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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冲突与变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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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的年轻干部。    
    现在,“大专以上文凭”成为公务员考试制度的正式标准,所有希望进入公务员系统的人都必须具备大专以上文凭。而且招考职位的学历要求越来越高,在中央机关中要求硕士学历的比例越来越多,甚至有逐渐替代本科学历主流位置的趋势,博士学历要求在机关单位招录中也很常见。这样,从制度上订出了一道没有任何弹性的学历筛选程序,没有学历资格根本不可能通过初审,也就不会有任何机会在后面的程序中展示自己的素质和才能。随着对机关人员的“知识化”、“专业化”要求提高,学历在公务员系统成为晋升的重要参考指标。可以预料,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公务员都将达到当前招录新进人员的门槛标准。所以,从公务员的筛选机制角度看,文凭门槛比能力素质门槛还要重要。这些年来,一些官员热衷于拿学历,就是这种学历门槛作用的体现。    
    另外,教育文凭的门槛作用有更广泛的延伸。比如尤军(23)提到,在机关里同一所大学的毕业生有天然的亲和力,高层领导在提拔干部时很自然就会倾向那些校友。其实不难理解,文凭所代表的不仅是能力、技术与知识,同时也是为出身者所授予的身份标志,是学校声誉、传统所积淀于个体身上的特殊气质、态度与品味这类“软”资本,众多校友可以由此组成一个庞大的社会关系资源网络。    
    “事业人”主要是专业人员,他们如果没有一定的专业教育背景,一般不能胜任工作。同时,我们也不可忽视,在事业单位往往要评职称,其中学历是一个重要的硬指标。学历往往还和其他一些利益相结合,比如在评定分房资格的时候,学历因素可以与工作年限、职位等一样加分,学历是申请研究项目的重要参考,等等。随着国家整体学历水平的提高,事业单位对学历的要求也在提升。比如本来要求大学文凭的职位,现在要求硕士,甚至博士。这并不表示较低学历的人做不好这个职位,但这种门槛硬生生将所有不够学历标准的人摒弃在门槛之外。比如,华林(11)是在拿到硕士学历之后才有机会应聘现在所任职的中学老师职位,实现了调到北京的愿望。当前,有大学学历而且有相当教学经验的人很多,如果他没有这个学历,他也就没有任何优势,根本不会有这种留京的机会。但这并不表示这个职位非要硕士学历才能做得好,也不是他在拿到学历后比之前的教学水平有了质的提高。杨波(20)说近年他所在的大学在招聘教师的时候全部要求博士学历,而且有些教师职位还明文说明“洋博士”优先,或者直接要求留洋背景。是不是“土博士”一定就比“洋博士”教学、科研水平差?肯定不尽然。但如果被挡在学历背景的门槛之外,就根本不会得到证明的机会。这种情况对于事业单位的行政管理人员同样适用。    
    企业白领是市场海洋的游泳者,能力当然是决定性的。但有能力的人很多,关键是如何设置挑选程序。一般的企业招聘技术和管理人员都要求大学学历,有些有实力的公司甚至直接到名校开招聘会。设置这样的企业白领进入门槛,无非就是假设文凭代表能力,名校文凭代表高能力,可以获得更高的招聘效益;同时,企业也需要文凭,特别是名校文凭来彰显企业的实力。企业白领如果要改换工作领域,往往需要各种热门的证书,这些证书也是文凭的形式。比如曹飞(09)就是通过律师考试才开始进入律师行业的。


第三部分:政治变数中间阶层的兴起与障碍(2)

    毋庸置疑,自营者需要的是能力而不是学历。比如,20世纪80年代“发家”的人许多并没有受过较好的教育,他们的教育水平甚至低于社会平均水平。除了个人的胆识等素质,应该说当时的特殊经济环境造就了一批“先富起来的人”。随着商业经营分工已经越来越专业化,相应的市场体制越来越完善,如果没有基本的个人素质和所从事领域的专业能力,要想白手起家,或者凭一笔资金就可以成为企业家,已经越来越难。所以现在有了一个流行的词汇,叫“知本家”,就是相对于传统的“资本家”而言的。大学培养出来的人不一定能成为企业家,但越来越多的企业家是从大学里培养出来的,大学教育为当代的企业家提供了一个基本素质平台。现在许多企业家重新回到校园充电(包括攻读MBA、参加各种研究生班等)的现象就说明了这种趋势。就如施全(29)所说:“没有教育素质的话,现在越来越难成为暴发户了。”在关于私营企业主的一项社会调查中显示,他们的文化层次逐年提高。其中,已经拥有大学或研究生学历的人在1993年为172%,1995年为184%,1997年为202%。2000年则直线攀升,统计数据已经达到了384%。“中国私营企业研究”课题组:《2002年中国私营企业调查报告》,载《中华工商时报》,2003年2月26日、27日。2004年更是达到了518%。“中国私营企业研究”课题组:《2005年中国私营企业调查报告》,载《中华工商时报》,2005年2月3日。如果考虑到城乡差别,城市私营企业主拥有大学以上学历的人数会更高,在北京市尤其如此。而且,未来的创业者更多地来自城市。从这些趋势可以预计,自营者中拥有大学学历的比例会继续增加,而且整体的学历层次会不断提高。    
    惟一和教育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是“城市新地主”。相对于其他中间阶层群体,他们的中间阶层地位有些争议,即使把他们归类为中间阶层也是一个边缘性的类别,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他们普遍较低的教育素质。沈智(11)就表达了对“城市新地主”的不屑:他虽然有钱,但他自己还是那个层次。他靠这个钱吃喝玩乐,天天打麻将,就在家里呆着。人还是要有一定的素质,一定的追求,不能有钱就完了。我觉着个人(社会)层次和一定的地位、一定的学识关系很大。我们在定义中间阶层时候,要求他们不仅要有一定的经济能力,而且还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而教育背景无疑是社会地位的一个重要象征,并进而影响到社会层次的归属。一个没有经济基础的博士研究生,在社会上也不会被视为“赤贫”的社会下层。王慧(19)就特别看重有学历、靠智力取得社会地位与收入的人群,甚至将其作为评价阶层结构层次的根本标准:我特别佩服那种靠自己的知识来赚钱的人,他们是比较高的层次。北京也有很多高官很有钱,也有一些商人,比如做房地产的,但我觉着他们没有前面说的那些人的层次高。“新城市地主”拥有不劳而获的财产,但如果他们没有进取心将经济优势转化为综合优势,特别是个人素质优势,他们就很难保证资本的再生产能力,中间阶层地位的稳固性和可持续性就会受到威胁,更难以将他们的中间阶层地位传承到下一代。    
    所以,教育在和中间阶层的密切关系可以用最简洁的方式来表述:教育背景是跨入中间阶层的门槛。


第三部分:政治变数门槛的作用(1)

    这种门槛作用可以从三个角度来理解:    
    第一,教育背景是进入中间阶层的门槛。进入一些中间阶层的职业领域需要相应的技术管理能力,而一定的教育程度才能够提供必备的专业能力和基本素质。而且,在许多情况下,教育背景作为一种“资格”,其作用直接地体现在教育“学历”背景上,因为进入中间阶层需要相应的学历身份,而教育提供了这种身份。    
    第二,教育背景是维持中间阶层地位的门槛。柯林斯曾经做出过总结:19世纪末,初等教育或家庭教育已不再能满足西方中产阶级的要求;到了20世纪30年代,大学学历取代了高中学历;而到了60年代,研究生学历逐步成为承担中上层职务的必备条件。中间阶层为了维持自身的阶层地位,就需要在学历要求不断升高的环境中不断提高自己的学历水平。比如高校里的青年教师面临着职称压力,越来越多地选择攻读更高的学位。    
    第三,教育背景是中间阶层实现流动的门槛。流动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职位、职务、薪酬等的上升,即纵向的流动;一种是跨越专业领域,即横向的流动。这两种流动往往都需要教育背景的支持,特别是对于第二种流动来说,学历教育背景和资格证书都是“准入”证。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理解教育背景的门槛作用,“文凭”身份成为这种门槛作用的直接标示。R柯林斯(Randall Collins)的观点认为,教育起了社会分层(Social Stratification)和合理选拔代理人的作用。参见R柯林斯:《文凭社会——教育与阶层化的历史社会学》,刘慧珍译,(台北)桂冠图书股份有限公司,1998年第1版。更准确地说,文凭只是成为进入某一行业或阶层必备的入场券。相应地,大学的作用之一就是为社会提供分类、筛选和培养精英的机制。那么,除了专业能力和基本素质的需求之外,为什么进入一个职业或阶层需要文凭这个入场券呢?首先这是一个使用最简便的选拔标准,虽然不能保证没有文凭的人就不符合标准,但能保证有文凭的人里面有人符合标准,而且认定有文凭的群体里面符合标准的比例要比其他群体大得多。其次,在社会共识的情况下,雇主为保持自身部门的声望也会要求把学历作为选聘、晋升雇员的标准。    
    对于当前中国城市中间阶层来说,这种“文凭”的门槛到底有多高?本研究采取的是目的性选样方法,并没有有意识地将学历作为挑选研究对象的直接指标。但从结果上看,本文所采访的所有对象都具有大专以上文凭,体现了某种程度上的偶然中的必然性,从经验上可以为这个门槛的高度提供参考。参见R柯林斯:《教育阶层化的功能论与冲突论》,载历以贤主编:《西方教育社会学文选》,(台湾)五南图书出版公司,1992年版,第194页。有研究表明,要进入中高级白领阶层,在改革初期(1978~1985年)的教育门槛是高中学历,在改革中期(1986~1990年)上升为中等职业教育,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进一步提高到高等职业教育,同时接近正规大学教育(大专以上)。参见刘精明:《教育与中国社会分层结构的变迁》,载《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1年2月21日。从高等教育普及的发展速度和现实经验来看,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把这个门槛定位在正规大学教育(包括大专)比较合适。    
    中间阶层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教育背景取得社会地位。要保持并期望提升在中间阶层范围内的更高层次,中间阶层自然就需要更强教育背景的支持。在采访中发现,无论从提高个人素质出发,还是从获取文凭出发,在社会结构中拥有学历层次最高的中间阶层,在从业过程中有获取更高教育背景的冲动。其中,许多中间阶层的目标和原有的专业领域有相当的差别,这种印象可能并非偶然。律师曹飞(09)的第一学历是工科本科,是通过律师考试后转到的律师行业。他感觉自己现在的事业比较稳定了,希望将来能有一个持续发展的势头,所以想再读个法律硕士。虽然曾经尝试过并没有成功,但这种想法并没有被打消,他强调说将来一定要读的。周燕(04)在工作一年之后,感觉在市场开发或销售管理领域空间较大,不惜代价,多方筹措了一大笔资金去读全日制的MBA。在机关工作的张兵(26)在将近四十岁的年龄,仍然去读硕士。在外企的卫成(01)虽然起点就是硕士,但一直希望能再读个博士学位,并为此付出许多做准备;即使遇到很多的挫折,但这种想法仍然没有放弃。杨波(20)已经有了博士学位,为了能将来转向一个有兴趣的专业领域,仍然想到国外再读一个博士学位。    
    然而,提高教育水平是一项投资,需要付出成本并计算收益。教育的收益是长期的,绝大多情况下不会带来短期的收益,更不要说是短期收入的增加。相对中间阶层热衷教育投资的现象,有学者得出结论认为,虽然教育的年收益率在20世纪90年代较80年代有所升高,但仍然只有4%,相对于美国的12%显得很低。参见李强著:《社会分层与贫富差别》,麓江出版社,2000年第1版,第261~262页。这里关于教育收益率低的研究是针对初职前的基础教育,而中间阶层的继续教育往往具有事业发展的针对性、实效性,是经过理性衡量做出的决断,其收益相对于基础教育要高很多。而且,教育继续投资的目标形式各异,并不是简单的收入的提高。比如,有的是想换到另一个更有前途的领域,有的是想更新知识,有的是想获得升迁的资本,而有的却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声望等等,不一而足。也就是说,教育投资的收益是综合的。


第三部分:政治变数门槛的作用(2)

    综上,在当前,教育背景对于想进入中间阶层的人来说成为一道必须跨越的门槛。教育的门槛作用可能体现在基本能力、素质培养的维度上,也可能体现在教育的学历资格维度上。从某种程度上说,高校成为了培养中间阶层的大本营,大学毕业生就成为中间阶层的强大后备军。    
    第二节膨胀中的拥挤空间〖1〗一膨胀的力量当前中间阶层的阶层力量仍然不算强大。但中间阶层自身是发展变化的,随着其社会与政治环境的不断调适和变化,中间阶层的阶层力量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有逐渐壮大的可能。参考发达或较发达国家的经验,中间阶层在社会结构中的比例可能会逐渐升高。无论中国的经济增长数字到底有没有水分、水分有多高,无论中国在经济增长中存在多少、多严重的政治、社会与经济上的深层次问题,当前城市经济所保持的高增长难以否认。中间阶层的比例和经济发展程度一般保持着正相关的关系。这种经济的高增长为城市中间阶层的增长提供着坚实的经济基础。    
    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成果显示,我国中间阶层正在以每年1%的比率增长。1999年我国中间阶层比重为15%,2003年达到19%。预计到2020年,中间阶层有望达到40%左右,社会结构也将实现从“哑铃型”到“橄榄型”的跨越。这些数字考虑到了我国农村大多数家庭收入偏低的现实,综合了城市和农村的整体数据。如果只考虑城市部分,目前中国城市居民中有49%的家庭已经符合了中间阶层标准。参见《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的报道,载于2004年3月28日。虽然现有中间阶层的界定标准(上述的界定标准是家庭财产)、计算方法值得商榷,但中间阶层人数的快速增长却是有目共睹的。    
    不能忽略的因素是,培育中间阶层成为官方的经济与政治政策。中国共产党十六大报告在论述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时指出:“以共同富裕为目标,扩大中等收入者的比重,提高低收入者收入水平。”参见《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在党的正式文件中如此郑重地提出“扩大中等收入者的比重”,还属首次。法律保障与政策激励必然推动我国中间阶层加速成长的态势。当中间阶层在城市中达到一定的比例、并且成为一种普遍的现象时,中间阶层就成为无法漠视的政治力量。    
    如前文所述,高等教育是当前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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