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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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至人之用心也。 小年之不知大年; 井蛙之不晓沧海; 自有来矣。 重言
抱朴子曰:余友人玄泊先生者; 齿在志学; 固已穷览六略; 旁综河洛; 昼竞羲和之末景; 夕照望舒之余辉; 道靡远而不究; 言无微而不测; 以儒墨为城池; 以机神为干戈; 故谈者莫不望尘而衔璧; 文士寅目而格笔。 俄而寤智者之不言; 觉寸一之无咎; 意得则齐荃蹄之可弃; 道乖则觉唱高而和寡; 於是奉老氏多败之戒; 思金人三缄之义; 括锋颖而如讷韬; 修翰於彤管; 含金怀玉; 抑谧华辩; 终日弥夕; 或无一言。
门人进曰:“先生默然; 小子胡述? 且与庸夫无殊焉。 窃谓锺不鸣; 则不异於积铜;浮磬息音; 则未别乎聚石也。” 玄泊先生答曰:“吾特收远名於万代; 求知己於将来; 岂能竞见知於今日; 标格於一时乎? 陶甄以盛酒; 虽美不见酣;身卑而言高; 虽是不见信。 徒卷舌而竭声; 将何救於流遁? 古人六十笑五十九; 不远迷复; 乃觉有以也。 夫玉之坚也; 金之刚也; 冰之冷也; 火之热也; 岂须自言; 然後明哉! 且八音九奏; 不能无长短之病; 养由百发不能止; 将有一失之疏; 玩凭河者; 数溺於水;好剧谈者; 多漏於口。 伯牙谨於操弦; 故终无烦手之累;儒者敬其辞令; 故终无枢机之辱。 浅近之徒; 则不然焉。 辩虚无之不急; 争细事以费言; 论广修坚白无用之说; 诵诸子非圣过正之书; 损教益惑; 谓之深远; 委弃正经; 竞治邪学。 或与暗见者较唇吻之胜负; 为不识者吐清商之谈对; 非敌力之人; 旁无赏解之客; 何异奏雅乐於木梗之侧; 陈玄黄於土偶之前哉! 徒口枯气乏; 椎杭抵掌; 斤斧缺坏而盘节不破; 勃然战色而乖忤愈远; 致令恚容表颜; 丑言自口; 偷薄之变; 生乎其间; 既玷之谬; 不可救磨。 未若希声不全大音; 约说以俟识者矣。
分类: 书名: 作者:葛洪
70章 外篇。自叙
抱朴子者; 姓葛; 名洪; 字稚川。 丹阳句容人也。 其先葛天氏; 盖古之有天下者也。 後降为列国; 因以为姓焉。 洪曩祖为荆州刺史; 王莽之篡; 君耻事国贼; 弃官而归; 与东郡太守翟义共起兵。 将以诛莽; 为莽所败; 遇赦免祸; 遂称疾自绝於世。 莽以君宗强; 虑终有变; 乃徙君於琅邪。 君之子浦庐; 起兵以佐光武; 有大功。 光武践祚; 以庐为车骑。 又迁骠骑大将军; 封下邳僮县侯; 食邑五千户。
开国初; 侯之弟文; 随侯征讨; 屡有大捷。 侯比上书为文讼功; 而官以文私从兄行; 无军名; 遂不为论。 侯曰:“弟与我同冒矢石; 疮痍周身; 伤失右眼; 不得尺寸之报。 吾乃重金累紫; 何心以安? ”乃自表选取转封於弟。 书上请报; 汉朝欲成君高义; 故特听焉。 文辞; 不获已。 受爵即第; 为骠骑营立宅舍於博望里。 於今基兆石础存焉。 又分割租秩以供奉吏士; 给如二君焉。 骠骑殷勤止之而不从。 骠骑曰:“此更烦役国人; 何以为让? ”乃托他行; 遂南渡江而家於句容。 子弟躬耕; 以典籍自娱。 文累使奉迎骠骑; 骠骑终不还。 又令人守护博望宅舍; 以冀骠骑之反; 至於累世无居之者。
洪祖父学无不涉; 究测精微; 文艺之高; 一时莫伦。 有经国之才; 仁吴; 历宰海盐。临安。山阴三县。 入为吏部待郎; 御史中丞; 庐陵太守; 吏部尚书; 太子少傅; 中书; 大鸿胪; 侍中; 光禄勋; 辅吴将军; 封吴寿县侯。
洪父以孝友闻; 行为士表; 方册所载; 罔不穷览。 仕吴五官郎; 中正; 建城、南昌二县令; 中书郎; 廷尉; 平中护军; 会稽太守。 未辞而晋军顺流; 西境不守; 博简秉文经武之才; 朝野之论; 佥然推君。 於是转为五郡赴警。 大都督给亲兵五千; 总统征军; 戍遏疆场。 天之所坏; 人不能支; 故主钦若; 九有同宾; 君以故官; 赴除郎中。 稍迁至大中大夫; 历位大中正; 肥乡令。 县户二万; 举州最治; 德化尤异; 恩洽刑清; 野有颂声; 路无奸迹; 不佃公田; 越界如市。 秋毫之赠; 不入於门;纸笔之用; 皆出於私财。 刑厝而禁止; 不言而化行。 以疾去官; 发诏见用为吴王郎中令。 正色弼违; 进可替不; 举善弹枉; 军国肃雍。 迁邵陵太守; 卒於官。
洪者; 君之弟三子也。 生晚; 为二亲所娇饶; 不早见督以书史。 年十有三; 而慈父见背。 夙失庭训; 饥寒困瘁; 躬执耕穑; 承星履草; 密勿畴袭。 又累遭兵火; 先人典籍荡尽。 农隙之暇无所读; 乃负笈徒步行借。 又卒於一家; 少得全部之书; 益破功日伐薪以给纸笔; 就营田园处; 以柴火写书。 坐此之故; 不得早涉艺文。 常乏纸; 每所写; 反覆有字; 人鲜能读也。
年十六; 始读《教经》、《论语》、《诗》、《易》。 贫乏无以远寻师友; 孤陋寡闻; 明浅思短; 大义多所不能通; 但贪广览; 於众书乃无不暗诵精持。 曾所披涉; 自正经、诸史、百家之言; 下至短杂文章; 近万卷。 既性暗善忘; 又少文; 意志不专; 所识者甚薄; 亦不免惑; 而著述时犹得有所引用; 竟不成纯儒; 不中为传授之师。 其河洛图纬; 一视便止; 不得留意也。 不喜星书及算术九宫三棋太一飞符之属; 了不从焉。 由其苦人而少气味也。
晚学风角望气三元遁甲; 六壬太一之法; 粗知其旨; 又不研精。 亦计此辈率是为人用之事; 同出身情; 无急以此自劳役; 不如省子书之有益; 遂又废焉。 案《别录》《艺文志》; 众有万三千二百九十九卷; 而魏代以来; 群文滋长; 倍於往者; 乃自知所未见之多也。 江表书籍; 通同不具; 昔欲诣京师索奇异; 而正值大乱; 半道而还。 每自叹恨。 今齿近不惑; 素志衰颓; 但念损之又损; 为乎无为; 偶耕薮泽; 苟存性命耳。 博涉之业; 於是日沮矣。
洪之为人也; (有脱文)而騃野; 性钝口讷; 形貌丑陋; 而终不辩自矜饰也。 冠履垢弊; 衣或褴褛; 而或不耻焉。 俗之服用; 俾而屡改; 或忽广领而大带; 或促身而修袖; 或长裾曳地; 或短不蔽脚。 洪期於守常; 不随世变。 言则率实; 杜绝嘲戏; 不得其人; 终日默然。 故邦人咸称之为抱朴之士。 是以洪著书; 因以自号焉。
洪禀性尪羸; 兼之多疾; 贫无车马; 不堪徒行; 行亦性所不好。 又患弊俗; 舍本逐末; 交游过差; 故遂抚笔闲居; 守静荜门而无趋从之所; 至於权豪之徒; 虽在密迹; 而莫或相识焉。 衣不辟寒; 室不免漏; 食不充虚; 名不出户; 不能忧也。 贫无僮仆; 篱落顿决; 荆棘丛於庭宇; 蓬莠塞乎阶雨留; 披榛出门; 排草入室; 论者以为意远忽近而不恕。 其乏役也。 不晓谒(有脱文)以故初不修见官长。 至於吊大丧; 省困疾; 乃心欲自勉; 强令无不必至; 而居疾少健。 恒复不周; 每见讥责於论者。 洪引咎而不恤也。 意苟无余; 而病使心违; 顾不愧己而已; 亦何理於人之不见亮乎? 唯明鉴之士; 乃恕其信抱朴; 非以养高也。 世人多慕豫亲之好; 推暗室之密; 洪以为知人甚未易; 上圣之所难。 浮杂之交; 口合神离; 无益有损。 虽不能如朱公叔一切绝之; 且必须清澄详悉; 乃处意焉。 又为此见憎者甚众而不改也。 驰逐苟达; 侧立势门者; 又共疾洪之异於己; 而见疵毁; 谓洪为傲物轻俗。 而洪之为人; 信心而行; 毁誉皆置於不闻。
至患近人; 或恃其所长而轻人所短; 洪忝为儒者之末; 每与人言; 常度其所知而论之; 不强引之以造彼所不闻也。 及与学士有所辩识; 每举纲领。 若值惜短; 难解心义; 但粗说意之与向; 使足以发寤而已; 不致苦理; 使彼率不得自还也。 彼静心者; 存详而思之; 则多自觉而得之者焉。 度不可与言者; 虽或有问; 常辞以不知; 以免辞费之过也。 洪性深不好干烦官长; 自少及长; 曾救知己之抑者数人; 不得已; 有言於在位者; 然其人皆不知洪之恤也。 不忍见其陷於非理; 密自营之耳。 其余虽亲至者; 在事秉势; 与洪无惜者; 终不以片言半字; 少累之也。 至於粮用穷匮急; 合汤药则唤求朋类; 或见济; 亦不让也。 受人之施; 必皆久久渐有以报之; 不令觉也。 非类则不妄受其馈致焉。 洪所食有旬日之储; 则分以济人之乏;若殊自不足; 亦不割己也。 不为皎皎之细行; 不治察察之小廉。 村里凡人之谓良守善者; 用时; 或赍酒肴候洪; 虽非俦匹; 亦不拒也。 後有以答之; 亦不登时也。 洪尝谓史云不食於昆弟; 华生治洁於昵客; 盖邀名之伪行; 非廊庙之远量也。
洪尤疾无义之人; 不勤农桑之本业; 而慕非义之奸利。 持乡论者; 则卖选举以取谢;有威势者; 则解符疏以索财。 或有罪人之赂; 或枉有理之家。 或为逋逃之薮; 而飨亡命之人;或挟使民丁; 以妨公役;或强收钱物; 以求贵价;或占锢市肆; 夺百姓之利;或割人田地; 劫孤弱之业。 惚恫官府之间; 以窥掊克之益; 内以夸妻妾; 外以钓名位。 其如此者; 不与交焉。 由是俗人憎洪疾己; 自然疏绝; 故巷无车马之迹; 堂无异志之宾; 庭可设雀罗; 而几筵积尘焉。
洪自有识以逮将老; 口不及人之非; 不说人之私; 乃自然也。 虽仆竖有其所短; 所羞之事; 不以戏之也。 未尝论评人物之优劣; 不喜诃谴人交之好恶。 或为尊长所逼问; 辞不获已; 其论人也; 则独举彼体中之胜事而已。 其论文也; 则撮其所得之佳者; 而不指摘其病累; 故无毁誉之怨。 贵人时或问官吏民; 甲乙何如。 其清高闲能者; 洪指说其快事;其贪暴暗塞者; 对以偶不识悉。 洪由此颇见讥责; 以顾护太多; 不能明辩臧否; 使皂白区分; 而洪终不敢改也。 每见世人有好论人物者; 比方伦匹; 未必当允; 而褒贬与夺; 或失准格。 见誉者自谓己分; 未必信德也;见侵者则恨之入骨; 剧於血雠。 洪益以为戒; 遂不复言及士人矣。 虽门宗子弟; 其称两皆以付邦族; 不为轻乎其价数也。
或以讥洪; 洪答曰:“我身在我者也; 法当易知。 设令有人问我; 使自比古人; 及同时令我自求辈; 则我实不能自知; 可与谁为匹也。 况非我; 安可为取而评定之耶? 汉末俗弊; 朋党分部; 许子将之徒; 以口舌取戒。 争讼论议; 门宗成雠。 故汝南人士无复定价而有月旦之评。 魏武帝深亦疾之; 欲取其首; 尔乃奔波亡走; 殆至屠灭。 前鉴不远; 可以得师矣。 且人之未易知也; 虽父兄不必尽子弟也; 同乎我者遽是乎? 异於我者遽非乎? 或有始无卒; 唐尧、公旦、仲尼、季札; 皆有不全得之恨; 无以近人信其喽喽管见荧烛之明; 而轻评人物。 是皆卖彼上圣大贤乎? ”
昔大安中; 石冰作乱; 六州之地; 柯振叶靡; 违正党逆。 义军大都督邀洪为将兵都尉; 累见敦迫; 既桑梓恐虏; 祸深忧大。 古人有急疾之义; 又畏军法; 不敢任志; 遂募合数百人; 与诸军旅进。 曾攻贼之别将; 破之日; 钱帛山积; 珍玩蔽地; 诸军莫不放兵收拾财物; 继毂连担。 洪独约令所领; 不得妄离行陈。 士有摭得众者; 洪即斩之以徇。 於是无敢委杖; 而果有伏贼数百; 出伤诸军。 诸军悉发; 无部队; 皆人马负重; 无复战心。 遂致惊乱; 死伤狼藉; 殆欲不振。 独洪军整齐毂张; 无所损伤。 以救诸军之大崩; 洪有力焉。 後别战斩贼小帅; 多获甲首; 而献捷幕府。 於是大都督加洪伏波将军; 例给布百匹。 诸将多封闭之; 或送还家; 而洪分赐将士; 及施知故之贫者; 余之十匹; 又径以市肉酤酒; 以飨将吏。 於时窃擅一日之美谈焉。
事平; 洪投戈释甲; 径诣洛阳; 欲广寻异书; 了不论战功。 窃慕鲁连不受聊城之金; 包胥不纳存楚之赏; 成功不处之义焉。 正遇上国大乱; 北道不通。 而陈敏又反於江东; 归途隔塞。 会有故人谯国嵇君道; 见用为广州刺史。 乃表请洪为叁军。 虽非所乐; 然利可避地於南; 故黾勉就焉。 见遣先行催兵; 而君道於後遇害; 遂停广州。 频为节将见邀用; 皆不就。 永惟富贵可以渐得而不可顿合; 其间屑屑; 亦足以劳人。 且荣位势利; 譬如寄客; 既非常物; 又其去不可得留也。 隆隆者绝; 赫赫者灭; 有若春华; 须臾凋落; 得之不喜; 失之安悲? 悔吝百端; 忧惧兢战; 不可胜言。 不可为也。 且自度性笃懒而才至短; 以笃懒而御短才; 虽翕肩屈膝; 趋走风尘; 犹必不办大致名位而免患累; 况不能乎? 未若修松乔之道; 在我而已; 不由於人焉。 将登名山; 服食养性。 非有废也; 事不兼济; 自非绝弃世务; 则曷缘修习玄静哉? 且知之诚难; 亦不得惜问而与人议也。 是以车马之迹; 不经贵势之域;片字之书; 不交在位之家。 又士林之中; 虽不可出; 而见造之宾; 意不能拒; 妨人所作; 不得专一; 乃叹曰:“山林之中无道也。 而古之修道者; 必入山林者; 诚欲以违远讙哗; 使心不乱也。 今将遂本志; 委桑梓; 适嵩岳; 以寻方平梁公之轨。”
先所作子书内、外篇; 幸已用功夫; 聊复撰次; 以示将来云尔。 洪年十五、六时; 所作诗赋杂文; 当时自谓可行於代; 至於弱冠; 更详省之; 殊多不称意。 天才未必为增也; 直所览差广; 而觉妍媸之别。 於是大有所制; 弃十不存一。 今除所作子书; 但杂尚余百所卷; 犹未尽损益之理; 而多惨愤; 不遑复料护之。 他人文成; 便呼快意; 余才钝思迟; 实不能尔。 作文章每一更字; 辄自转胜; 但患懒; 又所作多不能数省之耳。 洪年二十余; 乃计作细碎小文; 妨弃功日; 未若立一家之言; 乃草创子书。 会遇兵乱; 流离播越; 有所亡失; 连在道路; 不复投笔十余年; 至建武中; 乃定凡著《内篇》二十卷; 《外篇》五十卷; 碑颂诗赋百卷; 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三十卷; 又撰俗所不列者; 为《神仙传》十卷; 又撰高尚不仕者; 为《隐逸传》十卷又抄五经、七史、百家之言; 兵事、方伎、短杂奇要三百一十卷; 别有目录。 其《内篇》言神仙方药、鬼怪变化、养生延年、禳邪却祸之事; 属道家;《外篇》言人间得失; 世事臧否; 属儒家。 洪见魏文帝《典论》自叙; 未及弹棋击剑之事; 有意於略说所知; 而实不数少所便能; 不可虚自称扬。 今将具言; 所不闲焉。
洪体纯性驽; 寡所玩好; 自总发垂髫; (有脱文)又掷瓦手抟; 不及儿童之群; 未曾斗鸡鹜; 走狗马; 见人博戏; 了不目眄。 或强牵引观之; 殊不入神; 有若昼睡。 是以至今不知棋局上有几道樗蒲齿名。 亦念此辈末伎; 乱意思而妨日月; 在位有损政事; 儒者则废讲诵; 凡民则忘稼穑; 商人则失货财。 至於胜负未分; 交争都市; 心热於中; 颜愁於外; 名之为乐; 而实煎悴; 丧廉耻之操; 兴争竞之端; 相取重货; 密结怨隙。 昔宋闵公、吴太子致碎首之祸; 生叛乱之变; 覆灭七国; 几倾天朝。 作戒百代; 其鉴明矣。 每观戏者; 渐恚交集; 手足相及; 丑詈相加; 绝交坏友; 往往有焉。 怨不在大; 亦不在小; 多召悔吝; 不足为也。 仲尼虽有昼寝之戒; 以洪较之; 洪实未许其贤於昼寝。 何则? 昼寝但无益而未有怨恨之忧; 斗讼之变; 圣者犹韦编三绝; 以勤经业; 凡才近人; 安得兼修; 惟诸戏尽不如示一尺之书; 故因本不喜而不为; 盖此俗人所亲焉。
少尝学射; 但力少不能挽强; 若颜高之弓耳。 意为射既在六艺; 又可以御寇辟劫; 及取鸟兽; 是以习之。 昔在军旅; 曾手射追骑; 应弦而倒; 杀二贼一马; 遂以得免死。 又曾受刀盾及单刀双戟; 皆有口诀要术; 以侍取人; 乃有秘法; 其巧入神。 若以此道与不晓者对; 便可以当全独胜; 所向无前矣。 晚又学七尺杖术; 可以入白刃; 取大戟; 然亦是不急之末学。 知之譬如麟角凤距; 何必用之? 过此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