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理智新论(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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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但至少有一部分与赤裸裸的理性并无不相容之处②——,除了这一点之
外,我说,为什么一切都必须是我们由对外物的察觉得来,为什么就不能从
我们自身之中发掘出点什么呢?难道我们的心灵就这样空虚,除了外来的影
象,它就什么都没有?这(我确信)不是我们明辨的作者所能赞同的意见。
况且,我们又到哪里去找本身毫无变异的板呢?因为绝对没有人会看见一个
完全平整一色的平面。那么,当我们愿意向内心发掘时,为什么就不能从我
们自己心底里取出一些思想方面的东西呢?因此使我们相信,在这一点上,
既然他承认我们的认识有感觉和反省这两重来源,他的意见和我的意见或者
毋宁说和一般人共同的意见归根到底是并无区别的。
6。我不知道是否能那样容易使这位作者和我们以及宙卡尔派意见一致起
来,因为他主张心灵并不是永远在思想的,特别是当我们熟睡无梦时,心灵
就没有知觉,而且他反驳说①,既然物体可以没有运动,心灵当然也可以没有
思想。但是在这里我的口答和通常有点两样。因为我认为在自然的情况之下,
一个实体不会没有活动,并且甚至从来没有一个物体是没有运动的。经验已
经对我的主张是有利的,而且只要去看一看著名的波义耳先生②反对绝对静止
的著作,就可以深信这一点。但是我相信理性也有利于我的主张,而这也是
我用来驳斥原子说的证据之一。
7。此外,还有千千万万的征象,都使我们断定任何时候在我们心中都有
无数的知觉,但是并元察觉和反省;换句话说,灵魂本身之中,有种种变化,
是我们察觉不到的,因为这些印象或者是太小而数目太多,或者是过于千篇
一律,以致没有什么足以使彼此区别开来;但是和别的印象联结在一起,每
一个也仍然都有它的效果,并且在总体中或至少也以混乱的方式使人感觉到。。
① E本和
J本作“
lemencement d’une chanson pour nous fair ressou… venir du rest”,即“一首歌的头一句就
使我们记起它的其余部分。”
② E本作“n’a rien d’inpatible avec la raison toute nue”,即“(但)与赤裸裸的理性丝毫没有不相容之处”。
① E本和
J本作“
T1ditque”,即“他说”,
G本为“
et il obeect que”。
② RobcrtBoyle,1627—1691,著名的英国科学家,即关于气体体积与压强、温空的关系的“波义耳一马略
特定律”的发明者之一,莱布尼茨常提到他。参阅本书第三卷第四章,§16。这里提到的他的著作,即《论
物体的绝对静止》,见于
Birch编的《波义耳全集》,伦敦,
1772年版,第
1卷,第
443—457页。
它的效果。譬如我们在磨坊或瀑布附近住过一些时候,由于习惯就不注意磨
子或瀑布的运动,就是这种情形。并不是这种运动不再继续不断地刺激我们
的感觉器官,也不是不再有什么东西进入灵魂之中,由于灵魂和身体的和谐,
灵魂是与之相应的;而是这些在灵魂和在身体中的印象已经失去新奇的吸引
力,不足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和记忆了,我们的注意力和记忆力是只专注于比
较显著的对象的。因为一切注意都要求记忆,而当我们可以说没有警觉,或
者没有得到提示来注意我们自己当前的某些知觉时,我们就毫不反省地让它
们过去,甚至根本不觉得它们;但是如果有人即刻告诉我们,例如让我们注
意一下刚才听到的一种声音,我们就回忆起来,并且察觉到刚才对这种声音
有过某种感觉了。因此是有一些我们没有立即察觉到的知觉,察觉只是在经
过不管多么短促的某种间歇之后,在得到提示的情况下才出现的。为了更好
地判断我们不能在大群之中辨别出来的这种微知觉,我惯常用我们在海岸上
听到的波浪或海啸的声音来作例子。我们要象平常那样听到这声音,就必须
听到构成整个声音的各个部分,换句后说,就是要听到每一个波浪的声音,
虽然每一个小的声音只有和别的声音在一起合成整个混乱的声音时,也就是
说,只有在这个怒吼中,才能为我们听到,如果发出这声音的波浪只有单独
一个,是听不到的。因为我们必须对这个波浪的运动有一点点感受,不论这
些声音多么小,也必须对其中的每一个声音有点知觉;否则我们能不会对成
千成万波浪的声音有所知觉,因为成千成万个零合在一起也不会构成任何东
西。我们也从来不会睡得那样沉,连任何微弱混乱的感觉都没有;即令是世
界上最大的声音,如果我们不是先对它开始的小的声音有所知觉,也不会把
我们弄醒,就好比世界上最大的力也不能把一根绳子拉断,如果它不是被一
些小的力先拉开一点的话,尽管这些小的力所拉开的程度是显不出来的。
它的效果。譬如我们在磨坊或瀑布附近住过一些时候,由于习惯就不注意磨
子或瀑布的运动,就是这种情形。并不是这种运动不再继续不断地刺激我们
的感觉器官,也不是不再有什么东西进入灵魂之中,由于灵魂和身体的和谐,
灵魂是与之相应的;而是这些在灵魂和在身体中的印象已经失去新奇的吸引
力,不足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和记忆了,我们的注意力和记忆力是只专注于比
较显著的对象的。因为一切注意都要求记忆,而当我们可以说没有警觉,或
者没有得到提示来注意我们自己当前的某些知觉时,我们就毫不反省地让它
们过去,甚至根本不觉得它们;但是如果有人即刻告诉我们,例如让我们注
意一下刚才听到的一种声音,我们就回忆起来,并且察觉到刚才对这种声音
有过某种感觉了。因此是有一些我们没有立即察觉到的知觉,察觉只是在经
过不管多么短促的某种间歇之后,在得到提示的情况下才出现的。为了更好
地判断我们不能在大群之中辨别出来的这种微知觉,我惯常用我们在海岸上
听到的波浪或海啸的声音来作例子。我们要象平常那样听到这声音,就必须
听到构成整个声音的各个部分,换句后说,就是要听到每一个波浪的声音,
虽然每一个小的声音只有和别的声音在一起合成整个混乱的声音时,也就是
说,只有在这个怒吼中,才能为我们听到,如果发出这声音的波浪只有单独
一个,是听不到的。因为我们必须对这个波浪的运动有一点点感受,不论这
些声音多么小,也必须对其中的每一个声音有点知觉;否则我们能不会对成
千成万波浪的声音有所知觉,因为成千成万个零合在一起也不会构成任何东
西。我们也从来不会睡得那样沉,连任何微弱混乱的感觉都没有;即令是世
界上最大的声音,如果我们不是先对它开始的小的声音有所知觉,也不会把
我们弄醒,就好比世界上最大的力也不能把一根绳子拉断,如果它不是被一
些小的力先拉开一点的话,尽管这些小的力所拉开的程度是显不出来的。
因此这些微知觉,就其后果来看,效力要比人所设想的大得多。就是
这些微知觉形成了这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形成了这些趣昧,这些合成整体很
明白、分开各部分则很混乱的感觉性质的影象,这些环绕着我们的物体给与
我们的印象,那是包含着无穷的,以及每一件事物与宇宙中所有其余事物之
间的这种联系。甚至于可以说,由于这些微知觉的结果,现在孕育着未来,
并且满载着过去,一切都在协同并发(如希波克拉底。。 ①所说的②),只要有上
帝那样能看透一切的眼光,就能在最微末的实体中看出宇宙间事物的整个序
列。
Qua sint,quae fuerint,quae mox futura trahantur。 ③这些感觉不到
的知觉,更标志着和构成了同一的个人。它们从这一个人的过去状态中保存
下一些痕迹或表现,把它与这一个人的现在状态联系起来,造成这一个人的
特征。即令这一个人自己并不感觉到这些痕迹,也就是不再有明确的记忆的
时候,它们也能被一种更高级的心灵所认识,但是它们(我是说这些知觉)
凭着有朝一日可能发生的一些定期发展,在必要的时候,也提供出恢复这种
记忆的手段。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死亡只能是一种沉睡,甚至也不能永久保
持沉睡,因为在动物中间,知觉只是不再分明,并回到一种混乱状态,使察
觉中断,但这种状态是不能永远延续的;在这里不谈人,人为了保持他的人。。
① Hippocrate,公元前五世纪希腊最伟大的医学家,也是哲学家。
②希腊文,意即“一切都在协同并发”。
③拉丁文,意即“现在的、过去的、将来要发生的事物”。
G本作
quemox,显系误植。
格,是应当在这方面有一些大的特权的。格,是应当在这方面有一些大的特权的。
9。也就是用这些感觉不到的知觉,说明了②灵魂与身体之间的这种奇妙的
前定和谐,甚至是一切单子或单纯实体之间的前定和谐,这种前定和谐代替
了它们彼此之间那种站不住脚的影响,并且照那部最优美的《辞典》的作者
③
的看法,把那种神圣圆满性的伟大提高到了超乎人从来所曾设想过的程度之
上。此外我还要补充一点,我说就是这些微知觉在许多场合决定了我们而我
们并没有想到,它们也常常显出半斤八两毫无区别的样子欺瞒了普通人,好
象我们向(例如)右转或向左转完全没有区别似的。我在这里也不需要如在
本书中那样指出,这种微知觉也是那种不安的原因,我指出这种不安就是某
种这样的东西,它和痛苦的区别只是小和大的区别,可是他常常由于好象给
它加了某种刺激性的风味而构成我们的欲望,甚至构成我们的快乐。同样也
是由于我们感觉得到的知觉中那些感觉不到的部分,才使得在颜色、热及其
他感觉性质的知觉之间有一种关系,并且在和它们相应的身体运动之间有一
种关系。反之,笛卡尔派和我们这位作者,尽管他观察透辟,却都把我们对
这一切性质的知觉看作武断的,就是说,好象上帝并不管知觉和它们的对象
之间的本质关系,而任意地把这些知觉给了灵魂似的。这种意见使我惊讶,
我觉得这和造物主的尊严不相称,造物主无论造什么东西都是不会不和谐和
没有理由的。
10。总之,这种感觉不到的知觉之在精神学①上的用处,和那种感觉不到
的分子在物理学上的用处一样大;如果借口说它们非我们的感觉所能及,就
把这种知觉或分子加以排斥,是同样不合理的。任何事物都不是一下完成的,
这是我的一条大的准则,而且是一条最最得到证实了的准则,自然决不作飞
跃。我最初是在《丈坛新闻》
②上提到这条规律,称之为连续律;这条规律在
物理学上的用处是很大的。这条规律是说,我们永远要经过程度上以及部分
上的中间阶段,才能从小到大或者从大到小;并且从来没有一种运动是从静
止中直接产生的,也不会从一种运动直接就回到静止,而只有经过一种较小
的运动才能达到,正如我们决不能通过一条线或一个长度而不先通过一条较
短的线一样,虽然到现在为止那些提出运动规律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条规
律,而认为一个物体能一下就接受一种与前此相反的运动。所有这一切都使
① E本和
J本略去了“在这里不谈人。。”以下的一句。
② E本和
J本作“
j’explique”,即“我说明了”,
G本作“
s,explique”。
③指比埃尔·培尔(
Pierre Bayle,1647—1706),是法国哲学家,启蒙运动的先驱,他曾在所作《历史批
判辞典》(
Dictionaire his orique et critique)中的“罗拉留”(
Rorarius)条下评论和批判了莱布尼茨的“前
定和谐”学说,莱布尼茨曾和他进行了反复的辩论。见
G本卷四,517页以下;E本
150页以下。
①原文为
Pneumatique,是由希腊文的
Pneuma一词变来的,Pneuma原义指“嘘气”、“呼吸”,转义为“精
神”、“灵魂”或“心灵”等,因此照字面译作“精神学”,也可译作“灵学”。其实其意义与
Psychoiogie(心理学)是一样的,Psychologie也来源于希腊文
psukbe,意思也是指“灵魂”、“心灵”,故这里本来
也可径直和
Psychologie一样译作“心理学”,但因为它如下文所说也包括讨论上帝、精灵等等的即所谓“灵
学”的内容,故虽觉主辟,仍译作“精神学”。
② Les Nouvelles de la RepubIique des Lettres,是培尔创办的一种杂志,后由巴斯那日(
Basnages)接编,改
名为《学者著作史》(
L'histoire des Ouvrages des Sa-vans),莱布尼茨曾在该杂志
1698年
6月号上发表了
《对培尔先生在关于灵魂和身体的结合的新系统中所发现的困难的说明》一文,见
G本第四卷
517—524
页,E本
150—154页。
我们断定,那些今人注意的知觉是逐步从那些大小而不令人注意的知觉来
的。如果不是这样断定,那就是不认识事物的极度精微性,这种精微性,是
永远并且到处都包含着一种现实的无限的。
我们断定,那些今人注意的知觉是逐步从那些大小而不令人注意的知觉来
的。如果不是这样断定,那就是不认识事物的极度精微性,这种精微性,是
永远并且到处都包含着一种现实的无限的。
我也曾经指出过,由于那些感觉不到的变异,两件个体事物不会完全
一样,并且应该永远不止是号数不同,这就摧毁了那些所谓灵魂的空白板,
没有思想的灵魂,没有活动的实体,空间中的真空,原子,甚至物质中不是
实际分割开的微粒,绝对的静止,一部分时间、空间或物质中的完全齐一,
从原始的正立方体产生的第二元素的正球体,①以及其他千百种哲学家们的虚
构。这些虚构都是由他们的不完全的概念而来的,是事物的本性所不容许的,
而由于我们的无知以及时感觉不到的东西的不注意,就让它们通过了。但是
我们除非把它们限制于心灵的抽象,是不能使它们成为可容忍的,心灵对于
它撇在一边,认为不应该放在当前来考虑的东西若不加以否认,是要提出抗
议的。否则如果我们真的认为我们察觉不到的东西就既不在灵魂中也不在物
体中,我们在哲学上就会犯过失,正如在政治上忽略了(to ulxoov)。。 ②亦即
感觉不到的进展就会犯过失一样;反之,只要我们知道进行抽象时所隐藏着
的东西是在那里的,则抽象并不是一种错误。正如数学家们就是这样运用抽
象的,他们谈到他们向我们提出的那种圆满的线,齐一的运动,以及其他全
合规矩的结果,虽然物质(也就是环绕着我们的无限事物所产生的种种结果
的混合物)永远总是有某种例外的。为了区别所考虑的情况,为了在可能范
围内由结果追溯原因,以及为了预见它们的某种后果,我们就这样来进行。
因为我们愈是注意不要忽略我们所能控制的任何情况,实际就愈符合于理
论。但是只有一种包揽无遗的最高理性,才能清楚地了解整个无限,了解一
切原因和一切结果。我们对于无限的东西所能做到的,只是混乱地认识它,
以及至少清楚地知道无限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