋来。”上堂:“于一毫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法轮。”
拈起拄杖曰:“这个是尘,作么生说个转法轮底道理?山僧今日不惜眉毛,与汝诸人说破。
拈起也,海水腾波,须弥岌峇;放下也,四海晏清,乾坤肃静。敢问诸人,且道拈起即是?放下即是?
当断不断,两重公案。”击禅床,下座。上堂:“看!看!
烁烁瑞光照大千界,百亿微尘国土,百亿大海水,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百亿四天下,乃至微尘刹土,皆放光中,一时发现。诸仁者还见么?若也见得,许汝亲在瑞光。
若也不见,莫道瑞光不照好!参。”上堂:“头圆像天,足方似地。古貌棱层,丈夫意气。
趯倒须弥,踏翻海水,帝释与龙王无著身处。”乃拈拄杖曰:“却来拄杖上回避。咄!任汝神通变化,究竟须归这里。”
以拄杖卓一下。师全身塔于苏之灵岩。

法云法秀禅师东京法云寺法秀圆通禅师,秦州陇城辛氏子。母梦老僧托宿,觉而有娠。
先是,麦积山老僧与应乾寺鲁和尚者善,尝欲从鲁游方。鲁老之,既去,绪语曰:“他日当寻我竹铺坡前,铁场岭下。”
鲁后闻其所俄有儿生,即往观焉,儿为一笑。三岁愿随鲁归,遂从鲁姓。十九试经圆具,励志讲肆。
习圆觉、华严,妙入精义。因闻无为军铁佛寺怀禅师法席之盛,径往参谒。怀问曰:“座主讲甚么经?”师曰:
“华严。”曰:“华严以何为宗?”师曰:“法界为宗。”曰:“法界以何为宗?”师曰:“以心为宗。”曰:
“心以何为宗?”师无对。怀曰:“毫牦有差,天地悬隔。汝当自看,必有发明。”后闻僧举:“白兆参报慈:
“情未生时如何?”慈曰:“隔。””师忽大悟,直诣方丈,陈其所证。怀曰:“汝真法器。吾宗异日在汝行矣。”
初住龙舒四面,后诏居长芦法云为鼻祖。神宗皇帝上仙,宣就神御前说法,赐圆通,号。僧问:
“不离生死而得槃,不出魔界而入佛界,此理如何?”师曰:“赤土茶牛奶。”曰:“谢师答话。”师曰:“你话头道甚么?”
僧拟议,师便喝。问:“阳春二三月,万物尽生芽。未审道芽还增长也无?”师曰:“自家看取。”曰:
“莫便是指示处么?”师曰:“芭蕉高多少?”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师曰:“这个是白公底,你底作么生?”
曰:“且待别时。”师曰:“看你道不出。”上堂:“看风使帆,正是随波逐浪。截断众流,未免依前渗漏。
量才补职,宁越短长;买帽相头,难得恰好。
直饶上不见天,下不见地,东西不辨,南北不分,有甚么用处?任是纯钢打就,生铁铸成,也须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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