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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论语疏证 作者:杨树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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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问篇》曰: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礼记杂记下篇》曰: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

  《颜渊篇》曰: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曰:“其言也,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乎?”

  《宪问篇》曰: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君子博学而孱守之。

  《荀子王霸篇》曰:孔子曰:“知者之知固以多矣,有以守少,能无察乎?愚者之知固以少矣,有以守多,能无狂乎?”

  树达按:务广者必荒。守约者得寸则进寸,得尺则进尺,故鲜失也。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学而篇》曰:敏于事而慎于言。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君子博学而孱守之,微言而笃行之。行必先人,言必后人。君子终身守此悒悒。

  《史记万石张叔传》曰:万石君名奋,姓石氏,无文学,恭谨无与比。孝景帝季年,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请,过宫门阙,万石君必下车趋。见路马,必式焉。子孙为小吏,来归谒,万石君必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谯让,为便坐,对案不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居,必冠,申申如也。僮仆欣欣如也,唯谨。上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之,如在上前。其执丧,哀戚甚悼。子孙遵教亦如之。万石君家以孝谨闻乎郡国,虽齐鲁诸儒质行,皆自以为不及也。建元二年,郎中令王臧以文学获罪,皇太后以为儒者文多质少。今万石君家不言而躬行,乃以长子建为郎中令,少子庆为内史。建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中厕牏,身自浣涤,复与侍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以为常。内史庆醉归,入外门,不下车。万石君闻之,不食。庆恐,肉袒请罪,不许。举宗及兄建肉袒。万石君让曰:“内史贵人,入闾里,里中长老皆走匿,而内史坐车中自如,固当。”乃谢罢庆。庆及诸子弟入里门,趋至家,万石君以元朔五年中卒。长子建哭泣哀思,扶杖乃能行。岁余,建亦死。诸子孙咸孝。然建最甚,甚于万石君。建为郎中令,书奏事。事下,建读之,曰:“误书马者,与尾当五。今乃四,不足一,上谴死矣。”甚惶恐。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几马,庆以策数马,毕,举手曰:“六马。”庆于诸子中最为简易矣,然犹如此。为齐相,举齐国皆慕其家行,不言而齐国大治,为立石相祠。卫绾者,代大陵人也。事文帝,功次迁为中郎将,醇谨无他。景帝立,上赐之剑。绾曰:“先帝赐臣剑凡六剑,不敢奉诏。”上曰:“剑,人之所施易,独至今乎。”绾曰:“具在。”上使取六剑,剑尚盛,未尝服也。郎官有谴,常蒙其罪,不与他将争。有功,常让他将。上以为廉忠,实无他肠,乃拜绾为河间王太傅。孝景前六年中,封绾为建陵侯。御史大夫张叔者,名欧。孝文时,以治刑名言事太子。然欧虽治刑名家,其人长者。自欧为吏,未尝言案人,专以诚长者处官。官属以为长者,亦不敢大欺。上具狱事,有可却,却之。不可者,不得已,为涕泣面对而封之。其爱人如此。赞曰:太史公曰:仲尼有言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其万石、建陵、张叔之谓邪!是以其教不肃而成,不严而治。

  ○子曰:“德不孤,必有邻。”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篇》曰:君子义则有常,善则有邻。

  《荀子不苟篇》曰:君子其身而同焉者合矣,善其言而类焉者应矣。故马鸣而马应之,牛鸣而牛应之,非知也,其势然也。(又见《韩诗外传卷一》。)

  《盐铁论论诽篇》曰:檀柘而有乡,苇而有丛,言物类之相从也。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邻。”故汤兴而伊尹至,不仁者远矣,未有明君在上而乱臣在下也。

  ○子游曰:“事君数,斯辱矣。

  《先进篇》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说苑正谏篇》曰:吴以伍子胥、孙武之谋,西破强楚,北服齐晋,南伐越,越王勾践迎击之,败吴于姑苏,伤阖庐指,军却。阖庐谓太子夫差曰:“尔忘勾践杀而父乎?”夫差对曰:“不敢。”是夕,阖庐死。夫差既立为王,以伯为太宰,习战射。三年伐越,败之于夫湫。越王勾践乃以兵五千人栖于会稽山上,使大夫种厚币遗吴太宰以请和,委国为臣妾。吴王将许之。伍子胥谏曰:“越王为人,能辛苦。今王不灭,后必悔之。”吴王不听。用太宰计,与越平。其后五年,吴王闻齐景公死,而大臣争宠,新君弱,乃兴师北伐齐。子胥谏曰:“不可。勾践食不重味,吊死问疾,齐犹疥癣耳,而王不先越,乃务伐齐,不亦缪乎?”吴王不听,伐齐,大败齐师于艾陵。遂与邹鲁之君会以归。益疏子胥之言。其后四年,吴将复伐齐。越王勾践用子贡之谋,乃率其众以助吴,而重宝以献遗太宰。太宰数受越贿,其爱信越殊甚,日夜为言于吴王,王信用之计。伍子胥谏曰:“夫差,腹心之疾,今信其游辞伪诈而贪齐,譬犹石田,无所用之。《盘庚》曰:古人有颠越不恭,是商所以兴也。愿王释齐而先越。不然,将悔之,无及也已。”吴王不听,使子胥于齐。子胥谓其子曰:“吾谏王,王不我用。吾见吴之灭矣。尔与吴惧亡,无为也。”乃属其子于齐鲍氏,而归报吴王。太宰既与子胥有隙,因谗曰:“子胥为人刚暴少恩,其怨望猜贼为祸也。深恨前日王欲伐齐,子胥以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计谋不用,乃反怨望。今王又复伐齐,子胥专愎强谏,沮毁作事,微幸吴之败,以自胜其计谋耳。今王自行,悉国中武力以伐齐,而子胥谏不用,因辍佯病不行。王不可以不备,此起祸不难。且臣使人微伺之,其使齐也,乃属其子于鲍氏。夫人臣内不得意,外交诸侯。自以先王谋臣,今不用,常怏怏,愿王蚤图之!”吴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使赐子胥属镂之剑,曰:“子以此死!”子胥曰:“嗟乎!谗臣宰为乱,王顾反诛我。我命若父霸,又立若。诸子弟争立,我以死争之于先王,几不得立。若既立,欲分吴国与我,我顾不敢当。然若之何听谗臣杀长者?”乃告舍人曰:“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而抉吾眼著之吴东门,以观越寇之灭吴也。”乃自刺杀。吴王闻之,大怒。乃取子胥尸,盛以鸱夷革,浮之江中。吴人怜之,为立祠于江上,因名曰胥山。

  朋友数,斯疏矣。”

  《颜渊篇》曰: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无自辱焉。

  树达按:孔子于事君处友并云不可则止。数者,不可而不止之谓也。不可而不止,则见辱与疏矣。君臣朋友皆以义合,合则相与,不合则不必强也。  
 
 
 
 



公冶长篇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公冶长,齐人,字子长。

  皇侃《论语义疏》引《论释》曰:公冶长从卫反鲁,行至二上,闻鸟相呼往清溪食死人肉。须臾,见一老妪当道而哭。冶长问之。妪曰:“儿前日出行,于今不反,当是已死亡,不知所在?”冶长曰:“向闻鸟相呼往清溪食肉,恐是妪儿也。”妪往看,即得其儿也,已死。即妪告村司。村司问妪:“从何得知之?”妪曰:“见冶长,道如此。”村官曰:“冶长不杀人,何缘知之?”因录冶长付狱。主问冶长:“何以杀人?”冶长曰:“解鸟语,不杀人。”主曰:“当试之,若必解鸟语,便相放也。若不解,当令偿死。”驻冶长,在狱六十日。卒日,有雀子缘狱栅上相呼,啧啧。冶长含笑,吏启主:“冶长笑雀语,是似解鸟语。”主教问冶长:“雀何所道而笑之?”冶长曰:“雀鸣啧啧,白莲水边有车翻,覆黍粟,牡牛折角。收敛不尽,相呼往啄。”狱主未信,遣人往看,果如其言。复又解猪及燕语,屡验,于是得放。

  《绎史卷九十五》引《留青日札》曰:公冶长贫而闲居,无以给食,其雀飞鸣其舍,呼之曰:“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个虎驮羊,尔食肉,我食肠,当急取之勿徨。”子长如其言,往取食之。及亡羊者迹之,得其角,乃以为偷,讼之鲁君。鲁君不信鸟语,逮系之狱。孔子素知之,为之白于鲁君,亦不解也。于是叹曰:“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未几,子长在狱舍,雀复飞鸣其上,呼之曰:“公冶长!公冶长!齐人出师侵我疆。沂水上,峄山旁,当亟御之勿徨。”子长介狱吏白之鲁君,鲁君亦勿信也。姑如其言往迹之,则齐师果将及矣。急发兵应敌,遂获大胜。因释公冶长而厚赐之,欲爵为大夫,辞不受,盖耻因禽语以得禄也。后世遂废其学。

  树达按:此事殊不可信,姑存之以备一说。《左传僖公二十九年》记介葛卢识牛鸣,《韩非子解老篇》记詹何亦然。《周礼》秋官夷隶、貉隶二职,掌与牛马鸟兽言,此亦其类也。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南宫括,字子容。

  《先进篇》曰: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宓不齐,字子贱,少孔子四十九岁。

  《新序杂事篇二》曰:鲁君使宓子贱为单父宰,子贱辞去,因请借善书二人,使书宪书教品,鲁君与之。至单父,使书,子贱从旁引其肘。书丑则怒之;欲好书,则又引之。书者患之,请辞而去。归,以告鲁君。鲁君曰:“子贱苦吾扰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无得擅征发单父,单父之化大治。故孔子曰:“君子哉子贱!鲁无君子者,斯安取斯?”美其德也。

  《说苑政理篇》曰:孔子弟子有孔蔑者,与宓子贱皆仕。孔子往过孔蔑,闻之曰:“自子之仕者,何得?何亡?”孔蔑曰:“自吾仕者,未有所得而有所亡者三;曰:王事若袭,学焉得习?以是学不得明也。所亡者一也。俸禄少,粥不足及亲戚,亲戚益疏矣。所亡者二也。公事多急,不得吊死视病,是以朋友益疏矣。所亡者三也。”孔子不说,而复往见子贱,曰:“自子之仕,何得?何亡?”子贱曰:“自吾之仕,未有所亡,而所得者三;始诵之文,今履而行之,是学日益明也。所得者一也。俸禄虽少,粥得及亲戚,是以亲戚益亲也。所得者二也。公事虽急,夜勤吊死视病,是以朋友益亲也。所得者三也。”孔子谓子贱曰:“君子哉若人!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二字本皆误作鬻,今据文义改正。)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礼记明堂位篇》曰: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郑注云:皆黍稷器。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冉雍字仲弓。

  《先进篇》曰:是故恶夫佞者。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史记仲尼弟子传》曰:漆雕开,字子开。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子罕篇》曰: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汉书地理志》曰:玄菟、乐浪,皆朝鲜、貊、句骊蛮夷。殷道衰,箕子去之朝鲜,教其民以礼义田蚕织作。乐浪、朝鲜民犯禁八条:相杀,以当时偿杀。相伤,以谷偿。相盗者,男没入为其家奴,女子为婢。欲自价者,人五十万。虽免为民,俗犹羞之,嫁取无所仇。是以其民终不相盗,无门户之闭。妇人贞信不淫辟。可贵哉!仁贤之化也。然东夷天性柔顺,异于三方之外。故孔子悼道不行,设浮于海,欲居九夷,有以也。

  《说文解字羊部》曰:羌,西戎羊种也。从羊儿,羊亦声。南方蛮闽,从虫。北方狄,从犬。东方貉,从豸。西方羌,从羊。此六种也。西南人僬侥,从人,盖在坤地,颇有顺理之性。唯东夷从大,大,人也。夷俗仁,仁者寿,有君子不死之国。孔子曰:“道不行,欲居九夷,乘桴浮于海。”有以也。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

  《先进篇》曰:子路、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

  《先进篇》曰:“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先进篇》曰:“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

  《新序杂事二篇》曰:昔者邹忌以鼓琴见齐宣王,宣王善之。邹忌曰:“夫琴,所以象政也。”遂为王言琴之象政状及霸王之事。宣王大悦。与语三日,遂拜以为相。齐有稷下先生,喜识政事。邹忌既为齐相,稷下先生淳于髡之属七十二人皆轻忌,以谓:设以辞,邹忌不能及,乃相与俱往见邹忌。淳于髡之徒礼倨,邹忌之礼卑。淳于髡等曰:“狐白之裘,补之以弊羊皮,何如?”邹忌曰:“敬诺。请不敢杂贤以不肖。”淳于髡曰:“方内而员,何如?”邹忌曰:“敬诺。请谨门内,不敢留宾客。”淳于髡等曰:“三人共牧一羊,羊不得食,人亦不得息,何如?”邹忌曰:“敬诺。减吏省员,使无扰民也。”淳于髡等三称,邹忌三知之,如应响。淳于髡等辞屈而去,邹忌之礼倨,淳于髡等之礼卑。故所以尚干将莫邪者,贵其立断也;所以贵骐骥者,为其立至也。必且历日旷久乎?丝牦犹能挈石,驽马亦能致远。是以聪明捷敏,人之美材也。子贡曰:“回也闻一以知十”。美敏捷也。

  赐也闻一以知二。”

  《学而篇》曰: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述而篇》曰: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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