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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五灯会元wdhy-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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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有僧竞出,师约住云:

“假使大地尽末为尘,一一尘有一一口,一一口具无碍广长舌相,一一舌相出无量差别音声,一一音声发无量差别言词,一一言词有无量差别妙义,如上尘数,衲僧各各具如是口,如是舌,如是音声,如是言词,如是妙义,同时致百千问难,问问各别,不消长老咳嗽一声,一时答了。

乘时于其中间,作无量无边广大佛事,一一佛事周遍法界,所谓一毛现神变,一切佛同说经于无量劫,不得其边际,便恁么去闹热门庭即得,正眼观来。正是业识茫茫,无本可据,祖师门下一点也用不著。
况复勾章棘句,展弄词锋,非唯埋没从上宗乘,亦乃笑破衲僧鼻孔。所以道,毫牦系念,三涂业因。瞥尔情生,万劫羁锁。
圣名凡号,尽是虚声。殊相劣形,皆为幻色。汝欲求之,得无累乎!及其厌之,又成大患。
看他先圣恁么告报,如国家兵器,岂得已而用之?本分事上,亦无这个消息。
山僧今日,如斯举唱,大似无梦说梦,好肉剜疮。检点将来,合吃拄杖。只今莫有下得毒手者么?若有,堪报不报之恩,共助无为之化。
如无,倒行此令去也。”蓦拈拄杖云:“横按镆全正令,太平寰宇斩痴顽。”卓拄杖,喝一喝,便下座。
道法之盛,冠于一时。众二千余,皆诸方俊乂。
侍郎张公九成,亦从之游,洒然契悟。一日,因议及朝政,与师连祸。
绍兴辛酉五月,毁衣牒,屏居衡阳,乃裒先德机语,间与拈提,离为三帙,目曰正法眼藏。凡十年,移居梅阳。
又五年,高宗皇帝特恩放还。明年春,复僧伽梨,四方虚席以邀,率不就。后奉朝命,居育王。
逾年有旨,改径山,道俗歆慕如初。孝宗皇帝为普安郡王时,遣内都监入山谒师,师作偈为献。
及在建邸,复遣内知客诣山,供五百应真,请师说法,祝延圣寿。亲书妙喜庵三字,并制赞宠寄之。上堂:“欲识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
时节若至,其理自彰。”举起拂子曰:“还见么?”击禅床曰:“还闻么?闻见分明,是个甚么?
若向这里提得去,皇恩佛恩一时报足。其或未然,径山打葛藤去也。”复举起拂子曰:“看!看!
无量寿世尊在径山拂子头上放大光明照。不可说,不可说,又不可说。
佛刹微尘数世界中,转大法轮,作无量无边广大佛事。其中若凡若圣,若正若邪,若草若木,有情无情,遇斯光者,皆获无上正等菩提。

所以诸佛于此得之,具一切种智;诸大菩萨于此得之,成就诸波罗密;辟支独觉于此得之,出无佛世,现神通光明;诸声闻众洎夜来迎请五百阿罗汉,于此得之,得八解脱,具六神通。


天人于此得之,增长十善;修罗于此得之,除其憍慢;地狱于此得之,顿超十地;饿鬼傍生及四生九类一切有情,于此得之,随其根性,各得受用,无量寿世尊放大光明,作诸佛事已竟,然后以四大海水灌弥勒世尊顶,与授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记,当于补处作大佛事。
无量寿世尊有如是神通,有如是自在,有如是威神,到这里还有知恩报恩者么?若有,出来与径山相见,为汝证明。如无,听取一颂:十方法界至人口,法界所有即其舌。
祇凭此口与舌头,祝吾君寿无间歇。亿万斯年注福源,如海滉漾永不竭。
师子窟内产狻猊,鸑ǔ龅ど窖āN鹞楸榫袍颍菽纠コ婢』对谩;撞豢伤家槭拢魅糁谛枪懊髟隆
故今宣畅妙伽陀,第一义中真实说。”
上堂:“祖师道:一心不生,万法无咎。无咎无法,不生不心。能随境灭,境逐能沈。
境由能境,能由境能。大小祖师,却作座主见解。径山即不然,眼不自见,刀不自割。吃饭济饥,饮水定渴。
临济德山特地迷,枉费精神施棒喝。除却棒,拈却喝,孟八郎汉,如何止遏?”上堂,拈拄杖卓一下,喝一喝曰:
“德山棒,临济喝,今日为君重拈掇。天何高,地何阔,休向粪埽堆上更添搕。
换却骨,洗却肠,径山退身三步,许你诸人商量。且道作么生商量?”掷下拄杖,喝一喝曰:
“红粉易成端正女,无钱难作好儿郎。”上堂:“正月十四十五,双径椎锣打鼓。要识祖意西来,看取村歌社舞。”上堂:
“久雨不曾晴,豁开天地清。祖师门下事,何用更施呈?”上堂,举圆通秀禅师示众曰:“少林九年冷坐,刚被神光觑破。
如今玉石难分,祗得麻缠纸裹。这一个,那一个,更一个,若是明眼人,何须重说破?
径山今日不免狗尾续貂,也有些子。老胡九年话堕,可惜当时放过。致令默照之徒,鬼窟长年打坐。
这一个,那一个,更一个,虽然苦口叮咛,却似树头风过。”结夏,上堂:“文殊三处安居,志公不是闲和尚。
迦叶欲行正令,未免眼前见鬼。且道径山门下,今日事作么生?”下座后,大家触礼三拜。上堂,僧问:“有么有么?
庵主竖起拳头,还端的也无?”师便下座,归方丈。上堂:“水底泥牛嚼生铁,憍梵钵提咬著舌。
海神怒把珊瑚鞭,须弥灯王痛不彻。”上堂:“才方八月中秋,又是九月十五。”卓拄杖曰:“唯有这个不迁。”
掷拄杖曰:“一众耳闻目睹。”圆悟禅师忌,师拈香曰:
“这个尊慈,平昔强项,气压诸方,逞过头底颟顸,用格外底儱侗。自言我以木子换天下人眼睛,殊不知被不孝之子将断贯索穿却鼻孔。
索头既在径山手里,要教伊生也由径山,要教伊死也由径山。且道以何为验?”遂烧香曰:“以此为验。”僧问:
“达磨西来,将何传授?”师曰:“不可总作野狐精见解。”曰:“如何是入细?”师曰:“香水海里一毛孔。”曰:
“如何是细入?”师曰:“一毛孔里香水海。”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火不待日而热。”曰:
“磨后如何?”师曰:“风不待月而凉。”曰:“磨与未磨时如何?”师曰:“交。”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
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意作么生?”师曰:“钉钉胶黏。”问:“一法若有,毗卢堕在凡夫。
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去此二途,请师速道。”师曰:“脱壳乌龟飞上天。”问:
“高揖释迦,不拜弥勒时如何?”师曰:“梦里惺惺。”问:“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也无?前百丈曰,不落因果,为甚么堕野狐身?”
师曰:“逢人但恁么举。”曰:“祇如后百丈道,不昧因果,为甚么脱野狐身?”师曰:“逢人但恁么举。”曰:
“或有人问径山,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也无?未审和尚向他道甚么?”师曰:“向你道,逢人但恁么举。”问:
“明头来时如何?”师曰:“头大尾颠纤。”曰:“暗头来时如何?”师曰:“野马嘶风蹄拨刺。”曰:
“明日大悲院里有斋,又作么生?”师曰:“雪峰道底。”问:“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时如何?”
师曰:“亲言出亲口。”曰:“未审如何受持?”师曰:“但恁么受持,决不相赚。”问:
“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时如何?”师曰:“五味饡秤锤。”问:“心佛俱忘时如何?”师曰:“卖扇老婆手遮日。”问:
“教中道,尘尘说,刹刹说,无间歇,未审以何为舌?”师拍禅床右角一下。僧曰:“世尊不说说,迦叶不闻闻也。”
师拍禅床左角一下。僧曰:“也知今日,令不虚行。”师曰:“识甚好恶?”师室中问僧: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你作么生会?”僧曰:“领。”师曰:“领你屋里七代先灵。”僧便喝,师曰:
“适来领,而今喝,干他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甚么事?”僧无语。师打出。僧请益夹山境,话声未绝,师便喝。僧茫然。师曰:
“你问甚么?”僧拟举,师连打,喝出。师才见僧入,便曰:“不是。出去!”僧便出。师曰:
“没量大人,被语脉里转却。”次一僧入,师亦曰:“不是。出去!”僧却近前,师曰:“向你道不是,更近前觅个甚么?”便打出。
复一僧入曰:“适来两僧不会和尚意。”师低头嘘一声,僧罔措。师打曰:“却是你会老僧意?”问僧:
“我前日有一问在你处,你先前日答我了也。即今因甚么瞌睡?”僧曰:“如是,如是。”师曰:“道甚么?”僧曰:
“不是,不是。”师连打两棒,曰:“一棒打你如是,一棒打你不是。”举竹篦问僧曰:
“唤作竹篦则触,不唤作竹篦则背。不得下语,不得无语,速道!速道!”僧曰:“请和尚放下竹篦,即与和尚道。”
师放下竹篦,僧拂袖便出。师曰:“侍者认取这僧著。”又举问僧,僧曰:“瓮里怕走却鳖那!”师下禅床擒住,曰:
“此是谁语?速道!”僧曰:“实不敢谩昧老师,此是竹庵和尚教某恁么道。”师连打数棒,曰:“分明举似诸方。”
师年迈求解,辛巳春,得旨退居明月堂。隆兴改元,一夕星殒于寺西,流光赫然。
寻示微恙,八月九日,学徒问安,师勉以弘道,徐曰:“吾翌日始行。”至五鼓,亲书遗奏,又贻书辞紫岩居士。
侍僧了贤请偈,复大书曰:“生也祇恁么,死也祇恁么。有偈与无偈,是甚么热大?”掷笔委然而逝。
平明有蛇尺许,腰首白色,伏于龙王井栏,如义服者,乃龙王示现也。四众哀号,皇帝闻而叹惜。上制师真赞曰:
“生灭不灭,常住不住。圆觉空明,随物现处。”丞相以次,致祭者沓来。门弟子塔全身于明月堂之侧。
寿七十有五,夏五十有八。诏以明月堂为妙喜庵,谥曰普觉,塔名宝光。
淳熙初,赐其全录八十卷,随大藏流行。

虎丘绍隆禅师平江府虎丘绍隆禅师,和之含山人也。九岁谢亲,居佛慧院。踰六年,得度受具。
又五年,荷包谒长芦信禅师,得其大略。有传圆悟语至者,师读之,叹曰:“想酢生液,虽未浇肠沃胃,要且使人庆快。
第恨未聆謦欬耳。”遂由宝峰依湛堂,客黄龙叩死心禅师。次谒圆悟,一日入室,悟问曰: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举拳曰:“还见么?”师曰:“见。”悟曰:“头上安头。”师闻脱然契证。
悟叱曰:“见个甚么?”师曰:“竹密不妨流水过。”悟肯之。寻俾掌藏教。有问悟曰:
“隆藏主柔易若此,何能为哉!”悟曰:“瞌睡虎耳。”后归邑,住城西开圣。建炎之扰,乃结庐铜峰之下。
郡守李公光延居彰教,次徙虎丘,道大显著。因追绎白云端和尚立祖堂故事,乃曰:
“为人之后,不能躬行遗训,于义安乎?”遂图其像,以奉安之。上堂曰:“凡有展托,尽落今时。不展不托,堕坑落堑。
直饶风吹不入,水洒不著,捡点将来,自救不了。
岂不见道,直似寒潭月影,静夜钟声,随扣击以无亏,触波澜而不散,犹是生死岸头事。”拈拄杖,划一划云:“划断古人多年葛藤,点头石不觉拊掌大笑。且道笑个甚么?
脑后见腮,莫与往来。”上堂:“目前无法,万象森然。意在目前,突出难辨。
不是目前法,触处逢渠,非耳目之所到,不离见闻觉知。虽然如是,也须踏著他向上关捩子始得。所以道,罗笼不肯住,呼唤不回头。
佛祖不安排,至今无处所。如是则不劳敛念,楼阁门开。寸步不移,百城俱到。”蓦拈拄杖,划一划云:
“路逢死蛇莫打杀,无底篮子盛将归。”上堂曰:“百鸟不来春又喧,凭栏溢目水连天。
无心还似今宵月,照见三千与大千。”上堂:“摩竭陀国,亲行此令。”拈拄杖,卓一下曰:“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僧问:
“为国开堂一句作么生道?”师曰:“一愿皇帝万寿,二愿重臣千秋。”曰:
“祇如生佛未兴时,一著落在甚么处?”师曰:“吾常于此切。”曰:“官不容针,更借一问时如何?”师曰:“踞虎头,收虎尾。”曰:
“中间事作么生?”师曰:“草绳自缚汉。”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不得妙。”师曰:
“几行岩下路,少见白头人。”问:“九旬禁足,意旨如何?”师曰:“理长即就。”曰:“祇如六根不具底人,还禁得也无?”师曰:
“穿过鼻孔。”曰:“学人今日,小出大遇。”师曰:“降将不斩。”曰:“恁么则和尚放某甲逐便也。”师曰:
“停囚长智。”问:“雪峰道,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抛向面前漆桶。不会打鼓,普请看。未审此意如何?”师曰:
“一亩之地,三蛇九鼠。”曰:“乞师再垂指示。”师曰:“海口难宣。”问:“如何是大道真源?”师曰:
“和泥合水。”曰:“便恁么去时如何?”师曰:“截断草鞋跟。”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蛇头生角。”问:
“古人到这里,因甚么不肯住?”师曰:“老僧也恁么。”曰:“忽然一刀两段时如何?”师曰:“平地神仙。”问:
“万机休罢,千圣不携时如何?”师曰:“未足观光。”曰:“还有奇特事也无?”师曰:“独坐大雄峰。”
绍兴丙辰,示微疾而逝。塔全躯于寺之西南隅。

育王端裕禅师庆元府育王山佛智端裕禅师,吴越王之裔也。六世祖守会稽,因家焉。师生而歧嶷,眉目渊秀。
十四驱乌于大善寺,十八得度受具。往依净慈一禅师。未几,偶闻僧击露柱,曰:“你何不说禅?”
师忽彻省。去谒龙门远、甘露卓、泐潭祥,皆以颖迈见推。晚见圆悟于钟阜。一日悟问:
“谁知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即今是灭不灭?”曰:“请和尚合取口好。”悟曰:“此犹未出常情。”
师拟对,悟击之,师顿去所滞。侍悟居天宁,命掌记室。寻分座,道声蔼著。京西宪请开法丹霞,次迁虎丘。
径山谢事,徇平江道俗之请,庵于西华。阅数稔,居建康保宁,后移苏城万寿及闽中贤沙、寿山西禅,复被旨补灵隐。
慈宁皇太后幸韦王第,召师演法,赐金遥卖模蚬槲骰梢I苄宋斐角铮坝踔I咸迷唬
“德山入门便棒,多向皮袋里埋踪。临济入门便喝,总在声尘中出没。
若是英灵衲子,直须足下风生,超越古今途辙。”拈拄杖,卓一下,喝一喝曰:“祇这个何似生,若唤作棒喝,瞌睡未惺。
不唤作棒喝,未识德山临济。毕竟如何?”复卓一下曰:“总不得动著。”上堂:
“尽大地是沙门眼,遍十方是自己光,为甚么东弗于逮打鼓,西瞿耶尼不闻,南赡部洲点灯,北郁单越暗坐。
直饶向个里道得十全,犹是光影里活计。”撼拂子曰:“百杂碎了也,作么生是出身一路?”掷下拂子曰:“参。”上堂:“动则影现,觉则冰生。
直饶不动不觉,犹是秦时轹钻。到这里,便须千差密照,万户俱开。毫端拨转机轮,命脉不沈毒海。
有时觉如湛水,有时动若星飞。有时动觉俱忘,有时照用自在。且道正恁么时,是动是觉,是照是用?
还有区分得出底么?铁牛横古路,触著骨毛寒。”上堂曰:“行时绝行迹,说时无说踪。
行说若到,则垛生招箭。行说未明,则神锋划断。就使说无渗漏,行不迷方,犹滞壳漏在。
若是大鹏金翅,奋迅百千由旬,十影神驹,驰骤四方八极。不取次啖啄,不随处埋身。且总不依倚,还有履践分也无?
刹刹尘尘是要津。”上堂曰:“易填巨壑,难满漏卮。若有操持,了无难易。拈却大地,宽绰有余。
放出纤毫,碍塞无路。忽若不拈不放,向甚么处履践?同诚共休戚,饮水亦须肥。”僧问:“如何是宾中宾?”师曰:
“你是田厍奴。”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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