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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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子胡道看狗处下一转语,教子胡结舌,老僧钤口,便是你了当处。”次日入室,师默启其说。祖笑曰:
“不道你不是千了百当底人,此语祇似先师下底语。”师曰:“某何人,得似端和尚!”祖曰:“不然。
老僧虽承嗣他,谓他语拙,盖祇用远录公手段接人故也。
如老僧共远录公,便与百丈、黄檗、南泉、赵州辈把手共行,才见语拙即不堪。”师以为不然。乃曳杖渡江,适大水泛涨,因留。四祖侪辈挽其归。又二年,祖方许可。
尝商略古今次,执师手曰:“得汝说须是吾举,得汝举须是吾说。
而今而后,佛祖秘要,诸方关键,无逃子掌握矣。”遂创南堂以居之,于是名冠寰海。成都帅席公旦请开法嘉佑。未几徙昭觉,迁能仁及大随。
上堂:“君王了了,将帅惺惺。一回得胜,六国平宁。”上堂,举:
“临济参黄檗之语,白云端和尚颂云: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趯趯翻鹦鹉洲,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师曰:“大随即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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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祖已来,时人错会,祇将言句以为禅道。殊不知道本无体,因体而得名。道本无名,因名而立号。
祇如适来上座,才恁么出来,便恁么归众。且道具眼不具眼?若道具眼,才恁么出来,眼在甚么处?
若道不具眼,争合便恁么去?诸仁者,于此见得倜傥分明,则知二祖礼拜,依位而立,真得其髓。
祇这些子是三世诸佛命根,六代祖师命脉,天下老和尚安身立命处。虽然如是,须是亲到始得。”上堂:
“自己田园任运耕,祖宗基业力须争。悟须千圣头边坐,用向三涂底下行。”僧问:“祖师心印,请师直指。”师曰:
“你闻热么?”曰:“闻。”师曰:“且不闻寒?”曰:“和尚还闻热否?”师曰:“不闻。”曰:“为甚么不闻?”
师摇扇曰:“为我有这个。”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活捉魔王鼻孔穿。”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
师曰:“中心树子属吾曹。”曰:“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一钓三山连六鳌。”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
师曰:“白日骑牛穿市过。”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好。”曰:“出水后如何?”师曰:“好。”曰:
“如何是莲华?”师曰:“好。”僧礼拜。师曰:“与他三个好,万事一时休。”问:“藏天下于天下即不问。”
乃举拳曰:“祇如这个作么生藏?”师曰:“有甚么难?”曰:“且作么生藏?”师曰:“衫袖里。”曰:
“未审如何是纪纲佛法底人?”师曰:“不可是鬼。”曰:“忽遇杀佛杀祖底来,又作么生支遣?”师曰:“老僧有眼不曾见。”
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曰:“吃粥吃饭,莫教放在脑后。”曰:“终日吃时未尝吃。”师曰:
“负心衲子,不识好恶。”问:“劫火洞然,大千俱坏。未审这个坏也无?”师曰:“阿谁教你恁么问?”
僧进前,鞠躬曰:“不审。”师曰:“是坏不坏?”僧无语。问:“如何是山里禅?”师曰:
“庭前嫩竹先生笋,涧下枯松长老枝。”曰:“如何是市里禅?”师曰:“六街钟鼓韵冬冬,即处铺金世界中。”曰:“如何是村里禅?”师曰:
“贼盗消亡蚕麦熟,讴歌鼓舞乐升平。”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师曰:“问得甚当。”曰:
“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答得更奇。”问:“因山见水,见水忘山。山水俱忘,理归何所?”师曰:
“山僧坐却舌头,天地黯黑。”有一老宿垂语云:“十字街头起一间茅厕,祇是不许人屙。”僧举以扣师。师曰:
“是你先屙了,更教甚么人屙?”宿闻,焚香遥望大随,再拜谢之。
绍兴乙卯秋七月,大雨雪,山中有异象。师曰:“吾期至矣。”
十七日别郡守以次,越三日示少恙于天彭,二十四夜谓侍僧曰:“天晓无月时如何?”僧无对。师曰:“倒教我与汝下火始得。”
翌日还堋口廨院,留遗诫,蜕然示寂。门弟子奉全身归,烟雾四合,猿鸟悲鸣。茶毗异香遍野,舌本如故。
设利五色者不可计,瘗于定光塔之西。后住天童、天目、。文礼作师画像赞,可补行实之缺。因并录此赞曰:
“东山一会人,唯他不唧。别处著闲房,丛林难讲究。邡水潭蛇出惊人,钝铁锅鸡啼白昼。
杂剧打来,全火祇候。晚岁放疏慵,却与俗和同。勤巴子使人勘验,掷香贴便显家风。定光无佛,枉费罗笼。
临行摇铎向虚空,那知丧尽白云宗。”
无为宗泰禅师汉州无为宗泰禅师,涪城人。自出关,遍游丛社。至五祖告香日,祖举“赵州洗钵盂话”俾参。
洎入室,举此话问师:“你道赵州向伊道甚么。这僧便悟去?”师曰:“洗钵盂去,!”祖曰:
“你祇知路上事,不知路上滋味。”师曰:“既知路上事,路上有甚滋味?”祖曰:“你不知邪?”又问:“你曾游浙否?”
师曰:“未也。”祖曰:“你未悟在。”师自此凡五年,不能对。祖一日升堂,顾众曰:“八十翁翁辊绣毬。”
便下座。师欣然出众曰:“和尚试辊一辊看。”祖以手作打仗鼓势,操蜀音唱绵州巴歌曰:“豆子山,打瓦鼓。
杨平山,撒白雨。白雨下,取龙女。织得绢,二丈五。一半属罗江,一半属玄武。”师闻大悟,掩祖口曰:
“祇消唱到这里。”祖大笑而归。师后还蜀,四众请开法无为,迁正法。上堂:
“此一大事因缘,自从世尊拈华,迦叶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分付摩诃大迦叶。
以后灯灯相续,祖祖相传,迄至于今,绵绵不坠。
直得遍地生华,故号槃妙心,亦曰本心,亦曰本性,亦曰本来面目,亦曰第一义谛,亦曰烁迦罗眼,亦曰摩诃大般若。在男曰男,在女曰女。汝等诸人,但自悟去,这般尽是闲言语。”遂拈起拂子曰:
“会了唤作禅,未悟果然难。难难,目前隔个须弥山。悟了易。易易,信口道来无不是。”僧问:
“如何是佛?”师曰:“阿谁教你恁么问?”僧拟议,师曰:“了。”
五祖表自禅师蕲州五祖表自禅师,怀安人也。初依祖最久,未有省。时圆悟为座元,师往请益。悟曰:
“兄有疑处试语我。”师遂举:“德山小参,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棒。”悟曰:“礼拜著,我作得你师。举话尚不会?”
师作礼竟,悟令再举前话。师曰:“德山小参,不答话。”悟掩其口曰:“但恁么看。”师出,扬声曰:“屈!
屈!岂有公案祇教人看一句底道理?”有僧谓师曰:“兄不可如此说,首座须有方便。”
因静坐体究,及旬顿释所疑。诣悟礼谢。悟曰:“兄始知吾不汝欺。”又诣方丈,祖迎笑。自尔日深玄奥。
祖将归寂,遗言郡守,守命嗣其席,衲子四至不可遏。师榜侍者门曰:“东山有三句,若人道得,即挂搭。”
衲子皆披靡。一日,有僧携坐具,径造丈室。谓师曰:“某甲道不得,祇要挂搭。”师大喜,呼维那于明窗下安排。
上堂:“世尊拈华,迦叶微笑时,人祇知拈华微笑,要且不识世尊。”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
“荆棘林中舞柘枝。”曰:“如何是佛?”师曰:“新生孩子掷金盆。”
龙华道初禅师蕲州龙华道初禅师,梓之马氏子。为祖侍者有年。住龙华日,上堂曰:“鸡见便斗,犬见便咬。
殿上鸱吻,终日相对。为甚么却不嗔?”便下座。师机辩峻捷,门人罔知造诣。一日谓众曰:
“昨日离城市,白云空往还。松风清耳目,端的胜人间。”召众曰:“此是先师末后句。”有顷,脱然而逝。
九顶清素禅师嘉州九顶清素禅师,本郡郭氏子。于乾明寺剃染,遍扣禅扃。
晚谒五祖,闻举首山答西来意语,倏然契悟。述偈曰:“颠倒颠,颠倒颠,新妇骑驴阿家牵。便恁么,太无端,回头不觉布衫穿。”祖见,乃问:
“百丈野狐话,又作么生?”师曰:“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祖大悦。久之辞归,住清溪,次迁九顶。
太守吕公来胆大像,问曰:“既是大像,因甚么肩负两楹?”师曰:“船上无散工。”至阁下,睹观音像又问:
“弥勒化境,观音何来?”师曰:“家富小儿娇。”守乃礼敬。勤老宿至,师问:“舞剑当咽时如何?”曰:
“伏惟尚飨。”师诟曰:“老贼死去,你问我。”勤理前语问之。师叉手揖曰:“拽破。”
绍兴乙卯四月二十四日,得微疾,书偈遗众曰:“木人备舟,铁人备马。丙丁童子稳稳登,喝散白云归去也。”竟尔趋寂。
元礼首座元礼首座,闽人也。受业焦山。初参演和尚于白云。凡入室,必谓曰:“衲僧家,明取缁素好。”
师疑之不已。一日演升堂,举首山新妇骑驴阿家牵语,乃曰:“诸人要会么?
莫问新妇阿家,免烦路上波吒,遇饭即饭,遇茶即茶。同门出入,宿世冤家。”师于言下豁如,且曰:“今日缁素明矣。”
二年,演迁席祖山,命分座,不就。演归寂,即他往。崇宁间,再到五祖。僧问:“五祖迁化向甚么处去?”师曰:
“有眼无耳朵,六月火边坐。”曰:“意旨如何?”师曰:“家贫犹自可,路贫愁杀人。”或问:
“金刚经云,一切善法,如何是法?”师曰:“上是天,下是地,中间坐底坐,立底立。唤甚么作善法?”僧无对,师便打。
后终于四明之瑞岩。
普融藏主普融知藏,福州人也。至五祖,入室次,祖举倩女离魂话问之,有契。呈偈曰:
“二女合为一媳妇,机轮截断难回互。从来往返绝踪由,行人莫问来时路。”凡有乡僧来竭,则发闽音诵俚语曰:
“书头教娘勤作息,书尾教娘莫瞌睡。且道中间说个甚么?”僧拟对,师即推出。
法上座法上座,久依五祖,未有所入。一日造室,祖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曰:
“法即不然。”祖以手指曰:“住!住!法即不然,作么生?”师于是启悟。
后至东林宣密度禅师席下,见其得平实之旨。一日拈华绕度禅床一匝,背手插香炉中,曰:“和尚且道,意作么生?”度屡下语,皆不契。
踰两月,遂问师,令试说之。﹝令,原作“合”,据续藏本改。υ唬骸澳车o将华插香炉中,和尚自疑有甚么事来?”
云盖本禅师法嗣承天自贤禅师潭州南岳承天院自贤禅师,僧问:“大众已集,仰听雷音。猊座既登,请师剖露。”师曰:
“刹竿头上翻筋斗。”曰:“恁么则岳麓山前祥雾起,祝融峰下瑞云生。”师曰:“紫罗帐里璨真珠。”上堂,拈拄杖曰: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击禅床一下曰:“与君打破精灵窟,簸土扬尘无处寻,千山万山空突兀。”
复击一下曰:“归堂去参!”上堂:“一身高隐惟南岳,自笑孤云未是闲。
松下水边端坐者,也应随倒说居山。咄!”上堂:“五更残月落,天晓白云飞。分明目前事,不是目前机。
既是目前事,为甚么不是目前机?”良久曰:“欲言言不及,林下却商量。”
琅邪起禅师法嗣金陵俞道婆俞道婆,金陵人也。市油餈为业。常随众参问琅邪,邪以临济无位真人话示之。
一日,闻丐者唱莲华乐云:“不因柳毅传书信,何缘得到洞庭湖?”忽大悟,以餈盘投地。夫傍睨曰:“你颠邪?”婆掌曰:
“非汝境界。”往见琅邪,邪望之,知其造诣。问:“那个是无位真人?”婆应声曰:
“有一无位人,六臂三头努力嗔。一擘华山分两路,万年流水不知春。”由是声名蔼著。凡有僧至,则曰:“儿,儿。”
僧拟议,即掩门。佛灯珣禅师往勘之,婆见如前所问。珣曰:“爷在甚么处?”婆转身拜露柱。珣即踏倒曰:
“将谓有多少奇特?”便出。婆蹶起曰:“儿儿来,惜你则个。”珣竟不顾。安首座至,婆问:“甚处来?”安曰:
“德山。”婆曰:“德山泰乃老婆儿子。”安曰:“婆是甚人儿子?”婆曰:“被上座一问,直得立地放尿。”
婆尝颂马祖不安因缘曰:“日面月面,虚空闪电。虽然截断天下衲僧舌头,分明祇道得一半。”
南岳下十五世上昭觉勤禅师法嗣径山宗杲禅师临安府径山宗杲大慧普觉禅师,宣城奚氏子。夙有英气。
年十二入乡校,一日因与同窗戏,以砚投之,误中先生帽,偿金而归。曰:“大丈夫读世间书,曷若究出世法?”即诣东山慧云院事慧齐。
年十七,薙发具毗尼。偶阅古云门录,怳若旧习。往依广教珵禅师,弃游四方。
从曹洞诸老宿,既得其说,去登宝峰,谒湛堂准禅师。堂一见异之,俾侍巾。指以入道捷径,师横机无所让。堂诃曰:
“汝曾未悟,病在意识领解,则为所知障。”堂疾革,嘱师曰:“吾去后,当见川勤,必能尽子机用。”﹝勤即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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洎后再谒,且嘱令见圆悟。师至天宁,一日闻悟升堂,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门曰:
“东山水上行。”若是天宁即不然。忽有人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只向他道:“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师于言下,忽然前后际断,虽然动相不生,却坐在净裸裸处。悟谓曰:
“也不易,你得到这田地,可惜死了不能得活,不疑言句,是为大病。不见道,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
须信有这个道理。”遂令居择木堂,为不釐务侍者。日同士大夫入室。﹝择木乃朝士止息处。蛎烤佟坝芯湮蘧洌缣僖惺鳌
问之。师才开口,悟便曰:“不是,不是。”经半载,遂问悟曰:
“闻和尚当时在五祖曾问这话,不知五祖道甚么?”悟笑而不答。师曰:“和尚当时须对众问,如今说亦何妨。”悟不得已,谓曰:
“我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意旨如何?祖曰: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又问树倒藤枯时如何?祖曰:相随来也。”
师当下释然,曰:“我会也。”悟遂举数因缘诘之,师酬对无滞。悟曰:“始知吾不汝欺。”
遂著临济正宗记付之,俾掌记室。未几,令分坐。室中握竹篦以验学者,丛林浩然归重,名振京师。
右丞相吕公舜徒奏赐紫衣、佛日之号。会女真之变,其酋欲取禅僧十数人,师在选得免。
趋吴虎丘度夏,因阅华严至“菩萨登第七地,证无生法忍”,洞晓向所请问湛堂殃崛摩罗持钵至产妇家因缘。
时圜悟诏住云居,师往省觐,至山次日,即请为第一座。
时会中多龙象,以圜悟久虚座元,俟师之来,颇有不平之心。及冬至,秉拂昭觉元禅师出众问云:“眉间挂剑时如何?”师曰:“血溅梵天。”
圜悟于座下,以手约云:“住!住!问得极好,答得更奇。”元乃归众,丛林由是改观。
圜悟归蜀,师于云居山后古云门旧址,创庵以居,学者云集。久之入闽,结茅于长乐洋屿,从之得法者,十有三人。
又徙小溪云门庵,后应张丞相魏公浚径山之命,开堂日,僧问:“人天普集,选佛场开。祖令当行,如何举唱?”
师云:“钝鸟逆风飞。”曰:“遍界且无寻觅处,分明一点座中圆。”师曰:“人间无水不朝东。”
复有僧竞出,师约住云:
“假使大地尽末为尘,一一尘有一一口,一一口具无碍广长舌相,一一舌相出无量差别音声,一一音声发无量差别言词,一一言词有无量差别妙义,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