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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五灯会元wdhy-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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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恁么奇特!”师曰:“千手大悲提不起。”问:“十方国土中,唯有一乘法。如何是一乘法?”师曰:
“斗量不尽。”曰:“恁么则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师曰:“作么生是悄然机?”
僧举头看,师举起拂子,僧喝一喝。师曰:“大好悄然!”上堂:“古人见此月,今人见此月,此月镇常存,古今人还别。
若人心似月,碧潭光皎洁。决定是心源,此说更无说。咄!”上堂:“诸禅德,三冬告尽,腊月将临。三十夜作么生祗准?”
良久,曰:“衣穿瘦骨露,屋破看星眠。”


兜率悦禅师法嗣疏山了常禅师抚州疏山了常禅师,僧问:“如何是疏山为人底句?”师曰:“怀中玉尺未轻掷,袖里金锤劈面来。”
上堂:“等闲放下,佛手掩不住。持地收来,大地绝纤埃。向君道,莫疑猜。处处头头见善财。
锤下分明如得旨,无限劳生眼自开。”

兜率慧照禅师隆兴府兜率慧照禅师,南安郭氏子。上堂:“龙安山下,道路纵横。兜率宫中,楼阁重叠。
虽非天上,不是人间。到者安心,全忘诸念。善行者不移双足,善入者不动双扉。
自能笑傲烟萝,谁管坐消岁月?既然如是,且道向上还有事也无?”良久曰:“莫教推落岩前石,打破下方遮日云。”上堂,举拂子曰:
“端午龙安亦鼓桡,青山云里得逍遥。饥餐渴饮无穷乐,谁爱争先夺锦标。
却向乾地上划船,高山头起浪。明椎玉鼓,暗展铁旗。一盏菖蒲茶,数个沙糖粽。且移取北郁单越,来与南阎浮提斗额看。”
击禅床,下座。上堂:“兜率都无伎俩,也诸方榜样。五日一度升堂,起动许多龙象。
禅道佛法又无,到此将何供养?须知达磨西来,分付一条拄杖。”乃拈起曰:
“所以道,你有拄杖子,我与你拄杖子;你无拄杖子,我夺你拄杖子。且道那个是宾句,那个是主句?若断得去,即途中受用。若断不得,且世谛流布。”
乃抛下拄杖。

丞相张商英居士丞相张商英居士,字天觉,号无尽。年十九,应举入京,道由向氏家,向预梦神人报曰:
“明日接相公。”凌晨公至,向异之,劳问勤腆。乃曰:“秀才未娶,当以女奉洒扫。”公谦辞再三,向曰:
“此行若不了当,吾亦不爽前约。”后果及第,乃娶之。初任主簿,因入僧寺,见藏经梵夹,金字齐整,乃怫然曰:
“吾孔圣之书,不如胡人之教人所仰重。”夜坐书院中,研墨吮笔,凭纸长吟,中夜不眠。向氏呼曰:
“官人,夜深何不睡去?”公以前意白之:“正此著无佛论。”向应声曰:“既是无佛,何论之有?
当须著有佛论始得。”公疑其言,遂已之。后访一同列,见佛龛前经卷,乃问曰:“此何书也?”同列曰:“维摩诘所说经。”
公信手开卷,阅到“此病非地大,亦不离地大”处,叹曰:“胡人之语,亦能尔耶?”问:“此经几卷?”曰:
“三卷。”乃借归阅次,向氏问:“看何书?”公曰:“维摩诘所说经。”向曰:
“可熟读此经,然后著无佛论。”公悚然异其言。由是深信佛乘,留心祖道。
元佑六年,为江西漕,首谒东林照觉总禅师,觉诘其所见处,与己符合,乃印可。觉曰:“吾有得法弟子住玉溪,乃慈古镜也,亦可与语。”
公复因按部过分宁,诸禅迓之。公到,先致敬玉溪慈,次及诸山,最后问兜率悦禅师。
悦为人短小,公曾见龚德庄说其聪明可人,乃曰:“闻公善文章。”悦大笑曰:“运使失却一只眼了也。
从悦,临济九世孙,对运使论文章,政如运使对从悦论禅也。”公不然其语,乃强屈指曰:“是九世也。”问:“玉溪去此多少?”曰:“三十里。”曰:
“兜率!”曰:“五里。”公是夜乃至兜率。悦先一夜梦日轮升天,被悦以手抟取。乃说与首座曰:
“日轮运转之义,闻张运使非久过此,吾当深锥痛劄。若肯回头,则吾门幸事。”座曰:
“今之士大夫,受人取奉惯,恐其恶发,别生事也。”悦曰:“正使烦恼,祇退得我院,也别无事。”
公与悦语次,称赏东林,悦未肯其说。公乃题寺后拟瀑轩诗,其略曰:“不向庐山寻落处,象王鼻孔谩辽天。”意讥其不肯东林也。
公与悦语至更深,论及宗门事。悦曰:“东林既印可运使,运使于佛祖言教有少疑否?”公曰:“有。”悦曰:
“疑何等语?”公曰:“疑香严独脚颂、德山拓钵话。”悦曰:“既于此有疑,其余安得无邪?
祇如岩头言末后句,是有邪是无邪?”公曰:“有。”悦大笑,便归方丈,闭却门。
公一夜睡不稳,至五更下床,触翻溺器,乃大彻,猛省前话。遂有颂曰:“鼓寂钟沉拓钵回,岩头一拶语如雷。
果然祇得三年活,莫是遭他授记来。”遂扣方丈门,曰:“某已捉得贼了。”悦曰:“赃在甚处?”公无语。悦曰:“都运且去,来日相见。”
翌日,公遂举前颂,悦乃谓曰:“参禅祇为命根不断,依语生解。如是之说,公已深悟。
然至极微细处,使人不觉不知,堕在区宇。”乃作颂证之曰:“等闲行处,步步皆如,虽居声色,宁滞有无?一心靡异,万法非殊。
休分体用,莫择精。临机不碍,应物无拘。是非情尽,凡圣皆除。谁得谁失,何亲何疏?
拈头作尾,指实为虚。翻身魔界,转脚邪涂。了无逆顺,不犯工夫。”公邀悦至建昌,途中一一伺察,﹝伺,原作“秪”,据续藏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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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阅雪窦拈古,至百丈再参马祖因缘,曰大冶精金,应无变色。投卷叹曰:“审如是,岂得有临济今日耶?”遂作一颂曰:
马师一喝大雄峰,深入髑髅三日聋。黄檗闻之惊吐舌,江西从此立宗风。”后平禅师致书云:
去夏读临济宗派,乃知居士得大机大用。”且求颂本。余作颂寄之曰:吐舌耳聋师已晓,捶胸祇得哭苍天。
盘山会里翻筋斗,到此方知普化手颠。”诸方往往以余聪明博记,少知余者。师自江西法窟来,必辨优劣,试为老夫言之。”
大慧曰:“居士见处,与真净死心合。”公曰:“何谓也?”大慧举真净颂曰:
“客情步步随人转,有大威光不能现。突然一喝双耳聋,那吒眼开黄檗面。”死心拈曰:“云岩要问雪窦,既是大冶精金,应无变色。
为甚么却三日耳聋?诸人要知么?从前汗马无人识,祇要重论盖代功。”公拊几曰:
“不因公语,争见真净死心用处。若非二大老,难显雪窦马师尔。”公于宣和四年十一月黎明,口占遗表,命子弟书之。
俄取枕掷门上,声如雷震。众视之,已薨矣。公有颂古行于世,兹不复录。


法云杲禅师法嗣洞山辩禅师随州洞山辩禅师,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钻天鹞子辽天鹘。
不度火,不度水,不度炉,离弦箭发没回途。直饶会得十分去,笑倒西来碧眼胡。”

慧海仪禅师东京慧海仪禅师,上堂:“无相如来示现身,破魔兵众绝纤尘。七星斜映风生处,四海还归旧主人。
诸仁者,大迦叶灵山会上,见佛拈华,投机微笑。须菩提闻佛说法,深解义趣,涕泪悲泣。
且道笑者是,哭者是?不见道,万派横流总向东,超然八面自玲珑。万人胆破沙场上,一箭双雕落碧空。”上堂,举:
“沩山坐次,仰山问:“和尚百年后,有人问先师法道,如何祗对?”沩曰:“一粥一饭。”仰曰:
“前面有人不肯,又作么生?”沩曰:“作家师僧。”仰便礼拜。沩曰:“逢人不得错举。””师曰:
“自古及今,多少人下语道,严而不威,恭而无礼,横按拄杖,竖起拳头。若祇恁么,却如何知得他父子相契处?
山僧今日也要诸人共知,莫分彼我,彼我无殊。困鱼止泺,病鸟栖芦。逡巡不进泥中履,争得先生一卷书。”

西蜀銮禅师西蜀銮法师,通大小乘。佛照谢事,居景德,师问照曰:“禅家言多不根,何也?”照曰:
“汝习何经论?”曰:“诸经粗知,颇通百法。”照曰:“祇如昨日雨,今日晴,是甚么法中收?”师懵然。
照举痒和子击曰:“莫道禅家所言不根好!”师愤曰:“昨日雨,今日晴,毕竟是甚么法中收?”照曰:
“第二十四时分,不相应法中收。”师恍悟,即礼谢。后归蜀居讲会,以直道示徒,不泥名相,而众多引去。遂说偈罢讲曰:
“众卖华兮独卖松,青青颜色不如红。筭来终不与时合,归去来兮翠霭中。”
由是隐居二十年,道俗追慕,复命演法。笑答偈曰:“遁迹隐高峰,高峰又不容。不如归锦里,依旧卖青松。”众列拜悔过。
两川讲者争依之。


泐潭准禅师法嗣云岩天游禅师隆兴府云岩典牛天游禅师,成都郑氏子。初试郡庠,复梓州试,二处皆与贡籍。
师不敢承,窜名出关。适会山谷道人西还,因见其风骨不凡,议论超卓,乃同舟而下,竟往庐山,投师剃发,不改旧名。
首参死心不契,遂依湛堂于泐潭。一日,潭普说曰:“诸人苦苦就准上座觅佛法。”遂拊膝曰:“会么?
雪上加霜。”又拊膝曰:“若也不会,岂不见乾峰示众曰:“举一不得举二,放过一著,落在第二。””
师闻脱然颖悟。出世云盖,次迁云岩。尝和忠道者牧牛颂曰:“两角指天,四足踏地。拽断鼻绳,牧甚屎屁!”
张无尽见之,甚击节。后退云岩,过庐山栖贤,主翁意不欲纳。乃曰:“老老大大,正是质库中典牛也。”
师闻之,述一偈而去。曰:“质库何曾解典牛?祇缘价重实难酬。想君本领无多子,毕竟难禁这一头。”
因庵于武宁,扁曰“典牛”,终身不出。涂毒见之,已九十三矣。上堂,卓拄杖曰:
“久雨不晴,劄,金乌飞在钟楼角。”又卓一下曰:“犹在壳。”复卓曰:“一任衲僧名邈。”上堂:
“马祖一喝,百丈蹉过,临济小厮儿,向粪埽堆头拾得一只破草鞋,胡喝乱喝。”师震声喝曰:“唤作胡喝乱喝,得么?”上堂:
“象骨辊毬能已尽,玄沙斫牌伎亦穷。还知么?火星入裤口,事出急家门。”上堂:“三百五百,铜头铁额。
木笛横吹,谁来接拍?”时有僧出,师曰:“也是贼过后张弓。”上堂:“宝峰有一诀,对众分明说。
昨夜三更前,乌龟吞却鳖。”至节,上堂:“晷运推移,日南长至。布裈不洗,无来换替。大小玉泉,无风浪起。
云岩路见不平,直下一锤粉碎。”遂高声曰:“看脚下!”上堂,举梁山曰:“南来者与你三十棒,北来者与你三十棒。
然虽与么,未当宗乘。后来琅琊和尚道,梁山好一片真金,将作顽铁卖却。
琅琊则不然,南来者与你三十棒,北来者与你三十棒。从教天下贬剥。”师拈曰:“一人能舒不能卷,一人能卷不能舒。
云岩门下,一任南来北来,且恁么过,蓦然洗面摸著鼻头,却来与你三十。”上堂:“日可冷,月可热,众魔不能坏真说。
作么生是真说?初三十一,中九下七,若信不及,云岩与汝道破:万人齐指处,一雁落寒空。”
病起,上堂,举马大师日面佛、月面佛。后来东山演和尚颂曰:“丫鬟女子画蛾眉,鸾镜台前语似痴。
自说玉颜难比并,却来架上著罗衣。”师曰:“东山老翁满口赞叹则故是。点检将来,未免有乡情在。
云岩又且不然,打杀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几回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三角智尧禅师潭州三角智尧禅师,上堂:“捏土定竹千钧,秤头不立蝇。个中些子事,走杀岭南能。
还有荐得底么?直饶荐得,也是第二月。”


慧日雅禅师法嗣九仙法清禅师隆兴府九仙法清祖鉴禅师,严陵人也。尝于池之天宁,以伽梨覆顶而坐。侍郎曾公开问曰:
“上座仙乡甚处?”曰:“严州。”曰:“与此间是同是别?”师拽伽梨下地,揖曰:“官人曾到严州否?”曾罔措。
师曰:“待官人到严州时,却向官人道。”住后,上堂曰:“万柳千华暖日开,一华端有一如来。
妙谈不二虚空藏,动著微言遍九垓。笑咍咍,且道笑个甚么?笑觉苑脚跟不点地。”上堂,举睦州示众曰:
“汝等诸人未得个入头处,须得个入头处。既得个入头处,不得忘却。老僧明明向汝道,尚自不会,何况盖覆将来?”
师曰:“睦州恁么道,意在甚么处?其或未然,听觉苑下个注脚。
张僧见王伴,王伴叫张僧,昨夜放牛处,岭上及前村。溪西水不饮,溪东草不吞。教觉苑如何即得?会么,不免与么去。”
遂以两手按空,下座。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惺惺寂寂。”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寂寂惺惺。”曰:
“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惺惺惺惺。”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寂寂寂寂。”曰:
“学人今日买铁得金去也。”师曰:“甚么处得这话头来?”

觉海法因庵主平江府觉海法因庵主,郡之嵎山朱氏子。年二十四,披缁服进具,游方至东林谒慧日。
日举灵云悟道机语问之。师拟对,日曰:“不是!不是!”师忽有所契,占偈曰:“岩上桃华开,华从何处来?
灵云才一见,回首舞三台。”日曰:“子所见虽已入微,然更著鞭,当明大法。”
师承教,居庐阜三十年,不与世接,丛林尊之。建炎中盗起江左,顺流东归,邑人结庵命居,缁白继踵问道。尝谓众曰:
“汝等饱持定力,无忧晨炊而事干求也。”晚年放浪自若,称五松散人。


龙牙言禅师法嗣洞山择言禅师瑞州洞山择言禅师,僧问:“如何是十身调御?投子下禅床立,未审意旨如何?”师曰:
“脚跟下七穿八穴。”


文殊能禅师法嗣德山琼禅师常德府德山琼禅师,受请日上堂,曰:“作家捞笼不肯住,呼唤不回头。为甚么从东过西?”自代曰:
“后五日看。”


智海清禅师法嗣四祖仲宣禅师蕲州四祖仲宣禅师,上堂:“诸佛出世,为一大事因缘。祖师西来,直指人心是佛。
凡圣本来不二,迷悟岂有殊途?非槃之可欣,非死生之可厌。
但能一言了悟,不起坐而即证无生;一念回光,不举步而遍周沙界。如斯要径,可曰宗门。山僧既到这里,不可徒然。”乃举拂子曰:“看看!
山河大地,日月星辰,若凡若圣,是人是物,尽在拂子头上一毛端里出入游戏。诸人还见么?
设或便向这里见得倜傥分明,更须知有向上一路。试问诸人,作么生是向上一路?”良久曰:
“六月长天降大雪,三冬岭上火云飞。”

乾峰慧圆禅师泉州乾峰圆慧禅师,上堂:“达磨正宗,衲僧巴鼻。堪嗟迷者成群,开眼瞌睡。
头上是天,脚下是地。耳朵闻声,鼻孔出气。敢问云堂之徒,时中甚处安置?还见么?
可怜双林傅大士,却言祇这语声是。咄!”


大沩禅师法嗣中岩蕴能禅师眉州中岩慧目蕴能禅师,本郡吕氏子。年二十二,于村落一富室为校书。
偶游山寺,见禅册,阅之似有得。即裂冠圆具,一钵游方。首参宝胜澄甫禅师,所趣颇异。
至荆湖,谒永安喜、真如诘、德山绘,造诣益高。迨抵大沩,沩问:“上座桑梓何处?”师曰:“西川。”曰:“我闻西川有普贤菩萨示现,是否?”
师曰:“今日得瞻慈相。”曰:“白象何在?”师曰:“爪牙已具。”曰:“还会转身么?”师提坐具,绕禅床一匝。
沩曰:“不是这个道理。”师趋出。一日,沩为众入室,问僧:“黄巢过后,还有人收得剑么?”僧竖起拳。
沩曰:“菜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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