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06历经sars考验的中国经济-胡鞍钢-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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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鞍钢,博士生导师,现为中国科学院国情分析小组研究员、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国情研究室主任、清华大学二十一世纪发展研究院教授、中国科学院国土与资源专家委员会委员、农业部软科学委员会(第二届)委员、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人口专家委员会(第四届)委员、北京科技大学兼职教授。
研究成果显著,现已正式出版国情研究系列专著和合著共计18部,包括《胡鞍钢集》、《中国地区差距报告》等。“市场经济转变中三大关系研究”获得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软科学)一等奖(1996 年),第一获奖人;“中国国情分析”获中国科学院科学技术进步奖(软科学)一等奖(1997年),第二获奖人。
内容简介:
2003年2月1日,中国人都在欢庆农历癸未年的春节,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中国经济创造了7。8%的高增长,扑面而来的小康社会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盛世的气息。与其他城市和谐喜庆的气氛迥异的,是广州呼吸疾病研究所里的紧张氛围,不明原因的肺炎患者一个接一个的被收治。而且,其他医院里也陆续出现了非典型肺炎患者。传染性极强的SARS毫无预警地从天而降。
从3月中下旬开始,病毒搭乘着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以信息化时代的速度在全球的一些都市中默默地蔓延。
在2003年第一季度,国际社会用“优秀”这个词来概括中国经济运行的态势,GDP增长9。9%这个令人欣喜的数字,使得中国无愧于“优秀”两个字。但是在当时,没有人把SARS的突然出现,计算到国家整体经济运行的风险预测当中去。
被专家称为不确定性外部冲击的SARS,撞击着我们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4月份8。9%的经济增长率表示我们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是很快,中国经济表现出了复苏的势头,上半年我国经济8。2%到8。5%的增长率鼓起了国人的信心。危机管理政策在这种危机时刻浮出水面,在一个有效率的、果断的政府的指引下,引领我们这个不屈不挠的民族迎难而上,顽强地挺过了这次危机。
现在看来,SARS危机已经过去,但是SARS带给人们的影响和教训却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
《历经SARS考验的中国经济》 (全文)
关于SARS危机和中国经济,我想在这方面,做一点分析,当然背景是这样的。就是从几年前我们就开始关注公共卫生,而后又涉及到公共卫生和宏观经济,我们知道,去年在12月份,世界卫生组织以及杰弗瑞他们来中国做一些介绍。在这个研究中就发现,中国可以说是在过去一代人的发展,特别是经济发展可以说是世界最突出的,或者说我们称之为最辉煌的历史性记录。然而,我们也发现在过去一代人中,我们的许多健康的指标,没有相应地得到迅速的发展。而且如果不能够有效地处理好这些公共卫生健康的话,会对中国经济长远发展带来严重的影响。那么在12月份以前一个会议上,是由我们和改革开放论坛,与美国兰德公司进行第四次战略性对话的时候,当时兰德公司的查理斯·沃尔夫教授呢,做了一个关于影响中国长期持续增长的报告。它其中就分析了中国长期增长的持续性,或者叫可持续性,受到八类因素的影响。
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艾滋病及其传染病,当时我记得,它的一个预测的结果,或者说分析的结果。如果不能有效地处理好这些问题的话,会对你的长期的增长,有1。8个百分点到2。3个百分点,这样的一个影响。不幸被查理斯·沃尔夫所言中,也就是说,没有经过半年,这个SARS危机就出现了,而且以一个我们刚才所说的,突如其来的原因不明的这样一个方式,席卷了中国大陆,进而也影响了东亚地区,包括全球。所以说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我们实际上在几年前,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但是就其这件事的突发性,以及这种影响之大,也是我们所估计不足的。4月9号,温总理请了几位经济专家,讨论我国经济形势的时候,当时我们主要还是集中在中国经济本身的,发展的一个进程中,分析框架中,是不是过热了。但是,在会议上温总理通报了,不仅是经济形势,最重要是通报了SARS影响。这个影响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是出乎于我们意料之外的。之后我们就研究SARS危机,我们对这场危机的定义,是很清楚。SARS事件是个危机,第二个它是一个公共卫生危机,第三它是全球性危机,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国内危机,将在全球化条件下,特别是信息多元化的条件下,来检验我们本届政府的执政能力和处理危机的能力。所以说,而后我们的报告,到7月1号左右,我们大体是31份,有关SARS研究的一些分析报告,今天我只能,把我们研究的一些若干观点,和重要的观点做一下分析。
那么今天围绕这个主题的提出,我想是由于国际上对中国经济,受到SARS冲击影响后若干观点,以及我们国内,有一些学者不同的观点,我们先把这个问题提出来。那么首先来看,就是《华尔街日报》,第一条消息,就是关于伊拉克战争,第二条消息,就是关于隔离中国,就提出“隔离中国论”。第二个观点,就是《纽约时报》特别是在4月28号提出来,中国经济已陷入停滞论。首先它也肯定了,第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长是达到9。9%这样的高增长,第二季度它认为就可能进入到2%,甚至可能是停滞,称之为是1989年以来最大的打击。4月23号美国之音,也提出来SARS病毒,对中国经济造成比较巨大的影响。当时也采访过我,我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那么就提出,到底中国经济是否因为SARS还在增长?如果受到这种冲击,它是否会停滞?这在国际上引起了各种的说法,那么作为国内来看,也是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我认为是有限影响论,第二个严重影响论。就是说,比如旅游等等一系列,会对我们整个经济增长,造成一个百分点,到两个百分点这些分析。那么这些分析,都涉及到对中国经济到底影响有多大,这场SARS危机?我可以客观地说,有几个想不到。第一个想不到,就是说在4月9日,当温总理主持专家座谈会的时候,通报了中国的经济增长,可能在9%左右,当然还没有公布9。9%的数据,我们没有想到。因为中国在过去几年,一直在7%到8%,特别是过去五年,平均增长率只有8。1%,所以说9%,或者是9。9%,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大的surprises,就是意想不到。第二个意想不到,就是当中国处在一个高的增长,或者新一轮经济的扩张期的时候, SARS突然出现,并且对中国经济产生,可以说是强有力的强烈的影响,是我们想不到的。第三个想不到的,就是今天所说的,中国能够在没有疫苗成功研制,或者其他手段比较成功,科学手段比较成功的条件下,它有效地把SARS疫情控制住了。
那么如果我们来分析一下,就是说我提出一个分析方法,怎么来分析SARS。它的分析,对中国经济影响,我们大体是用两个理论。一个理论,就是我这里所写到的,经济学的周期,或者说现代周期理论。第二个就是所谓,危机管理的理论。那么从现代经济周期理论来看,基本上它是这么一个分析框架,就是我们假定一个经济,它有一个自身的发展逻辑,或者增长曲线,那么当外部冲击以后,比如,石油危机导致石油价格上升,出现了供给冲击,或者说外部冲击,像技术冲击,或者像灾害冲击,战争冲击等等,它都会对你增长的曲线,发生一些冲击和影响。因此在国外,它就很快地发展为一类,我们称之为,叫外部冲击和内部传导的相互作用的这套理论。我想这套思路的提出,和控制理论的发展,借鉴过来的一些理论来分析。那么实际上这种外部冲击,它构成了对经济系统的一种,我们叫做干扰,或者说暂时性的偏离。而这种外部冲击,应当说是不确定性的,随机的,同时它也是外部的,我想强调它不是个内生的。那么根据这样的理论,我们当时就判断SARS危机,属于这种暂时性的外部冲击,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基本判断,我们很难进一步来分析。那么从冲击的角度来看,它有几种信号,或者叫冲击变量,那我们借助控制理论的一些思路来讨论。第一种我们称之为,比如脉冲型的,比如打个闪电,马上就完了,它这个系统又恢复原来的状态。第二种阶跃型的,一旦出现这种信号以后,它这个影响持久性的。第三种我们把它称之为,增强扩展型冲击,一旦出现这种冲击以后,它是不断加强的。那么第四种是什么冲击,我们称之为衰退缩减型的冲击,这个冲击很强烈,但是它这个冲击的信号,是在逐渐衰减。
我们怎么去识别一个SARS外部冲击的信号,或者信号函数,我们就刻画了这样一个信号函数。那么这种信号函数,大家知道,在4月份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有一点猜的概念,什么叫猜的概念,就是我们还不清楚,冲击什么时候被有效地控制,什么时候结束?当时就画了这么三个曲线,来表征外部冲击的信号的一些规律。当时,假设说A方案可能就是,大约应该是6月底到7月底,也就说起码现在这个概念,我们可能会结束,或者说基本上完成,这是最好的,当时我们写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方案,但实际上,看来比我们这条曲线,结束得更早,大体应该是在6月底,基本也就完成这个过程。第二个曲线,就是C,当时我们定义为是,比如说是8月底到9月底。第三个方案就是到年底,正是当时做了一定的假设,然后我们才有可能,对外部冲击,就是SARS这种冲击,会有一些影响。当时就是采用了,这一套分析框架。当然冲击和冲击的性质不同了,我还想强调一下。那么我们根据,上面这种冲击函数的话,我们也可以刻画,或者说假定SARS是一个危机,或者说是一个具有生命周期的危机,但是对SARS而言,它的生命周期到底是什么样,我们在4月底的时候,是很难做一些判断的。当时我们大体把它划分为四个阶段,首先来看,就是征兆期,就是从去年的11月份,到广东爆发2月之前,我们认为是一个潜伏期。那么,这个时期从危机处理的角度,它的主要任务是识别危机,你这个危机,是什么样类型的危机,它的特征是什么,你很快地来采取一些措施,把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而不发生这种危机。显然我们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了,那么就进入到所谓的第二个时期,我们把它称之为,叫做迅速爆发期,或者说蔓延期。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是有两次高峰期,我们也初步画出两条曲线。第一条曲线就是所谓的2月份广东爆发,我们也是按每日新增的数,第二条曲线就是,以北京为核心的华北地区,在4月份5月份仍然迅速地上升。我们知道,在这个时期从危机管理的角度,或者危机理论的角度,它的主要提出的任务,就是要有效地处理危机、分割危机、限制危机,进而控制危机,它就是要有效地防止危机进一步扩大。这包括空间的角度,譬如像全球你就不要扩大了,或者说全国,你不要从广东又蔓延到北京,北京又蔓延到周边地区。可以说,我们当时在广东虽然控制住了,但是,并没有解决隔离危机的问题,所以又蔓延到北京,北京又没有有效地控制,又蔓延到其他的地区。那么在这个过程之中,它的主要任务,就是设定防火墙,就像我们扑灭火一样,实际上在危机理论,或者说在我们实际上,在解决其他的危机中,都在普遍来应用,这就是隔离的一个基本来源。当我们提出防治隔离的时候,老百姓,甚至我们的官员也不清楚,实际上来讲是有法律依据。从危机处理的角度也是如此,这也解释了,我们虽然在我们的科技,还没有重大突破的情况下,为什么中国能够有效地把危机控制住了,进而使它消失了。
那么第三个阶段,我们就称之为,所谓的它的高峰期或者平缓期。大体在5月份我们从后面的图,可以看得非常之清楚,当时我们用几种曲线来表述了。一种就是说你累积病例数;第二种曲线,就是每平均三日的新增数,病例数;第三个我们称之为,叫实际病例累积数,它是用总的病例累积数,减去死亡数,再减去出院数。我们在后面可以看到,5月份基本上是一个高峰期,那么这个恰恰是危机最关键的时期。那么我们可以模拟一下全国的情况,我们可以看出这两次高峰,同时我们也需要说明,这两次高峰也构成了全球的高峰。按照这个病例数,新增病例数,按照刚才我们说的,实际病例数就是这条红线了,就是总的累积病例数,减去死亡数,再减去出院数,这个出院数我们可以看出来,就是这条黄线。我采取这措施,只能十天或半个月以后起作用,小汤山在这里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而小汤山当时建立的时候,病人还来不及出院,所以说只有到5月中下旬,当然6月份,就明显地上升。那么这个实际数就明显地下降,这条曲线我们几乎几天就要换一下,以便于做一下计算,当然病死率还是在缓慢地上升,但是明显低于全球的平均水平。同时我们也看到,医护人员的感染率,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出现那些高峰,和医务人员感染迅速上升是有关的。当他们的感染率一旦下降的时候,趋于平缓的时候,那么实际上危机或者说SARS,也会得到进一步地控制。那么这是两个曲线了,一个就是按照所谓,每三日平均数它的新增数,第二条曲线,它是一个累计数。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的一些数据,来划分我们所说的这些阶段,那么可以说,中国应当有效地渡过了高峰期,特别是从6月份进入到衰退期,现在看来,基本上是一个迅速衰退期。
所以说,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它这个,我们叫第三个surprise,就是意想不到了,它在这么强大的SARS冲击的情况下,居然在6月份,危机就迅速地衰退,中国很快进入到我们所说的后SARS时代。但是,我们还只是控制了SARS,还没有战胜SARS。主要的原因看来就是,我们还没有完全认识SARS,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这种危机,我们对它的知识的不完全性,信息的不完全性,还时刻威胁我们。另外从科学的角度,特别是疫苗的角度,我们道路还相当之长。因此,我们还要与SARS进行长期的博弈,就如同出现了人类以后,实际上人类一直同传染病进行长期的历史的博弈。
那么下面我们就可以进一步分析,在分析了SARS危机以后,它的发生、发展、高峰,以及衰落的过程,我们来分析一下,中国经济自身的发展。就是实际上,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在一定的时期,它存在一个我们称之为叫做长期增长趋势,或者说长期的潜在增长率,这是和一个国家地区此时,或者说这一阶段的资本的存量,人力资源的存量,技术进步等因素是相关的。假定我们有这么一个曲线,那么我们就要问了,到底中国长期增长潜力有多高呢?我们按照不同的算法来进行计算,得出一些结论。假定从1978年到2002年,我们算下来结果可能是在9。3%,如果我们把过去几年扣掉,从1978年到1997年,假定可能会在9。5%。所以说,当时我大体做这个工作,是在1998年做的研究,那么1998年以后,出现了实际上我们的实际增长率低于潜在增长率,这就表现为我们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