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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五灯会元wdhy-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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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寂非异,慧眼之号斯存。理量双销,佛眼之功圆著。是以三谛一境,法身之理常清。
三智一心,般若之明常照。境智冥合,解脱之应随机。非纵非横,圆伊之道玄会。故知三德妙性,宛尔无乖。
一心深广难思,何出要而非路。是以即心为道者,可谓寻流而得源矣。
第二出其观体者,只知一念,即空不空,非空非不空。第三语其相应者,心与空相应,则讥毁赞誉,何忧何喜?
身与空相应,则刀割香涂,何苦何乐?依报与空相应,则施与劫夺,何得何失?心与空不空相应,则爱见都忘,慈悲普救。
身与空不空相应,则内同枯木,外现威仪。依报与空不空相应,则永绝贪求,资财给济。
心与空不空、非空非不空相应,则实相初明,开佛知见。身与空不空、非空非不空相应,则一尘入正受,诸尘三昧起。
依报与空不空、非空非不空相应,则香台宝阁,严土化生。
第四警其上慢者,若不尔者,则未相应也。第五诫其疏怠者,然渡海应须上船,非船何以能渡?修心必须入观,非观无以明心。
心尚未明,相应何日,思之勿自恃也。
第六重出观体者,只知一念即空不空,非有非无,不知即念即空不空,非非有,非非无。第七,明其是非者,心不是有,心不是无。心不非有,心不非无。
是有是无即堕是,非有非无即堕非,如是只是是非之非,未是非是非非之是。今以双非破两是,是破非是犹是非。
又以双非破两非,非破非非即是是。如是只是非是非非之是,未是不非不不非、不是不不是。
是非之惑,绵微难见,神清虑静,细而研之。第八简其诠旨者,然而至理无言,假文言以明其旨。
旨宗非观,藉修观以会其宗。若旨之未明,则言之未的。
若宗之未会,观之未深,深观乃会其宗,的言必明其旨,旨宗既其明会,言观何得复存邪?第九触途成观者,夫再演言词,重标观体。
欲明宗旨无异,言观有逐言移,移言则言理无差,改观则观旨不异。不异之旨即理,无差之理即宗。
宗旨一而二名,言观明其弄引耳。第十妙契玄源者,夫悟心之士,宁执观而迷旨;达教之人,岂滞言而惑理?
理明则言语道断,何言之能议;旨会则心行处灭,何观之能思?心言不能思议者,可谓妙契环中矣。
先天二年十月十七日,安坐示灭。塔于西山之阳。谥无相大师,塔曰净光。

温州净居尼玄机温州净居尼玄机,唐景云中得度,常习定于大日山石窟中。一日忽念曰:“法性湛然,本无去住。
厌喧趍寂,岂为达邪?”乃往参雪峰。峰问:“甚处来?”曰:“大日山来。”峰曰:“日出也未?”师曰:
“若出则镕却雪峰。”峰曰:“汝名甚么?”师曰:“玄机。”峰曰:“日织多少?”师曰:“寸丝不挂。”
遂礼拜退,才行三五步,峰召曰:“袈裟角拖地也。”师回首。峰曰:“大好寸丝不挂。”
﹝世传玄机乃永嘉大师女弟,尝同游方,以景云岁月考之,是矣、第所见雪峰,非真觉存也。永嘉既到曹溪,必岭下雪峰也。未详法嗣,故附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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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宝三年玄宗遣中使杨光庭入山,采常春藤,因造丈室。礼问曰:“弟子慕道斯久,愿和尚慈悲,略垂开示。”
师曰:“天下禅宗硕学,咸会京师。天使归朝,足可咨决。贫道隈山傍水,无所用心。”光庭泣拜。师曰:
“休礼贫道。天使为求佛邪?问道邪?”曰:“弟子智识昏昧,未审佛之与道,其义云何?”师曰:
“若欲求佛,即心是佛。若欲会道,无心是道。”曰:“云何即心是佛?”师曰:“佛因心悟,心以佛彰。
若悟无心,佛亦不有。”曰:“云何无心是道?”师曰:“道本无心,无心名道。若了无心,无心即道。”光庭作礼,信受。
既回阙庭,具以山中所遇奏闻。即光庭诏师到京,住白莲亭。
越明年正月十五日,召两街名僧硕学赴内道场,与师阐扬佛理。时有远禅师者,抗声谓师曰:
“今对圣上,校量宗旨,应须直问直答,不假繁辞。只如禅师所见,以何为道?”师曰:“无心是道。”远曰:“道因心有,何得言无心是道?”师曰:
“道本无名,因心名道。心名若有,道不虚然。穷心既无,道凭何立?二俱虚妄,是假名。”远曰:
“禅师见有身心,是道已否?”师曰:“山僧身心本来是道。”远曰:
“适言无心是道,今又言身心本来是道,岂不相违?”师曰:“无心是道,心泯道无,心道一如,故言无心是道。身心本来是道,道亦本是身心。
身心本既是空,道亦穷源无有。”远曰:“观禅师形质甚小,却会此理。”师曰:“大德只见山僧相,不见山僧无相。
见相者是大德所见。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其道。
若以相为实,穷劫不能见道。”远曰:“今请禅师于相上说于无相。”师曰:“净名经云:四大无主,身亦无我。
无我所见,与道相应。”大德若以四大有主是我,若有我见,穷劫不可会道也。”远闻语失色,逡巡避席。师有偈曰:
“四大无主复如水,遇曲逢直无彼此。净秽两处不生心,壅决何曾有二意。
触境但似水无心,在世纵横有何事?”复云:“一大如是,四大亦然。若明四大无主,即悟无心。若了无心,自然契道。”
志明禅师问:“若言无心是道,瓦砾无心亦应是道?”又曰:
“身心本来是道,四生十类皆有身心,亦应是道。”师曰:“大德若作见闻觉知解会,与道悬殊,即是求见闻觉知之者,非是求道之人。经云:
无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尚无,见闻觉知凭何而立?穷本不有,何处存心?焉得不同草木瓦砾。”
明杜口而退。师有偈曰:“见闻觉知无障碍,声香味触常三昧。如鸟空中只么飞,无取无舍无憎爱。
若会应处本无心,始得名为观自在。”
真禅师问:“道既无心,佛有心否?佛之与道,是一是二?”师曰:“不一不二。”曰:
“佛度众生,为有心故。道不度人,为无心故。一度一不度,何得无二?”师曰:
“若言佛度众生、道无度者,此是大德妄生二见。如山僧即不然。佛是虚名,道亦妄立。二俱不实,是假名。一假之中,如何分二?”曰:
“佛之与道,从是假名。当立名时,是谁为立?若有立者,何得言无?”师曰:“佛之与道,因心而立。
推穷立心,心亦是无。心既是无,即悟二俱不实。知如梦幻,即悟本空。强立佛道二名,此是二乘人见解。”
师乃说无修无作偈曰:“见道方修道,不见复何修?道性如虚空,虚空何所修?
遍观修道者,拨火觅浮沤。但看弄傀儡,线断一时休。”
法空禅师问:“佛之与道,俱是假名,十二分教,亦应不实。何以从前尊宿皆言修道?”师曰:
“大德错会经意。道本无修,大德强修。道本无作,大德强作。道本无事,强生多事。
道本无知,于中强知。如此见解,与道相违。从前尊宿不应如是。自是大德不会,请思之。”师有偈曰:
“道体本无修,不修自合道。若起修道心,此人不会道。弃却一真性,却入闹浩浩。忽逢修道人,第一莫向道。”
安禅师问:“道既假名,佛云妄立,十二分教亦是接物度生,一切是妄,以何为真?”师曰:
“为有妄故,将真对妄。推穷妄性本空,真亦何曾有故。故知真妄是假名。二事对治,都无实体。
穷其根本,一切皆空。”曰:“既言一切是妄,妄亦同真;真妄无殊,复是何物?”师曰:“若言何物,何物亦妄。
经云:无相似,无比况,言语道断,如鸟飞空。””安惭伏不知所措。师有偈曰:“推真真无相,穷妄妄无形。
返观推穷心,知心亦假名。会道亦如此,到头亦只宁。”
达性禅师问:“禅师至妙至微,真妄双泯,佛道两亡,修行性空,名相不实,世界如幻,一切假名。
作此解时,不可断绝众生善恶二根。”师曰:“善恶二根,皆因心有。穷心若有,根亦非虚。
推心既无,根因何立?经云:善不善法,从心化生。善恶业缘,本无有实。””师有偈曰:“善既从心生,恶岂离心有?
善恶是外缘,于心实不有。舍恶送何处,取善令谁守?伤嗟二见人,攀缘两头走。
若悟本无心,始悔从前咎。”
又有近臣问曰:“此身从何而来?百年之后复归何处?”师曰:“如人梦时,从何而来?
睡觉时,从何而去?”曰:“梦时不可言无,既觉不可言有。虽有有无,来往无所。”师曰:“贫道此身,亦如其梦。”
师有偈曰:“视生如在梦,梦里实是闹。忽觉万事休,还同睡时悟。智者会悟梦,迷人信梦闹。
会梦如两般,一悟无别悟。富贵与贫贱,更无分别路。”上元二年归寂,谥大晓禅师。

婺州玄策禅师玄策禅师者,婺州金华人也。游方时屇于河朔,有隍禅师者,曾谒黄梅,自谓正受。
师知隍所得未真,往问曰:“汝坐于此作么?”隍曰:“入定。”师曰:“汝言入定,有心邪?无心邪?
若有心者,一切蠢动之类,皆应得定。若无心者,一切草木之流,亦合得定。”曰:“我正入定时,则不见有有无之心。”师曰:
“既不见有有无之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则非大定。”隍无语。良久问:“师嗣谁?”师曰:
“我师曹溪六祖。”曰:“六祖以何为禅定?”师曰:“我师云:“夫妙湛圆寂,体用如如。
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乱。禅性无住,离住禅寂。禅性无生,离生禅想。心如虚空,亦无虚空之量。””
隍闻此说,遂造于曹溪,请决疑翳,而祖意与师冥符,隍始开悟。师后却归金华,大开法席。

河北智隍禅师河北智隍禅师者,始参五祖,虽尝咨决而循乎渐行。乃往河北结庵长坐,积二十余载,不见惰容。
后遇策禅师激励,遂往参六祖。祖愍其远来,便垂开决。
师于言下豁然契悟,前二十年所得心都无影响。其夜,河北檀越士庶,忽闻空中有声曰:“隍禅师今日得道也。”后回河北,开化四众。

南阳慧忠国师南阳慧忠国师者,越州诸暨人也。姓冉氏。
自受心印,居南阳白崖山党子谷,四十余祀不下山,道行闻于帝里。唐肃宗上元二年,中使孙朝进诏徵赴京,待以师礼。初居千福寺西禅院。
及代宗临御,复迎止光宅精蓝十有六载,随机说法。时有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
肃宗命国师试验。三藏才见师便礼拜,立于右边。师问曰:“汝得他心通那?”对曰:“不敢!”师曰:
“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去西川看竞渡?”良久,再问:
“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在天津桥上看弄猢狲?”师良久,复问:“汝道老僧只今在甚么处?”
藏罔测,师叱曰:“这野狐精,他心通在甚么处!”藏无对。﹝僧问仰山曰:“大耳三藏第三度为甚么不见国师?”山曰:
“前两度是涉境心,后入自受用三昧,所以不见。”又有僧问玄沙。沙曰:“汝道前两度还见么?”玄觉云:
“前两度见,后来为甚么不见,且道利害在甚么处?”僧问赵州:“大耳三藏第三度不见国师,未审国师在甚么处?”州云:“在三藏鼻孔上。”僧后问玄沙:
“既在鼻孔上,为甚么不见?”沙云:“只为太近。”蝗栈绞陶撸哂ε怠H缡侨偃ΑJυ唬
“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僧问玄沙:“国师唤侍者,意作么生?”沙云:“却是侍者会。”云居锡云:“且道侍者会不会?
若道会,国师又道汝孤负吾;若道不会,玄沙又道却是侍者会。且作么生商量?”玄觉徵问僧:“甚么处是侍者会处?”僧云:“若不会,争解恁么应?”玄觉云:“汝少会在。”
又云:“若于这里商量得去,便识玄沙。”僧问法眼:“国师唤侍者意作么生?”眼云:“且去,别时来。”云居锡云:
“法眼恁么道,为复明国师意,不明国师意?”僧问赵州:“国师唤侍者,意作么生?”赵州云:“如人暗里书字,字虽不成,文彩已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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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底!”南泉便休。﹝长庆棱云:“大似不知。”保福展云:“几不到和尚此间。”云居锡云:
“此二尊宿,尽扶背后,只如南泉休去,为当扶面前,扶背后?”楣鹊讲危旗踩眩裎ⅰJυ唬骸叭昙热缡牵嵋嗳缡恰!惫扔终裎
师叱曰:“这野狐精出去!”上堂:“禅宗学者,应遵佛语。一乘了义,契自心源。不了义者,互不相许。
如师子身中虫。夫为人师,若涉名利,别开异端,则自他何益?如世大匠,斤斧不伤其手。
香象所负,非驴能堪。”僧问:“若为得成佛去?”师曰:“佛与众生,一时放却,当处解脱。”曰:“作么生得相应去?”师曰:
“善恶不思,自见佛性。”曰:“若为得证法身?”师曰:“越毗卢之境界。”曰:“清净法身作么生得?”
师曰:“不著佛求耳。”曰:“阿那个是佛?”师曰:“即心是佛。”曰:“心有烦恼否?”师曰:“烦恼性自离。”曰:
“岂不断邪?”师曰:“断烦恼者,即名二乘。烦恼不生,名大槃。”曰:“坐禅看静,此复若为?”师曰:
“不垢不净,宁用起心而看净相?”问:“禅师见十方虚空,是法身否?”师曰:“以想心取之,是颠倒见。”问:
“即心是佛,可更修万行否?”师曰:“诸圣皆具二严,岂拨无因果邪?”又曰:“我今答汝,穷劫不尽。
言多去道远矣。所以道:说法有所得,斯则野干鸣。说法无所得,是名师子吼。”上堂:
“青萝夤缘,直上寒松之顶;白云淡,出没太虚之中。万法本闲而人自闹。”师问僧:“近离甚处?”曰:“南方。”师曰:
“南方知识以何法示人?”曰:“南方知识,祇道一朝风火散后,如蛇退皮,如龙换骨。本尔真性,宛然无坏。”
师曰:“苦哉!苦哉!南方知识说法,半生半灭。”曰:“南方知识即如是,未审和尚此间说何法?”师曰:
“我此间身心一如,身外无余。”曰:“和尚何得将泡幻之身同于法体?”师曰:“你为甚么入于邪道?”曰:
“甚么处是某甲入于邪道处?”师曰:“不见教中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南阳张濆行者问:“承和尚说无情说法,某甲未体其事,乞和尚垂示。”师曰:
“汝若问无情说法,解他无情,方得闻我说法,汝但闻取无情说法去。”濆曰:“只约如今有情方便之中,如何是无情因缘?”
师曰:“如今一切动用之中,但凡圣两流都无少分起灭便是出,识不属有无。
炽然见觉,只闻无其情识系执。所以六祖:“六根对境,分别非识。””
有僧到参礼,师问:“蕴何事业?”曰:“讲金刚经。”师曰:“最初两字是甚么?”曰:“如是。”师曰:
“是甚么?”僧无对。有人问:“如何是解脱?”师曰:“诸法不相到,当处解脱。”曰:“恁么即断去也。”师曰:
“向汝道诸法不相到,断甚么!”师见僧来,以手作圆相,相中书日字。僧无对。师问本净禅师:
“汝已后见奇特言语如何净?”曰:“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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