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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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很可怕啊，粮食需要用磷化锌熏吗？”
法医说：“是啊，刘大夫，一旦粮站发现有老鼠，管理人员就用磷化锌去熏。”
我说：“那粮食还能给人吃吗？”
法医说：“刘大夫，只有存放时间长的粮食，才需要用磷化锌熏，由于磷化锌能够渗透到粮食里，所以陈化粮是有毒的。”
我说：“药材也需要用磷化锌熏吗？”
法医说：“刘大夫，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许多药库也用磷化锌熏老鼠。”
我说：“那药材还能给人吃吗？”
法医说：“严格地说，刘大夫，这些药材是不能给人吃的。”
我说：“怎么化验被磷化锌熏过呢？”
法医说：“你知道，刘大夫，我国的高分析技术是落后的，但是欧美国家能够检查出微量的磷化锌。”
我说：“也就是说，你无法判定瓜蒌是否用磷化锌熏过？”
法医说：“是啊，刘大夫，但是你可以根据一些无法解释的症状，去怀疑瓜蒌有毒。”
我说：“是啊，中国的药材很难出口。”
法医说：“刘大夫，你们香港药行用内地药材吗？”
我说：“不敢，我们从1992年就改用东南亚药材了。”
法医说：“刘大夫，东南亚的药材好吗？”
我说：“是啊，东南亚的人有宗教信仰，他们不使用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不敢害人，怕遭报应。”
法医说：“我提个建议，刘大夫，你应当拿东南亚药材做动物试验。”
我说：“谢谢你，我真得拿东南亚药材搞试验。”
于是我立刻给香港药行打电话，让他们给我寄来东南亚的全瓜蒌与乌梅。说实话，这点儿全瓜蒌与乌梅真够贵的，而邮寄费更是贵得吓人。
不过，甲组四只荷瘤狗，每天给予东南亚的全瓜蒌粉剂5克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憋气咳嗽的症状；而且给它们拍X光片子，发现狗的肺纹理也正常了。于是试验得以顺利进行。
你看，我搞个试验，也不能用内地药材，真是烦死了。
是啊，现在许多人没有信仰，他们什么都敢干，而不怕报应。因为他们认为报应是迷信。错了，报应不是迷信！报应是牛顿的反作用原理。也就是说，你推墙一下，墙也推你一下；用社会学来解释，就是你打他一下，他也会打你一下。普天之下，绝对没有把人害了，而别人不报复的道理。
由于目前我国的高分析技术很落后，因此让一些奸商钻了空子。但是内地的药材不能出口，难道这不是原因吗？
（5）药材用水煮过就没有药效
谁说内地的药材不能出口？内地出口的药材很漂亮。真的吗？我亲眼见过。
2005年，有一个天津海关的关员，找我来看病，什么病呢？高血压，我让他喝加味开胃汤：生山楂100克，广木香50克，沙参50克，川芎20克。同时喝肉皮汤、喝果汁，不要吃油脂细粮。要禁忌狗、羊、虾、蟹、辛辣、海产品，毒药。如果七分养三个月之后，复查症状没有发展，而且出现了强烈的饥饿感，就可以加用专科治疗药物通玄散了。
看完病之后，我照例与病人聊天。因为我是免费看病，因此病人也应当免费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有人说，你在书里写的事是真的吗？是真的。因为各种身份的病人，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回答问题，所以我能获得真实的资料。
我说：“现在内地中药出口吗？”
关员说：“刘大夫，中药出口。”
我说：“质量怎么样？”
关员说：“刘大夫，质量好着哪。不过……”
我说：“不过什么？”
关员说：“刘大夫，有些药都是煮过的。”
我说：“什么？煮过的药材也出口。”
关员说：“刘大夫，您不信？”
我说：“我是不信。”
关员说：“刘大夫，这有嘛不信的，我回去给您拿点样子。”
我说：“好，快去快回，我等着你。”
关员说：“刘大夫，您等着。”
于是关员开着车走了。要不说现代化好呢，如果他骑着毛驴走，那么我就得等到猴年马月。但是人家会开汽车，因此只需要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关员说：“您看，刘大夫，这药多漂亮！”
我一看，品种还真不少：有甘草、桔梗、瓜蒌、川贝母、草果、肉桂、干姜、桂枝、白菊花、薄荷、金银花、紫草、栀子、黄芩、黄连、黄柏、柴胡、龙胆草、防风、荆芥、苦参、木瓜等，那真的干净、漂亮、一个赛一个的。
关员说：“怎么样，刘大夫，这药好吧！”
我说：“真不错。”
关员说：“好嘛？刘大夫，这都是煮过的！”
我说：“噢，药渣子啊！”
关员说：“刘大夫，可不是吗？您闻闻这味。”
我闻了闻：“这还哪有药性啊！”
关员说：“刘大夫，您说，这些人坏不坏！”
我说：“够坏的，不过，谁买呀？”
关员说：“哎，刘大夫，有人买。”
我说：“给谁啊？”
关员说：“刘大夫，净给一些小国。”
我说：“噢，蒙人家啊！”
关员说：“哎？刘大夫，不蒙白不蒙。”
我说：“你们海关就让它出口？”
关员说：“刘大夫，我们问过报关的，这药为嘛这么漂亮？”
我说：“是啊，为什么这么漂亮？”
关员说：“刘大夫，您猜人家说嘛？”
我说：“说什么？”
关员说：“刘大夫，人家就说是煮过的。”
我说：“明着告诉你？”
关员说：“是啊，刘大夫。”
我说：“那你就应当说不能出口！”
关员说：“是啊，我们就这么说了。刘大夫，但是人家懂法律，说海关没有这一条。”
我说：“海关没有禁止出口药渣子的条文？”
关员说：“是啊，刘大夫，海关确实没有这一条。”
我说：“这叫钻空子。”
关员说：“那怎么办？刘大夫，就得让它出口呗。”
我说：“现在海关也不好干啊。”
关员说：“过去有这事吗？刘大夫，但是现在的人，脑子都现代化了，嘛招都想得出来，我们海关也没辙。”
我说：“这不会出事的？”
关员说：“刘大夫，事是不会出的，顶多吃了不管用，就说这些人太坏了。”
我说：“我第一次听说有这事。”
关员说：“刘大夫，我们在海关待着，净碰见新鲜事。”
我说：“哎，你有什么新鲜事，就跟我说说，让我长点儿见识。”
关员说：“刘大夫，长嘛见识，有些人净出馊主意，不走正道。”
是啊，药渣子当成好的中药出口，真是新鲜事。为什么要把药材煮一下呢？因为内地药材是使用化肥、农药种植的；并且使用硫磺漂白发霉的药材，以及使用磷化锌熏死药材里的虫子，所以是不能出口的。
但是把药材煮一下，就把药材里的化肥、农药、硫磺、磷化锌等，煮得几乎没有了，但是药材的药效也丧失了。也就是说，药材里的毒药与有效成分都没有了，如此就能通过任何国家的农药痕迹量的检测。
有人说，谁吃这种药呢？告诉你，有人吃。因为许多外国人把草药当成保健品，只要不含农药，没有谁去计较管用不管用。也就是说，这些草药只是充当了安慰剂。
好一个聪明的人，竟然能够想办法，通过了极其严格的农药痕迹量的检测，真是棋高一筹、真是别出心裁、真是出乎意料。一句话，真不是东西。因为安慰剂是毫无药效的东西，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欺骗；而草药不是安慰剂，它是治病的武器。
不过，要小心，如果这种药渣子出口转内销，那么倒霉的就是咱中国人了。
（6）同仁堂老神仙的感慨
北京同仁堂有许多祖传的老药工，我父亲称他们是老神仙。2001年，一个老头子找我看病，什么病呢？腰腿疼。我让他买个弧形腹肌板锻炼身体，再每天喝牛蹄筋汤就行了。
看完了病，老头子说：“大夫，我向你打听个人？”
我说：“谁啊？”
老头子说：“大夫，你认识刘世奎吗？”
我说：“他是我父亲。”
老头子说：“噢！大夫，你是他少爷！”
我说：“对啊。”
老头子说：“大夫，我和令尊挺熟的。”
我心里话，压根儿没听我父亲说过，于是就问：“您怎么认识我父亲？”
老头子笑了：“大夫，令尊最爱骂人是倒霉蛋。”
我大吃一惊，怎么他会知道我父亲的口头语，于是问：“您在哪儿高就？”
老头子说：“大夫，我是同仁堂的药工。”
我立即站起来：“同仁堂的老神仙！您高寿？”
老头子说：“大夫，我虚度78。”
我连忙说：“失敬！失敬！我父亲经常跟您们打交道。”
老头子说：“是啊，大夫，令尊买药最挑剔了，跟我们老板也不客气。”
我说：“过去大药铺有假药吗？”
老头子说：“大夫，大药铺哪有假药？但是有陈药！”
我说：“我听说有陈化粮，没听说有陈药？”
老头子说：“大夫，过了五年的药，就叫陈药。”
我说：“陈药有什么坏处？”
老头子说：“大夫，陈药都没劲儿了，内行是不用的。”
我说：“橘子皮就是放了一年，才叫陈皮的。”
老头子说：“大夫，陈皮放了五年就没有药效了。”
我说：“陈药很多吗？”
老头子说：“是啊，大夫，陈药遍及全国。”
我说：“怎么鉴别陈药？”
老头子说：“大夫，不是特别的内行，是看不出来的。”
我说：“我父亲能看出来？”
老头子说：“大夫，这事蒙不了他。”
我说：“陈药怎么鉴别？”
老头子说：“大夫，陈药已经变酥，一掰就碎，甚至用手就能碾成粉末。”
我说：“怪不得我父亲说你们是老神仙！”
老头子说：“大夫，那敢情，是真是假，我们过手就知道。”
我说：“现在中国市场有假药吗？”
老头子说：“大夫，现在假药多的是，真是乱透啦！”
我说：“您说得太邪乎了。”
老头子说：“大夫，怎么是太邪乎呢？你知道白芍吧？”
我说：“知道。”
老头子气呼呼地说：“大夫，告诉你，白芍没多少是真的，很多白芍是拿山药冒充的。”
我说：“太坏了。”
老头子站了起来：“大夫，你知道天麻吧，告诉你，是拿红薯煮花椒水冒充的。”
我说：“太损了。”
老头子挥了一下胳膊：“大夫，你知道冬虫夏草吧，告诉你，是拿胶水把虫子与草粘在一起的，有的虫子里边还放点儿铅丝。”
我说：“不是东西。”
老头子拍着桌子说：“大夫，你知道黄明胶吧？”
我说：“就是拿牛皮熬的胶，配冰激凌常用。”
老头子喊起来：“大夫，告诉你，是拿火碱褪的毛，熬好之后，加上增稠剂配的啊。”
我说：“您别着急，喝口水，坐下说。”
老头子坐下了：“大夫，不是我着急，你说现在吃粮食、蔬菜、水果不放心，谁知道吃药也不放心。怎么会是这样呢？”
我说：“现在有人说，要用太空育种，去培养优良药材。”
老头子说：“大夫，培养个屁。”
我说：“您看，您不相信科学了吧？”
老头子笑了：“这是唬老百姓，大夫，卫星上天要做试验，干什么上天育种？你先在试验室育出来瞧瞧，不就结了！”
我说：“可是据说，有人在太空培育出了荷花的好种子。”
老头子扑哧一声笑了：“大夫，我看过，那是王莲的种子，不上天也长得特别大。”
我说：“科学也骗人？”
老头子说：“大夫，不是科学骗人，而是人骗人。”
我说：“对，是人骗人。”
老头子说：“大夫，你们香港药行还有吗？”
我说：“托佛爷的福，我们香港药行很好。”
老头子说：“大夫，为什么不到我们那儿买药去啊。”
我说：“你们那儿的农药检测标准，与美国不同，我们胆儿小，不敢用内地药材。”
老头子说：“是啊，大夫，现在许多港、澳、台的中药厂，不敢用内地药材。”
我说：“这儿的人受苦了。”
老头子说：“大夫，这是自己害自己。”
是啊，许多人知道有陈化粮，但是不知道有陈药。这是因为植物在储藏过程中要发热而发霉，为了去掉发霉的痕迹，人们就用硫磺去熏；库房里有老鼠，人们就用磷化锌去熏。年复一年，这样的粮食与药材就不能吃了。然而陈药充斥着市场，许多人吃了可用药材不管用，甚至于变生他症，其原因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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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内地人的无奈
内地不仅使用化肥、农药种植粮食、蔬菜、水果，也使用化肥、农药种植草药；并且使用硫磺漂白发霉的药材，以及使用磷化锌熏死药材里的虫子。这就使得许多人受害。许多病危的病人，喝了开胃汤之后，竟然恶心、呕吐、丧失了食欲。这是非常令人痛心的。
2004年2月，一个河北省石家庄市的男性病人得了肺癌，经过手术、化疗、放疗之后，出现了骨转移和胸腔积液。他看了我的网站之后，就喝癌症的加味开胃汤、喝牛蹄筋汤。但是他不喝开胃汤则已，喝了开胃汤之后，竟然恶心呕吐。于是家属气冲冲地找我来了。
家属说：“你叫刘弘章吗？”
我说：“是啊。”
家属说：“我爱人得了肺癌，经过手术、化疗、放疗之后，出现了骨转移和胸腔积液。我们看了你的网站以后，就喝加味开胃汤、喝牛蹄筋汤。但是他不喝开胃汤倒好，喝了开胃汤以后，就恶心呕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是开胃汤的药材有问题。”
家属说：“你看这药有问题吗？”说着掏出一包药，打开让我看。
我一边看着药，一边说：“这是生北山楂吗？”
家属说：“是啊。”
我说：“生北山楂是深红边儿、深黄肉。这是拿硫磺熏过的，变成淡红边儿、淡黄肉。”
家属说：“不能吃啊？”
我说：“吃了上火。这是广木香吗？”
家属说：“是啊。”
我说：“这是云木香，在香味里有点儿蒜味，这是拿磷化锌熏过的。”
家属说：“不能吃啊？”
我说：“吃了就吐。这是猪苓吗？”
家属说：“是啊。”
我说：“这是陈药，已经变酥，一掰就碎，用手一碾就变成粉末，起码放了五年。”
家属说：“不能吃啊？”
我说：“吃了不管用。这是杭白菊吗？”
家属说：“是啊。”
我说：“杭白菊是绿叶白花。这是拿硫磺熏过的，变成微绿、特白的花。”
家属说：“不能吃啊？”
我说：“吃了上火。”
家属说：“那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