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体育电子书 > 论人的天性 >

第6章

论人的天性-第6章

小说: 论人的天性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可能规定具体的行为模式,也不会有具体规定某种性活动或衣着方式的突变,和别的基因相比较,行为基因更可能影响情绪反应的形式和强度范围,激发的阈值、在学习某种特定刺激方面的接受性,以及对于一些特殊环境因素的敏感方式,正是这些因素把文化进化引导向某种方向,而不是与之相反。    
  了解行为是否也会体现“种族”的差异,这同样是饶有兴趣的问题,但我必须先发出强烈的警告,因为这是所有的题目中最具感情色彩,最担政治风险的问题,大多数生物学家和人类学家只是在松散的意义上使用“种族的”这一表达方式。他们只想观察不同地区的人在某些特征上的遗传差异,诸如平均身高、肤色等。如果说亚洲人和欧洲人之间在某种性质上有差异,那么这种说法的意思是该特征在亚、欧人之间有着某种形式的变化,它并不意味着以这个特征为基础可以划定相互分离的“种族”范围,在亚欧两洲各自内部的不同地区,这一特征很可能还将表现出另外一些差异。而且,解剖学和生理学的各种性质-例如肤色或消化牛奶的能力-也显示出了地理(“种族”)上的差异,因此,大多数科学家长期以来就认识到,要想截然划分出各自完全不同的人类种族是徒劳的事。这样的种族实体其实并不存在。同样重要的是,生物学家、人类学家或任何人在描述某种特征的地理差异时,不应带有任何关于他所述特征的价值判断。    
  现在,我们可以更为客观地问:人类特征的地理差异是不是在社会行为的遗传基础上产生的?已经有证据强有力地证明,人类各种社会之间的一切差异几乎都是以学习作用和社会条件作用为基础的,而不是遗传,然而,情况或许并不完全如此,芝加哥大学心理学家丹尼尔·弗里德曼曾根据对几个种族的新生儿行为的一系列研究,谈到过这一问题,他发现他们在身体各部分的运动、姿态、肌肉弹性以及情感反应等方面表现出了一些明显的平均差异,这些差异都无法合理地解释成训练的结果,也不能归因于子宫内的条件作用。例如,美国华人的新生儿就比美国高加索婴儿显得稳定一些,不那么容易受噪音和运动的干扰,更能适应新的刺激和不人舒适的环境,而且能更迅速地安静下来,更准确地说,任何中国祖籍的婴儿在上述行发特征方面都不同于欧洲祖籍的婴儿。    
  还有些迹象表明,这些平均差别会持续到童年期。弗里德曼的学生诺瓦·格林发现,芝加哥幼儿园里的美籍华人儿童比同龄的美籍欧洲人儿童较少与伙伴接近和交往,但用在个人活动上的时间更多,气质上也显示出有趣的差别:      
  虽然大部分美籍华人儿童处于3至5岁之间正是    
  “高度易激发的年龄”,但他们很少显示强烈的情感行为。他们和其他幼儿园里的儿童一样地跑、跳、笑、打招呼、骑自行车、滑旱冰等等,但吵闹的程度显然较低,情感气氛显然较平静。孩子们的面部都没什么表情,这就使他们都带有一种尊严和沉着的神情,但这仅是影响总印象的一种因素。他们的身体运动似乎更加协调,没有看到跌、绊、摔、擦伤,也没有尖叫、碰撞,哭闹,甚至连其他幼儿园常有的愤怒注高声争吵也没有!也看不到孩子们为争夺东西而发生吵闹的现象,只有最温和的“打架行为”,即年龄大些的男孩子之间友好的摔跤。     
  弗里德曼和同事考察的拿佛和(印第安人的一支)儿童甚至比华人儿童更好静,当把他们抱起来并往前拉时,他们也不大愿意迈步,当让他们坐下时,立刻就弯着腰,当叫他们俯卧时,谁也不想爬一爬,通常,人们把拿佛和儿童的这种消极习性归因于婴儿背篼——一种把婴儿紧紧背在母亲背上的用具,但弗里德曼认为,实际情况可能并非如此,拿佛和婴儿相对的沉静显然是与生俱来的特性,这种特性使他们能够很适应婴儿背篼的限制,这婴儿背篼代表了文化创造和儿童素质之间切实可行的结合。    
  如果把人类看成是一种生物物种,那么,发现人类群体在其社会行为后面的生理和精神特征上有一定的遗传差异,这是不足为怪的,发现人类的这一本质并不会损害西方文明观点,我们并非被迫信奉生物学的统一性,以便肯定人类的自由和尊严,社会学者马文·布雷斯勒准确地表达了这一观念:“有人悄悄以生物学上的平等来作为人类解放的条件,这种思想严重败坏了自由概念,而且,它促使正人君子们对未来科学研究中的一些可能的、‘令人烦恼的’发现感到惊恐不安,这种不适当的反知识主义是双倍的倒退和堕落,因为它很可能是完全不必要的。”    
  我要进一步指出,遗传多样性给我们带来的最大财富是希望和自豪,而不是绝望,因为我们人类是一个单一的物种,而不是两个或更多的物种,我们是一种伟大的生育体系,基因通过这一体系在每一代人中流动、混合。由于这种流动,人类世世代代都分享有一种共同的天性,在此天性范围内,比较次要的遗传影响以变化着的形式在性别之间、家族之间和整个群体之间循环,要了解这—生物学统一性的重大意义,我们可以设想:如果智力介乎黑猩猩和人之间,遗传上又永远和两者分离,语言和高等思维能力的进化仅次于人类的更新世古猿幸存至今,我们的精神该有多么痛苦!我们对它们该有什么义务?神学家们会说什么?我们是否应划分世界,把它们的智力进化引向人类水平,并且根据智力和技术平等原则订立条约,建立一个双物种领地呢?或者,我们是否应该设法使它们肯定不会发展成更高级的物种?更糟糕的是,如果我们和智力高于人类的超人类共处,而他们把人类视为仅仅是一种次要的同科动物,而且面临如何处理我们这一道德问题,那我们又将陷入怎样的困境呢?    
  (谢显宁译)          
《论人的天性》 
E。O。威尔逊著 林和生译        
第三章 发展    
   刚刚受精的卵是一个直径为1/200英时的小细胞,并不是人,是游入子宫腔内的一套指令。在它的球形核内估计有至少25万对基因,其中,5万对决定着蛋白质的合成,其余的调节发育速度,受精卵渗透入充满血液的子宫壁后,就一再分裂,通过分裂而形成的新细胞不断增长,形成隆起、园环、叠层。然后,这些细胞就象神奇的万花筒一样浮动,自动聚集成胎儿,具有构形精细的血管、神经及其他复杂的组织,细胎的每次分裂和转移,都是通过基因向构成细胞物质成分的外层蛋白质、脂肪和碳水化合物输出的化学信息来安排进行的。    
  9个月后,人就形成了。从功能上看,它是由肌肉和皮肤包着的消化管,随着刚刚形成的心脏有节律地把血液压入封闭的血管,胎儿的各个部分不断更新,有限的身体动作由激素和神经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而得以协调,生殖器官处于蛰伏阶段,尚须等待若干年后,再根据激素发出的准确信号而进入第二次发育,也是最后一次发育,以便完成人的最高生物目的,即生殖,胎儿的顶部是脑。脑重约一磅,呈浓稠的糊状,其结构的精巧不亚于世界上最复杂的机器,人脑由约100亿个神经元(或神经细胞)构成,每一神经元又和成百上千其他的神经元相联系,从脑传下的无数神经纤维穿过脊髓,在这里,他们和别的神经联合起来,把信息和指令来回传递给身体的各个器官,由脑和脊髓串联成的中枢神经系统,接受来自不下于10亿个感受器传入的电信号,包括视网膜的棒体-锥体光感细胞和皮肤的压敏小体等。    
  新生儿好象是无比精确的线路,成千上万个神经细胞指挥着眼睛的运动,这些细胞呈扇形分布在眼肌里,以及从眼到脑之间的反射站里,眼睛的运动也受着散布在前视野的较高级整合中枢和大脑皮质的其他中枢指导,婴儿也有听觉,各种频率的声音能激发他内耳一组特别的感受器,感受器再把信号依次传给大脑中更高级的相应的神经细胞群,信号向脑内传递时,首先由内耳发出,宛如钢琴琴键演奏出的旋律,然后在后脑中间站以一新的全音阶再度奏出,接着传入中脑下丘和前脑中央的膝形体,最后进入前脑听觉皮质层,在这里,心灵便以某种尚不为人知的方式“听见”了声音,    
  这个奇妙的机器人,就在父母的照料下闯进了世界,迅速积累的经验不久就使他转化为独立思考、独立感觉的个体,接着就会获得社会行为的基本要素——语言、合作、因自我受到伤害而产生的愤怒、爱情、家族制,以及人类特有的一切东西,但是,在基因中肯定被编了码的神经元网络装置,到底在多大程度上预先确定了社会发展的方向呢?进化造就的这个网络装置可不可能只是一部多功能的机器,通过学习可以适应任何形式的社会存在呢?    
  可以说,这就是我们的参考系统,据此可以领会人类行为的经验问题的各个方面:从25万对基因到100亿个神经元,直到各种各样的未知的潜在社会体系,在上一章里,我用人类和其他社会动物的比较来证明,同一时代的人类行为要受到遗传的限制,正如进化理论所预料的那样,行为发展总是导向最普遍的哺乳动物特征,但是,我们潜力的最大范围是什么?人类能在多大程度上跨越或甚至超越哺乳动物的发展渠道?要得到答案,就必须特别参考遗传决定论,并对个体的发展进行研究。    
  我们终于涉及到了这一关键术语:遗传决定论。生物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的全部关系取决于对遗传决定论的理解,对于那些断然拒绝社会生物学含义的人来说,遗传决定论意味着任何发展都不过是类似昆虫的单一发展渠道,都是从一组确定的基因发展出预先确定的相应的单一行为摸式,蚊子的一生就和这一狭隘的概念十分相符。有翅的成蚊脱蛹而出后,只在几天内就要完成一系列复杂的行为,直到在有机污染的水中产出一批受精卵,其时,雌雄蚊子都忙个不停,雌蚊鼓翅发出的嗡嗡声,令人听来十分讨厌,然而对雄蚊来说却是一曲娓娓动听的情歌,雄蚊朝声音飞去,这对于它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验,黄热病雌蚊的嗡鸣在450到600赫兹之间(每秒周波率)。在实验室,昆虫学家只要敲打具有这一频率的音叉就能吸引雄蚊。如果在音叉上放块干酪包布,一些过于激动的雄蚊就试图与布交媾。雌蚊不那么性急,但它们生命的插曲仍按基因规定的严格指令弹奏。雌蚊能根据人和其他哺乳动物的体热或有些动物的皮肤发出的乳酸味来找到目标,它们落在猎物身上,就象石油勘探者打井一样,把两根尖细的螫针刺进皮肤,寻找血管,有时能找到,有时却找不到。至少有一种雌蚊是通过一种在红血球中叫二磷酸腺苷(ADP)的化学物质的味道来辨认血液的,在数百种可资利用的血液成分中,二磷酸腺苷唯一明显的意义是,可作为直接接近的标志,其他类似的随意性“信号刺激物”则引得蚊子飞往它能安生产卵的适宜的水塘或小水洼。    
  蚊子是一个自动体,它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它小小的头部只有约10万个神经细胞,每个细胞都必须充分发挥作用。要在几天时间内准确、成功地度过一生,唯一的方法是靠本能-这是由基因编好的一连串刻板的程序,保证蚊子从出生到最后的产卵行为能够迅速准确地完成。    
  相反,人类精神发展册途径迂回多变,人类基因规定了人有发展一系列特征的能力,而不是仅仅发展某种单一的特征,在某些类型的行为中,这一系列的特征是有限的,而且只有通过艰苦的训练——如果可能的话——才能改变其结果,但在其他类型的行为中,系列特征的范围很广,其结果也容易受到影响而发生改变。    
  受限行为的一个例子是用手习惯,每个人都有习惯于用左手或用右手的生物倾向。目前,西方社会的父母对孩子都较为宽容,因此,孩子们都按照影响这一特征的基因规定来发展,但是,传统的中国社会仍然通过强大的社会压力来强调右手写字和吃饭。最近,埃弗林·邓和助手在对台湾儿童的研究中发现,台湾儿童写字和吃饭这两种活动的用手习惯几乎完全一致,但在其他未受过专门训练的活动中却很少或没有这种一致性,因此,除非受有意识选择的特殊影响,基因在这种行为特征中可以自行其事。    
  通过一种叫做苯酮尿的遗传病可以更生动地说明能力的进化,苯酮尿引起的生理副作用是智力低下,苯酮尿是由人类染色体上成千上万对基因中的一对隐性基因引起的,受双重苯酮尿基因影响的人不能利用一种普通的消化物质-氨基酸苯基丙氨酸,当苯基丙氨酸的化学分解受阻时,体内就会聚集不正常的中间产物,患者的尿液暴露在空气中会变黑并发出明显的鼠臭味,一万名出生的儿童中约有一名有这种遗传缺陷,除非苯酮尿儿童长到4至6个月时毒素消失,否则他必定患上无法治疗的智力迟钝症,幸好,通过早期诊断和摄取低量苯基丙氨酸食物可避免这一灾难,在苯酮尿症中,基因和环境间的相互关系通过可以想象的简单的形式显示出来,先天具有两个苯酮尿基因的婴儿智力既可能正常发展,也可能受到损害,但受损害的可能性很大,只有具体改变环境——给以低量苯基丙氨酸饮食——才能改变这种倾向,因此,为了合理而确切地预见新生儿是否智力正常或因苯酮尿而低能,对基因和环境都进行了解是很有必要的。    
  只受一两种基因控制,并且象苯酮尿智力迟钝症这样可以任意改变的行为是极少的,即使是在苯酮尿症中,其特征也是原发性的损害而不是反应性的微妙变化,精神分裂症是一种最常见的精神病形式,也是基因与行为之间更为典型的关系的例子,精神分裂症并非正常行为的简单中断或扭曲变形,有些精神病学者,最著名的有托马斯·萨斯和R·D·莱恩,认为精神分裂症不过是社会强加于某些异常个体的粗暴的诽谤,但事实已证明这些精神病学者几乎肯定是错误的;    
  确实,表面看来精神分裂症象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盲目而奇怪的反应,其中包括幻觉、迷妄、不适当的情感反应、无特定意义的不由自主的重复动作等各种综合症状,甚至包括紧张性恍惚产生的死状呆滞,其中的变化极为微妙,精神病专家已学会把每一个病人都作为特殊病例处理,正常人和精神分裂症患者之间的分界线是难以察觉的,人们当中有大量轻微的精神分裂病人未被觉察出来,而完全正常的人有时又被误诊为精神分裂病人,但是,有三种极端的精神分裂病人是确切无疑的,烦躁不安,生活在想象的间谍、刺客之间的类偏执狂,笨拙滑稽,有时无法自制的青春期痴呆症,以及惊恐紧张症,虽然所有人都有可能患精神分裂症,但肯定某些人明显地具有易患此病的基因,在婴儿期从患精神分裂症的父母处领来并由正常父母抚养的孩子,后来发作精神分裂症的比例,比那些出生于健康父母而后来让人领养的孩子高得多,西摩·凯蒂和一组美国、丹麦心理学者通力合作,分析了数百例病人的资料,得出了总结性的结论:精神分症裂的主要原因是遗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