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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宗教的本质-第1章

小说: 宗教的本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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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的本质》 
费尔巴哈著 王太庆译       
简介    
    【作 者】(德)费尔巴哈(Ludwig Feuerbach)著 王太庆译    
  【丛书名】    
  【形态项】 94页 ; 19cm    
  【读秀号】000005278619    
  【出版项】 商务印书馆 ; 1999    
  【ISBN号】 7…100…02671…7    
  【原书定价】 RMB6。50 网上购买    
  【参考文献格式】(德)费尔巴哈(Ludwig Feuerbach)著 王太庆译。 宗教的本质。 商务印书馆; 1999。    
  费尔巴哈 (1804─1872) 19世纪德国唯物主义哲学家,无神论者。    
  1804年7月28日生于巴伐利亚的兰茨胡特。父亲是著名的刑法学家,曾用法律观点批判过封建制度的专横。费尔巴哈在上文科中学时,立志做神学家。但在1823年进海德堡大学神学系后,很快因为信仰和理性的冲突,对神学失望了。1824年,费尔巴哈转入柏林大学哲学系,听德国著名哲学家G.W.F.黑格尔讲授逻辑学、形而上学和宗教哲学等,深受影响。不久,对黑格尔哲学的前提和抽象性质产生怀疑和不满。1826年转学到爱尔兰根大学,学习植物学、解剖学和心理学。1828年撰写博士论文《论唯一的、普遍的和无限的理性》,答辩获得通过。随后在该校任讲师,讲授近代哲学史、逻辑学和形而上学。1830年匿名发表《论死与不死》,揭露基督教教义的虚伪。这本书立即受到宗教人士的攻击,并被当局没收,费尔巴哈的作者身份也被查明。他从此离开大学讲坛,但仍然坚持学术研究,加工整理大学的讲稿,写成三部哲学史著作;《从培根到斯宾诺莎的近代哲学史》(1833)、《对莱布尼茨哲学的叙述、分析和批判》(1837)和《比埃尔·培尔》(1838)。    
  费尔巴哈的三部哲学史著作虽然没有摆脱黑格尔唯心主义观点的影响,但对近代唯物主义热情地给予了肯定的评价,明确地把哲学同宗教对立起来,把哲学发展的历史描述为人类理性从神学下解放出来的过程。这时他的哲学观点正处在向唯物主义的转变中。    
  1837年,费尔巴哈迁居布鲁克堡村,同年结婚。在这穷乡僻壤,费尔巴哈依靠妻子的产业、自己著作的稿酬和政府的少量津贴,过着俭朴的生活。    
  1837─1843年间,费尔巴哈属于青年黑格尔派,是A.卢格主编的《德意志艺术和科学哈雷年鉴》的积极撰稿人。这家刊物首次发表了他关于哲学和宗教问题的主要著作:《黑格尔哲学批判》(1839)、《基督教的本质》(1841)、《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要》(1842)和《未来哲学原理》(1843)等。这些著作批判了黑格尔的思辨唯物心主义和基督教的黑暗本质,提出了他的人本主义原理和无神论思想。这时费尔巴哈的哲学观点已根本转变到唯物主义方面。    
  1843年,费尔巴哈曾同马克思和卢格通信,表示支持筹办《德法年鉴》,但他不完全赞同他们通过革命改造德国的纲领,拒绝参加编辑部的工作。不久,他同卢格的关系因意见分歧而破裂。费尔巴哈专注于宗教问题,把宗教研究的范围扩大到基督教以前的自然宗教,写出《宗教的本质》(1846)和《从人本学观点论不死问题》(1846)等重要著作。    
  1848年,德国爆发资产阶级革命。费尔巴哈热烈欢迎革命的到来,拥护资产阶级民主制。但是,他并不懂得正在发生的革命的意义,认为民主制的建立是将来的事,不愿投身到现实的斗争之中。在革命高潮里,费尔巴哈被激进的大学生、市民和工人看作自由思想的象征。1848年12月到1849年3月,他应邀到海德堡市政大厅发表演说,综合地讲述了他的哲学和宗教思想。这次讲演稿于1851年以《宗教本质讲演录》书名出版。1849年5月,费尔巴哈出席法兰克福的国民会议,但对会议持消极态度。    
  1849年革命失败,费尔巴哈回到布鲁克堡,埋头从事研究和著述。先后出版了他父亲的传记(1851)和《古典的犹太的和基督教的古代著作中的诸神系学》(1857)。    
  1860年,费尔巴哈全家迁居纽伦堡,生活更艰难。但他仍然努力从事著述,写出《从人本学观点论上帝、自由和不死》(1866)和关于伦理学的著作手稿等。费尔巴哈还研究过一些社会主义文献和马克思的《资本论》。1870年参加德国社会民主党。1872年4月13日日逝世,葬于纽伦堡。         
《宗教的本质》 
费尔巴哈著 王太庆译       
第一节    
    人的本质或上帝,我在《基督教的本质》一书中,已经加以阐明。至于那异于人的本质。   
  不依靠人的本质的实体。亦即那不具人的本质、人的特性、人的个性的实体,真正说来,不是别的东西,就是自然。   
  人的信赖感,是宗教的基础;而这种依赖感的对象,亦即人所依靠并且人也自己感觉到依靠的那个东西,本来不是别的东西,就是自然。自然是宗教的最初原始对象,这一点是一切宗教和一切民族的历史所充分证明的。   
  说宗教是人一生下来就自然而然地具有的,这话是错误的;如果我们把一般宗教认为就是有神论的那些观念、即真正信仰上帝的那些观念的话。可是如果我们把宗教认为只不过是依赖感,只不过是人的感觉或意识:觉得人若没有一个异于人的东西可依赖,就不会存在,并且不可能存在,觉得他的存在不是由于他自己,那么,这句话倒完全是真的。这一个意义之下的宗教,对于人的关系,很像光对于眼、空气对于肺、食品对于胃那样密切。宗教乃是对于我之所以为我的思量和承认(eherzigung undBekennung)。无论如何,我总不是一个离开光、离开空气、离开水、离开大地、离开食料而存在的东西,总是一个依靠自然的东西。这种依赖性在动物和动物阶段的野蛮人中,是个不自觉、不自省的依赖性;将它提升到意识中,表象它、思量它、承认它,就是进入宗教。因此一切生命都依傍于季节的变化,而惟独人则用戏剧式的观念,用度节日的行为,来庆贺这个变化。这些仅仅表示季节变迁或月亮盈亏变化的节日,乃是人类最古老最原始的本来的宗教表白。   
  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氏族,并非依靠一般的自然,也非依靠一般的大地,而是依靠这一块土地、这一个国度;并非依靠一般的水,而是依靠这一处水、这一条河、这一口泉。埃及人离了埃及就不成为埃及人,印度人离了印度就不成为印度人。普遍的人既然可以将他的普遍的本质当作上帝崇拜,那么,那些肉体和灵魂都束缚在自己的土地上面、将自己的本质限制在自己民族和氏族的特质中而不放在人性之中的古代闭塞的民族,当然有同样的充分理由把他们国度中的一些山岳、树木、动物、河川泉源当作神来崇拜,因为他们的整个存在、整个本质确乎只是寄托在他们的国度、他们的自然的特质上面。   
  有一种空想的看法,认为人只有藉天道、藉助于“超人性的”存在者,如神、精魂、灵鬼、天使之类,才能超脱动物的境地。人当然并不是孤立地仅仅靠着自己便成了他之所以为他;他必须有另一些存在者的支持才能成为他之所以为他。不过这些存在者并不是超自然的、想象的产物,而是实在的、自然的事物,并不是人以上的,而是人以下的事物;因为一切支持人作自觉的、有意的、通常单独被称为人性的行为的东西,一切优良的禀赋,都不是从上而降,而是从下而出,不是自天而降,而是由自然的深处而来的。这些帮助人的东西,这些保护人的精灵主要是动物。只有凭藉动物,人才能超升到动物之上;只有藉动物之助,人类的文化种子才能滋长。在《真德亚吠陀》中,公认为最古最真的《温底达》篇(Zend Avesta,意即“圣经及其解释”,是古波斯拜火教经典,分五篇,其中一篇叫Vendidad,意即《祛邪典》。——译者)里说:“世界赖狗的理智而维持存在.狗若不守护街街.盗贼和狠便要动尽一切财物了。”从动物对于人的这个意义之中,特别在刚开始有文化的时期,对动物的宗教崇拜得到了充分的辩解。动物是人不可少的必要的东西;人的存在便依靠动物;而人的存在和生命所依靠的那个东西,对于人说,就是上帝。至于基督教徒不再将自然当作上帝崇拜,那只是因为按照他们的信仰看来,他们的存在并非依靠自然,而是依靠一个异于自然者的意志;可是他们所以把这一个异于自然的东西当作神圣的或最高的存在者,所以把它当作上帝崇拜,只是因为他们把它看成他们的存在和生命的创造者与维持者。因此神的崇拜只不过依附在自我崇拜上面,只不过是自我崇拜的一个现象。如果我轻视我自己,轻视我的生命——在原始的正常的情形之下,人对于他自己与他的生命是不加区别的——,我怎样会赞美和崇拜那为这个可怜的、被轻视的生命所依靠的东西呢?因此,在我所加于生命原因上面的那个价值里,只是那意识的对象才成为价值,我又不知不觉地将这价值加到我的生命上面,加在我自己身上。因此生命的价值升得越高,那些生命赐予者——诸神——的价值和尊严自然也就抬得越高。如果人还不知道金银的价值和用途,金神和银神怎么会发出光彩呢?希腊人充实的生命和对生命的爱,与印地安人孤寂的生命和对生命的蔑视,中间有多么大的不同啊!但是希腊神话与印地安寓言之间,奥林普山的神人之父(古希腊人相信诸神住在Olymp山上,宙斯是诸神和人类的父亲。——译者)与那伟大的印地安袋鼠或响尾蛇——印地安人的始祖——之间,又有多么大的不同!   
  基督教徒和异教徒同样喜爱生命,不过基督教徒将他们安享生命的感思归之于天父;正因此他们谴责异教徒为拜偶像者,说异教徒只停留在感谢和崇拜被创造物的阶段,而不提高到那最初的本因,那一切恩惠的唯一真因。然而我难道把我的存在归功于亚当,归功于第一个人吗?我难道把他当作我的父亲崇拜吗?我为什么不应当停留在崇拜被创造物的阶段呢?我自己不是一个被创造物吗?对于这个并非来自远处的我说,对于我,对于我这个确定的个别的存在者说,最切近的原因、这同样确定的个别的原因,不就是最后的原因吗?我这个与我自身及我的存在不可分离、不可分别的个性,不是依靠着我的父母的个性吗?如果我继续追溯上去,最后我岂不失去了我的一切存在迹象吗?这里难道没有一个回溯过程中的必要的终止点吗?我的存在的开端,岂不是一个绝对个人的开端吗?我难道是和我的兄弟在同一年、同一个时辰、同一个情况中、总之在同一的内在外在条件之下受服的吗?我的生命既然是一个毫无问题的独特的生命,我的开始岂不也是一个独特的个体的开始吗?那么我难道应该把孝心一直推展到亚当身上吗?不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守着那与我最切近的实体,守着我的父母,把他们当作使我存在的原因,向他们作宗教的崇敬。   
  所谓有限原因或有限事物的连续无间的系列,古代的无神论者们认为是一个无限的系列,有神论者们则认为是一个有限的系列。这个系列和时间一样,仅仅存在于思想之中,存在于人的观念之中,时间中的一个瞬间和另一个瞬间是毫无间断、毫无差别地连贯着的。实际上,这个因果系列的冗长的单调性为事物的区别或个性所打断、所扬弃,个性是一种新的、独立的、唯一的、最后的、绝对的东西。在自然宗教意义之下的圣水,诚然是一个化合物,是一个依靠氢气和氧气的东西,然而同时也是一个新的、只象它自己的、新创的东西,其中氧和氧两种元素的特性本身已经消失、已被扬弃。异教徒在他素朴的宗教心情里把月光当作一种独立的光崇拜,月光诚然是一种派生而来的光,可是同时也是一种与直接的日光不同的独特的光,一种由月球的阻挡而改变了的光——因而是一种若无月球即不存在的光,它的特性的根据,只是在月球里面。狗,在拜火教徒看来,是一种能服务的忠诚动物,所以拿来当作一种行善的(因此是神圣的)东西在祷辞中称颂;它诚然是一个自然产物,并不由它自己、凭它自己而成为它之所以为它;可是同时却只是狗自身,是这个生物,而不是别的,才具有那些值得崇拜的特点。我是否应该因这些特点而仰视那最初的普遍原因而不顾狗呢?然而这个普遍的原因却同样地既是那与人为友的狗的原因,也是那与人为敌的狼的原因,并无分别;如果我要确保我自己的有较高合法性的存在,我是必须不顾这普遍的原因而取消粮的存在的。   
  显示于自然之中的神圣实体(即神。——译者),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自然本身,自然本身以一种神圣实体的姿态显示于人,呈现于人,强加于人。古代墨西哥人的许多神中,也有一位盐神。这位盐神给我们打开了迷惆,以亲切的方式使我们看出了一般的自然神的本质。盐(岩盐)以它的经济效用、医疗效用、工业效用给我们描述出那有神论者所盛赞的自然的有用和恩惠,以它对眼睛和心情的效用,以它的色彩、它的光泽。它的透明表现出自然的美丽,以它的晶体结构和形相表现出自然的和谐和规律性,以它之由相反的质料组成,表现出自然之由相反的元素结合成一个整体——表现着一种结合,这种结合素来被有神论者认为足以证明有一个异于自然的主宰自然者存在着,认为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证明,因为他们由于不认识自然而不知道正是这些相反的质料或本质自己互相吸引,彼此凭藉又已结成一个整体。那么盐神是什么东西呢?这一位领域、存在、启示、作用和特性都包含在盐里面的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盐本身,它由于它的特性和功效,在人看来,好象是一个具有神性者,即是说,一个施惠的、庄严的、值得赞美与景慕的实体。荷马便明明白白地说盐是神圣的。那么,盐神既然只是盐之神性的映像和表征,整个世界或自然的上帝也就是自然的神性的映像和表征了。   
  有些人认为在自然之中,除了自然本身之外,还表现着另一个实体,认为自然被一种与它不同的实体所充塞、所宰制。这种信仰,根本上和相信精魂、灵鬼、恶魔至少在某些状况之下凭藉人身而显现,在人身上作祟,是并没有两样的,实际上就是相信自然里有一个外来的鬼物作祟。在这种信仰的立场上,自然里实际上的确有一个精灵在作祟,但是这个精灵就是人的精神。人的幻想、人的心情;这种心情不由自主地游人自然之中,把自然弄成了人的本质的一个表征和反映。   
  自然不仅是宗教最初的原始对象,而且还是宗教的不变基础、宗教的潜伏而永久的普县。有些哲学家表示,神即使被表象成一个异于自然的超自然实体,也依然是一个存在于人之外的客观实体。这一种信仰的基础仅仅在于:那存在于人之外的客观实体——世界。自然——原来就是这个神。自然的存在,并不像有神论者所妄想的那样,寄托在上帝的存在上面,决非如此!恰好相反:上帝的存在,以至于对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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