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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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说：“噢，大夫，您说医院把我当害虫了。”
我说：“差不多。”
病人说：“大夫，怪不得我吃不下饭去，那还有救吗？”
我说：“如果你不用毒药好治，如果你用了毒药就难说了；你可以使用癌症的开胃汤，使用牛蹄筋汤，如果三个月之后出现了强烈的饥饿感，那么就有救了。”
病人说：“大夫，没别的好办法啦？”
我说：“是啊，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
病人默默地呆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说：“大夫，听说您的技术很高明，我才投奔您来的；您要是这么一说，我的心都凉啦。”
我说：“无论是谁，用了毒药都是很危险的；但是你不必后悔，可以加大开胃汤的剂量，多用牛蹄筋汤，可能会好一些。”
坐了一会儿，病人走了。
从此以后，这个病人让他的女儿不断地给我发电子邮件，让我指导他七分养；我也不断地给他回复电子邮件，指导他渡过一个一个的难关。然而难关一个一个地冒出来，起先是发生了全身黄疸，然后是尿不出尿来，最后是昏迷，后来就死了。记得最后一封电子邮件，是他女儿骂我：“你是徒有虚名的大骗子。”
呜呼，医院把她爸爸毒死了，她不恨医院；中医无力回天，她却说中医是大骗子。这就是许多人的糊涂心态。是的，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不能百分之百地抢救一个吃了耗子药的老鼠；然而有些人却认为吃了毒药，中医应当能够百分之百地抢救，否则就是大骗子。是啊，我非常想做孙悟空，用手指一点，就能使人起死回生；然而这是不可能。纯属做梦！
（5）慢毒药材被确定有911味
按照超过一个月而在三个月之内，全组20人都丧失饥饿感为慢性中毒的标准，刘纯与医官们根据汇总记录确定在5611味药材里，有911味令人慢性中毒的药材。这些药材的具体名称，请看附录的太医黑名单。
但是目前我国使用慢毒药材给人治病，是非常普遍的。这就是我国的肝炎病人、肾炎病人特别多的一个重要原因。由于这类药材不是使人突然表现出中毒症状，因此很难确定是中毒，然而就是中毒。遗憾的是，这类中毒病人也是很难康复的。
大家知道，急毒药材能够致人于死地。那么慢毒药材能够致人于死地吗？为了研究慢毒药材的毒性，刘纯对于一些慢性毒药，破例进行了长期的试验。
是啊，如果我们按照每1个医官，每3个月试验1种药材计算，那么1年就能试验完4种药材；如果有50个医官同时搞试验，那么1年就能试验完200种药材；那么28年就能试验完5611种药材。
另外，在全部1043种有毒药材中，还有132种急毒药，它们的试验周期不足一个月，那么最多需要半年多就完成了，也就是说5611种药材的试验周期，实际只需要26年多。
但是刘纯却说，他花费了60年，是故意说的吗？没这个必要。因为作为一个皇亲国戚，他已经拥有最高的名利了。实际上，除去1410年至1421年的进展缓慢之外，他对于一些慢毒药材，破例进行了比较长期的试验。在这种试验的过程中，许多囚犯被毒死了。
①刘纯在《药治通法补遗》中说：“泽漆有毒乎，余令囚食一年，其发心悸而死。再试亦死，三试亦死。”这就是说，刘纯命令死囚犯吃了一年的泽漆，结果死囚犯发生了心脏损害死去了；再次做试验，第二个死囚犯也发生了心脏损害死去了；又做试验，第三个死囚犯还是发生了心脏损害死去了。
②刘纯在《药治通法补遗》中又说：“威灵仙有毒乎，余令囚食一年，其发黄疸而死。再试亦死，三试亦死。”这就是说，刘纯命令死囚犯吃了一年的威灵仙，结果死囚犯发生了肝脏损害死去了；再次做试验，第二个死囚犯也发生了肝脏损害死去了；又做试验，第三个死囚犯还是发生了肝脏损害死去了。
③刘纯在《药治通法补遗》中还说：“木通有毒乎，余令囚食一年，其发石水而死。再试亦死，三试亦死。”这就是说，刘纯命令死囚犯吃了一年的木通，结果死囚犯发生了肾脏损害死去了；再次做试验，第二个死囚犯也发生了肾脏损害死去了；又做试验，第三个死囚犯还是发生了肾脏损害死去了。
（6）刀伤留疤，药害留痕
我们注意到，刘纯以囚试药的第四步：是把药材粉末与生北山楂、广木香共煮，然后让犯人喝掉，这是为了观察开胃汤能否克服毒药的反应。那么开胃汤能够克服毒药的反应吗？回答是不能！
因为把毒药粉末与生北山楂、广木香共煮，然后让犯人喝掉之后，犯人照样发生了恶心、呕吐的胃肠道反应。
这是为什么呢？
刘纯在《药治通法补遗》中说：“刀伤留疤，药害留痕，而人无回天之力，故中毒无甚解。”也就是说，人被刀砍之后，会留下瘢痕；人吃毒药之后，也会留下痕迹。但是人不能改变大自然的变化，因此药物中毒之后，是无法彻底解毒的。
有人说，错了，我们可以采取绿豆、甘草，以及现代急救的手段去抢救中毒。是的，我们可暂时挽救他的生命，但是毒药带给他的伤害依然留在体内，必定影响他的寿命。
请注意，按照规定，死囚犯在完成了试验之后，一律减刑，改判流放辽东。刘纯曾经要求辽东镇守司的医官们，密切注视这些囚犯的生存状况。医官们的报告是悲惨的，这些囚犯的生存状况十分糟糕，有许多被流放的囚犯莫名其妙地死了，极少能够活过70岁！当然死亡的原因是很多的，但是我们不能不考虑，他们曾经接受过药物试验。
现代也是如此：
例如：小孩子打了西药链霉素之后，发生了中毒性耳聋，是不可能恢复的。
又如：人吃了中药木通之后，发生了双肾萎缩，是治不好的。
再如：人喝了农药敌敌畏之后，虽然被抢救活了，但是他总要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疾病而不能健康生存。
这是真的吗？是的！
1995年，我在北京长城瘤科技术研究院，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动物试验。
挑选八只一岁的健康公狗，每只每天各喂生牛肉半斤；把这八只狗分为四组，每组两只狗。
甲组两只狗每天各喂食半克中药雄黄粉末，乙组两只狗每天各喂食半克中药雄黄粉末、半克中药生北山楂粉末、半克中药广木香粉末，丙组两只狗每天各喂食半克中药生北山楂粉末、半克中药广木香粉末，丁组两只狗作为对照组。
一年之后，把这八只狗全部电击杀死，取脑、心脏、肺、肝脏、胃、肾脏、睾丸等组织做切片，然后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组织变化。结果如下：
①甲组各组织切片显示弥漫性细胞变性，胶原纤维残缺不全。
②乙组各组织切片显示局限性细胞变性，部分胶原纤维断裂。
③丙组各组织切片显示全部是正常细胞，胶原纤维粗厚。
④丁组各组织切片显示除了正常细胞之外，还有极少数的坏死细胞；胶原纤维薄弱。
查看一年来的生存记录，可以发现：
①甲组两只狗慢慢地变得非常老实，不爱活动，也不爱叫；即便是给它们喂食，它们也是懒洋洋地走过来。于是饲养员给它们起个名字叫大懒蛋、小懒蛋。
②乙组两只狗比甲组好一些，但是逐渐变得很迟钝；你叫它们过来，它们似乎很不耐烦，好像是谁该了它们二百块钱。于是饲养员给它们起个名字叫大该钱、小该钱。
③还是丙组两只狗表现好，又活泼，又听话，还挺厉害。于是饲养员给它们起个名字叫大厉害、小厉害。
④丁组两只狗表现一般，想起它们将来都要被杀掉，于是饲养员给它们起个名字叫大倒霉、小倒霉。
看来，人也应当如此。
如果一个人处于慢性中毒的状态，那么他的表现也应当是非常老实，不爱活动，也不爱说话；即便是吃饭，他们也是懒洋洋地走过来。
如果一边吃毒药，一边喝开胃汤，那么这个人也应当表现出事事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是谁该了他们二百块钱。
也就是说，人被刀砍之后，必定留下不可磨灭的瘢痕；人吃毒药之后，也会留下永不消失的痕迹。进一步说，人吃毒药被抢救活了之后，从外观来看，似乎是正常的，但是其组织细胞已经发生了改变，而这种微观改变是永存的，必定影响他的寿数。
是啊，人的自然寿命应当是120岁，但是至今为止只有少数人活过70岁。
有人说，古人的寿命很短。错了！古人把人的长寿分为三等，60—80岁为下寿，80—100岁为中寿，100—120岁为上寿。既然能够分等，就一定有60—120岁的存在；否则为什么如此划分呢？
为什么现代人的寿命很短呢？因为现代人经常使用慢性毒药，包括化学药物。
（7）试验结论震惊了太医院
在试验过程中，刘纯每年都把试验结论抄送给太医院。太医院在南京的时候，刘纯派人送去是很方便的；后来太医院搬到北京去了，刘纯就派人骑马送去。
太医院院史每次看到通报都吓一跳，怎么许多常用药材都是毒药呢？那还怎么给皇室看病啊？然而他是相信刘纯的试验结论的。怎么办？必顺按照三分治七分养的方法去做。
要知道，在刘纯搞药物试验的同时，诏狱的那一边正在搞以囚试医的试验；也正是因为这两个试验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因此才能使得三分治七分养的试验顺利进行。
但是由于太医院只管理政府医院，因此太医院只是把刘纯的试验结论，以邸报的形式发给各良医所、各医官所、各官医局。一般来说，政府医院的医官是遵照执行的，因为他们的头上也有一把刀，这把刀是拿在王爷、都指挥史、州府官员的手里。
不过，太医院不管民间医生，因此民间医生的用药状况依然是十分混乱的。这种混乱一直持续到打倒皇帝之后的民国时期，而现在的混乱更是登峰造极。
（8）古人对于我们的启示
现代人往往以某个器官的损害作为中毒的标准，而古人是以胃气的损害作为中毒的标准。那么哪一个标准安全呢？答案是古人！因为古人的标准是超前的，它能够把悲剧消灭于无形。
2000年8月，北京一对年轻夫妇找我看病。
男人说：“大夫，我得了大三阳。”
女人补充说：“大夫，医院让他吃龙胆泻肝丸，现在又得了尿急、尿频、泌尿系感染。您说该怎么办？”
我说：“你中毒了。”
男人一怔：“啊，大夫，我中毒了？”
女人睁大眼睛说：“大夫，他不是中毒！他是有两个病，一个是大三阳，一个是尿急、尿频、泌尿系感染。”
我说：“不，他有大三阳，又有药物中毒。”
男人说：“大夫，您说我是什么药物中毒？”
我说：“龙胆泻肝丸！”
女人笑了：“大夫，龙胆泻肝丸是国家批准的，不会是毒药吧。”
我说：“不管是谁批准的，要经过你批准才行。”
男人说：“大夫，我不是卫生部，怎么能批准药物？”
女人也说：“大夫，您真会说笑。”
我说：“不，你的胃气是最好的鉴定专家，是不是毒药，一尝就知道。”
男人说：“大夫，您说我怎么尝？”
我说：“你一吃，如果伤了胃气，这就是毒药。”
男人说：“胃气？大夫，我看您的网站说胃气就是饥饿感。”
女人插嘴：“大夫，可是他有饥饿感啊。”
我说：“怎么有饥饿感？”
男人说：“大夫，我到点儿就吃饭。”
女人补充说：“大夫，他到点儿就吃饭，晚一点儿就发脾气。”
我说：“不，这叫条件反射。饥饿感是说一天到晚，都是处于饥饿状态。”
男人想了想：“大夫，我吃饱了一天不饿。”
女人也想了想：“大夫，他吃了龙胆泻肝丸以后，吃饭晚一点儿就不发脾气了，我以为是把火气泻下去了。”
男人说：“什么把火气泻下去了，我确实不觉得饿。”
女人皱着眉头：“药品说明书写着泻肝火吗。”
男人说：“泻什么肝火？我都不想吃饭啦。”
女人问：“大夫，这就叫中毒吗？”
我说：“是啊，你以为中毒就是把你毒死吗！”
男人说：“大夫，中毒不是躺下起不来吗？”
我说：“躺下起不来是急性中毒。”
女人问：“大夫，慢性中毒不是肝、肾损害吗？”
我说：“是啊，你已经出现肾损害了；尿急、尿频是肾损害，不是泌尿系感染。”
男人吓一跳：“坏了，我确实中毒了。大夫，我该怎么办？”
女人也急了：“大夫，他该怎么办？”
我说：“该怎么办？别吃龙胆泻肝丸啊。”
男人说：“大夫，那我吃什么？”
我说：“肝炎主要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肝脏不能合成蛋白了，因此要喝肉汤、喝果汁；另一个是肝脏解毒功能减退了，因此不能乱用药，尤其是化学药物。这就是让你七分养的意义。必须用：生山楂100克，广木香50克，猪苓50克，厚朴20克。而且要喝肉汤、喝果汁。要禁忌狗、羊、虾、蟹、辛辣、海产品，滋阴、活血、化痰、毒药。如果七分养三个月之后，复查症状没有发展，而且出现了强烈的饥饿感，就可以使用专科治疗药物了。”
男人说：“大夫，那我的肾损害怎么办？”
女人捣了一下男人：“大夫，谢谢您，我们走啦。”
于是，这一对年轻夫妇低着头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月，这一对年轻夫妇又找我看病。
男人说：“大夫，我们回去做了一次B超。”
女人抢着说：“大夫，真是肾损害。”
男人又说：“大夫，B超说是双肾轻度萎缩，但是不能确认是吃龙胆泻肝丸引起的。您说是吃龙胆泻肝丸造成的吗？”
我说：“造成的怎么办？不造成的怎么办？”
男人说：“那，大夫，我告他去？不吃龙胆泻肝丸，我没有尿急、尿频；吃了以后才有的尿急、尿频。”
我说：“你告谁去？你告得赢吗？”
女人说：“嗨，大夫，这是哑巴亏，您说该怎么办？”
我说：“不是告诉你了吗？别吃龙胆泻肝丸，去喝肝炎的开胃汤、喝肉汤、喝果汁。”
男人说：“说实话，大夫，当时我有点儿懵，光听您说肾损害了，没注意听该怎么办。”
女人不好意思地说：“说真的，大夫，当时我们以为您吓唬人，尿急、尿频应当是泌尿系感染，怎么是肾损害呢？再说，龙胆泻肝丸是国家批准的，怎么会有毒呢？”
我笑了：“你们这一对儿糊涂虫啊，你们不相信自己的胃气，偏要相信国家批准；你是为自己治病，还是为国家治病？”
女人笑了：“大夫，当然是为自己治病啊。”
男人说：“大夫，我还以为您吓唬人。”
我也笑了：“我吓唬你干什么？我图你钱？图你媳妇？”
男人笑了：“大夫，那您图什么？”
我说：“看着你们真可怜，好端端一对年轻人为什么找死呢？”
男人说：“大夫，您的心眼太好啦。”
我说：“好什么？许多人说我故弄玄虚、虚张声势、无中生有。”
男人说：“大夫，您不是无中生有，我确实不是泌尿系感染，是肾损害。”
女人说：“大夫，说了半天，肾损害怎么办呢？”
我说：“我说了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