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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众神的宫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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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书面申诉,写的信更是不计其数了。结果使得商博良终于在那战乱的年代还能够继
续研究他的古文字。
    还有一件事给他精神的寄托,使他有时忘掉被征人伍的威胁,那就是对于罗赛塔碑
的研究。在这个问题上他很像谢里曼,因为当年谢里曼有意地推迟对于希腊语的学习,
直到通过自学能讲能写欧洲各国语言之后才开始学希腊语。罗赛塔碑之于商博良就和希
腊语之于谢里曼一样。这位青年的心一直向往着那篇神秘的碑文,但他却一直犹豫不决,
因为他自问要对付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本身的条件还不成熟。
    但在这时他看到了伦敦新做成的罗赛塔碑的复制品以后,再也控制不住,有些跃跃
欲试了。然而他还没有径自着手破译碑文,只是把它和一篇纸草写的古文对比了一下。
初步探讨这块黑色石碑以后,他已经能够“自己弄清楚整整一行字母的正确的价值。”
他在1808年8月30日给哥哥的信中写道:“我把初步收获交你审查。”他非常谦逊地说
明了自己使用的方法,但在语气之间可以看出这位年轻的探索者的含蓄的自豪。
    然而就在他做了初步工作,并且已经知道坚持下去可以功成名就的时刻,却遭受到
意想不到的打击。对于吃苦或者逆境,他都不放在心上;然而现在传来的消息却像是使
他的辛勤的准备和美好的愿望完全落空——那些象形文字已经有人翻译出来了。

    ■堂吉诃德之剑

    一开始,消息传来确实把商博良搞得拾不起头,但这只是一场虚惊。那一天,商博
良到法兰西学院去的路上遇到一位朋友告诉他这个消息,那个人并未觉察这对商博良是
多么重大的打击。商博良听到以后面色苍白,摇晃了一下,抓住那位朋友才没有倒下去:
自己长期以来生活工作、忍饥挨饿、孜孜以求的全部希望,一下子变成了泡影!
    “译者是亚历山大·勒努瓦,”那位朋友说,“书刚刚出版,是一本小册子,他定
名为《新译文》,书里把象形文字全部译出来了。你想想,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
    确实,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啊!
    “勒努瓦?”商博良问,接着摇摇头。他看到了一线希望。昨天他还见到勒努瓦。
他认识勒努瓦已有半年,勒努瓦是一位有水平的学者,但决不是天才。“这不可能,”
商博良说。“谁都没有对我讲过破译象形文字的事,就连勒努瓦本人也没有提。”
    “这难道还奇怪吗?”那朋友问,“谁对这样重大的发现不会守口如瓶呢!”
    商博良猛然放开那位朋友。他问:“书店在哪里?”接着狂奔而去。到了书店,他
双手颤抖着点好书款放在那积满尘埃的柜台上。这时勒努瓦的这本小册子还很少有人问
律。商博良跑回家里,坐在破沙发上就读起来了。
    厨房里的梅克朗寡妇这时猛然听到隔壁房间里纵声大笑起来,吓得她把菜锅放在桌
上,几乎惊呆了。她胆战心惊地又听了一会,然后跑到门房向里望去,只见商博良躺在
沙发上,歇斯底里地笑得全身发抖。
    他手里拿着勒努瓦写的那本书。这样的东西算得上破译象形文字的作品吗?这个评
语下得过早了!勒努瓦的这本书从头至尾乱扯一通,是主观想象和错误的治学方法的堂
吉诃德式的混合物。凭着商博良的学识完全可以识破这一切。
    但这次打击是商博良永远不能忘记的。他从自己对这次事件的反应才觉察到,自己
想要使这批僵死的符号起死回生的风愿是何等的强烈!当夜他筋疲力尽地入睡以后做了
很多奇怪的梦,他梦见许多埃及人同他讲话,他自己的形象很清楚地显露出来,他不理
会报界中其它方面的社会干扰,一心一意地、如醉如痴地研究象形文字。这个梦是预兆
着胜利的,但实际上是在20多年以后,他才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五章 埃及古文之谜



    商博良12岁时阅读原文《旧约》以后写了一篇文章,提出只有共和国才是合理的国
家形式的论点。那时的社会思潮正在为一个开明的新世纪铺平道路,同时给法国革命准
备了力量;在这样的思潮影响下成长起来的商博良,对于新兴的专制制度是反感的。随
着频繁的调令,专制统治在无形地发展,到拿破仑称帝就公开化了。商博良和哥哥不同,
他没有拜伏在拿破仑的旗帜之下。
    商博良成为埃及考古学家以后,怀着要求自由的强烈愿望,高举义旗参加了进攻格
兰诺勃尔的战斗。他从城楼上扯下百合旗,竖上了三色旗。此后拿破仑的军队横扫欧洲,
三色旗便在军前飘扬了15年。
    商博良再次回到格兰诺勃尔,1809年7月10日受聘为大学历史教授。那一年他才19
岁,听他讲课的青年们有不少在两年前还是他在公学里的同窗学友。可以理解,他这样
是容易树敌的。果然,不久他就遭到某些比他年长的教授的合伙暗算,这些人的学识不
及商博良,又都受过他无意的侮辱。
    何况这位年轻的历史教授的思想又是那样古怪!他公开提出,历史研究的最高理想
是寻求真理,而他对真理的概念非常独特,即他要寻求绝对真理,而决不是波拿巴王朝
或者波旁王朝的统治者所规定的真理。为了达到这个理想,他就要求学术自由,而这时
正当是学术界受到各种政治禁令重重限制的时候。他认为历史学家对于权贵应该置之不
理。革命初期狂热的群众在屋顶上喊出的自由的口号,现在已经不断地遭到践踏,他却
要求把它们维护下去。
    这样的政治主张当然使商博良同时下的一批禄蠹之间发生矛盾。尽管不时遭受挫折,
但他的信念决不动摇。每逢这样的时刻,他就要向哥哥提到一种想法,这种思想可能是
来自伏尔泰《康迪德》,但作为东方学者的商博良感到东方的一本宗教典籍中的表达方
式更为合意:“开垦你们的田地吧!曾德—阿新斯塔说过:开垦6英亩荒地,强似打24
次胜仗。我的意见也是这样。”这时商博良被学院内部的勾心斗角搞得狼狈不堪,情绪
颓丧,教授们勾结在一起把商博良的薪金搞掉了四分之一。他写道:“我的命运是定下
来了。我一定要穷得像古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要设法买一个大桶栖身,再弄一块麻袋
披在身上,这样我才或许有希望靠着雅典人的施舍过活。”
    他写过一些讽刺拿破仑的文章。但在拿破仑倒台以后,在1814年4月19日联军开人
格兰诺勃尔以后,商博良并不相信会有严明的法制出来代替波拿巴王朝的暴政,并且认
为就是将来这种希望也是很渺茫的。
    商博良虽然非常关心政治和科学的自由,但他在研究古埃及方面的热情决不稍减。
各种问题在分散他的精力,有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他还是不断地做出惊人的成绩。
他编了一本科普特语词典供自己查阅,同时还写了一些剧本在格兰诺勃尔的几家抄龙演
出,其中一部写的是伊英琴尼亚的故事。按照12世纪作家彼得·阿伯拉开创的法国传统,
商博良还常写一些政治歌谣,每写出一首便立刻被群众在街头传诵。与此同时,他在继
续进行自己的主要工作,即不断深入地探索埃及的奥秘。不管大街上不时传来“皇帝万
岁!”“国王万岁!”的口号声,他的头脑始终没有离开这项首要的任务。他写了无数
篇散文,又为作者制订写作提纲,许多人在创作上找他请教,他是来者不拒的,这些才
具乎庸的学生占去他很多精力。这些繁重的负担慢慢地使他心力交瘁。他在1816年12月
写过这样的话:“那本科普特语词典一天天厚起来,词典的作者却一天天瘦下去。”当
他看到词典已经编到1069页而主要工作尚未完成,便喟然长叹了。
    随后就是百日复辟,欧洲再一次遭受拿破仑的统治。片刻之间,被迫害者变成了迫
害者。统治者变成了被统治者,昌花一现的国王变成了一个难民。商博良激动得什么也
于不下去了。“拿破仑要回来了!”人人都在这样说。巴黎各报的态度是寡廉鲜耻,朝
秦暮楚。这些报纸上的新闻标题是谎言的典型,它们反映了这种变色龙的性格。一开始,
新闻标题有一条是“妖怪出笼了”,继而发展成为“狼妖在堪斯登陆”、“暴君现在里
昂”、“篡逆距首都六十小时行程”、“被拿巴全速逼近”、“拿破仑明天将来到巴黎
城内”,最后却变成“皇帝陛下驾临枫丹白露”。
    3月7日,拿破仑率军进人格兰诺勃尔。他一马当先,用鼻烟盒敲了敲城门,火炬的
光亮在他的脸上闪耀着。拿破仑完全懂得自己在这一历史性的场面里扮演了一个戏剧性
的角色,他特地面对城头的大炮,单人独骑站立了片刻,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霎。城
头上的炮手们乱跑着。接着“拿破仑万岁”的喊声大作,“进城时还是冒险家,出城时
却已经是皇帝”。格兰诺勃尔是道芬尼省的首府,也是拿破仑反攻时胜利进军途中的必
争之地。

    ■两位埃及征服者的会面

    商博良的哥哥菲济克早就公开表示拥护拿破仑,这时他更是特别积极了。当拿破仑
要找一位精干的私人秘书时,市长便把菲济克带来,又特地把他的姓改了几个字母,变
成了“商破仑”。皇帝高兴地说:“这真是吉兆!他的姓竟有一半和我的名字相同!”
皇帝召见菲济克时,商博良也在场。拿破仑问起这位年轻的教授做些什么,得知他在编
写科普特语词典和语法书。商博良本人倒还冷静,皇帝却对这位还有几分稚气的学者大
为赏识,同他谈了很久,并以皇帝的口吻向他保证,将来把他的科普特语的著作在巴黎
出版。拿破仑意犹未足,次日特地到大学图书馆去看望商博良,同这位年轻的教授再次
谈起他在语言方面的研究工作。
    这是埃及的两位征服者的会见。一位把尼罗河的故乡纳入自己征服全球的计划之内,
并且打算建设一套庞大的灌溉系统来恢复埃及的经济;另一位虽然从未踏上埃及的土地,
但是早已用心灵的目光把埃及的古代遗迹观察了一千次,并且有一天将会凭着自己的学
识让这些古迹起死回生。自从见到商博良以后,拿破仑那帝王的想象力得到极大的启发,
因此他当场宣布:从此把科普特语定为埃及的正式语言。
    但是拿破仑来日苦短,突然复辟,接着却又突然垮台了。他被流放到厄尔巴岛,后
来葬在圣赫勒拿岛。
    波旁王族又回到巴黎。他们的实力不足,因之也做不出多么强烈的报复行动,然而
判几百人死刑显然还是必要的。按照当时的说法,“惩处的命令接连不断,像圣经中古
犹太人得到的大赐食物吗哪降临到犹太人的头上一样。”菲济克曾随拿破仑进入巴黎,
完全暴露了自己,属于必惩之列。惩治菲济克的政治材料把他和弟弟商博良等同看待,
这是错误的;然而因为有一批人出于对他的嫉妒而暗中活动,竟维持原议不予更改。更
糟的是在百日复辟的末期,商博良错误地为创建特尔斐同盟出了力,这个组织的宗旨是
争取各种自由权。这时特尔裴同盟已经成为有重大嫌疑的团体。商博良之所以会犯这样
严重的策略上的错误,是因为要极力设法筹集一千法郎,用来购买一张古埃及的纸草,
然而这在当时也是办不到的。
    保皇党进攻格兰诺勃尔时,商博良在城墙上协助守军进行抵抗,完全没有看出哪一
边会带来更大的自由。结果如何呢?当拉杜尔将军下令轰击格兰诺勃尔,从而危及商博
良那些珍贵的手稿时,这年轻人就把政治和战争统统抛在脑后,奔下城墙,一直冲上图
书馆的三楼。他在那里直到炮击停止。提水洒沙扑灭火焰,一个人在大楼里冒着生命危
险,保全他的古埃及纸草。
    商博良因犯有叛变行为被大学停职,在这以后他才终于着手破译那些象形文字。停
职期一年半,停职期满后,他又在巴黎和格兰诺勃尔不知疲倦地工作。不久,政府又准
备把叛国罪加在他的头上,他就在1821年7月逃离了格兰诺勃尔,这是他走过了从学生
到教授的历程的地方。一年以后他出版了《关于象形文字字母发音问题致达西耶先生的
一封信》,这是一篇专题文章,文章概述了一种成功的破译方法的要点。出版以后,许
多致力解决埃及金字塔和寺庙之谜的人们纷纷加以评论。

    ■圭臬之错

    古代作家有几个人提到过象形文字。到了中世纪,就出现了关于象形文字的各种解
释。希罗多德、斯特拉被和狄奥多鲁斯都到过埃及,他们认为象形文字是一种无法理解
的以固示意的文字。公元前4世纪时,荷拉波隆对埃及文字作了详细的说明(亚历山大港
的克雷芒以及波菲利关于埃及文字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荷拉波隆的意见往往被后人
奉为圭桌,因为舍此尚无足以作为根据的材料,而荷拉被隆认为象形文字是以图示意的。
因此在多少世纪以来,人们主要着力于探索这些图形的象征性的含义。在这样的传统影
响之下,许多人就不顾科学地任意乱猜,而立意治学的人则束手无策。
    直到商博良把象形文字译出以后,人们才知道荷拉波隆是大错特错了。埃及文字的
发展,实际上早已超过原来的象征符号,例如用三条曲线代表水,用房屋的平面轮廓代
表房子,用旗子代表神等等。把这种以形示意的解释方法用来解释以后发展起来的文字,
结果造成严重的甚至荒谬的错误。
    耶酥会会士阿萨纳西奥斯·凯切尔以发明幻灯著称,他在1650年至1654年期间在罗
马发表了一部书共四册,书中有几篇象形文字的所谓“译文”;对照原文,没有一篇不
谬以千里。例如有一组符号代表“独裁者”,这原是罗马皇帝的一种尊号,凯切尔却解
释为“奥赛里斯是一切植物和果实的创造者;神圣的莫夫塔从上天把这种创造力引进自
己的王国。”尽管谬误百出,但凯切尔却在认识科普特语的重要性上成为商博良等人的
先驱。科普特语是埃及语的最新形式,有些学者却不承认研究科普特语的重要性。
    过了100年,德贵格内斯在巴黎文字科学院发表演讲时,根据比较象形文字学提出
一种理论,认为中国人是埃及移民的后裔。然而大凡提出这类错误理论的人总在某一点
上是正确的;例如德贵格内斯就正确地读出埃及国王“曼内斯”的名字,而有一个反对
他的人却读做“曼努夫”。当时最尖刻的评论家伏尔泰因此对某些词源学者痛加抨击,
说他们“既看不起元音,又不重视辅音。”同一时期,英国却有人把上述的理论颠倒过
来,竟然说埃及人的祖先来自中国!
    人们也许会想,随着罗赛塔碑的出现,这些不着边际的乱猜应该销声匿迹了,实际
情况恰恰相反:正因为问题显然可以解决,所以毫无专业知识的人都要涉足其间。德累
斯顿有一位匿名作者,把罗赛塔碑上的残损的象形文字对照的希腊文全文读出来了。一
位名叫阿哈麦德·伊本·阿布贝克尔的阿拉伯人“揭示”了一段文字,接着,东方学者
哈默·波格斯韬尔竟不辞辛苦把这篇东西翻译出来,而这位学者是一向严肃认真的。有
一位不知姓名的巴黎人声称,他在丹德拉的一座庙宇里的铭文上识别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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